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重生，庶难从命

  －－－－－－题外话－－－－－－
  谁是螳螂，谁是蝉，一切不到最后还未有定数哈。
  ☆、第19章 肉痛割爱
  知秋怔了怔，认真细细回想了一下夫人一直以来的举动，想着确实似乎有点雷声大雨点小之嫌；表面上看起来十分着急，但实际私底下却并不怎么在乎。
  她抬头看向眉目冷清的少女，心中模模糊糊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说那幅江山璇玑图……？
  “这事反正我现在也着急不来，还不如顺其自然，到时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慕凌枫悠悠喝了口茶，忽然道：“对了，你看菊珍最近是不是特别爱打扮？”
  知秋不知慕凌枫为何突然问到前院一个三等丫环的事，不过她想了想，便老实道：“奴婢看着，她这几天的衣裳穿得是比平常要艳丽一些。”
  慕凌枫嘴角忽然噙起一抹奇怪微笑，“菊珍可是府里的家生子。”
  知秋听着她似自语似感叹的话，实在不知怎么接下去，幸而慕凌枫并不需要她答话。
  只听得慕凌枫又道：“哦，听说因为江山璇玑图这事，我那俊俦非凡的大哥匆匆忙忙的往家里赶呢，是不是这几天就该到家了？”
  “根据大少爷传回来的消息，最迟后天他便回到府中。”
  “后天。”慕凌枫忽然再度古怪一笑，不过她笑容十分清淡，只是一闪便已逝去，她将额前垂落的发丝往耳后捊了捊，这动作做到一半，她忽然记起段烨说的话来，那捊发丝的动作便就些凝住，似是有那么一瞬的犹豫，随即见她眼神一冷，继续将发丝捊到耳后去。
  “真是让人期待的日子。”
  知秋看着她袅袅而去的身影，一时怔在原地，却想不出个头绪来；她记得小姐与大少爷的感情并不好；因为大小姐的关系，大少爷似乎也十分厌恶小姐，小姐又怎么会期待大少爷归来？
  两天后，大少爷慕旭阳终于赶回到府里。
  老太爷在众多孙辈当中，最喜欢最看重的就是慕旭阳了；慕旭阳不仅是长子嫡孙；还是男孙，这才是老太爷最看重的真正原因。
  所以慕旭阳回府，不但夫人早早在府里候着，就连老太爷也一改平日往外跑得不见影的习惯，留在府里等候着。
  而慕旭阳知道事情紧急，在简单梳洗之后，便立时到正屋拜见老太爷他们。
  “旭阳回来了，回来就好。”老太爷咧嘴笑着，看慕旭阳的眼神充满疼爱，“你别站着了，快坐下说话。”
  “多谢祖父。”慕旭阳依言而坐，随后便道：“我这次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也将我在狼台山得来的宝贝带回来了，希望献出这个宝贝，能令皇后消了怒气。”
  老太爷默默叹了口气，道：“哎，这事还得靠你了。”
  夫人这时也面露欢喜，道：“旭阳，你快说说，那件蟠龙金鼎是怎么回事？你书信上说的毕竟不太详尽。”
  夫人一带头，慕世通与老夫人几人立时也满怀期待看着慕旭阳。
  “说起来，这事也实在凑巧；那天我偶然在狼台山附近路过，听闻路人在议论纷纷说是远远望见狼台山有紫气缭绕，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妖怪的盘踞在那里；我当时一听，觉得好奇，就起了念头要到狼台山一探究竟。”
  慕旭阳笑了笑，目光灿烂而炫眼，“谁知我去到那里一看，确实是有紫气缭绕不错；但哪有什么妖怪，倒是在一个山谷里发现被雨水冲刷出来的金鼎，而紫气一直萦绕着金鼎不散，我觉得这是个吉祥物，就将它悄悄的带出了狼台山，然后到了台州的时候，才找有名的风水大师问起这事。”
  “谁知当时我将金鼎给人看了之后，那大师当即啧啧称奇，并说这是远古宝物，所以才会有紫气缭绕，金鼎代表着土地，它既然现世，自然是保佑天下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
  “我当时一听，心里可高兴坏了；岂料没多久就收到家里的书信，说是出了江山璇玑图这事，我想着也许可以将这个金鼎献给陛下，以期可以让我们将功赎罪。”
  老太爷一听，连声夸赞慕旭阳有见识；又高兴感叹天不亡我。
  至于慕旭阳说的是不是事实，老太爷不需要考究；别人也无需追究。
  最后，家长们一致商定，向皇帝献上慕旭阳带回来的蟠龙金鼎，同时向皇后陈明令江山璇玑图白壁染瑕这事，在请罪的同时，巧妙讲述发现金鼎的经过，又经过一番粉饰，最后，困扰了慕府一月有余的绣品事件，终于顺利落下帷幕。
  慕凌枫听闻这个结果之后，只是勾唇冷冷一笑，眉眼间隐隐可见讥讽流转，但却并不言语。
  皇后因梦境寓意而得一画，又岂会在没有奉上祭典之前，就私下让任国公府的人借出宫外观摩学习；就算没有段烨那晚暗夜告诫；她也不会相信夫人的说辞，这件事，从头到尾，不过是夫人借着娘家的手，想要逼她现身出来承认会双手作画写字而已。
  夫人真正的目的，还是在追查冒慕凝雪与乔篙两人之名分别写信的人。
  不过，这一次，夫人布的局倒是深远，居然瞒着府里所有人，连同她的父亲慕世通在内，怕是都不曾怀疑过那幅江山璇玑图的真实性。
  在表面圆满解决了绣品这件事后，府里所有人似乎都对慕家大少爷慕旭阳带着几分感激之情，而这天，老夫人忽然差人将慕凌枫叫到了莲乐院。
  慕凌枫过去的时候，发现她的所有姐妹们都到齐了。
  老夫人看见她，当即和颜悦色道：“凌枫，你来了，快过去看看那些布料，挑两匹自己喜欢的。”
  老夫人这等待她明显与旁人不同的态度，一时引得其余小姐齐齐侧目，平日里老夫人对待这些孙女，可是谁都不亲近的；往日对慕凌枫的厌恶尤甚，不知何时老夫人对待慕凌枫的态度居然有了明显变化。
  慕凝雪一见这情形，心下暗暗吃味起来。
  “对呀，三妹你也过来瞧瞧吧，这可是大哥早起在济州选好的布料，因着赶着回府，这些布料才会滞后送回。”
  慕凌枫闻言，心里无声冷笑了一下，在她面前炫耀？慕凝雪还真是头脑发热，根本没弄清状况，这可是老夫人的院子，向她炫耀，不等于间接向老夫人炫耀！
  慕旭阳吩咐将布料送到莲乐院，为的就是讨好老夫人，否则他大可以让人将东西送到夫人的院子去。
  慕凌枫微微一笑，却没有上前，反而乖巧的站在老夫人旁边，淡淡道：“既然是大哥带回来给众姐妹的礼物，还是大姐和各位妹妹先挑吧，反正我这相貌，打扮不打扮也没太大差别。”
  老夫人不动声色转了转眼睛，目光自慕凝雪微显骄傲的脸划过，再轻轻落在慕凌枫脸上，随即低头慢条斯理品茶。
  慕凝雪见状，也不再客气，这些布匹总共有十来匹，但她喜爱红色，所以第一眼先看上了那银红色的软烟罗，她的手刚一搭上去。
  却听得二小姐慕青霜道：“大姐，青霜瞧着这匹软烟罗十分合适，大姐你素来大方，又爱戴我们姐妹，长相又是我们姐妹中最出众的，你随便穿什么料子的衣裳，人都一样美，这匹银红色的软烟罗，妹妹就拿走了。”
  闻言，慕凝雪面色微微一僵，随即暗咬牙，温和笑道：“既然二妹喜欢，那你就拿去吧。”
  说罢，她又看上了远一点的青蝉翼，没有最喜欢的银红色软烟罗，只能求其次了，幸好青蝉翼也不差，况且夏天穿天青色也让人觉着清爽凉快些。
  她这么想着，随即迈步走了过去，谁知她刚伸出手，那天青色的青蝉翼已被四小姐慕思甜快一步给拔到了一边去。
  慕凝雪手一僵，伸在半空中，缩也不是伸也不是。
  慕思甜却毫无礼让之意，反而笑着奉承道：“大姐你最好了，妹妹我最喜欢这颜色了；你看这天青的颜色衬不出大姐你胜雪的洁白肌肤，大姐还是穿红色的衣裳最好看。”
  她说完，也不看慕凝雪隐忍的脸色，随后似宝贝般将那匹青蝉翼给抱走。
  慕凌枫漠然站在老夫人旁边，冷眼看着这有趣的一幕，她的大姐不是一向惯在人前扮演温柔大方吗？明明那匹软烟罗是她最喜爱的，为了她平日塑造的好形象，只能割爱让给慕青霜。
  眼下这匹次一点的青蝉翼，也被慕思甜抢走了；不知接下来，她这位温柔大方的大姐，会再次大度割爱？还是隐忍不住撕裂假面具露出真性情？
  慕凌枫在心里冷笑的时候，看见五小姐慕忆涵正围着一匹云绫锦转，而慕凝雪的眼睛在看见慕思甜抢走那匹青蝉翼之后，难掩失望之余，再底将目光转向了其他布料。
  除了软烟罗与青蝉翼，最好的便数慕忆涵围着那匹云绫锦了；慕凝雪没有一丝迟疑，眼睛一转，脚步微动便跨出大步，拦在了慕忆涵前面。
  她隐忍着微微带青的脸色，温柔一笑，“五妹妹，你年纪还小，穿衣裳应该嫩色一些，才符合你活泼的性子。”
  慕忆涵确实年纪小，小到她根本看不出慕凝雪急切想要拿到那匹云绫锦的意图，而是紧紧抱着，仰起小脸，脆生生道：“大姐，可我看这颜色就很好呀，我很喜欢，我就要它了。”
  她说完，忽又想起什么，蓦然转身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带几分期乞的模样望向老夫人，“祖母，我可以要这匹吗？”
  也许是爱屋及乌的作用；从前老夫人不喜三姨娘，连带着也冷淡慕凌枫与慕忆涵，可现在，她心里的天秤早已悄悄倾向了慕凌枫，所以眼下她看慕忆涵那童真的面孔，心里也莫名的生出三分疼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