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坑死顺治爷

第33章


而且,那人是他的兄长,甚至他们之间还有伦理以及皇室尊严等诸多问题,怎么能够呢?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三封信(四)
  
  暖阳被阻隔在门扉之外,两面小窗大敞着通风去味儿。
  
  屋子里的下人门都给撵了出去,顺治站在门前,瞟一眼床榻上微微鼓起的锦被,一时竟有些不敢走上前。
  
  床侧雕花栏木遮住了视线,看不清她的脸,顺治顿了半晌,终于抬足走至床榻边儿。
  
  他立在一侧,遮住了窗外投射进来的几米日光,她的脸瞬间沉浸在一片阴暗中。顺治仔仔细细瞅了她两眼,真真儿的不像,她和那个她……
  
  顺治足足看了她半刻,才缓缓移开视线,转头去看窗外的天空,春深了,外头树木的叶子都浸了油似的,绿的很有光泽。他突然间真的有点闹不明白自己,他既希望娜木钟是真正的离他而去,又希冀这里沉睡着的人是她的延续,这种矛盾的心情,实在够折腾人!
  
  怔怔站了不知多久,他重新回眸看了眼董鄂乌兰,她还处于昏睡之中,脸色果真难看,原先丰润的脸颊深深凹了进去。顺治细微皱眉,他有听博果尔简易的道了几句她的病情,心里也存了几分疑虑。
  
  叹了一声,顺治深深盯着她,低声喃道,“你究竟是谁?”
  
  ……
  
  董鄂乌兰觉得自己好像沉睡了许久许久,她偶尔意识似乎是清醒的,只是脑子里会闪过许多画面,娜木钟的,这具身体的,还有那些只存在于二十一世纪的电脑建筑高速公路。有时候她自己也会混淆自己到底是谁,但混淆过了也能理清楚自己的状况,她很想清醒过来,可是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一般,怎么都睁不开眼,再后来,她就渐渐沉浸在无限的黑暗里。
  
  博果尔这几日简直忙得心力交瘁,太医院数得上号的御医源源不绝的都来诊了一度脉,但结果仍是与之前一般无二,昨日他甚至放出消息大求民间高医,也有几个闻声前来的,其中有数名就是来混个场子,但中间也有名声远播千里之人,但还是一无所获。
  
  说真的,博果尔几乎濒临绝望了。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他亦不再封锁董鄂乌兰生病一事,旨在盼望突然出现个高人能解她的奇异病症。而如今的襄亲王府,也完全成为朝廷官员和天朝百姓们侃侃奇谈的时下话题,只道是襄亲王对福晋一往情深,苦求良医诊治爱妻,那王府门槛都快被各色各样的人给踏破了吶!
  
  这事儿就连皇宫也是传得热闹,满宫宫女儿们近日唠嗑基本都讨论的这茬儿,连着来顺儿都一个不小心听到了好几回,他听听就罢了,一哂了之,这有些事情其实也就这么着,本来平淡无奇的,可一传十十传百,那还了得,估计整得连最先捣鼓这原话的都不敢认了。
  
  来顺儿叹了一声,往西边的南书房行去,万岁爷正在里头和朝上几位大臣讨论要紧事儿。他走了一会子,还是忍不住嗟叹一声,这襄亲王福晋的病症当真是挺奇葩的,按理说就是一挺悲情的事儿,可如今大家讨论的重点却拐了弯儿,个个都道襄亲王是个痴心人,夸他如何之好,可谁管顾那董鄂氏还躺在踏上受着病痛折磨呢,哎,真是怪可怜的咾!
  
  穿过一长条廊檐,拐了个弯,来顺正好瞅见几位大臣从书房踱了出来,他赶紧顿住步子,垂首待几位过去消失在眼皮子里后,才重新走进书房里去。
  
  他进去打尖儿请了安,才发现万岁爷以手撑着额,眉目染了几分倦色。来顺从旁边儿宫女手上接过温着的参茶给端过去,体贴道,“万岁爷,这身子要紧,您先喝点儿这参茶好好补一补吶!”
  
  顺治没出声儿,过了半晌才慢腾腾撑开眼皮子,扫了眼摆在桌面上的那盅参茶,略带沙哑问道,“她今儿个可醒了?”
  
  来顺躬腰垂目道,“尚未醒转。”
  
  “嗯”了声,来顺见万岁爷眉拧的死死的,撑着额头的手收回来平搁在书桌上,双目盯着那本摆在前面儿的摺子,摸约过了半刻钟,愣是没瞧见万岁爷批阅一个字。心底喟叹一声,来顺双手交握在一都,无奈极了。
  
  这万岁爷先头口中问的自然是那襄亲王王妃,可来顺真的挺纳罕的,此前襄亲王把那董鄂氏从宫中接走时,咱万岁爷可不是这模子,那时候他在一旁瞧着,实在觉得万岁爷真心挺高兴的,眉梢都染上了几分喜意,可这才多少时日,怎的咱万岁爷都对那女人给牵肠挂肚了起来?
  
  来顺伺候万岁爷久了,自然能摸透几分圣上心思,往往不说看个十分,也能瞧出七八分的端倪来,可这次,他是真正的不懂了……
  
  眼睛盯着一处久了,实在酸涩得厉害,顺治抬起头,惯性朝小窗外扫去,那小小的一方格子空间里,突然闪现出一张甜甜的笑脸,她一直笑着,眼睛月芽儿似的,弯弯的闪着好多小星点。
  
  顺治一眨眼,那画面顷刻消失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总觉得最近自己似乎太容易就想起娜木钟了,他分明早已把她尘封,如今却被那些信笺重新激起了点点涟漪,他觉得实在匪夷所思,他想忘记自己在信上所看到的那些东西,可内心却不可抑止,那些涟漪逐渐扩大,都快演变成惊涛骇浪。
  
  略一迟疑,他从左上方书册堆里取出压在最低的那本蓝皮书册,随意一番,抽出那三封信笺。
  
  那些墨迹是才书写不久的,做不得假。三封信笔迹确实出自同一人,连模仿的一丝痕迹都见不着,为此他甚至命人翻箱倒柜,耗费一天寻出了当年娜木钟誊写过的书词,着实一模一样,所以那些荒诞的内容都是真的么?
  
  做了极大的心理建设,顺治重新取出其中一封的信纸,强逼自己再看一遍。
  
亲爱的顺治:
   
  您好!
  
  啊哈,这是我们那里写信的格式哦,你可以参考信笺三以作详细了解QAQ。
  
  下面……言归正传。
  
  我是娜木钟,也不是娜木钟,反正通俗的说是娜木钟的身,别的时空来的灵魂这样……你先不要觉得荒诞就撕碎了信纸啊喂,我只是想告诉你,我马上要彻底远离你这个世界这样……所以,这是正式的道别TAT。
  
  嘿嘿,坝上草原那时候,我是骗你的好么?你别再恨了,无论以前的娜木钟是什么想法,我只想说,当时的娜木钟心里是有你的,没有别人QAQ……
  
  说实话,写这封信的时候,我脑子里会闪现出好多好多那些曾经的画面,其实我一直在想,倘若卢沟桥那时候我就这么消失了那该多好,可惜吶,系统注定事与愿违!真心说,以娜木钟的身份我不想写太多残酷的事情,真相都在后面两封信里头。
  
  我想,你既然能看到这封信,那就代表我真的已经离开了,回到了真正属于我的世界,那么,未来的路你要好好的哦,希望偶尔忆起我时不再是恨,而我在时空的另一端,想起你时,亦会嘴角弯弯(笑脸笑脸笑脸)!
  
   伪娜木钟留
   时间未知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圈养(一)
   襄亲王府今日忒热闹,从守门的门子一直到上下奴婢仆人,个个儿都喜笑颜开春风拂面。这主要是前些日头他们都不敢大声儿谈话,亦不敢互相打趣露个笑脸,怕的就是被王爷给逮着闹得他心情不愉快,但时下可大不一样,昨儿三更时分福晋就突兀的醒转过来,王爷总算露了多日未见的笑颜,他们做下人的也可以不用再绷着一张脸了吶!
  
  水琤照王爷的吩咐,去小厨房熬了点儿粥给福晋送过去,她一路走来,处处皆是欢声笑语,仿佛刚从阴霾的冬日跨到春天一般,她怔了片刻,才重新迈开步子进了厢房。
  
  董鄂乌兰被服侍着躺在榻上,她一醒来便又吐了大口血,染得白色里衣和团花锦被上都晕开了血花儿,她没什么力气说话,彼时博果尔守在她身边,眸子红得像兔子眼似的,胡渣儿都生了出来,整个人憔悴极了。可她才醒来,脑子不是很清醒,呆了半晌才逐渐的折腾明白当前情况。
  
  她慢慢捋清了前后因果,就算博果尔如今这般受虐模样儿,她也很难给他好脸色。因为董鄂乌兰怎么也不曾想到他竟如此大的胆子,居然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强行带走,先是在她茶水里放了药粉,然后待她彻底醒转,得,那都是差不离七八个时辰之后了,他们的马车也已轱辘行至郊外,早出了城门。
  
  博果尔早有预谋,她自是防不胜防,再者,董鄂乌兰着实不曾预料他那般的性格居然会做出这类出格的事儿,要放在顺治那人身上,倒有几分如此的可能性。
  
  博果尔接过水琤手里的那碗小粥,亲自端坐在一侧榻上,舀了一勺儿粥,放在嘴边吹凉,才慢慢喂给至她唇边。
  
  董鄂乌兰扭头避过去,因昏迷几日她双唇干枯的都起了褶子,苍白的脸瘦削得眼睛都微陷了下去。
  
  厢房里很安静,就他们两人,晨间有迷蒙薄雾,两扇小窗关得严严实实,是单御医夜间诊治后交待的,道是人才醒来虚弱得很,万万别又受凉染上伤寒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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