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霸爱·偷心皇妃

第184章


    然而,似有风声将幽幽凄凄的声音送入耳畔,她竟然脚下一顿,愣怔的片刻,那声音愈发清晰起来,似呜咽,似咿呀,似呻吟……断断续续,夹杂在冷风里,在这冷幽之地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难道这废弃的宫殿里还有人居住吗?
    萧浅浅的双脚好似不受自己控制般,循着声音的来源,缓缓踏上被积雪覆盖的石阶,长廊,来到锈迹斑驳的朱红色木门前。有融化的雪水淌下,在原有的黯淡斑驳之上又留下几片蜿蜒的痕迹。
    那呜呜啊啊的怪声愈加清晰地回响在耳畔,好似饱含了无尽的痛苦,如魔如魇召唤着浅浅走进去发掘真相。
    浅浅凝立在门前,定了定心神,此刻的好奇和惊讶已经掩盖了她心里的不安和恐惧,她秀眉轻蹙,终于缓缓伸出双手按向那道门。
    “吱——”刺耳沉重的响声划破了雪天的沉寂,震飞了院中枝头上休憩的鸟儿。
    似有厚厚的灰尘落下,迷蒙了浅浅的双眼,惹得她忍不住连声轻咳。
    她伸出纤细的手在面前晃晃,将那灰尘散去。视线里是空旷阴暗的大殿,厚重且破烂的帘幕随着灌门而进的寒风漫卷,光滑的黑曜石地面上投下重重阴影。雪花簌簌的扑打在晕着昏黄的光的朱漆格窗上,更显清冷。
    似有层层寒意灌进镶着兔毛的领间,浅浅不禁打了个哆嗦。她竟然觉得,这座昔日奢华无比的宫殿如今竟然比外面的数九寒天还要冷上几分。
    她不由自主地裹紧了披风,一步一步向那重重帘幕的声源处走去。
    近了,更近了,在她与那生源中间只隔着一层雪白的帘幕时,那断断续续的怪声忽然消失了,冷风破窗而入,像是鬼哭狼嚎,卷起四周的破旧帘幕狂舞,更增添了几分凄冷和萧索。
    浅浅站在那里,心里忽然略过一丝极浓重的不安。她的手轻轻颤抖,停在了半空。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离真相越近,反而越惧怕。
    可是已经到这里,她不想退缩。
    浅浅深吸一口气,刷地掀开了挡在面前的帘幕。
    幽暗的广殿之中,雪光透过简陋的长窗投进昏暗的光线,笼在墙边一角四肢被四根粗扩的铁链牢牢锁住的女子身上。
    其实,昏暗的光线中,浅浅并不能分辨出那人的相貌,因为长发凌乱披面而下,那头颅又无力地低垂着,只有那一身火红的衣裙可以彰显出她的性别。
    只可惜,那一袭火红的衣裙此时却是破烂不堪,浸染着道道血痕,映着雪光竟然发出刺目的金属光泽。
    浅浅忍不住上前几步,视线落在那火红衣裙上的发光之处,蓦然睁大了双眸——那艳红似火的罗裙上竟然用金线点绣着九只金凤,只是那凤身上去染了斑驳的血迹,金黄映着殷红,在这雪光的映衬下,透出无边的凄美和哀凉。
    凤袍?!
    脑海里蓦然闪现出这两个字,清澈的眸光中的震惊之色满溢,难道是她?!
    一念方过,浅浅竟然又鬼使神差地向前迈了几步。
    面前的人好似听到了声响,微晃着缓缓抬起了头,露出一张疤痕满布的脸,面色苍白如纸,几缕殷红的血迹从额角蜿蜒而下,顺着秀美的红唇慢慢滴落……
    浅浅心头剧烈地一跳,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清丽绝伦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惊骇。
    面前这个女子果真是她,害死自己孩子的刽子手——青姝璃。
    她怎么会在这里?
    浅浅只知道,青姝璃兵败后,和父亲青远怀一同被上官玄睿的军队俘获。阴谋篡位、迫/害皇帝、意图称霸,这么重的罪责,玄睿一定不会轻饶他们,就算不会将他们立即处死,也会将他们关押在天牢之中。
    可是,浅浅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犹如冷宫之地的毓秀宫内再次见到她,而且还是身着正红凤袍的她。
    极度的震惊让浅浅的思维一片很乱,她怔怔地看着沦为阶下囚的青姝璃,等待着那记忆之中的癫狂模样。
    然而,面前之人却只是费力地抬眼,看到她的一刹那,微微地动了动身体,呼吸骤然急促,秀丽的双眉簇成了一团,额头上竟然有冷汗逸出,似是忍受着巨大的痛楚。双唇费力地张大,发出的却是断断续续、破碎的呜咽声,有殷红的血液从那张大的双唇中缓缓溢出,一滴一滴落在火红的衣裙上,转瞬不见了。
    浅浅下意识地朝那曾经秀丽如今却被血污遍染的红唇望过去,这一看之下,身形轻颤,险些站不稳。
    她、她竟然没有了舌头!!!
    怪不得她的喉间只能发出那鬼哭似的呜咽声。
    可是,纵然不能说话,看到自己倾尽一生憎恨的人,以青姝璃的个性,此时不应该是对她怒目而视的吗?至少也会有记忆中熟悉的眼中妩媚的风情和嘴角骄傲的笑容吧……
    可为何那双美丽不可方物的眼睛里却没有一分刻骨铭心的仇恨神情,反而是一片浑浊中溢着深深的恐惧呢?
    浅浅心中的疑惑盖过了方才乍然相见的惊诧和害怕,她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向青姝璃走去,却突然见她猛然向自己扑过来,脸上满是痛苦,眼中满是无助,凄厉的呜咽声急急地从张大的嘴巴中溢出。
     254 正文结局(上):执念,痴恋(二)5000+
     更新时间:2014-3-29 1:50:32 本章字数:5297
    浅浅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向青姝璃走去,却突然见她猛然向自己扑过来,脸上满是痛苦,眼中满是无助,凄厉的呜咽声急急地从张大的嘴巴中溢出。言悫鹉琻
    浅浅心中大骇,轻呼一声,身形一敛,急忙向后退去,却听到哗啦一声响,青姝璃的身体随着铁链的回拉被硬生生地扯了回去。
    浅浅这才看清楚,她身后的琵琶骨被利器穿锁在锁住右臂的铁链上,方才随着她的扯动,铁链四周立时有鲜红涌动。
    “呜——”一道痛苦的呜咽过后,青姝璃无力地靠着身后冰冷的残壁,浑身抽搐,痛苦地急剧喘息着,额际已是一片冷汗,混合着鲜血,沾湿了脸颊上的黑发。而那一双细长美丽的眼睛,却再也没有了昔日的熠熠生辉,只有一望无尽的浑浊,仍旧带着深深的恐惧、痛苦和无助。
    青姝璃到底怎么了?她不认识自己了吗?为什么她的身上没有一点恨意和杀气睃?
    意识到她此刻根本近不了自己的身,浅浅心头的惊骇早已消失,此刻脑海里是团团萦绕的疑问。
    她很想问问青姝璃究竟是怎么了,可是她知道自己得不到答案。
    门口,忽然响起沉重的吱呀声鹆。
    宫殿的门被打开,尖细的声音随之响起:“小喜子,你怎么还不进来,磨蹭什么?”
    “安公公,这鬼地方阴森森的,我有点怕。”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回道。
    “你个小兔崽子,怕什么!想在宫里混,就得大着胆子!”奸细的声音冷哼,“还不麻溜点,你想挨板子吗?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头一天进宫当差,就跑到冷宫里来了……”顿了一下,畏惧且担心地问,“安公公,会不会不吉利啊?”
    那奸细的声音又是一阵冷哼:“你还是担心担心完成不了差事自己的脑袋会不会搬家吧!”
    声音越来越近,现在从正门出去已经来不及了。浅浅抬眸看向四周,身形一闪,跃到了房梁上。
    两个蓝衣太监瑟缩着脖子走进来,一老一少,老的在前,一脸的不情愿;少的紧跟在后,一脸的不安。
    小喜子不安地四处张望着,提着篮子的手握得紧紧的,又忍不住好奇,凑近了前面的人,问,“安公公,你说这一个废后,疯都疯了,还管她穿的什么衣服呢?”
    安公公脚步一顿,瞥了他一眼,双眉忍不住粗起来,不耐道:“上头安排的,你我照做就行了。我说小喜子,你废话怎么那么多,想掉脑袋嘛?再说了,你见过哪个废后穿着凤袍住冷宫的吗?”
    “喔!”小喜子挨了训斥却也不恼,脸上飞快略过一抹讪笑,又微微摇了摇头,似是有感而发,“哎,这个皇……喔,废后也挺可怜的,人都疯了,还被拔了舌头,打穿了琵琶骨,这么冷的天,却被囚禁在这冷宫里,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年春天呢。”
    “小兔崽子,你知道什么?”安公公狠狠瞪他一眼,忽然压低了声音,训斥道,“她可是本朝的罪人,罪有应得!别啰嗦了,快点干活!”
    这小喜子表面上看起来机灵讨人喜欢,原来竟是个十万个为什么,胆小怕事又废话多。他在宫里也算是个老人了,怎么看人的眼光也不准了,难道真是年龄大了老眼昏花?那么多有资历的,他怎么就偏偏挑中了这个刚进宫第一天的主?再让他这么唠叨下去,自己也得挨板子了。
    安公公心中一阵烦闷,一把扯了挡在面前的帘幕,就听见后“咣——”的一声,接着便是“啊——”的一声尖叫伴着一阵倒抽气。
    转头便看到小喜子一脸惊吓地目视前方,整个人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手里的篮子已经掉在光滑的黑曜石地面上,两个发了馊的馒头从里面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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