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夏至的距离

第25章


 
这个伤感的故事打动了我,而我扮演的那个就是得不到爱情的仙女伊可,陈梦溪演纳西索斯。 
当我念着台词的时候,好像看到了山间那个仙女忧伤而绝望的眼神,她徘徊留恋在她深爱的男子身边,却得不到他的爱。 
一份爱如果得不到回音,那是怎样的无奈呀。 
我久久地沉浸在其中,难过不已。 
我跟安越哥也说了这个故事,他握住我的手,认真地说:“小夕,我就是你的‘回音’,除非我死。” 
我捂住他的唇,我不喜欢听他说死,我的心里会不安。 
“看吧,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伊可’,是不是很漂亮,可惜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再次排练的时候,陈梦溪竟然带了一个人过来,而这个人正是秦悯哲。 
我的心里有些慌乱,而他见道我后也很意外。 
“你、你好。”我稳住自己的心跳,故作大方地和他打招呼。 
“嗯,你好。”秦悯哲也回过神来。 
“你们认识?”陈梦溪诧异地问道。 
今天的排练很糟糕,我不断地说错台词,心不在焉。因为秦悯哲就坐在台下看我们排练,而我的目光不由得望向他去。陈梦溪不得不停下来,不断地纠正我,提示我。 
“真想不到我们会在一所学校。”排练的间隙,秦悯哲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我。我接过水来,从上次在我家楼下遇见他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那天在大礼堂看见他后,我也没有上去跟他打招呼,可是我们还是这样遇上了。 
“没想到我也会考上大学吧。”秦悯哲自嘲地笑道。 
“只要你肯用功,一定行的。”我说。 
“秦悯哲,来参加我们话剧社吧,我给你安排一个角色。”陈梦溪坐到我们身边,拍着秦悯哲的肩膀,原来他们是室友。 
“好。”秦悯哲犹豫地看看我,点头。 
“我来参加话剧社,你如果觉得不方便,我就退出……我没关系的。”秦悯哲深呼吸,仰头喝下一大口水。 
“没关系。”我轻轻地说。 
“小夕。” 
我抬起头来,是安越哥,没想到他今天会来探班。 
“我来看看你的表演……”然后安越哥脸上的笑容僵硬在那里,他看见秦悯哲了。 
“你是?”陈梦溪凑过来说。 
“男朋友,钟小夕的男朋友。”安越哥看着我说。 
“安越哥……”我知道安越哥看见秦悯哲很意外,所以我对陈梦溪说自己有点不舒服,想请假回去。 
我低下头去,没有看秦悯哲,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一切都很安静。 
和安越哥出来后他一直没有说话。我坐在他的单车后面,不安地想说些什么,“安越哥……” 
“想去哪里吃饭?”安越哥不回头,笑着问道。 
“秦悯哲是今天……” 
“你今天过得好吗?” 
“安越哥,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关于他的事,在三年前他已经不存在了,现在他的存在也没有任何意义。小夕,不要提起他,好吗?” 
“嗯。”我点头,心里难过。我不想故意对他隐瞒什么,可是我对他却无法坦诚。我觉得内疚。 
在路上,我们遇见了安宁,我跟她打招呼,可她假装没有看见我。 
我告诉安越哥,程晓蝶搬到我们宿舍了,安越哥很吃惊,“她想干嘛?肯定没什么好事。” 
“我知道,她只是想和你和平共处,想让我做和事佬。” 
“就她?”安越哥不屑地说,“那个大小姐我惹不起,躲还躲不起吗?不过,小夕,如果她欺负你,我不会放过她的。” 
“你别把她想得那么坏,其实她人还不错。”我辩解。 
夕阳西下,余辉把天际抹得瑰丽无比,我坐在安越哥的单车后,沉思着。 
闵琳从C市回来后常常旷课,她再和宋青书吵架时也不会来找我了。宋青书给我打电话,声音很沮丧。 
他们的感情曾经那么好,是什么阻隔了他们呢? 
程晓蝶没有再回宿舍住,只是常常来找我,跟我打探安越哥的事。安宁依然很安静,上课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她望着苏苏身边的男孩,她的目光弥漫着深情,那个男孩是她喜欢的人。我想,他跟她约会的时候,她内心该是怎样的雀跃欢喜呀,可是转眼他就负了她,离她而去。她不想让旁人看出她的窘迫,所以把自己孤立起来,可是,他却和新的爱人每天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受到煎熬。 
有一次午休,我折回教室拿书时,看见了安宁,她坐在他上课时坐的位置上,久久地坐在那里,像一座雕塑。 
“安宁,你的字写得真好看。”我拿起她的笔记,真心地赞美。 
她笑了笑,不语。 
“要来参加我们话剧社吗?挺有意思的……” 
“不了,我不喜欢。”她淡淡地回答道。 
我很想让她能开朗一些,能和同学多接触,能多参加一些活动,或者,还能认识到很好的男孩,开始新的恋情。只是,如果我可以知道因为我而让她认识了秦悯哲,并她的感情带来又一次的创伤,我一定不会拉她到话剧社去的,一定不。 
水仙花的故事(2) 
程晓蝶也开始来话剧社找我,她甚至要求在这次的演出里扮演一个角色,陈梦溪让她穿上厚重的道具服,扮路边的一朵花,她咬着牙同意了。 
秦悯哲扮演太阳神赫利俄斯,当伊可因为忧伤而死去时,太阳神会出现,给纳西索斯惩罚。他的戏份很少,更多的时候他就坐在一边,安静地看着我们排练。 
我们都小心地避免更多的交谈。这样的状况让我不自在,却又有些欢喜,能够在午后安静的阳光里和他呆上一段时间,对我来说是一种奢侈。 
安越哥也会来话剧社。第一次,当程晓蝶扮的那朵花突然动了时,把安越哥也吓了一跳,或者他也没有想到程晓蝶会变得这样委曲求全。 
程晓蝶对我说:“和你呆在一起准没错,这样就有机会多看见沈安越了。” 
我亦没想到,她对安越哥用情这样深。 
原来爱情是一物降着一物的,最爱的那个人永远处于被动的一方。我甚至想,也许我可以撮合安越哥和程晓蝶在一起,又觉得这样对安越哥不公平,我是想把他推出去吗?这样我就可以轻松、理直气壮地走向秦悯哲了吗? 
话剧终于要公演了。一个多月的排练时间,大家都付出了很多的努力。陈梦溪更是邀请了学校的领导来观看。 
晚上的演出,话剧社的同学都忙着去布置大礼堂了。陈梦溪让我下午再过去,上午好好地休息一下,再背背台词。只是我准备去大礼堂的时候,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有人告诉我,我的服装要换,让我赶紧去话剧社试服装。 
服装不是早就定下了吗?我准备带到大礼堂再换,可是我想也许陈梦溪找到了更合适的服装,还是打算去话剧社看看。 
话剧社的排练场地在三教,平日里是学生的活动中心。 
可是到了话剧社后,我并没有看到其他同学。有个影子突然在我面前晃过去,我跟着那个影子过去,上了露台后却发现,通往露台的门被谁从里面锁上了。 
更让我着急的是,我忘记带手机出来了。现在联系不到任何人,又因为是周末,活动中心里现在根本没有人,即使有人,也不会听到我在露台上的拍门声。 
是谁在恶作剧?晚上的公演该怎么办呢?陈梦溪一定要抓狂了,他还请来了学校领导。 
戏根本没有办法开演了,所有的心血都付诸东流了。 
站在露台上,我像热锅上的蚂蚁,焦急、无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大家一定发现我失踪了,现在应该在到处找我。宿舍没有人,电话没人接,他们或者来话剧社找过我,但根本想不到我会在露台。 
天色暗了下去,现在同学们一定都进场了,所有人都准备好了,可是就差我了。怎么办呀?我几乎绝望了。 
我只能拼命地推门、拍门、拽门,希望有奇迹出现。 
然后听见一个声音问:“露台上有人吗?” 
我心里大喜,终于有人上楼来了,“嗯,嗯。” 
“钟小夕?”是秦悯哲的声音,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你被锁在里面了?该死,这锁根本撬不开,你别急,退后,我试着踹门。”秦悯哲焦急地说。 
我退后,听见门发出“咚咚”的声音。 
然后,“哗啦”一声,门终于被撞开了。 
“你没事吧!” 
“没事。”我吸吸鼻子。 
“现在去大礼堂吧,公演要开始了!”秦悯哲赶紧握着我的手,往楼下冲去。如果能这样一直看着他的脸,在他的身边奔跑,这该多好呀! 
当我和秦悯哲跑到大礼堂的时候,演出时间已经过去5分钟了。主持人正想办法拖延着时间。 
“小夕,你去哪里了?”所有人都急切地问我,而我一眼就看到了安越哥,他错愕地看着我,还有牵住我手的秦悯哲。 
秦悯哲赶紧放开我的手,“是有人打电话给我,说小夕被锁在话剧社里,所以我才过去的……”他解释。 
“去换衣服吧!”安越哥平静地对我说道。 
心里乱得要命,上场的时候,安越哥已经不在后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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