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赖上司马迁

第30章


  子长到对面一家客栈住了下来,他身上的盘缠十分紧张,不得不抠着用。所以,他住的是间最简陋的下等房,他好好洗了个澡,想把一路晦气通通洗掉。
  第二天,街上便多出了一张榜,说是郡守有令:有义士能抓到刺客者,赏银百两。好家伙!百两银子,那可不是小数目!自然会吸引来不怕死的。而榜中的“刺客”应该就是昨日的黑衣人。黑衣人有伤在身,那么多衙役都没将其抓获,这一定让郡守很没面子。
  一直到中午,才有人来揭榜,这人看上去虎背熊腰,粗壮有力,有看见揭榜的人都议论纷纷,说他“真不怕死”。奇怪的是,这榜一揭便石沉大海、悄无声息了。这天,子长将自己的见闻写在刚削出来的竹片上,因为削竹子,他的手血迹斑斑,不过都已结了痂。
  又过了一天,街上重新贴了一张榜,为防像上张榜一样,这次多了几个衙役看管着,也算是为了等候揭榜之人。
  子长一面瞅着窗外的街景,一面皱眉凝思。笔还搁在砚台上,墨却干了大半。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记得那人,不就是前天救走黑衣人的蒙面大个子么?他的步态太有特色了!子长起身凑到窗前,观察他,他似乎在买什么东西,可又不像。大个子穿着整齐,器宇轩昂,浓眉朗目,还有一脸络腮胡。
  子长穿好外衣出去,那个大个子走了,却还没走远。难道没有人看出来大个子的身份么?难道是自己认错了么?难道……?
  他越发感兴趣了。
☆、第二十四章  番外:司马迁2
  跟了出来之后,子长装作若无其事的一面闲逛,一面留意跟踪。他很想搞清楚,这个大个子是不是那个蒙面人。
  跟了好几条街,好几条巷,那个大个子都没发现他。于是,他决定继续跟下去。跟着跟着,就觉得不对了,他怎么跟到荒郊野外了?还把人给跟丢了……
  他立刻恍然大悟,不过已经迟了。后面有人高声笑道:“好小子,跟了我小半个时辰,从街头跟到巷尾,你想做什么?你究竟——是谁?”
  子长心中一惊,慢慢转身,正是那个大个子。他手里拿着把短刀,比在自己胸前。“你是……前日那个蒙面之人?你故意没发现我?”
  大个子眼里闪烁着惊诧,手里的刀不自觉的抖了一下。然后比得更近了。“没错儿!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的步态。”
  大个子又是一惊,复又问道:“小子,你究竟是谁?”
  “你……你放心,在下既非江湖之人,也非官府之人!”
  “那你跟我作甚?”
  “好奇。”
  大个子收回短刀,笑看着子长,觉得这小子真是个怪人,他就不怕死么?“兄弟,你倒真有意思,不过……”
  子长还没听完这个“不过”就被敲晕了。醒来之后,他就看到一群不修边幅的男子围着自己,自己双手被反绑着,人群中就有那个大个子。大个子笑道,“我是不会放你回去的,你只有两个选择:一加入我们,二……”他不说了,不过,不说也知道。
  所有的人都哈哈而笑。并劝说道:“加入吧,看你长得眉清目秀、干干净净的,应该是个肚子里有点墨水的吧?我们曹爷(曹大哥)很欢迎你来啊!”
  子长郁闷的问道:“我为何要加入你们?你们这些人究竟是谁?”
  有一个脾气不怎么好的男子觉得子长的语气大大伤了他们的面子,抽出剑来指着他,“你不知道么?我们曹大哥……”
  原来大个子姓曹,大个子打断他,“老七!”然后扒开他的剑,朝他摇头示意:莫要太冲动。“兄弟,你叫什么?”
  子长不理会,这下不仅那个老七愤怒了,所有人都愤怒了,都欲待发作。大个子手一抬,说道:“你不是很好奇的么?你应该听说了郡守几番被洗劫的事了吧?”
  子长想到之前听说的盗匪一事,正好吻合。他惊讶的看着大个子,“哦!原来是你们呀!”
  大个子哈哈笑了,老七笑得更神气,有种居高临下的傲气。大个子说道:“没有人知道是我们,你却是个例外。你仅从步态就能认出我,我怎能放过你呢?”
  “哼,你们休要多想,我怎会和你们同流合污!”
  那个老七一听子长这么说,又要一刀砍了他。经旁边几个人一拉一劝,才忍住没动手。大个子问子长,“你可知,我们所劫之人都是些什么人么?”
  “不论劫谁,你们的行径都为人所不齿,我不会给自己的父亲蒙羞,哪怕你们杀了我!”
  “竟是个不怕死的,那你更得留下,我们就是要像你这样的人!”
  子长一直被看管着,不许离开这块地方,时日一久,他开始焦急。有一天晚上,他已经谋划好偷偷溜走,他偷了一匹快马,刚走到院门口,听见有人回来了,正是这寨中的人。他们有说有笑,却不知他们谈论的什么。
  “别想着逃走!”
  背后忽然有人说道。子长吓得不轻,猛的回身,说话之人走到他身旁,牵回他手中的马。外面的那群人也进来了,发现子长蓄意逃走,都大笑不已。子长不解,只听他们说:“你走不了,我们这儿虽丛林密布好藏身,实则是暗藏了天罗地网,别说一个人,就是一只鸟,飞出去也难!”
  是么?什么“天罗地网”?有人解释:
  “不信?不信你尽管试试,我们寨子周围到处都设有天罗地网,只要你走出寨门,随便往哪个方向走,稍不注意就会碰到我们设下的机关,寨中的警报就会响。马厩里的马可都是好马,寨中的兄弟可都是马上能手,试想,你能跑多远?”
  看来,他此时此刻是跑不了了。他不禁惊叹,这样周密的布置,想出去的人出不去,想进来的人进来以后还能出去?这个大宅子看上去可是和普通民宅没啥大的差别,谁能想到里面住着那么多盗匪?
  他直接被关了起来,有时候,大个子会来看看他,劝劝他;有时候会来带他去马场看赛马,马场其实就是一片荒地,出了马场,就是一片荒林。后来,来了一个姑娘,和他关在一起,他愤怒了。抓他也就罢了,怎的还强抢良家妇女?他们的“三不”规矩呢?
  他狠狠的发了一通火,还发狂发疯般大嚷大叫。
  那姑娘正是涵儿,他一告诉她自己的名字,她竟就知道他的父亲了。他为此惊诧了好久,至今都不能理解。她醒来之后,之前所有的事情便全都忘了,但有一点,她应该还未曾忘记,因为她总是忧心忡忡,害怕自己被杀掉,一反之前的态度。
  那曹大个子,又或者他的手下们究竟对她做了什么,让她每天都惊恐不已,每天都会梦呓。曹大个子曾告诉他寨中的“三不”规矩:不杀人,不抢百姓,不欺辱女子。
  那就真的怪了……
  她记得自己叫宁涵,可她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落入这些人手中使之不放过她的,就连自己的家世也吞吞吐吐。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她能够复燃起对生的渴望和追求就再好不过了。她那渐渐红润的起来的脸庞才更动人。微弱的阳光下,她沉睡的姿态着实可爱,睫毛一颤一颤的,长长的阴影打在下眼皮上。
  她忽然变得很善谈,有时候会来点让人无所适从的奇怪问题,久了之后才发现,她是多么任情任性。
  可以说,在他二十几年的人生中,他从未像现在这几天一样,和一个女子那么近距离的接触。在家乡龙门时,隔壁有一个女孩子和他年纪相仿,那个女孩子显然很想和他说说话,交流交流,但每次都因为他沉默的捧着一卷书简而止步缄口。他其实也想和那女孩子搭搭话,却也每次话到嘴边而无言。
  十一二岁时,父亲要将他和母亲带到长安去,因为父亲被皇帝任命为太史令,母亲说不喜欢喧嚣的地方就没跟去。他那时候很疑惑,“父亲,皇帝陛下为什么要召你入朝为太史令,而不是做别的官儿呢?”
  后来父亲语重心长的对他说了很长一番话。十一二岁的他只是似懂非懂,可是现在,他懂了,父亲告诉自己的正是他们这个世系绵长、历史悠久的史官家族——司马氏。虽然中间有好几代因战乱而断了史官一职。
  在他自己的《自序》中就有记载:
  昔在颛顼,命南正重以司天,北正黎以司地。唐虞之际,绍重黎之後,使复典之,至于夏商,故重黎氏世序天地。其在周,程伯休甫其後也。当周宣王时,失其守而为司马氏。司马氏世典周史。惠襄之间,司马氏去周适晋。晋中军随会奔秦,而司马氏入少梁。
  自司马氏去周适晋,分散,或在卫,或在赵,或在秦。其在卫者,相中山。在赵者,以传剑论显,蒯聩其後也。在秦者名错,与张仪争论,於是惠王使错将伐蜀,遂拔,因而守之。错孙靳,事武安君白起。而少梁更名曰夏阳。靳与武安君阬赵长平军,还而与之俱赐死杜邮,葬於华池。靳孙昌,昌为秦主铁官,当始皇之时。蒯聩玄孙卬为武信君将而徇朝歌。诸侯之相王,王卬於殷。汉之伐楚,卬归汉,以其地为河内郡。昌生无泽,无泽为汉巿长。无泽生喜,喜为五大夫,卒,皆葬高门。喜生谈,谈为太史公。
  太史公学天官於唐都,受易於杨何,习道论於黄子。
  所以父亲做太史令再自然不过了。而太史令的主要职责就是记述历史,掌管历史。
  父亲在听说了孔子的直系后人、大儒学家孔安国也在长安之后,便带着他去拜师,同来拜师的还有另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他就是贾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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