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胤行很快就看见了云然和李暄,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还敢带着自己的傻夫君堂而皇之地来参加宴会,祁胤行不悦地走到他们身边,压低了嗓音说道:“大少夫人真是好雅兴,竟然带着夫君出来参加宴会,一会儿要是大少爷犯起痴来,可怎么好?”这个‘女’人竟然敢拒绝做他的长陵王妃也要回到这个傻子身边来,让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谁知出乎祁胤行意料的事情出现了,云然什么都没有说,而李暄平静答道:“不劳殿下费心,李暄很好。”
祁胤行顿时哑口无言,这是怎么回事?傻子李暄竟然能跟他对话了?李暄还是李暄吗?样貌倒是没变,可是眼睛好像变了,变得如鹰般锐利。
“殿下,请上座吧!”祁胤行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兰哲已经上前来请他上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好再说什么,便跟着兰哲去了。
兰哲和祁胤行走后,绿翘走了过来,悄声道:“小姐,那边那个男人好像就是刺杀我们的领头人,我记得那个领头人的双手是断掌,右手手心还有一颗红痣,刚刚不小心有下人打翻了他手中的酒杯,他摊开手来擦衣服,我才看见了他的手掌。我已经向人打听过了,他是二少夫人的胞弟——林铮。”
李暄和云然都往林铮的方向看去,只见他正在极其不耐烦地擦拭着身上的酒污,云然本来就猜到了此事跟李晔和林清君都逃不了干系,这个林铮竟敢来追杀自己,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虽然云然没有将在幽州的那段经历仔细告诉过给李暄,但是李暄又怎么会猜不透?看刚才祁胤行的反应以及听绿翘说的林铮刺杀过她们,那么李暄也就能把云然在外的经历猜出十之八九了,要杀他妻的人,他怎么又能轻易放过?
云然心里也是这想法,反正林清君正好不在京都,那么就等林清君回来之后给她一个大惊喜,看她的宝贝弟弟会有怎样的下场。
“小姐,我还打听到了,之前林铮一直倾心于温华公主,只是温华公主从来都不搭理他!”绿翘继续说。
云然惊喜地看了一眼绿翘,她都还没有发话呢,这丫头竟能未雨绸缪,想得这么面面俱到。
绿翘被云然瞧得不好意思,吐吐舌,说道:“跟着小姐这么久,我要不学聪明,自己可都要耻笑自己了!”
“好姑娘!”云然赞道,却将目光投到了林铮身上,林铮果然在偷偷看着正和寿华公主他们着聊天的温华公主,可是当他看到温华公主旁边的马遇才时,又‘露’出了嫉妒愤恨的目光,仿佛想要用自己的眼神将每一次给杀死。
也是,能不愤恨吗?金贵的温华公主殿下不要他这太尉府的公子,却要那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穷酸秀才!
云然还在想要怎么对付林铮才最好,可是李暄却不温不火地说道:“看来我们也要买媚‘药’了。”
媚‘药’?云然当然不会蠢到以为李暄买媚晚是要给他们自己用。半个月后不就是温华公主的寿辰吗?到时候‘弄’出点什么事来,‘弄’臭温华公主的名声,毁了林铮的前途,给马遇才戴上一顶硕大的绿帽子,这可真是一箭三雕的好计策啊!
温华公主从未正面得罪过云然,但是她也听过外界的传闻,温华公主是所有的公主里最蛮横不讲理的一个,而且要不是她强要了马遇才做驸马,马遇才就不会抛弃萧凝心,那么萧凝心就不会跑到侯府来闹,这省去了多少麻烦,所以温华公主自己种下的恶果就该要自己品尝了。
正宴很快就开始了,大家坐在自己的席位上,轮流给寿华公主敬酒,祝她生日快乐,皇上身体抱恙,虽然没有亲自来,却送了九车的珍奇古玩来给寿华公主做寿礼,也算是表明了对这个妹妹的宠爱了。
宴会上,不停地有小姐主动出来要表演才艺,今天有长陵王还有这么多豪‘门’公子在此,她们要是不好好把握机会,那当真是可惜了。
李月纱也主动站出来献了一曲霓裳羽衣舞,她并不是跟着云然他们一起来的,而是像李晗一样独自一人来的,今天长陵王在此,她怎么可能会错过这个机会呢?
宜城公主看了半天的歌舞表演,觉得没劲,就说要看公子们的表演,她是最受宠又未出阁的小公主,她一放话,那些贵公子还不是一个接着一个上啊!
可是宜城公主想看的并不是那些无聊的纨绔子弟,她想看的是李晗,可是人家李三公子偏偏只是坐在位子上喝闷酒,连看都不看她。她还真是不明白了,她乃大殷第一美人儿,又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殿下,李晗怎么就不爱搭理自己呢?况且她打听过了李晗洁身自好,从不留恋于‘女’人窝,他身边也没有‘女’人,那李晗的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众位贵公子们一个一个接着上场表演了才艺,什么舞剑练枪,挥笔洒墨,比比皆是,目的当然都是为了宜城公主而来,现在皇上只有这么一位没有出阁的妹妹了,哪怕宜城公主看不上他们,现场还有这么多高阁小姐,能得到她们的亲睐也是好的。
林铮一直在看着和马遇才耳鬓厮磨的温华公主,他终于是按捺不住了,再这么无动于衷下去他会疯掉,他便起身上前说道:“微臣愿为王爷和公主们献艺!”
寿华公主也很赏脸地说道:“听闻林公子箭艺‘精’湛,百步穿杨,今日何不在我们面前‘露’一手?”
林铮便嘱咐人去取了弓箭上来,他要‘蒙’上眼睛,将三枚铜钱抛上天,然后一箭‘射’出去,将三枚铜钱都用一箭穿透。
林铮用布将眼睛‘蒙’上,将弓箭拉开,一旁就有小厮将三枚铜钱抛上天空,全场都屏气凝神,只见林铮猛地拉开弓箭,往天上‘射’去,待到箭落地的时候,箭上已经穿着三枚铜钱。
“林公子真是太厉害了!”
“林公子真不愧为太尉府的公子!”
“林公子的箭艺果然‘精’湛!”
……
那些犯‘花’痴的名媛们都争相为林铮喝彩,不得不承认,林铮身为一个豪‘门’公子,也是有一定魅力的。
林铮傲然地享受着属于他的赞美,因为他林铮在太尉府也是被捧大的,可是他最看重的温华公主却还是在和她的状元郎驸马说笑,并没有多看他一眼。
“听闻李大公子师承无名子大师,李大公子的箭术肯定也不赖,可否为我们表演一二?”祁胤行已经把魅眸定在了李暄夫‘妇’身上,他从刚才开始就时不时地看着这对夫妻,祁胤行不确定李暄现在到底有怎么样的转变,他只是想试试李暄的实力,如果李暄失败了,又一次沦为大家的笑柄,对于祁胤行来说,也是喜闻乐见的。
可是李暄却落落大方地从位置上走了出来,不卑不亢地说道:“那在下便献丑了!”
李暄本来就有心要报复林铮,这会儿就顺便也让林铮出个丑吧,该让他知道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
李暄学着林铮的表演模式,‘蒙’上了眼睛,准备‘射’铜钱,只是他不是要用一支箭‘射’三枚铜钱,可是一下用三支箭‘射’九枚铜钱。
这一回大家可都惊讶了,用一支箭‘射’下三枚铜钱已是极难,李暄竟然要用三支箭同时‘射’下九枚铜钱吗?难道李暄不但不是傻子,还是人中龙凤吗?
随着他的手搭上弓箭,就有小厮将九枚铜钱一齐抛上了天空,李暄的手持着三支弓箭,听着铜钱往上抛的声音,“嗤”的一声,他将手放开,三支箭一齐飞上天去,待箭再落地的时候,已经每一支箭都穿了三枚铜钱,箭头也直直地钉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开始兴奋起来,投向李暄的目光也变得崇拜向往,那些名媛贵‘女’已经嫉妒地看着云然了,以前到底是谁以讹传讹,说景昌侯府的大公子是个痴傻儿啊?人家不仅不痴傻,简直是仪表堂堂,威武不凡!要不是以前听信了这种谣言,自己也要嫁到景昌侯府去当嫡‘妇’,现在倒白白便宜了那个长相一般的从庆州嫁来的粗鄙商‘女’,这样的身份怎么配得上景昌侯府的大公子?
云然被那种嫉恨的眼光淹没,她知道那些无知的少‘女’都在想些什么,肯定是在埋怨自己没有把握好时机,竟然把这么一个侯府贵公子送到了这样落到了她手中。可是云然却浑然不在意这样的目光,因为她知道李暄是她一个人的,他们之间绝对容不下第三个人,就算又不知好歹的想要做李暄的小妾,那么李暄也会自己摆平,绝对不会需要她‘操’心,她第一次觉得,人生最大的喜事就是找到了一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好男人。
林铮面部僵硬地看着李暄获得大家的喝彩,李暄居然也用箭‘射’铜钱,还用三支箭‘射’九枚铜钱,这样明明就是在打击他,让他难堪!难道李暄他们知道了什么吗?林铮不吭气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狠狠地灌了一杯酒。
祁胤行看着李暄一气呵成的箭艺,突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是很想让李暄出丑,才让李暄出来表演的,难道说李暄以前都是装痴吗?所以云然才这么千辛万苦地也要回到他身边来?
寿华公主见祁胤行呆愣着不说话,忙替他打圆场说道:“李大公子技艺‘精’湛,真不愧出自军功世家!”
“公主谬赞了!”李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云然给他添了一杯酒,在他耳畔小声说道:“我们暄真‘棒’呢!”
李暄笑着端起云然为他添的酒,他的妻一直是这样调皮,尽管知道他不是傻子,可是她还是时不时地用这种哄小孩的语气跟他说话,每次李暄都有些招架不住,恨不得一口把她吃掉。
一众名媛贵‘女’看着李暄和云然夫妻恩爱的模样,就更是受不了了,早知如此,她们就算削尖了脑袋也要往景昌侯府挤啊!虽然说李家三公子李晗还是单身,但是她们怎么敢随便打李晗的主意?因为宜城公主已经不止一次地跟她们放过话,李晗会是她未来的驸马,她们是不要命敢跟公主抢男人吗?
从此以后,京都三俊就变成京都四俊了,李暄也跃然于榜上,并且成为榜上最活跃的话题人物,京都的少‘女’们对他二十几年来的不为人知的经历编出了几十个版本,并在民间广为流传,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从寿华公主府出来,李暄和云然并没有乘坐马车回家,他们让马车先送着李月雅回去了,他们俩则携手徒步走回家。
虽然李暄表面上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可是只有云然知道他每跟外人说一句话的艰辛,他的手心甚至会紧张地握出汗,在接话的那一瞬间他的脑袋要转千万次,要仔细地想要用什么话接应对方,因为他要变得强大,要保护他的妻,他再不能出一点差错。
李暄现在喜欢看百姓们的生活百态,他牵着云然,看着小贩是怎么沿街叫卖,‘妇’‘女’们是怎样家长里短,孩童们是怎样自得其乐……这些都是李暄最直接最有效的良‘药’。
他们走累了就会坐在街边吃碗馄饨,喝完凉茶,跟小贩聊聊天,都是李暄自己聊,云然很认真地听着,看着李暄各异的神情,只有她知道她的暄为了她有多么的努力。
这时祁胤行的马车也缓缓驶过这里,祁胤行透过纱帘,已经看到了正坐在街边吃着馄饨与小贩聊天的李暄和云然。
祁胤行就不解了,这两个人是疯了吗?穿着这一身锦衣华服,居然坐在闹市的街边吃着那样脏兮兮的小吃,还和那脏兮兮的小贩聊天!
季虎也看到了云然,他对云然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一直不能释然,便问祁胤行道:“王爷,是否再让我把她抓回来?”
抓回来?从大街上抓一个‘女’人回来!把现在还是李家嫡‘妇’的她绑到自己身边来?让李家人去报官说自己家的儿媳‘妇’丢了!他祁胤行的‘女’人什么时候是抓回来的了?他是堂堂王爷,真的有那么犯贱吗?况且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儿‘女’情长这种事还是等他把事情处理完再说吧,他不信他堂堂长陵王会得不到一个‘女’人!
“罢了!你忘了本王还有正事要处理吗?”祁胤行放下纱帘,不再去看街边那刺眼的一幕,只是为什么眼睛是不看了,可他的心却难受得紧?难道真的有一个‘女’人可以这样左右他祁胤行的心思吗?这不大可能吧?
季虎无奈地跟着马车走了,现在皇上身体抱恙,许多国家大事都要祁胤行亲自处理,他知道他的王爷在国家大事面前从来不提“‘女’‘色’”二字,可是他的王爷每每在替皇上处理完奏折的时候,会拿出云然走时留给他的那封信,一遍又一遍地看,一遍遍地读着“幸福,安康”那几个字,眼‘色’从柔和到‘阴’鸷,又从‘阴’鸷到柔和,这些,季虎都是一清二楚。
——
林清君一路颠簸地来到边关,李晔正在校场上‘操’练兵马,她独自坐在李晔的帐篷里守候。只要天才会知道她此刻的‘激’动,她将李晔的生活用品一个一个地轻轻抚‘摸’着,然后放在鼻前轻轻地嗅着,李晔的盔甲,李晔的‘毛’笔,李晔的被褥……上面都有李晔的味道,‘混’着男子体液的味道,像野兽一样的味道,这些都是林清君的追求与期盼,这一次她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她终于可以带着他们的孩子回去了。
在林清君把李晔帐篷里的东西全部抚‘摸’过了一遍之后,李晔终于进来了。
“晔!”林清君一听到动静,就迫不及待的扑到了李晔的怀中,也不管李晔身上现在是满身的汗臭味。
李晔臭着一张脸,像挑死苍蝇似的,将林清君扒在他身上的手脚一下下地挑开。
“晔?”林清君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晔,李晔怎么还是一副厌恶的表情看着自己?他不是说这次来边关会给自己一个孩子吗?
“打哪来回哪去!”李晔不耐烦地说道,已经走到案边提起水壶对准自己的嘴灌了下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我杀了云然那个贱人,就会给我一个孩子吗?”林清君拿捏不准李晔此时的态度,只能抬高音量,证明她此时的存在感。
“是吗?那云然死了吗?”李晔灌完一壶水,猛地将水壶直接掷在地上,那无辜的水壶顿时摔成无数瓣。
“她……”林清君有些心虚,“她虽然有些没死,但是我将她赶出去了,现在真的萧凝心进来了,把整个侯府闹得‘鸡’犬不宁,而云然在千里之外,不知所踪,长陵王也再见不到她了,虽然没死,但是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不是吗?”
“是吗?长陵王也见不到她了?”李晔永远也忘不了他去幽州找祁胤行的时候,没有看见祁胤行,看见的却是云然。
见不到?祁胤行简直是将她‘私’藏了,真是可笑!
林清君不知道李晔心里在想什么,还在继续说着:“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是向着我们的,因为萧凝心的捣‘乱’,父亲不会再正眼看李暄了,现在侯府又是我们的天下了,我们再有个孩子,一切就都完美了!”林清君说着,又扑上来抱住了李晔的手臂。
“滚!”李晔一把推开了林清君,“你去看看现在侯府里面的到底是谁?现在到底是谁的天下?我怎么会娶了你这样蠢笨的‘女’人?”
李晔受制于云然,不得不替云然写信,不得不帮她回去,李晔心里明白,林清君一路来边关的这功夫,云然那个厉害的‘女’人肯定已经回到侯府,并且重新掌权了。
林清君被李晔推得直接坐到了地上,她简直不敢相信,为什么李晔还是推开她了?一切都不在她预料之中吗?
“晔?你的意思是云然又回去了?”林清君眼角噙着泪,她知道就算她哭死,李晔也不会怜惜她,可是她的泪还是忍不住奔涌而出。
“你自己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李晔不正眼看她,气馁地坐在案上。
“不可能!她是假的啊!我们再拆穿她一次啊!”林清君慌‘乱’地爬过去抱上了李晔的大‘腿’,她有种可怕的预感,这一次李晔又不会给她孩子了。
李晔一脚将她踢开,他真是想不透这个‘女’人怎么会这样蠢笨,他不耐烦地说道:“她既然还能回去,就说明父亲一定会接纳她虚假的身份,而且她上一次栽在你手上,这一次还会留着把柄让你去揪她的小辫子吗?什么萧凝心?根本不靠谱!林清君,你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你脑子里塞了稻草吗?”
“那我再杀了她!这一次一定可以成功的!”林清君怕被李晔推开,不敢再去抱李晔,只是箍紧了自己的双臂。
“不!你不许动她!你要是杀了她,一样会毁了我!”李晔同样忘不了的还有云然‘逼’他写的那封情书,他知道云然那个狠心的‘女’人是做得出来的,只要他敢毁了她,她一样会狠狠回敬给他,现在他跟云然,只能隔岸相望,井水不犯河水。
“这是为什么?”林清君顿时看不明白了,李晔不是很恨云然的吗?
“别问为什么!照我的话去做!”李晔不耐烦地回答道,他总不能告诉林清君他给长陵王写了一封情书,正握在云然手里吧?他不能让那封情书毁了他的一生,他还等着李怀渊百年之后继承景昌侯的爵位呢!
“可是……”
“你以后要是还想做景昌侯府的主母的话,你就照我的话去做,不要再对云然下毒手了,不要跟她硬碰硬,不然只会‘玉’石俱焚,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李晔硬生生地打断道。
“晔,你还让我做主母吗?”林清君忽略了话里的重点,只关心自己日后的处境。
“只要你听我的话,主母的位置非你莫属!”李晔答应道,虽然这个‘女’人不算太聪明,但对于自己倒是一心一意,也一直帮着自己,还隐瞒了自己不能跟‘女’人同房的真相,除了她,还有谁适合做主母呢?
“那我不杀她就是了,可是孩子……?”林清君就算忘了什么,也不会忘了孩子这档子事。
李晔不耐烦地扫了她那平坦的肚子一眼,说道:“等我下次回府的时候再说吧!”
“不行!等你下次回府又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现在我都来了,你也不肯给我一个孩子么?”林清君说着,又小心翼翼地扯上了李晔的衣袖。
李晔有些动摇了,并不是因为现在这副娇态的林清君有多吸引他,而是现在他已经不得祁胤行的宠,李暄的地位又开始有所提升,若是云然真的生下了正常的孩子,他还真是难以立足。
可是让他碰‘女’人,他怎么能下得了手?他足足纠结挣扎了半个时辰,才说道:“我就碰你一次,能不能怀孕,看你的造化!”
“好!”林清君脸上的表情立马‘激’动地‘荡’漾开来,哪怕只有一次也是好的!
——
景昌侯府的家宴规矩还是没有变,只是这一次连唯一站着布菜的四姨娘聂氏都可以坐下吃饭了,原因很简单--她怀孕了,她怀了李怀渊的老来子。
李怀渊整日喜上眉梢的,家宴也让聂氏坐在他旁边,他不停地为聂氏夹菜,李夫人和大姨娘牟氏的脸‘色’都不大好看,二姨娘叶氏倒看不出什么异常。
只是这个柳如眉也太奇怪了吧?她不但不丢脸子,还一直笑嘻嘻地为聂氏夹菜,嘱咐她多吃些,表情真诚至极,难道她不怕聂氏抢了她的宠爱?毕竟她现在是李怀渊的妻妾里唯一没有孩子人啊!
云然纳闷地看着柳如眉为聂氏舀乌‘鸡’汤,诧异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柳如眉有没有有意思得过了头啊?要是李暄有小老婆怀了孩子,云然可容不下那个‘女’人!难道是因为柳如眉根本不爱李怀渊,所以不介意别的‘女’人坏了李怀渊的孩子,可就算她不爱李怀渊,那也要保证自己的地位不动摇啊,她都不担心的么?
柳如眉像是看出了云然的疑问,不动声‘色’地冲她笑笑,那意思像说:“别猜了,这没什么的!”
云然无语地收回了自己询问的眼光,这柳如眉真不是个一般的‘女’人啊!这内心太强大了!
这时李怀渊为聂氏夹完了菜,又给李暄夹了一个炖蹄髈,道:“暄儿,来!”
自从李暄在寿华公主的生日宴上出了风头之后,坊间关于李暄的传言一直不断,李怀渊上朝的时候,都有朝廷命官向他提及李暄,夸赞李暄,甚至还有人想将自己的庶‘女’嫁给李暄做妾室。这李怀渊的面子不知道涨了多少倍,毕竟京都四俊,有两个就是他李怀渊的儿子,其中的风光自然是不必说,他现在是怎么看李暄怎么顺眼!
这个动作让李夫人的双眼放了光,侯爷亲自给李暄夹菜,这是何等的待遇?而牟氏的脸‘色’更难看了,现在李暄正得宠,聂氏又怀了身孕,要是林清君去边关见李晔不能怀上孩子回来,这日子可真是没法过了!
李暄对于李怀渊这样突如其来的亲昵倒是没有出现表情变化,他默然地说道:“谢过父亲!”可是事实上,他压根没有碰过李怀渊夹过来的那块蹄髈。
家宴过后,李夫人又将云然叫去了碧荷院,本来只叫了云然,可是李暄偏偏也跟着来了。
李夫人本来是要嘱咐云然怀孕生娃的事,毕竟现在林清君去了边关找李晔要孩子,聂氏怀孕正当宠,李夫人也不能不急啊!可是看到李暄,李夫人却突然不知道该开口说啥了,虽然这个儿子逐渐正常化,还给她长了脸,可是这个儿子从来都不爱搭理她,她该怎么办呢?
“母亲有事就请吩咐吧!”云然看李夫人看着李暄一脸为难的样子,干脆先开了口。
“这……”李夫人顿了顿,道:“没有什么事,不过是府里采购了些补品,你们拿回去吃吧!”这些补品当然是助孕的补品,可是当着李暄的面,李夫人又不好明说,只能这么隐晦地表达出来。
但是李暄和云然都是聪明人,怎么会不明白她的用意?虽然云然对于她这种伪善有诸多的不满意,但是有好东西送给她,她是不会拒绝的!补品是吗?多吃一点也吃不坏!而且她现在的确是想为李暄生孩子,还要用所有的爱去养育那个孩子,绝不让孩子再受她和李暄小时候所受过的苦。
“多谢母亲!”云然还是很恭敬地给她道了谢,在下人面前,该给她的面子还是要给她的。
“那我们走了。”李暄不带感情的开口,现在东西也拿到了,不走还留在这里干嘛?
“那你们路上仔细着些。”李夫人多想开口说让他们留下来再陪陪自己,可是她心里明白李暄恨她,云然看不起她,他们不会愿意留下来的,便也只能让她们走。
在返回落‘玉’轩的路上,云然看李暄总是闷闷不乐的模样,忍不住问道:“暄,你不开心么?”
“没什么。”李暄平静地答道,他只是记起了一些小时候不开心的回忆,但是他不‘欲’让他的妻为他担心。
他不愿意说,云然就不会勉强,只是握住了他的手,和他并肩一起走,他掌中的茧子,总是让她各位安心。
他们行至‘花’园,远远地就看见了如今府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四姨娘聂氏,她正坐在水池边,一下一下地往水池里撒着鱼食,可是她面上却没有一点初为人母的喜悦感,因为她的表情是那样的焦虑,那样的忧愁。
这倒是引起了云然的好奇,这个四姨娘好不容易在侯府有存在感了,可以母凭子贵了,她为什么会不开心呢?
他们一行人便绕过了水池走到了聂氏身边,聂氏看见李暄夫‘妇’,立马站了起来,恭敬道:“大少爷,大少夫人!”
云然热情地上前去握住了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那样冰冷,但云然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说:“四姨娘,不必客气,你现在可是有了身子的人了,天气这样凉,这里风也大,你怎么还坐在池边喂鱼呢?也不怕冻着了我们的小弟弟!”
聂氏的脸‘色’有些苍白,淡淡地回答道:“妾身是乡下粗人,没有这么娇气,大少夫人不必担心。”
“四姨娘还想快些回去吧,你现在可出不得一点错!”云然还是忍不住催促,已经入了冬的天,可是聂氏还是穿得很单薄,连件披风都没披上,有这么随便的孕‘妇’没有?
“那妾身这便回去了。”聂氏这才返头离开,可是她的表情始终很平淡,淡到有些吓人,云然实在想不透聂氏为什么会这样随意,难道这是产前焦虑症?还是初孕忧虑症?
聂氏那单薄的小身影被隐在风里,李怀渊明明就赐了很多好东西给她,包括御冬的狐狸‘毛’大氅,紫貂大氅,可是聂氏都没有用上,她竟然这么作践自己!
李暄看着聂氏远去的身影,也觉察出了几分不寻常的意味,李暄本来就有比常人更敏感的神经,此时云然还没有开口,李暄已经对绿翘说道:“绿翘,你好好留意一下四姨娘。”
绿翘一怔,还没有反应过来,不是吧?这个京都四俊之一的姑爷现在在对自己发号施令,这可破天荒的是头一回啊!
“怎么了?绿翘,没有听见姑爷的吩咐吗?”云然看绿翘还在发傻,立马打趣道。不过李暄也是让她越来越意外了,她的夫君要不要这么敏锐?要不要这么帅气啊?再这样下去真的有人抢着要当李暄的小妾可要如何是好?
“是!姑爷!”绿翘立马回过神来,跟在这样的主子身边实在是太美好了!
——
落‘玉’轩的汤房,不断往上冒的热气将整个汤房都氤氲了起来,所有的物体都变得朦胧,两个嬉笑的身影不停地在水池里打闹。
李暄那修长的身体虽然一大半被池水淹没,但是云然的脸还是不争气地红了起来,他的夫君未免也太完美了一些,每次看到李暄那‘裸’‘露’的麦‘色’肌肤,云然的脸就会烧红起来。
“你的脸怎么又红了?”李暄挑笑着将那个单薄的身子,将她捞进自己的怀里,他的妻什么都好,身体确实是有点单薄了。
“没有啊,被这烟雾熏的。”云然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她怎么敢说是被你的身材给呛得?只能找出这种理由来搪塞。
可是李暄才不会相信这样的理由,他将怀中的人箍得更紧了,将口中温热的气息拍到了云然脸上,问道:“以后我们天天一起来泡澡,怎么样?”
云然被这热乎乎的气息拍得想逃,她是真的无法抗拒李暄对她的一丁点‘诱’‘惑’,可是她想逃却又逃不了,因为李暄将她抱得太紧了,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好啊!可是天天泡澡皮肤也会受不了的,我们还是隔几天泡一次吧!”
“那也好!”李暄说着,已经将‘吻’细细密密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暄!”他该不会是打算在汤房里成事吧?虽然这样算是鸳鸯戏水,可还是不大好的,云然想逃,可是怎么样也逃不了李暄的禁锢,李暄已经顺着她的下巴‘吻’上了雪白的脖颈。
“暄,你是怎么懂得男‘女’之事的?”云然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可是云然突然想到李暄幼年一直生活在深山里,没有接触过‘女’人,后来还是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虽然他现在看到了人生百态,但是不可能包括男‘女’之事吧?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真的是男人本‘色’?
李暄将手放在她白嫩的‘胸’脯上轻轻地‘揉’搓着,随意捏出各种形状,回答道:“少时我就在书上看到过。”
“书?什么书?”云然已经被他挑逗得神游飞‘荡’,身体也止不住一下一下扭动起来,可是她还是坚持要把自己的问题问完。
“难道你在我的书房里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书吗?”李暄轻轻地‘吻’着她的脖颈,可是手一刻也没有闲着,不停地在她的身体上游走着。
云然的身体一颤,只觉得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李暄调动了,身体好像不受自己的控制,自己的身体怎么好像要变成李暄的身体了!可是云然还是坚持回忆着,李暄的书房里有没有这样的书,她突然想起来,早先的时候,她因为无聊常在李暄睡午觉的时候,跑到李暄的书房里面找些杂书看,李暄的书架里是有一些什么内经,房术之类的书,当时她还特别不当回事,以为是谁在为李暄布置房间的时候大意了,竟然将这种少儿不宜的书给李暄这样的一个半大孩子看!后来云然也就完全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没有想到李暄对男‘女’之事的概念还是从书上学得的!
书,果然是个好东西!书中有李暄的黄金屋,有他的颜如‘玉’!
李暄的手顺着云然白嫩的大‘腿’探进了她的大‘腿’根部,云然整个人都为之一震,全身上下都好像爬了蚂蚁,可是李暄好像还觉得不满意,将她的小耳朵包含在嘴里,边轻轻‘舔’着,边说道:“给林铮准备的媚‘药’已经买好了,要不要我们先试试‘药’效?”
“不!不用了!”云然果断拒绝,立马迎合上了李暄的身体,李暄光是这样就将她‘弄’得神魂颠倒,‘欲’仙‘欲’死了,再吃媚‘药’,还给不给她留活路了?
“哈哈……”李暄满意地笑了起来,这个小娇妻总算不再是以姐姐的样子跟他相处了,他要用事实告诉她,谁才是老大!
李暄的热情疯狂地袭来,云然一面忍住自己的娇喘声,一面在心里感叹,当一个不正常的男人变成正常男人,那绝对要比一个普通的正常男人要可怕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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