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极光

第63章


  
  晚饭后梁希泽依旧来探望他们。陆静心情甚好,见到他也表情无异,只招呼道:“来了?进来吧,咱俩都离婚了,还吵什么架?自己膈应自己不是?昨儿全当你喝多了,胡言乱语,胡作非为吧。”
  
  梁希泽听闻反倒笑出来:“那我亏了,早知道你这么洒脱,就该酒后乱性才对。”
  
  陆静的脑中瞬间闪现出各种绮丽的画面,她感觉自己的鼻腔内一阵阵的躁动,紧接着就是滴滴答答的鼻血流了出来。梁希泽赶忙将她头脑后仰,扶着她来到浴室清洗,一边给她泼凉水一边问:“天儿太干了?”
  
  陆静赶忙道:“是啊天儿太干了回头我还得买个加湿器天儿真的太干了实在太干了。”
  
  她一直等到头脑发懵已经困的没有力量支撑自己,发现梁希泽还在未离去。她惊奇道:“没事儿了,你还不回去?”
  
  他慢条斯理:“我回去干嘛?”
  
  “那你在这里干嘛?”
  
  他双手搭在身后,慢悠悠的起身:“我儿子的房子,我怎么就不能呆在这里?”
  
  陆静瞬间气道:“你这不是二皮脸么?说好了让我住这儿,敢情就是为了你自己能住?”
  
  梁希泽道:“那当初也没说我不能住啊?”
  
  陆静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你臭不要脸。”
  
  “呦,刚才还说我是二皮脸呢。”
  
  她瞬间败北,闷闷道:“我要不是因为生孩子傻三年,能让你在嘴皮子占我便宜?梁希泽,我告诉你,等孩子三岁以后,咱俩再一决雌雄。”
  
  他却将她推进卧室里,笑的满面红光:“决什么雌雄?我本来也是男的,你本来也是母的。赶紧睡觉,困着呢。”
  
  而陆静直到躺上了床,才想起他这句话里的歧义。
  
  完了,她将脸埋在被子里痛苦的哀嚎,君子报仇真得等三年了。
  
  后来的日子他就一直赖着不走,俨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陆静几次义正言辞地拒绝,都被他赖皮搪塞,甚至直接拿儿子当挡箭牌。虽然所幸房间大,他白天也基本不在家,两个人相处时间并不多,亦不尴尬。但真正要陆静无法拒绝的原因,是孩子们对父亲的依赖心理越来越强,每天见不到爸爸回来,两颗小脑袋就朝同一个方向歪着,一直盯着门的方向,眼睛湿漉漉地全是期盼之情。
  
  梁希泽一日很晚还未归,平平安安便都闹着不肯睡觉。陆静拿了童话书念着,边哄道:“咱们不要爸爸了,好不好?”
  
  平平和安安张着小嘴呵呵的笑着,使劲的点了点头,陆静心中看到孩子们可爱的模样,整颗心都融化了。平平却突然道:“妈妈,不锁门,爸爸,回来。”
  
  陆静没听清,问道:“平平说什么?”
  
  倒是安安在旁漫不经心的趴上她的胸膛,口齿不清的说道:“锁门,爸爸,不进来。”
  
  保姆在旁感慨道:“哎哟,这可是真是亲儿子,估摸着是说不让锁门,锁门了爸爸就进不来了。”
  
  平平呵呵的笑着,站在床上摇摇晃晃的朝陆静扑过来玩耍。
  
  陆静心中的震撼大于一切,她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朝夕相处,竟然让孩子们对自己父亲产生了这么强烈的依赖。只听得保姆在旁若有所指道:“太太,我家也是个小子,我和你说,小子就得父亲陪着,不然长大了很没男子汉气。”
  
  当晚梁希泽回来后,进家第一件事就是去亲吻宝宝。陆静笑着将孩子的话说给他听,他也笑,陆静却看见了他眼中的波光粼粼。
  
  一场突如其来的缤纷大雪,将北京迅速的带入了严冬时节。梁希泽那天一早就起来,吩咐保姆将宝宝捂得严严实实的,然后约了梁希跃夫妇,一路赶到滑雪场来。
  
  陆静对着皑皑白雪中的雪道赞叹不已,换了衣服就跃跃欲试的冲向雪道,梁希泽却道:“大哥,你和小美去吧?你带着她,我带孩子玩会儿小雪橇。”
  
  李宛清暗暗的对着陆静摇了摇头,陆静便知她还没告知梁希跃怀孕的事情,只笑着眨了眨眼睛。李宛清道:“你们去吧,我和希泽带着孩子玩。”
  
  陆静见梁希跃滑单板,便道:“大哥你等下,我也换单板和你滑。”
  
  梁希跃点头赞赏道:“小美,也真是就你能和希泽走到一块儿去,你俩的兴趣爱好几乎都一模一样。”
  
  陆静笑道:“哪儿有什么兴趣爱好,说白了就是贪玩。”
  
  两个人抱着雪板坐上缆车,陆静远远的便望见落雪中的梁希泽,正拉着两只红色的小车,在平缓的坡度上带着两个宝宝滑落下来。她似乎都看见了宝宝脸上满足的笑容,甚至听到孩子咯咯的笑声。那两只红色的小雪橇,远望去竟然像是冬日里最温暖的一双雪鞋,温暖在陆静的胸膛内,将的寒冷全都驱散。
  
  梁希跃直言不讳道:“小美啊,父亲在孩子的成长中,很重要。我十岁就没有了父母,是叔叔婶婶抚养我长大。说真的,他们对我和亲生的一样,怎么对希泽,就怎么对我。叔叔也打过希泽,也打过我。婶婶骂过希泽不听话,也因为我考试没考好而责备过我。但是我知道,那都是为我好。”
  
  陆静点头,只望着孩子的方向,舍不得移开目光。
  
  梁希跃继续道:“可是叔叔毕竟是叔叔,我知道他不是我爸爸,那份缺失感,谁都不能弥补。”
  
  陆静心中清明。乔治对她的宝宝很好,但是对孩子的教育基本是大撒手,他的态度很明确,那不是我的孩子,我也没义务多管教。他也多次认为陆静太惯着孩子,孩子一哭就没有了原则。
  
  陆静的父母在自己面前举案齐眉,恩爱有加。至少给了她一片最完美的成长天地。她为人母后,也力所能及的给自己的宝宝撑起一片最清澈的天空。可是她知道,正如“人”字是一撇一捺组成,家庭也是由爸爸妈妈组成,缺少任何一个人,都不能称之为完整。
  
  她心里起了安定的念头,转头对梁希跃道:“谢谢大哥,我会认真考虑,最起码回国,能让孩子时常见到自己的父亲。”
  
  梁希跃点头。两人一起滑了几次单板,陆静滑双板出身,也在双板上下过不少功夫。几乎三年没滑雪了,猛然滑单板,感觉不免有些生疏。
  
  梁希泽见她滑下来,也跃跃欲试道:“大哥,你帮我带会孩子,我和小美滑一圈。”
  
  他穿着自己的雪服,拿的自己挚爱的雪板。整个人干净而帅气,泪痣都俊朗的像是不羁滑板少年。陆静什么都没准备,穿的和拿的都是租来的雪服雪板,顿时在他身边显得暗淡无光。
  
  两个人一起坐缆车闲聊时,才发现都在蒙特利尔滑过雪,陆静忍不住奚落:“和舒晶一起去的吧?”
  
  梁希泽皱眉道:“没完没了了?和我大哥一起去的,参加的冬令营。”
  
  陆静低呼:“我也是冬令营,你是几几年去的?”
  
  果然,两个人在同一年都参加了某赞助商举行的XX杯冬令营,三个人甚至都住在同一个酒店里。只不过梁希跃是成年组,梁希泽是高年级青年组,那年陆静十二岁,被列在了少年组。
  
  梁希泽哑然失笑:“小屁孩儿。”
  
  陆静不服气道:“那我滑的时间还比你长呢。”
  
  “甭废话,”梁希泽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见分晓了。”
  
  单板滑行后无法走路,只能将雪板摘下行走,而两个人滑下来后见离缆车入口只有几步远,竟然都懒得摘雪板,不约而同选择了带着雪板横向跳跃了五六步,一起一伏间,动作之整齐,连雪场缆车处的工作人员也忍俊不禁:“跟俩兔子似的。你俩一看就是两口子,太有默契了。”
  
  陆静笑道:“谁和他两口子啊?”
  
  梁希泽却难得的和陌生人贫嘴道:“嗨,孩子都两岁了,还说这些干嘛?”
  
  陆静笑着瞥他:“别不要脸啊。”却没留神被后方的菜鸟滑雪者撞了正着。她摇摇晃晃的蹲坐在地上粗喘,脚上还踩着雪板,梁希泽也踩着雪板,却并未拉起她,而是直接跪在她面前,俯身替她解开了脚上的固定器。
  
  旁边即刻响起一片赞叹的艳羡声。
  
  陆静在单板上惨败给梁希泽,一路上都郁郁寡欢。梁希泽给孩子买了糖葫芦,又塞给她一串,她接过颜色/诱人的冰糖葫芦,一口咬下去,酸甜可口,冬季里最美好的味道全都涌入她的记忆里。
  
  不过她还是恨恨道:“糖衣炮弹!”
  
  当天下午她便回家取了自己的雪板雪服,吃过晚饭后,对梁希泽道:“双板,夜场,敢不敢?”
  
  梁希泽应战,放下正在喂安安的碗,自己又胡乱吃了两口道:“可惜儿子不能看见我的英姿了。这么晚了别带孩子了。”
  
  陆静催促道:“不带了,一会就回来,麻利儿的。”
  
  两个人又赶到滑雪场,空旷的场内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几名经理和管理者模样的人出来迎接,陆静这才知道这家雪场并不开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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