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重生,庶难从命

第26章


  “不见了?”
  夫人愕然重复,一脸愤怒的同时,脸色陡然变了变。
  难道凝雪遭受的意外,一切都是明妈妈所为?难道明妈妈已经知道了当年那件事?所以报复在凝雪身上?
  念头转过,夫人却又立即摇头否定。不,那件事是她亲手所做,除了她,只有天知地知;明妈妈绝对不可能知道的。
  不过,她心里即便如此想,可脑中却隐隐约约有道声音在反驳着她。
  “你回锦玉苑问问,这两天有没有人见过明妈妈,若是有人见过,让人马上来报。”夫人颓然挥了挥手,吩咐完毕,便重重闭上了眼睛。
  红樱一脸谨慎小心地退了出去;她出去的时候,正好碰上慕旭阳进来,她只得停下脚步,施了一礼之后,才匆匆离去。
  “母亲?”慕旭阳看见闭目养神,满脸倦态的夫人,声音略略有些迟疑,“我已经调查过了,那天突然出现的金色眼镜蛇,乃是被人引诱而来的。”
  夫人霍然睁大眼睛,目光怨恨,“什么?”
  她声音充满愤怒,还突然站了起来,激动地盯着慕旭阳,“你说说都查到了什么?”
  慕旭阳似乎被她激愤的样子吓了一跳,不禁微微皱了皱眉,扶着她坐下,才道:“原本洒在汤池四周驱蛇虫鼠蚁的硫磺,被人偷偷换成了会招引这些害虫的药物,此外,就是凝雪那天穿的衣裳——”
  慕旭阳说到这里,看着夫人摇摇欲坠的模样,忍不住噤声不语。
  夫人却仍强撑着,死死盯着他,咬牙道:“你说下去,凝雪已经走了,我一定要将害她的凶手给揪出来千刀万剐。”
  慕旭阳暗地叹了口气,他能理解自己母亲这种悲痛与愤怒的心情,“那些衣裳,我请有经验的大夫查看过,他们在衣裳上发现了一种能招惹毒蛇的气味,而且,那种气味,据说应该是蛇蛋;也就是说,有人拿了那条眼镜蛇的蛋,偷偷的混进凝雪的衣裳,这才引来的眼镜蛇的攻击。”
  夫人紧握的指甲,都已经因为悲愤而深深掐进皮肉里,她眼神戾冷,口气阴森,慢慢道:“那么是谁?这一切到底是谁做的?”
  慕旭阳看着激动到精神狂乱的夫人,皱眉道:“这个……,有机会到汤池的人太多,能接触到凝雪衣裳的人也太多,根本查不出头绪来。”
  夫人情绪失控地叫了起来,“怎么会?怎么会查不出头绪?一定有蛛丝马迹的,一定有。”
  “对,我知道是谁做的。”喊完这一句,夫人濒临失控的情绪突然奇异地平静下来,她死死盯着慕旭阳,缓缓道:“我知道是谁。”
  慕旭阳下意识反问,“是谁?”
  夫人咧开嘴角,慢慢笑了笑,接着对准慕旭阳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慕旭阳听完,意外而坚决反对,道:“母亲,我知道凝雪的事让你很伤心;可是,我们也不能单凭猜测就到祖父面前告状。”
  夫人拉着他袖子,哀求道:“那我们不到老太爷面前说,你去跟你父亲说,他那么疼爱你那么信任你,你说什么他都会相信的。”
  慕旭阳皱着眉头,目光游离,迟疑道:“可是,母亲,这件事我们根本一点证据也没有,就算我去跟父亲说,我拿什么去取信他?”
  夫人连声冷笑着,急急道:“证据会有的;会有的。你难道不想帮你妹妹报仇吗?”
  慕旭阳被她缠得没法,只得硬着头皮答应,“那好吧,我尽管到父亲面前试一试,可他信不信却由不得我。”
  夫人闻言,激动的情绪才渐渐平复,看他的眼里却冒着莫名兴奋的火焰,“他一定会相信的,他一定会相信的。”
  慕旭阳从夫人的院子离开后,就去了慕世通的书房,按照夫人的吩咐向慕世通禀报某些证据。
  慕世通听完,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慕旭阳看了半晌,然后沉沉道:“哦,我知道了,你若无其他事就回去吧。”
  他想了一下,又阴恻恻吩咐道:“还有,回去好好劝劝你母亲,让她别再胡思乱想,凡事有因才有果;凝雪今日遭受的恶果也许就是她早年种下的恶因。”
  慕旭阳闻言,心里暗暗吃惊不已,以为慕世通其实已经知道一切,他不敢再尝试劝说,只点头一一应下。
  夫人得知慕世通的反应后,竟然十分激动,不顾劝阻,亲自闯到了书房。
  “老爷,凝雪她死得那么惨,难道你就不想替她报仇吗?你为什么不相信旭阳说的话?”
  慕世通见状,只皱了皱眉,漠然瞥了眼她过度哀伤的脸,冷冷道:“这件事我自有分寸,看你精神不好,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夫人见他态度冷漠如斯,想起慕凝雪死前的惨状,不禁怒火中烧,她忽地走到慕世通面前,大声冷喝,“老爷,我精神不好,也是因为凝雪她死不瞑目,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替她报仇!”
  慕世通见她状态激愤,一时也怒上心头,他狠狠盯着夫人苍老的脸庞,手一扬,使劲甩出一个信封扔到夫人面前,“少跟我提什么替不替她报仇,你自己看看,这仇到底该向谁报吧。”
  ------题外话------
  真相,从来都令人震惊。
  ☆、第29章 以命抵命
  夫人瞟向信封,浑身俱不自觉地震了震,逼于慕世通骇人的眼神盯着,她不得不打开信封,抽出信笺看了起来。
  甫一看完,她立即激动地否定:“不……”然而,她虽有心想要大声否认信中所写的事实,但她的声音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来,嘶哑着张着嘴巴。
  慕世通看她的模样,心里就觉得恼怒而烦燥,“你别再否认了,这种事情,若非明妈妈有真凭实据,何至于做出背叛你,害死凝雪的事来;可以说,凝雪的死是你一手促成的;害死凝雪的不是别人,恰恰是你这个身为她母亲的人。”
  夫人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眼神狂乱,神态乞求,看着慕世通,嘶声道:“不,老爷,她说的不是真的,她这是诬陷。对,就是诬陷,她一定是收受了别人的好处才写下这封信来诬陷我。”
  “哼,诬陷?”慕世通一声冷哼,神态轻蔑,“分明是你当年为了一己之私,趁她不察掐死她的儿子,让她顿失依靠,好令她死心塌地留在身边侍侯你,你还敢说这是诬陷。”
  夫人嗫嚅着嘴唇,对于慕世通的咄咄逼人,她也不气怯了,反而一挺胸部,深深盯着慕世通,振振有词,“我当年……也是为了她好;她一个年轻寡妇带着一个遗腹子,怎么生活?我留她在身边,也是为了让她有所依靠;再者,她的儿子,是自己先天不足死掉的,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慕世通眯着眼睛,冷冷道:“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以后你休要再提给凝雪报仇的事;有本事的话,你自己找到明妈妈,找她报仇去吧,总之别再拿这件事来烦我。”
  夫人听闻慕世通这番凉薄无情的话,一时气得浑身颤抖,精神变得浑浑噩噩,也不知是怎么出了书房回到自己院子的。
  午后,天空中乌云密布,气压阴沉沉的,看着似是要下大暴雨,夫人浑身乏力,因着慕凝雪的死,因着慕世通的凉薄无情,她终于垂垂病倒了。
  这一病便是数天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轰隆隆。”忽然一阵震天响的雷声霹在上空,豆大的雨点便哗啦啦地砸了下来。
  夫人被这猛烈的暴雨惊得胸口发疼;就在这时,外面忽然有人冒着暴雨跌跌撞撞冲了进来。
  “夫人,夫人,不好了;大少爷他、他出事了。”
  夫人惊得一个急翻身,直接从床榻滚到了地下。
  沉沉眼色透着急切,“旭阳,他怎么了?”
  “夫人。”下人不敢面对她乌青的脸色,低头犹豫了一下,“大少爷他……他在十里亭附近的山坡坠马、坠马身亡了。”
  “啊?怎么会这样?”夫人一声怪叫,拼命撕扯着自己头发,忽然两眼翻白,身体直直挺着倒了下去。
  据那个下人所报,慕旭阳当时过于心急想赶回府;而不顾雷电交加风雨吹打的恶劣天气,一路疾驰急赶,竟就在下坡的时候,因速度太快控制不住方向,竟一头栽到了坡下,当场气绝。
  慕旭阳一死,除了夫人哀恸之外,就属老太爷最为伤心了;慕世通对此事倒不显得特别伤心,反正他还有两个儿子在,他的家业还有人继承,他用不着将感情浪费在一个死人身上。
  夫人任氏一下骤失一双子女,慕凌枫以为这个强硬的女人面对这样的打击,只怕也会一病不起,从此病恹恹的拖着;谁知夫人伤心过后,在大夫的调理下,居然迅速的复原,没多长时间病居然好了。
  这一日,任国公夫人突然到慕府造访。
  老夫人的莲乐院里。
  年届六旬的任国公夫人看起来仍旧十分健朗,她轻蔑地瞟了眼桌子的茶杯,并没有端来喝的意思,一眼瞟过,随即冷光闪烁紧盯着老夫人,道:“慕老夫人,我今天到府上拜访,除了看看我那不成器的女儿之外,还有一事与你相商。”
  老夫人看着她倨傲表情,压抑着心中不快,笑道:“不知国公夫人还有何事见教?”
  任国公夫人朝她旁边的妈妈使了眼色,那妈妈立时朝老夫人走了过去,并双手奉上一张单据。
  老夫人眉头一皱,疑惑看着任国公夫人,“请问这是?”
  任国公夫人冷笑一声,眯眼斜睨着老夫人,冷冷道:“这是万通钱庄的单据。确切来说,是慕三小姐去万通钱庄取钱的单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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