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道德的罗曼史

我盯着屏幕陷入纠结模式，
    有空，我当然有空，我除了面试其他时间都空着在。只是我不明白学长会什么约我。
    他昨天来见我，已经尽了一个学长对陌生学妹的全部责任和义务，今晚再约，是否就有些越界。
    莫非他作为男人对我这个女人产生了兴趣？
    我不习惯自作多情，但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来别的任何解释。
    去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况且我又不讨厌他，虽然不会有对段奕那种会心跳会想触碰的感觉。
    可一旦去了，他会不会当作是某种程度的接受，之后再想拒绝会更加艰难。
    思虑再三，我还是回复了ok。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学长六点下班，和我约六点一刻在公司附近的地铁口见。
    我说，还要坐地铁啊，学长您不会百忙之中还有空陪我夜游上海吧？
    学长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我说：啊，哪儿？外滩？新天地？学长您不会真打算给我当导游吧？
    学长说：这些地方你以后有的是机会去，我今天带你去个更有意思的地方。
    一句话说的我又是好奇又是惊悚，更有意思的地方，学长这是要干啥呢？
    我承认我思想被日漫荼毒了，脑子里居然首先浮现出LOVE HOTEL的霓虹灯，打住！打住！学长不是那样的人，学长是振臂一挥群雄并起的学生会主席，不会对小学妹做那种事儿。
    可到底什么叫“有意思”的地方呢......
    我看看表，下午两点半，本来今天后面的打算是上海半日游，搭地铁到陆家嘴，坐传说中的外滩观光隧道穿过黄浦江，从外滩一路走过南京东路南京西路，这样晃到新天地就差不多到了晚上，找些足够回去跟闺蜜交流的心得感受，完成任务打道回府。
    多么完整的一天。
    可学长的约会打断了原定计划，现在这个时间去哪儿好像都来不及赶回来，我决定还是乖乖呆在酒店里。在便利店买了本三联生活，我回酒店全身心放松趴在双人床上翻了起来。
    其实也没怎么看的进去。
    公司网站的应聘流程有写当天就会出面试结果，如果通过就参加第二天的终面。现在下午三点了，手机一直寂然无声。
    HR说过无论结果如何她今天都会发通知，这样说来只需再等待三个小时，我想关键时候还是安心等好了，虽然会忍不住隔几分钟看一眼手机。
    我对早上的表现还算满意，算是对得起自己的一番准备，只是那些海龟们一掏一大张的全外文带立体钢印的MASTER文凭，看得还是会让人有压力。
    等待的这几个小时里，我的生活终于又陷入空虚。
    刚面试完的那会儿我还处于鸡血状态，听闺蜜全身心纠结于自己那点情伤时，还想着她要是能来面场试就好了。
    受到商务咖玻璃旋转门高压问答一冲击，没准小情小爱的就不会那么在意。
    现在面试结束了血液也恢复常温，我反而自己也开始纠结起来，
    看来鸡血是暂时的，空虚才是常态啊。
    段奕真的是很不介意男女之间的界限，婷婷目的那么明显，他也无所谓的把她放在身边。
    他好像什么女人都能放在身边。
    如此说来，上次他把我带到海边或许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他只是不介意而已，
    不介意是什么样的女人在身边，
    刚好我出现在车里而已，刚好他想有人陪着去看海而已，
    换做是刘婷婷，或许一样会被他抓去吧。
    想到自己和刘婷婷这样的女人受到段奕一样的“待遇”，
    心里倒真开始有一些烦闷，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一个人呢，
    他是太忽视自己的魅力，不知道自己所作所为会在女人心中荡起涟漪；
    还是他暧昧玩的太纯熟，已经习惯利用女人对他的好感无条件为他付出。
    算了，反正已经决定不再跟他有交集，又何必在意他曾经对我究竟是什么感觉，
    临近五点半的时候我再也坐不住了，依旧没有HR的短信，邮箱也没有丝毫动静，学长说过H公司六点下班，无论如何结果也应该早出来了。
    最后一秒通知的，会不会都是落选的人呢。
    心里忽然一阵坠落感，自以为准备够充分的我是不是自信过头了，本土本科主修英语，和国外商学院市场学硕士比起来，无论谁看了简历也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吧。
    难道走到这一步已经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打给HR的时候我语气有点没了当初的自信。
    HR接到我电话，声音有些责怪：
    “樊曦是吧，你中午怎么电话不是占线就是停机，你再不打过来我们都考虑要换人了。”
    我想到中午给闺蜜打的漫长的电话。
    我说：“真抱歉，但结果已经出来了吗？”
    HR说：
    “早上面试完后结果就出来了，市场部经理对你印象不错，邀请你来参加终面。”
    我心中因为激动有些颤抖，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连声道谢，
    感谢生我养我的爸妈，感谢透露给我关键信息的学长学姐，感谢抢话的白发少年和信息不全的高商海龟。
    HR继续说：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我想不会真因为我电话打不通已经换人了吧？
    HR说：
    “终面是由市场总监亲自面试，但他因为参加一个新品发布会过两天才能回来，可能需要你在上海多留几天，当然这之间产生的酒店费用都可以向公司报销，总监回来后我会通知你具体的面试时间。”
    我表示没有任何问题。
    HR最后强调说：
    “记住不要再停机了，今天中午给你打几个电话都没人接，要不是市场部经理说要你我们真准备换人来面试。”
    我发誓绝不停机关机死机。
    推开房间的窗户，我趴在窗台笑出声来，人在心情好的时候真会觉得脚步特轻快，天特蓝，空气特清新，虽然此刻墨迹天气显示AQI超300。
    简单补上玫色唇彩，我下电梯走到前台把房间多续了两天，按照公司的标准我可以订更高级的酒店，但我一学生觉得快捷酒店也挺好，整洁明亮又离公司近，就也懒得再换。
    之后我鸟儿一样飘到地铁口，等待学长的赴约。
    多留两天没什么不好，我可以多准备下终面。
    终面虽然是最后一关，但我反而没有这次面试这么紧张，既然H公司没被海龟们的原装文凭诱惑走，之后我就真没什么失败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