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成殇

“爸，妈，姐，我回来了哦！”
    女人手里拿着一袋书，一边开门走进屋一边对端坐在客厅里面的人问候。
    “怎么了？你们怎么都这么严肃啊？”
    见都没有人应她，而一旁的姐姐还在不断给她打眼色，迟钝的小女人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
    “喀嚓”一声，一张类似报告之类的纸张被舜琴狠狠扔掉了身上，从那上下起伏的胸脯不能判断出此刻她是在竭力压抑着自己的脾气才得以不爆发。
    女人伸手接住了飞到自己身上的纸张，好奇地看了一眼都有些不对劲的家人之后才惴惴不安地把视线移到纸张上面。
    目光触及纸上的内容女人也是脸色一边，颤巍着后退了一步。
    他们知道了，他们都知道了。
    女人的反应让舜琴最后一丝的希望都破灭了，她冲到她身边，死死地攥着她的手臂，那力道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掐碎。
    “言言……宝贝……你告诉妈妈，这不是真的，是妈妈看错了，啊……你快告诉我……”
    “妈，你先放开我……唔，好痛……妈”
    面对母亲近乎殷切的目光，女人只能心虚地低下头，把目光放到母亲拉着自己的手臂上。
    “你快告诉我啊，真是的，开什么玩笑，你怎么可能怀孕呢！宝贝，你快告诉妈妈，这不是真的。”
    女人被这一声声的瞩定弄得无地自容，手臂的疼痛远远不急心痛来的猛烈。她该怎么开口，她该怎么跟她的家人说她真的怀孕了。
    “妈，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逼我好不好？好痛……”
    女人苍白着一张小脸苦苦哀求，不听话的泪水再次打湿了面庞。她在母亲的禁锢里苦苦挣扎，但是暴怒中的舜琴却没有给她半分挣脱的机会，非得要出一个否定的答案。
    “舜琴，你先放开她，你弄疼她了。”
    “妈，有话好好说嘛，你先把言言放开。”
    生怕失去理智的舜琴会伤害到景言，余光和景年都纷纷上前劝阻，虽然他们也想知道一个准确的答案，但是这种情况显然不适合问话。
    家里一瞬间乱成了一团，舜琴不停拉扯着孱弱的景言，而余光和景年则忙着从舜琴手中解救景言。
    “是是是，你们看到的都是真的，我怀孕了。”
    快被逼到崩溃的边缘的小女人泪眼朦胧的吼了出来，话音刚落，一个响亮的耳光就落到了她脸上。
    一时间，世界好像静止了。
    “妈……”
    女人捂着通红的脸颊，小心翼翼的去拉她的衣袖，舜琴却一把将她伸来的手甩了开。
    “不要叫我妈，我没你这种不要脸的女儿，你一个清白人家的女孩子，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我们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舜琴声色俱厉的指责让女人无地自容，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任她的唇枪舌剑向她扫射。
    “舜琴，言言好歹也是我们的女儿，你这样说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刻薄的语言让一旁的余光看不下去，忍不住呵斥了起来。
    “我刻薄，就是因为你们惯着她才会让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看着家人为她开战，女人颤抖着身子缩在一旁，死死地用手堵住了耳朵。可是舜琴，却依然没打算放过她。
    “宝贝，你告诉妈妈，那个男人是谁？是不是他逼你的？你告诉妈妈……嗯……妈妈帮你做主，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舜琴把手放到女人颤抖的肩头上，温柔地把她散落在脸上的碎发别到了耳后。
    可是她这个动作却让恍若惊弓之鸟的小女人抖得更厉害了，她不停地摇着头，泪水也随着她的动作纷纷坠落。
    不，他没有逼她，不关他的事，不关他的事。
    “你快告诉妈妈，那个人是谁啊？”
    “妈，我不能说，不关他的事，都是我自愿的。”
    舜琴一听火气更大了，抬手就往她身上招呼。
    “到这个时候你还护着他，你还要不要脸了……要不要脸了，啊？”
    “妈，不要打，好痛，不要打了……”
    女人不断地往后躲，可是舜琴的殴打依然一记记落在她身上，即使父亲和姐姐合力在阻挡也阻挡不住。
    “不行，这个孩子不能留，我们马上去医院。”
    女人闻言惊恐地睁大了眼眸。不可以啊！这是上天赐给他和她的孩子，从知道他的存在的那一秒起她就没想过要剥夺他的生命。怎么可以打掉？怎么可以把他打掉。
    “妈，不要，求求你，让我留下他，求求你了。”
    在舜琴拉着她出门的时候，女人奋力挣开她的手臂直直跪到了冰冷的地面。
    “妈，求求你，求求你让我留下他好不好？言言求你了！”
    她拉着她的裤腿，哭得撕心裂肺。
    这是他的孩子，让她怎么狠得下心割舍得掉呵！
    舜琴似是累极了，无力的拉开了她攥着她裤腿的手。
    “如果你把他留下，那我以后就没有你这个女儿。”
    女人被她决然的语气惊得瞠大了双眸。
    “不要，妈……不要”
    无论她怎么哀求，舜琴最终还是将她关到了门外。
    “妈，开开门”
    “妈妈，给言言开开门，开开门好不好？”
    女人跪在门口，一次又一次的呼喊，一次又一次的敲门，可是里面还是一片寂静。
    “妈”
    看着舜琴要上楼，景年忍不住叫住了她。
    “什么都不要说了，除非她把孩子打掉，要不然这个家有她没我，你们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