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狂轻的岁月

第40章


临依然不忘开始煮他的三寸不烂之舌。
妈皱了一下眉头,却不买他的帐:“说这么好听,用在学习上多好。”
临见话不凑效,知趣地点头哈腰。
我用很困的表情把他们请进我房间,顺势反锁上门。
“贝儿呢?”我转过头第一句话就问。
“她去美国找她妈妈去了。”临和夫子居然同时回答,似乎早就知道我要问这问题。
“什么时候去的?这些是她拿到医院的吧?”我指着书架上的玻璃瓶和手链。
“她去了半个月了吧。这些是她拿去医院的,她说放在你身边也许对你的康复有帮助。”夫子说。
原本在我醒来时希望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守在床边的贝儿,然后她会惊喜地扑到我身上痛哭泪流,然后我会用尽全身力气对她一阵法国式的热吻,场面万般柔情,催人泪下,浪漫指数完全不比某些从头到尾吵吵闹闹哭哭啼啼的偶像电视剧逊色。
可是贝儿突然去美国的举动却让我有点失望,她曾说留下也就是想留在我身边。而此次去美国的打算早不早晚不晚正是在我昏迷的期间,这让一个正常人都会胡思乱想她是不是放弃我了。
夫子见我发愣,才叹了口气说:“贝儿的妈妈得病了。是很严重的心脏病。她在电话里无论如何都想让贝儿能去床边陪她度过最后的日子。”
“所以贝儿就临时做了决定,先去美国照顾母亲。”临接着夫子的话说道。
我哦了一声,不再说话。望着书架上我曾送过她的礼物发呆。印象中看起来还年轻健康的贝儿的妈妈,竟也会说病倒就病倒。
夫子和临这次来,是想确定我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并且精神上无大的损伤,只是长时间靠输营养液过日子导致身体更加瘦弱罢了。他们坐了一会,和我开了一些有的没的玩笑,也就告辞了。临走时不忘跟我说他新下载了几部爱田由的激情写真,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去他那一起欣赏。
我说你把地址给我我自己下来看不就好了。
他说一起欣赏是一回事,和你散心是另一个目的,你小子昏迷了这么久,怕你对女人再提不起劲来,假如真落下了这毛病,在迫不得已的情形下,兄弟我甚至愿意舍命为你……
“我靠,再说老子就把你从六楼丢下去!”我大喊。
他知趣收声,却依然嬉皮笑脸。
夫子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却不说话。我用很困的表情看着他说:“老子昏迷这段时间你们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怎么一觉醒来都对我这么好了?”
夫子说:“我要是在医院也躺上一两个月的,醒来后保证你也会把我当皇帝供着。”
临在一边说:“哎呀夫子说点好话啊!你是家里的独子,要是隔屁了,那家那间大排挡谁来继承!要不现在就写个承诺书什么的,哪天你真的出事,兄弟我帮你扛着那铺面……”
夫子推了临一把说:“我那排挡给你继承还不变成窑子!就你那德行!”
我大笑。
送走他们后。我独自静静躺在床上,整理着混乱的思绪。
夫子和临是我最好的兄弟,要是遇到别的事,他们说的话我会不假思索地相信。
只是贝儿如今身在美国,我却有些怀疑他们的说法。贝儿甚至没来得及给我留一封信和联系方式。我应该算是很了解贝儿,假如她要暂时离开,也会给我留下封信,不会只丢下我以前送她的东西就这么走了,她难道就没想过我醒来时一定会找她吗。又或者她对我的康复完全失去了信心?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足够折磨死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我心底最怕的就是贝儿的母亲生病是夫子怕我受打击而编的谎言,而贝儿是因为接受不了我成为植物人的可能而选择了逃避。
我揉了揉太阳穴。这种没有答案的问题在我脑子里像榨汁机一样搅得我头痛欲裂。我该相信贝儿对我的感情,还是该用现实判定一件事的因果。
无论怎样,我现在依然疯狂地想念贝儿。那张久违的脸,我已经好久不曾摸到了,好久不曾疼爱了……
还没好好地感受 40 苦痛
(更新时间:2007年10月20日  本章字数: 3629)
连同昏迷的两个月加起来,没有贝儿的日子,已有足足三个月。这样的加法好象有画蛇添足的意思。但从与贝儿相识到现在,从街头相遇的当初,从没和贝儿有如此长时间的分别。无论如何她都应该给我发个信息,或者在QQ上留个言,我想知道她在美国过得怎样,和妈妈相处是否愉快。
不管贝儿有没想我,我却已经饱受思念的煎熬。说句难听点的话,我甚至盼着她得病的母亲早点过世,这样我才能早点和贝儿团聚。也许想法很自私,但在漫长的等待中,如果我没有这样的想法,那绝对是骗人的。
本来已经叮嘱夫子不要跟学校说起我康复的事情,但爸妈见我每天在家里吃饭睡觉浪费国家粮食的样子,就把我赶到学校了。
清晨醒来,我走到镜子前,摸摸鼻子摸摸脸,五官依然端正四肢健康,感谢老天只让我脑子受点震荡睡了几天。
如果在爱情电影,我的命运该会是醒来后断手缺脚的残废,或者屎尿失禁的植物人,再配合女主角每天跪在床边默默流泪。
如果是恐怖电影,我醒来后应该会多个鼻子或少个眼睛,像行尸走肉一样每天都念着同样一句话:我,已经,死了。
如果是悬念电影,我会站在病房的角落里看着躺在床上的自己的尸体,然后惊恐万分,然后在一个无人感知自己的世界寻找杀害自己的凶手。
如果是搞笑小说,我会在女朋友趴在我身上号啕大哭时突然醒来并对她做一个调皮的鬼脸:哈哈,骗你的啦!之后挨了她一巴掌。
但是,这是生活。
于是我依然继续着每天赶时间挤公车去学校的的悲惨命运,生活与电影的区别就是,苦与甜的感受更加刻骨铭心。
高三虽已没有新课,但是复习的节奏异常快,各科老师犹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恨不得把高中这几年的所有知识浓缩了用打针的方式注入屁股上的血管。填鸭式的教学方式只要中国的考试制度没有消失,就会一直流行。我每天浑浑噩噩地看着同窗们埋头苦干老师发的试卷和习题,背诵课本上要求默写出来的内容,文山题海苦行舟。我说不清到底是谁在浑浑噩噩。也许大家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学生时代,之后走上社会了,面对包罗万象的大千世界,发现在学校学到的知识,用到的奇少。
这时候发现自己小时候的梦想很难实现,其中本该发展自己兴趣爱好的时间完全用来背读课本上的内容。不少人走上社会之后抛弃了原有的梦想。然后继续浑浑噩噩过完下半辈子。中国人接受这样的教育制度的时候痛恨他的缺点,毕业之后走上教师岗位的人又延续着这样的制度。管它怎样不足,有饭吃就是了!
老马从来都是鼓励我写作,至于课本上的知识她只是形式上提醒我要学,她也明白说也是浪费口水。她鼓励我时说过一句话,朽木不可雕琢,但燃烧可以放出更加灿烂的火花。
我固然不需要这么华丽的词语放在我身上,但我明白她的苦心,这种期待比让我考大学要容易接受得多。
临急剧减少去厕所抽烟的次数。因为毕业证他还是想拿的,如果谁还在高三和学校领导过不去,那和自讨苦吃没什么区别。夫子上课比平时更加认真了,在我们这群人里,他的学习是最好的,夫子一向秉惯传统做事。
一切都好象步入了正常的轨道,如果不是贝儿还在美国,我甚至觉得我的人生不曾出现过那昏迷的两个月。小小传字条跟我说放学想和我一起走。我分手了那么多日子,偶尔我还会温习小小的好处,于是就答应她了。
转眼夏末竟悄悄地来了,知了的喉咙喊哑了,叫起来的声音沧桑颓废。记得去年我还和贝儿说过以后每个夏天都在一起的。那晚和贝儿确定了恋爱关系之后,本以为从此再也不和贝儿分开了。可两个月醒来,物是人非,我现在仍等着贝儿的消息,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我依然在等待贝儿亲口给我一个答案。她此次离开我去了美国,算不算一种放弃,如果她知道我已经醒了,会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还是一脸惊喜?
然而小小却真正给了我惊喜,我不知这算不算。
她还爱着我,很爱。
我们在以前常去的海边凉亭上坐着,带点凉的风轻抚她的秀发,只是她脸上不再带着当初和我一起时满脸的幸福,彼此心中唏嘘不已。
她对我说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她很心痛,很怕我醒不来。这世间再无情的男子,得知曾经的恋人依然牵挂着自己,也会受感动的。
她看着我的眼,眼里忧伤又责备,我知道我是一个负心人,抛弃了她,却还享受着不该有的幸福。那就是小小的牵挂。
“是我对不起你……”我低低地说了句。除了这句话,我不知道还有哪些台词。
“我真的很想忘记你,我把精神都用在学习上,有好一段时间我以为可以忘记伤痛,可是当得知你车祸昏迷不醒的时候,我却毫无防备地哭了出来。我真没用,真傻,是吗?”她眼波流转,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样子。往事回忆通通出现在我眼前,小小与我一起时的温馨在我心头蔓延,我知道我辜负了她,此时竟有股抱住她的冲动。
但我还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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