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赖上司马迁

第32章


这样悄无声息的气氛持续了好一会儿……
  终于,他说道:“涵儿……涵儿,你,真美……”而涵儿,竟也说了和他相似的话。涵儿确实与他所有接触、认识或见过的女子全然不同,她会害羞,却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当涵儿告诉他:“子长,等你想回长安了,我会随你一同去,去拜会令尊太史大人。”他欣喜若狂,竟不顾形象的抱着她旋转、呼叫。
  他游历大江南北三年,一个人出门,回去时却多了一个涵儿——他心中认定的妻子。他对她半许诺半发誓:
  “子长日后定以明媒正娶之礼迎娶涵儿你!”
  ……
  “你就是我的妻,只能你……为我生子。”
  ……
  “我娶你。我要你真正做我的妻子。”
  ……
  “上苍庇佑,愿我妻涵儿一切安好,永远,永远。”
  ……
  涵儿很担心自己做的不好,会不讨父亲喜欢;他便劝她、让她放宽心。呵呵,父亲怎会不喜欢她呢?她是自己心爱之人,父亲只会欣慰才对啊!父亲是多么希望他能对自己的婚事上上心啊!
  回长安之初,他这么想。涵儿却和他所想不同,不仅不让他对父亲提一提他们的婚事该如何,更是不想让父亲知道他们在郢郡所做之事。他的心便没来由的慌了,之后,涵儿告诉了他她心中的忧虑。
  他才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难道,父亲真会介意涵儿的身世来历?
  真会介意么?
  他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又或者他从不曾在这个问题上花心思。
  “好,我等,我陪你一起等这个时机。涵儿,你会等的,对么?”他说。
  但他,实在等不下去了,他如今已经入仕,虽俸禄不是很多,但奉家养妻却还是可以的。不曾想,父亲的态度让他十分不知所措。他对父亲说:“在郢郡时,有个女子陪着儿子度过了一段十分不愉快的时间,她……甚至可以说是不顾自己的性命回来陪伴儿子。儿子想……”
  父亲却打断了他的话。他告诉过父亲自己是在哪儿遇见的涵儿,所以他话未说完,父亲便打断了他,父亲显然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你如今虚岁二十有四了吧?”父亲问,他点头。他恭敬的听着父亲说。“你也以极为优异的成绩被陛下选为郎中,郎中——是个通往大好前途的平台。若我儿表现出色,说不定,陛下一高兴便会将你破格擢升至九卿乃至三公之位。你自己也要出息一些!”
  “是的,父亲。”他说。
  “你也知道,我们司马氏世系绵长,虽埋没已久,但你也不可忘了祖上曾有的建树,你要时时刻刻引以为效。”
  “儿子明白。”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修德修身,这是你每日的功课;迁儿,你可曾每日自省过?”
  “从不敢忘!”
  “嗯,好,很好。正心修身是做人的基础,也是成家的前提,你如今也该成家了。你母亲时常托梦给我,说是‘迁儿的婚事莫敢马虎!定要好好择人才是!对方的家世啊、人品啊都有要仔细了,绝不可马虎’……”父亲脸色不怎么好看了,他连连咳嗽,真叫人纠心。“你看,你孔老师的那小丫头如何?她品貌可都不错啊!”
  “父亲!父亲您……”一听父亲都这般说了,他不得不着急。“儿……其实,儿与老师的女儿虽相处时间之长,却无话可说。父亲,您忍心看我们婚后不如意么?”
  他说得十分恳切,父亲叹息一声,陷入深思。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也是。哎,这叫为父如何是好,为父不想辜负你母亲的嘱托啊!”
  父亲的身体大不如前了,他时常犯病,也曾养过一阵子,却也只是暂时压一压。“啊,迁儿,那个叫柳阳的小丫头不错呢!”
  他心中一惊,怎么扯到柳姑娘了?那涵儿呢?涵儿呢……
  “我看那丫头不错!她是你们郎中令李大人的外甥女,她外祖是大名鼎鼎的李老将军,我看她颇为可爱懂事……重要的是,这丫头可能对你有意,这样一来,岂不甚好?”
  对他有意?父亲怎会这般认为?就因为柳姑娘时常来找涵儿?天啊,百口莫辩了!他正要推翻父亲的说法,却发现父亲越发不舒服了,他不好拂了父亲的心情,更不能惹得父亲伤心难过。可是,这样,叫他如何对涵儿说?
  为这事儿,他好些日子彻夜难眠,甚至还向陛下告假,找任安到蹴鞠场比试,甚至到校场去比试。任安并不是郎官,但因为他是卫将军的门客,所以,有时候他不但可以进校场,甚至可以随卫将军进上林苑伴圣驾打围。
☆、第二十六章  番外:司马迁4
  子长和任安坐在小酒馆里,一面对饮,一面谈心。任安看到他愁眉不展,就笑他:“你现在是家也不落,圣驾也不伴,究竟——所为何事?”
  “少卿,”他神情郁郁的苦笑着说:“你看,我仕途平平——不差,却也好不到哪儿去!偏偏……”
  他有些难以启齿,任安静静的等着他继续说。他倒了几口酒,独自小酌。“偏偏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刻骨铭心的倾心之人,却也——天不遂人愿,天不遂……人愿!”
  “涵儿?”
  “哎……正是。少卿,你可曾有子长这样的烦恼?”
  任安大手一挥,豪气干云的说道:“所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感情之事,最是累人。我任少卿从不去想它!”他说是这样说,但他一看就知道子长已经为情所累,苦闷不已。便拍拍子长的肩膀嘿嘿笑道:
  “怎么个天不遂人愿?”
  “我与涵儿朝夕相处,耳鬓厮磨,父亲怎会看不出来?可父亲偏偏绝口不提我与涵儿……哎,少卿啊少卿,你说,叫我如何是好呢?我不能做个……背弃诺言的负心之人,而遭世人诟病唾骂啊!”
  任安看着子长一字一句的倾吐,突然冒出一句没心没肺的话:“子长,未免夜长梦多,你们倒不如……生米煮成熟饭,就什么担忧都没了!”
  生米煮成熟饭?呵呵,子长在心里暗笑,却忽然觉得苦涩难言,便不说话了。又灌了好几口闷酒。
  他纠结了很久,很久。他自己亲口向涵儿承诺——郑重的承诺——说:“好,我等,我陪你一起等这个时机。”
  父亲的态度给了他沉重的一击。他虽然每日情绪消靡,但看到身世孤苦、遗世独立的涵儿每日不求回报的陪伴自己,他不得不用微笑面对她。确实,他就是涵儿的精神支柱,假如他自己都倒了,涵儿又待如何呢?
  涵儿正饶有兴趣的在院子里的空地上用一根树枝不知道划着什么。这天,他刚从宫中回家,就发现了涵儿奇怪的举动,他蹑手蹑脚的慢慢走近,然后问她。
  “我的父亲和母亲。”她站起身抬头仰视他,那张小脸上隐隐浮现着忧郁。
  他愣住了,她“画笔”下的父亲母亲都是微笑着的。他却忽视了一点,地上她的“父亲母亲”与她没有丝毫相似之处。他只是发现,他们服饰和发型的怪异。她一直惦念着自己的父母,她的内心该有多难过啊!他不忍她继续沉湎于这无边无际的思念中,便勉强一笑,转移话题。
  “原来你还暗藏着这番才华,不如……不如你给我也画一幅吧!”
  涵儿答应给他画肖像,他发现,涵儿的画法与历代大画师大不相同;不过,他懂,这正是涵儿的独特之处,她太与众不同了:她的言谈举动,她的行为方式!
  他执笔而书,涵儿便聚精会神的描画着他的模样。他不会丹青之道,若他会,他一定将涵儿凝神注视时绝姝的娇俏模样画下、记录下,时刻不漏的。
  但是,他有笔呀!哎,只恨他此刻脑中竟无一赋是能够将涵儿形容到淋漓尽致的,想来想去,终于有了。宋子渊的《神女赋》一篇,形容涵儿再好不过,赋云:
  “夫何神女之姣丽兮,含阴阳之渥饰。披华藻之可好兮,若翡翠之奋翼。其象无双,其美无极;毛嫱鄣袂,不足程式;西施掩面,比之无色。近之既妖,远之有望……”
  “貌丰盈以庄姝兮,苞温润之玉颜。眸子炯其精朗兮,了多美而可视。眉联娟以蛾扬兮,朱唇的其若丹。素质干之醲实兮,志解泰而体闲。既姽婳于幽静兮,又婆娑乎人间……”
  “夫此神女,涵儿甚之!”他痴痴的看了眼涵儿,又埋下头去。
  涵儿,涵儿……哎!
  “子长,你在想什么?”他听见涵儿的声音,手上一滞,随即搁笔。抬头,涵儿已经站在他眼前,唇角微扬的看着他,担忧的问他。他微微张唇,却不知如何对涵儿说,若说了,她会作何反应?他已经没勇气去想,他伸出手向涵儿示意。涵儿将手给他,坐到他身旁,继续问道:“是官场上的烦恼么?我虽然不懂,但你如果需要倾诉,就找我,我永远会为你倾听,永远。”
  他摇头叹息:“不为公事,为私事。”
  果然,以涵儿的冰雪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只是,她不说出口。
  “我向父亲间接的表露过我对你的心迹,父亲却什么也没表示,甚至什么都……没说。”他沉痛的说道。他看到涵儿脸色已经很难看,她呆呆的,显然很难过,他更难过。他将她搂入怀中,说:“父亲,父亲提到了我的婚事,却……并未提及你。”
  “那……是谁家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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