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之无尽囚生

宾尼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西装外套敞开着，露出里面的毛呢背心。他来到讲台中央，跟在后面的克林忙上前帮他把话筒调低，宾尼的小手拍拍克林低下的头，然后他顽皮的用手掌拍拍话筒，怦怦的声音震动了整个礼堂，而站在讲台中心的人俨然一个贵族学校的小学生。
    他开始演讲：“近些天，我们A组的姐姐们表现不错，昨天的专场让大家赚了好多分吧！这全是我们城主的功劳，他终日操劳，给大家谋求幸福的生活，所有人都要感谢他。”
    说完他扫视了一圈，接着道：“但是，你们之中仍然有人不知感恩，破坏规矩！让城主失望。”
    队伍中很多人开始发抖，奂美发现身旁女孩的汗珠低落在她脚边。
    宾尼此时向台阶下的警卫使了个眼色。警卫打开偏门，两个高大的警卫站在门外，他们脚下匍匐着一个女人。警卫把她拖进来，实际上更像是拖着一具烂泥般的尸体，所过之处地板上留下长长的血痕，整个大堂内瞬间弥漫开冰冷的血腥味道。
    女人劈头散发，身上的衣服几乎没有一块是完整的，露出鲜红的血肉。她的腿完全暴露在外面，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淤痕，被警卫拖的时候这双伤痕累累的腿不停地磕在讲台的台阶上。奂美听到了她微弱的呻|吟声，令人无法想象的是，这么纤弱的人是经受了怎样惨绝人寰的酷刑，现在居然还活着。
    警卫把女人拖上了讲台，无情地甩开手，像仍垃圾一样把人丢在台面上。女人低哼一声，衰弱身体无力地趴在地上，艰难的喘息着。
    宾尼嘴角上挑不屑地瞟了她一眼，他说：“我想我应该和大家讲讲这个贱东西的事。就在今早，她和他的情人试图伤害二公子迦勒。众所周知，他不仅是城主的儿子，还是我们伟大的星球太空舰队舰长。他们自以为聪明想绑架他，痴心妄想无尽城上下会听命于他们。”
    说完他走到女人那里，抬脚踩在她的头上，狠狠地碾压，他似乎有些嫌弃身体的力量过小，于是气恼地朝女人的脸上瞪了一脚。
    “不安分的东西，二公子当场击毙那个丑恶的外星盗贼。那家伙确是盗贼，他盗得外星亲王的身份和财物到处招摇撞骗，于是闹剧就被两个小丑自导自演一番。”宾尼的脚不再对女人的头感兴趣，他蹦跳地走下台来到队伍的前面。
    他边走边说：“想离开无尽城？劝你们赶快去数数自己的勋章，利用邪门歪道只会有一个下场，就像这个东西。城主已经下令，把她送给军方的研究所实行活体解剖，那里的科研人员会让他的被试长久保持清醒，用药物维持那终将去死的贱命！如果！如果有人觉得衣食无忧的生活仍不能满足你们贫贱的身体，我会给你提供这样一个宝贵机会。”
    人群中开始传来哭泣声，三三两两，更多的人无法抑制紧绷的情绪加入进来，一时间，礼堂里一片凄惨的哭泣声，有人吓得晕厥。
    “带她离开无尽城，研究所的专车还在等着她。”宾尼对警卫说。
    警卫把女人拖下台。
    “终于达成所愿离开这里了，兴奋吧，婊|子！要不要和你的姐妹告别？”宾尼大叫着骂她。
    女人就像是完全没听到，又像是已丢失了魂魄，行尸走肉一般被警卫一点点地拖出了礼堂。
    “大家记住，城主的仁慈只会留给守规矩的好孩子。今天，你们统统都在这里检讨自己，一小时后散会。希望不会影响今晚的工作，明白吗？”宾尼说完带着他的助理们离开了礼堂，大门轰然紧闭。
    奂美的身体软绵绵的，随时可能倒下。接下来压抑的一小时，整个礼堂的空气如同结冰般冷酷，很多人瘫坐在地上。丽丝趴在前排的最边上一动不动，奂美一点点小心绕过人群来到丽丝的身边。
    她扶起丽丝，轻轻晃动她的肩膀，小声叫她。丽丝慢慢地睁开眼，她的脸上布满了泪水，眼睛红肿泛着青色。
    “是你。”丽丝微弱的声音。
    “你没事吧？”奂美说着伸手拨开黏在她脸上的几缕头发，轻轻擦拭她的眼泪。
    丽丝却没有力气支撑沉重的头，只得任它垂下去，奂美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
    “都过去了，他们全都已经走了。”奂美低下头，手抚着她冰冷的脸颊轻声说。
    “那个女孩，她是瑞拉，我们同屋的女孩，她才19岁。”她声音沙哑带着哭腔，“是我害了她，是我告诉她……”
    “不，不是的。没人知道她会那样做。”奂美急忙低声打断她的话。
    回到起居室的时候丽丝显得更加憔悴，奂美也是浑身无力，她以为能够睡一觉休息一会，此时房间内却响起了尖锐的长铃声。
    “夜场要开始了。”丽丝强撑起身从枕头底下摸出那个药瓶，倒出很多颗一口吞下去，然后立刻开始换衣服。
    “是什么药？”奂美之前就想问了。
    “他们发的提神药，他们不会给你好东西，你千万别吃。”丽丝说。
    奂美的神经紧张起来，不仅仅是因为将要开始的工作，还有这令人起疑的药丸，这药很可能属于兴奋剂类。如果是毒品，那么用它控制人是最有效的，想到这儿她只感到脊背发凉。
    只一会儿的功夫，丽丝明显精神好了许多，她问奂美：“我一直有个疑问，我在雷吉那里第一次看见你时并不是这样的形象，可是为什么？”
    奂美迟疑了一下才回答：“我也不知道，是经理安排换的。”
    丽丝疑惑的摇摇头没有接着问，默默去了化妆间。
    夜场开始了，不出所料的和昨天一样，奂美仍没有被任何人点名，手腕上的数字又变成了-10。她循规蹈矩地混入人群，试图找到稍显安静的角落度过漫长的时间。
    走着走着，谁知越是人少的地方情况就越糟。满目的污秽情景让她不知所措，最后她只能急匆匆的照原路返回，逃的太急汗水开始流下来，眼看就要逃脱时，一个没注意便撞到人。
    以她的力量根本不会撞疼谁，被撞的男客仅仅是晃了两晃，却也不像受冲击所致。反而奂美被冲力反弹回去，或许是因为过度紧张她摔倒了。她抬头看去，这一次撞上的可不是埃文那样的礼貌少年。这个男人身高足有2米以上，身宽体胖，此刻正怒目圆睁着打量地上的奂美。
    三三两两的人注意到这里，马上聚拢过来。
    奂美摔倒时手肘先接触地面，她忍着手肘的疼痛支撑着起身。
    “喂！你是哑巴啊？”壮男人朝她大吼。
    “对不起，是我的错请你原谅。”奂美忙道歉。
    “哪来的丑八怪！”男人说着抬腿踢上去。
    这重重的一脚踢在她的肚子上，剧烈的疼痛险些让她昏厥，她又一次倒下去身体蜷缩成一团。更多的人聚集过来，冲突引起了人们的哄笑声。
    此时，一个中年男人扒开人群走出来，他开口对壮男人说：“先生，请您别动气，如果您喜欢可以带到包房随您处置，您需要先支付200枚金种子。如您不喜欢，也请先把刚刚的费用付清。”
    “多少？我可没功夫欣赏她的丧气模样。”壮男人随口道。
    “4枚，先生。”
    壮男人在衣服口袋里拿出4颗金色的小种子递过去。
    “先生，我仅能接收贵宾卡支付，如果您还未办理麻烦您找服务生付款。”中年男人说。
    壮男人显得有些尴尬，他大叫着服务生！
    “我愿意出10枚。”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声音。
    “先生，当然没问题。不过我为您着想，建议您去90楼的D厅，十枚足够您在房间里叫上两个，直至满意为止。”中年男人说。
    奂美蜷缩在地上，尽力抬起头去看这个中年人。这个人看起来有些面熟，她想起之前在礼堂好像见过，那时他就跟在宾尼后面，是一位经理助理，可能相当于危机公关的那种角色。而方才提到的D厅可能就是克林说过的D组。
    “不，我就想看这货色的样子。10枚三个巴掌怎么样？”新出现的男人问助理。
    助理迟疑了一下，接着呵呵笑了说：“顾客至上，只要您的袋子满，无尽城永远会竭诚达您所愿！”
    刚刚处理完壮男人费用的服务生接过新出现男人的10枚金种子。
    奂美看清了那个要伤害她的人，是一个酱色皮肤满脸赘肉的外星人。面对他一步步逼近，奂美的身体向后挪着。男人准备消费掉2年半的金种子来教训她，他上前抓住奂美的衣领把她提起来。奂美并未畏缩，虽然施暴者那张五官模糊的脸让人恶心，但她还是选择直面向他。
    随着男人抬起的大手掌，她下意识地闭上眼迎接这一记巴掌。一掌下来，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半边脸立马火辣肿胀起来。
    她强忍剧痛睁开眼睛再次直视施暴者，男人大声喊叫，此刻一个人猛地抓住男人再次高举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