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极光

第64章


  
  她不住的和经理道谢,经理受宠若惊道:“梁先生梁太太大驾光临,我们雪场蓬荜生辉。”
  
  所有雪道上的大型探照灯全都开着,灯光将雪道照射的泛出金黄色的质感,像是一层温暖的星光洒在白色的雪道上。远处的夜深沉的像是浓稠的墨砚,月明星稀,依稀可见山的脉络绵延不绝的走向。
  
  两个人滑了几次热身,难分伯仲。陆静在高级道上显示了她最拿手的小回转,连梁希泽也称赞道:“漂亮。”
  
  她气喘嘘嘘的刹住车,滑到猫跳道前,问道:“来不来?”
  
  梁希泽在她身后不远处站定,笑道:“你玩大发了吧?”
  
  陆静笑着回身道:“真大发了。我从怀孕到现在,一次雪都没滑过。我当时不是说了吗?我生完孩子后要去长安街晨跑、颐和园划船、要去喝咖啡碳酸饮料吃糖葫芦炸羊肉串,我还去滑……”
  
  她说道这里,竟然再说不出后面的话,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他只是点头道:“我说过,我什么都记得,小美,我都记得。你还要去南非骑鸵鸟,去阿拉斯加看极光。”
  
  陆静眼中迅速的涌出眼泪来,大颗大颗的眼泪渗在密封严实的滑雪镜内,镜片迅速升起氤氲,将面前人的身影模糊。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落泪,急忙转过身来背对他。
  
  只感觉自己被他从身后抱住。两个人都踩着长而坚硬的雪板,唯一能近距离站立的方式就是他的左脚雪板站在她的双腿中间,右脚雪板站在她的右侧。
  
  是不是夜太孤单了,所以连雪板都难舍难分的交缠在一起?
  
  夜静,雪场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天空又漫漫的飘落起细小的雪片来。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目之所及处,都彰显着模糊而空幻的色彩。
  
  他的下巴放在她瘦弱的肩膀上,他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说话时的气息全都化成了空气中凝固的冷气,可是那些字就这样一字一句的传入陆静的耳朵。
  
  “小美,你别走了好吗?你回来吧。我舍不得你,舍不得儿子。我每天都想看见你,你回国之后,每天都在笑,你对旭天笑,对大哥笑,对励宇笑,甚至还会对我笑。”
  
  陆静努力的抑制着自己的肩膀抖动,不想让这样的情绪出卖自己内心的感情。可是他还是察觉了,他叹了口气,手臂用力,将她更紧的搂在自己的怀里。
  
  “小美,和我在一起你总是哭,我总是让你哭。可是你知道吗?我真的希望你能开心,你要是能开开心心的,哪怕你以后……和别人结婚……都行,我保证不阻拦。只要你不再离开北京了,行吗?”
  
  陆静哽咽不已,说话都带着颤音:“梁希泽,你混蛋。”
  
  她感到他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长长的忧愁道:“只要你不走,怎么骂我都行。”
  
  他抱着她,手掌轻轻的拍在她的腰间,像是在哄着孩子睡觉一般,喃喃的哄道:“别哭了,宝贝,别哭了。”
  
  陆静使劲的吸了吸鼻子,终于平静下来,两个人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站立着,灯光将他们的身影拉的欣长,影子交缠在一起,分不清她和他。
  
  她说:“让我考虑一下。”
  
  他终究还是长长的叹气。灯明,星明,月明,夜明,只有两颗心,被羁绊的不知哪个方向才是自己真正的出路。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8000+大章节更新好不好?~断章无能君又出现了
  还是亲们喜欢4000字一章的双更?
  那我就去断一下
  是不是8000一章看着会很费力?
  题外话:都穿单板的时候,男孩跪着女孩坐着,男孩给女孩解或穿固定器的样子,真的是相当的温馨
  
☆、第 37 章
  陆静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哀嚎之声不绝于耳,李宛清在旁皱眉道:“明知道自己腰不好还去滑什么雪?希泽也是,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摔得比我还惨,估计三五天都下不了床了。”
  
  李宛清几乎要捂住耳朵:“别叫了,杀猪似的。”
  
  陆静推开按摩师的手,实在忍无可忍道:“别按了,太疼了,明儿再说吧。”
  
  她几乎是含着眼泪坐起来,半晌才叹气道:“命中注定啊,该着,活该自己抖骚,非要去滑雪。”
  
  昨晚她答应梁希泽认真考虑回国的事情后,猛然间站直了身体,发现自己的雪板竟然没有按照犁式刹车方式的站着,而且半个雪板已经悬空,成为了滑猫跳道的起始式。
  
  所谓猫跳道(Mogul),就是在一个斜面雪道上,布满了凹凸不平的小雪包,有点像是按摩坐垫的凸起部分。她夜视雪镜上还都是氤氲,根本看不清前方的雪道。她小心翼翼的说:“梁希泽,你可抱住了我别动啊,我要滑下去了。”
  
  梁希泽听闻惊讶道:“怎么滑?两个人滑猫跳?”说罢就低头查看两个人的雪板。
  
  陆静急道:“哎,哎,你别松手啊……哎哟……”
  
  她的声音还未落,整个人的重心已经前倾。陆静完全凭着感觉提高了膝盖的力量,勉强滑过了一个雪包。可是猫跳需要点杖,而她正一手握着两支雪杖,完全来不及施展。慌忙中只感觉梁希泽的手抓住了她的衣领。
  
  两个人重心顿失,雪板遭受了强大的压力,直接脱离了雪鞋。陆静只感觉自己失去平衡时,被他一股力量完全的护在了怀里。
  
  此刻回想起来,若是说她当时不挣扎,大概两个人也都不会摔伤,但是危急中时,她下意识的做出了滑雪的基本要领,就是摔倒时重心后坐。这样一来,她就完全的坐在了梁希泽的腹部,两个人连续下滑过了三排雪包,撞到了第四排的雪包上,才停了下来。
  
  陆静骶骨再次受创,她勉强起身,听见躺在不远处梁希泽问道:“有事没事?”
  
  她强忍着腰间一阵阵的疼痛,起身走到他面前问:“你有事没事?”
  
  梁希泽见她能行走,便又躺回雪道上,有气无力道:“我就是一人肉滑板。”
  
  陆静本来的焦急之情,瞬间被他这一句话冲散,她还先忍着笑,到后来两个人想起刚才的尴尬,都哈哈的大笑出声来,陆静感到自己笑的眼泪都已经流了出来。她捂着肚子,从肺部排出大量的空气,又来不及吸入,顿时跪在雪地上咳嗽了起来。
  
  梁希泽起身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道:“慢点,慢点。”
  
  陆静笑的平静了气息,问他:“摔着了没?”
  
  他动了动四肢,慢声道:“可能摔着腿了,站不起来了。不过可以忍,骨头应该没事。”
  
  陆静见他的手机被摔出了不远处,便够到他的手机递给他。屏幕被碰亮的那一刻,她看见自己和孩子面对面睡熟的一张照片,安详的像是昨天。
  
  她闷声问道:“什么时候照的?”
  
  他接过,也端详了一下,才笑道:“刚生完,你睡着了。我都不敢碰孩子,特别软,跟滩泥似的,就只抱了一个,摆在你身边照了一张。所以我也不知道这是平平还是安安。”
  
  他打电话叫了救援,两个人都被抬下山送了医院。都没什么大伤,却都疼得呲牙咧嘴的动弹不得。梁希跃闻讯赶来,只笑道:“怎么摔还一块儿摔了?你们俩对得起那年冬令营的教练吗?”
  
  随后的几天,梁希泽请了按摩师来家里复健。两个人踏踏实实的在家躺了好几天。虽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只能分隔在两个房间内,与当日他养身她保胎的温馨情景,自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但梁希泽总爱给她打电话,陆静不接,他就一直打。陆静拿着电话缓慢艰难的走到他的房间前大呼:“神经病啊?有话直说。”他却不出声,随即便听见他对按摩师的哀嚎声:“哎哟,轻点儿,真撑不住,太疼了。我为了谁摔得啊?没良心的小丫头片子。”
  
  陆静忍着笑回到自己的房间内,他的电话又打了进来:“陈励宇秦小恬来了,出来说话。”
  
  她又蹒跚着出了卧室门,步伐像是个八十岁的老奶奶。只见三人都望着自己,梁希泽指着她幸灾乐祸道:“看,她摔得比我还惨。”
  
  陆静气的七窍生烟,语带讥讽:“谁抱着我半天不撒手来的?不该撒手的时候反而松开了,什么人呀?”
  
  陈励宇在旁笑的乐不可支道:“哎哟,希泽,这段儿你可没给我讲。什么搂啊,抱啊,我可都没听过。”
  
  梁希泽道:“滚蛋,你自己现在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一天到晚怎么还想着这些啊?”
  
  陈励宇笑道:“什么叫‘也是’啊?现在就‘我是’有老婆的人,你告诉我,你老婆在哪儿呢?你要有老婆,干嘛抱着陆小美不撒手啊?”
  
  陆静忍不住道:“励宇哥,你就可劲儿显摆吧。可算是脱离打光棍儿了。”
  
  梁希泽也笑:“我说励宇,估计是秦小恬怀孕,憋的你来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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