穿越之赖上司马迁

第25章


说完,染满蔻丹的食指妩媚的指向我,嘴角妖冶的轻轻一扬,肆意的笑了。
  我的脸因为尴尬而通红,我斜睨了一眼柳阳,她的俊脸气得通红,马上就要发作。我立刻拉住她,在她耳边低语道:“你若生气动手,你就中计了!”
  柳阳立刻就乖乖不动了,她睁着大眼睛看着我,一眨一眨,好像在问我“真的么”。我莞尔道:“嗯,这才乖!我们走吧!既然别人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又何必强求!”
  “姑娘,”那妈妈叫我。之所以知道是在叫我,是因为她拉着我的手腕。我疑惑的转身看她。她对我笑道:“想进去看看么?”
  “喂!你什么意思?一会儿不让我们进去,一会儿又求着我们进去,你想干什么?”柳阳急急说道,哎,她的脾性真是急躁啊!
  “不知,您是何用意?”我问。
  “怎么,不想去瞧瞧里头的乾坤?”
  “女子也可以进去么?”
  她笑了笑,“只是你一人而已。”说罢,拉着我的手腕走上台阶。我怔愣不动,心想这个老鸨妈妈真是奇怪!为什么只让我一个人进去,柳阳有钱都不让她进去,我可是一分钱都没有啊!当我回过神时,我已经被拉到里面去了。
  柳阳被醉意轩的龟奴们挡在门外,无法进来。我说道:“我朋友……”
  “她不能进来。”妈妈说道。
  “那你为何又让我进来?”
  妈妈笑了笑,没有立刻回答我,她拉着我四处瞧着醉意轩里面的格局。我看呆了,果然是酒绿灯红,但是却雕梁画栋,格调典雅,大堂内客人来来往往,十分热闹。我听见楼上有歌声传来,隐隐只听到“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曲子。
  我喃喃自语道:“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不是那个《白头吟》么?是了,这里是风月坊间,多才多艺的歌妓们常常会给客人献上一段自己美妙的歌喉,而她们大多都唱的是流传甚广的民歌。又或者,因为她们的吟唱,才让这些诗歌流传之广。
  那歌声自然而优美,还带着悠悠倾诉之意。这歌声让我想起了子长的歌声,我陷入了回忆之中。子长坐在船头,放下船桨,带着笑意看向我,双手在膝盖上打节拍,唱着哀伤愁苦的《采薇》,我不会特意去听他唱的什么词,只是静静的撑着头看他。他给我唱过无数曲子——美妙的曲子,《诗经》中差不多都唱遍了。他唱《阳春白雪》,也唱《下里巴人》;唱《高山流水》,也唱俚语民歌。
  回长安以后,他很少为我高歌一曲,也找不到那蓝天白云下、青山绿水中情意绵绵的气氛。那支箫在他嘴边可以吹出各种各样的乐曲,各种各样风格的乐曲。如今他的箫再也吹不出欢快的曲子……
  我叹息着,竟不知何时流下眼泪来了。
  “姑娘……姑娘……”
  不知道老鸨妈妈叫了我多少声,也不知道她问了我什么。我急忙拿袖子擦去泪痕。“你说什么?”我笑道。
  “姑娘,你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我先是一愣,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我的“口音”的确与众不同。我点点头。
  “姑娘是看到了什么,还是听到了什么,以至于伤心难过?”
  我摇摇头,看了看四周的陈设,大有“庭院深深”、曲径通幽的感觉,我问道:“不知,您为何让我进来,又为何带着我四处兜游?”
☆、第二十章  北方有佳人
  她又不答我的话,只是边走边指着某个姑娘向我介绍,说着:“看见那个梳着回心髻,穿着淡红配浅绿的襦裙的姑娘了吗?她叫绿绮。她的箜篌弹得一绝,听说她从前是个书香世家的闺秀,奈何家道中落,不得不卖身于我们醉意轩;时日一久,也和我们醉意轩其他三位压轴的姑娘一样,深得王公贵胄的喜爱。”
  还有压轴姑娘?还是四个?“那——其他三位姑娘又是谁呢?”
  “因今天有许多人争着要听赏绿绮姑娘的箜篌,所以她在大堂里拨弦演奏。而其他三位姑娘今日已被指名到里边厢独自相陪,客人都是长安城内的达官贵人……”
  她拉着我上了居住的阁楼,楼道里挂着无数盏形状颜色各异的花灯,灯上面写有工整的隶书,如“摘月阁”、“爱晚园”、“秦筝榭”、“青玉坞”、“凌波堂”等,和子长俊秀洒脱的字体截然不同。
  “沅芷——我们醉意轩的头牌姑娘,色艺双绝。她多才多艺,不过最精于舞飞天舞,诗书满腹自不必说。她是从小就跟着我的,因觉得她是个非常不错的苗子,就不停的给她请了不少师傅;可以说是三年换五个,很多师傅提出不再教她的决定竟是因为她学得太快,教无可教,不得不出师……
  “湘兰——她和沅芷关系最好,毕竟她也和沅芷一样,从小就跟着我,而且一起从师傅而学习。但是,她虽聪慧,却远不如沅芷天资颖悟,所以,她只有一个师傅。她们两个是我最喜爱的姑娘!”
  她很自豪的说着。
  “沅芷,湘兰……”我低声喃喃。加上绿绮,就是三大压轴台柱,那么,还有一个呢?我问她。
  “还有一个,叫红秀。她是个可怜的女子……年纪最小,却不能说话。人长得也是娇小玲珑的,看见没,那个‘秦筝榭’,就是她的闺房;她爱吹箫,却更擅抚筝。醉意轩的姑娘们对她都是格外关怀。”
  老鸨妈妈花了很长时间对我讲了他们这里最出色的四位姑娘,也让我见识了醉意轩出尘脱俗的亭台楼阁的格局。竟让我生出流连忘返的感情。我四处看了看,又追问道:“除了她们四位,还有别人么?”
  她妖娆的举起手中的手帕,轻轻抚了抚我的脸颊,呵呵笑道:“醉意轩如一座百花园,她们四个就像是园中的牡丹——花中皇后;但你能说:园中只此春色,再无其他?”
  我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看看外面天色已然不早,我不得不再次问她我心中的疑惑。她看着我,良久才开口道:“姑娘不是长安人士,看你容色惊人,不知可有一技之长?”
  她的话,我觉得似懂非懂。我摇摇头,“些须认得几个字,识得几本书罢了。”
  “那便不错了,若稍加调教,你也能和她们四个一样。我私下说一句,”她头靠近我,压低声音继续说,“就连当年从我们醉意轩出去的,进皇宫独承皇帝恩泽好几年的李夫人,只怕……也逊你一筹呢!”
  我恍然大悟。我算是知道了,她这是想“诱良为娼”么?“什么调教?什么李夫人不李夫人的!天色已晚,我朋友和家人还等着我呢!”老鸨妈妈从头到尾对我都是礼数周到,语气温和,我也不好太驳她的面子,语气虽是微愠却并不狂悖。
  我蹬蹬下楼,她还在后头叫我,问我名字,说着:“我们醉意轩随时欢迎你来!”我不回头,也不理会,只管提着裙裾向外离去。绕过亭台水榭,走过悠长的游廊,才终于出到大门口。我抬头望了一眼门楣上的匾额,上面的“一醉解千愁——醉意轩”几个字已经十分模糊。
  柳阳还在这里等我,她坐在墙角边东望望西看看,嘴里还呼哧个不停。看见我出来,连忙上来迎我。双手勾着我的臂弯,气愤的问道:“宁姐姐,那个老女人把你拉进去,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我看看柳阳,心绪有些纠结复杂。忽然心生出一声感叹:醉意轩,确是好地方。我竟觉得它能让我飘忽的心有个寄放之地,所以当那妈妈说出那番话时,我竟然只是微怒,而不是勃然大怒。
  “她……带我看了醉意楼豪奢的内设,醉意楼确实很大很美。”
  “就这些?可你们去了那么久!”
  “她还告诉了我醉意楼里的四位最出色的姑娘。”
  柳阳笑了,她问我她们长得好不好看,究竟是哪里好看,又是哪里吸引男人……我被她天真的语调给逗笑了,就调侃她:“好看是好看,就是……”
  “就是什么?”
  “没你好看呗!”
  “哦,啊?哼,你又使坏!那个老女人说我长得丑,还说没男人要我呢……”
  她还在为老鸨妈妈故意气她的话而耿耿于怀,确实是女孩儿心性。我笑道:“哎,别的男人可以忽略不计,可是任少卿呢?哎……”
  柳阳立刻推开我,说道:“你不许提他,他就是个大混蛋!任安就是个大混蛋!”
  我呵呵笑了,不再说话。我没有告诉柳阳老鸨妈妈的真正意图,为什么没告诉,我也不太清楚。
  子长还没有回来,我觉得很诧异,按理说他平日这个时候早就回来了。魏伯告诉我,说子长从前的同窗好友姓贾的公子、任安的好友姓田的公子回来了,他们还在某个小酒馆里饮酒畅叙。
  姓田的公子应该就是田仁,却不知姓贾的公子是谁。魏伯没说,我便没问。太史大人见我回来时,对我点点头,淡淡一笑,他的眼神放在我身上,注视了半晌,却始终不说话。他今天早早的躺在榻上,看上去脸色也不太好,魏伯进进出出,手里端着碗热汤药。
  我站在门口远远的望着,忧心不已。子长应该还不知道吧,太史公的病恐怕是积劳成疾造成的。我也曾劝说过,想必子长更加劝说过。但我和子长都知道,为什么太史公不顾我们的劝谏执意劳累。
  魏伯出来对我说道:“大人要见姑娘。”
  我心头一震,十分惊讶的问:“大人要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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