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峭春寒暖

31 失踪


天寒晚上抱着两坛酒来到凌少珩屋里,凌少珩看了一眼那酒,不禁嗤笑。
    “怎么?借酒消愁?不用,我根本不喜欢她,走了正合我意。”
    天寒挑眉,“我没说借酒消愁啊。”
    凌少珩嘴角一抽,臭小子故意的,“那你拿酒来干吗?不知道你表哥我是病人嘛。”
    “得了吧。”天寒不客气的拍了一下他的伤口,疼得凌少珩龇牙咧嘴的,“这点伤算什么,连酒都不敢喝了,别像个姑娘似的娇娇弱弱行吗?”
    凌少珩猛地起身,“哼,激将法是吧,我还就告诉你,你......你成功了。”
    说完,抱起桌上的酒就汩汩的喝了下去,天寒在一旁笑得很是灿烂。
    “爽快!”凌少珩边喝边嚷嚷,偶尔扯到伤口还会哼两声,慢慢的就没了感觉。
    两人喝了两坛不够,又叫人送了些来,整整喝了大半宿,不过大多数都是进了凌少珩的肚子。
    凌少珩脸上通红,双眼迷离,嘴里还嘀嘀咕咕地,“表弟......我......我告诉你,谁......”说到这食指还挥了一下,“谁会喜欢......喜欢那种......粗鲁的女人啊......一点没......”,打了个酒嗝又接着道,“没有女孩子的感觉......我要......要真娶了......她......人家还以为我娶了......个......男人呢。”
    天寒挑眉,“是吗?”
    “算了,不......不说这些了......反正也走了......走了也好......反正......反正我也不......不喜欢她......”说着又灌了一口。
    天寒笑得促狭,“知道,不喜欢算了,喝吧你就,一喝酒就这么啰啰嗦嗦的。”
    “嗯......不喜欢......一点......不喜欢......”说着就没声了。
    天寒将他扛起扔到了床上,因为扯到伤口还哼哼了两声。
    双臂相环站在床前看着已睡到人事不知的凌少珩。
    “不喜欢?......是吗?”
    恣情放纵的结果就是凌少珩的伤势加重,严步赶来一看,怒声道。
    “受了伤还敢喝酒,是不是不想活了?”
    凌少珩弱弱的抬手指着天寒,“酒是他拿来的。”
    天寒头痛欲裂却全然不在乎,他当然是故意的,谁叫这家伙口是心非的,活该!
    凌少珩终于乖乖躺在床上养伤不敢再胡来了,不过练武之人复原的能力一向都不错,所以没几日以后,凌少珩就能下地活蹦乱跳了。
    他伤好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天寒打了一架,以报这小子整他的一箭之仇。
    报完仇的第二日,丫鬟在他房中的桌上发现了一封信,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走了,不辞而别勿怪!”
    刺客事件带了的唯一好处便是天寒拿到了离砂阁中人是细作的证据,那日暗卫追杀逃亡的刺客到了离砂阁,虽没有搜出刺客,却翻出了一些刺客所着的衣饰,还有一些□□,刀上的毒正是来源于离砂阁中搜出的□□。
    天寒果决下令抄了离砂阁,浮音却在被抓之前自尽身亡。
    暖暖知道后伤心了很久,虽然她以前也隐约能察觉出浮音对自己的试探,可是她是真心把浮音当朋友的,她不想她死!
    但国之大义面前,一点小小的个人私情实在不足为道,所以暖暖尽管伤心,却也知道这个结果已经是最好了。
    天寒心知暖暖和浮音有些交情,以她的性子恐怕一时半会是开心不起来,再者造成她不开心的事情又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天寒这几天都不敢回去,闷头在军营好好为大魏当牛做马。
    虽是边界事情繁多,但天寒手头上管的事没几样,一般来说,简单一点的下边的人就会先行处理了,不会事事都报上来,天寒正觉没事可干打算回府去看看暖暖时,元封却打破了他的计划。
    “殿下,最近总有一小队人马在边境游荡,看样子又不像是锦凤的正规军,行踪可疑,只是属下屡次派人去伏击都失败了,很是蹊跷。”
    “小队人马?”天寒手指揉了揉眉心,这锦凤又是搞什么鬼?
    “是,人数确实能看出不多,但是行动力很强,又只是在周围游荡却什么都不干,见了我方的人就跑,从不正面迎击。”
    “这样吗?”天寒沉吟,“不如......我亲自去看。”
    “殿下,这......不妥吧。”元封迟疑,毕竟那些人来历成迷,虽然未必是心怀诡计,却不可不防。
    “你不是说他们从不正面应敌的嘛,无碍,我亲自去看看,反正最近也没什么大事,再说这事可疑,还是不可大意。”虽然这只是小事,再怎么说也轮不到天寒亲自出马,不过他总有种预感,他应该去会会这支诡异的队伍。
    当日天寒只从军中挑选了几个得力的兵将带上元封就出发了,只是没有人能想到,天寒这一去,就生死不明了。
    天寒坠崖的消息传回时,暖暖正把一株花苗移到瓷盆里去,听到这消息,她手中的花苗登时就被捏的变了形。
    暖暖拼命稳住自己微颤的声音,吩咐哭哭啼啼的丫鬟。
    “让元校尉来见我。”
    元封很快就来到园中,神色萎靡,看来也是很多天没阖过眼了。
    “元校尉,你把发生的事从头到尾都告诉我,不可遗漏一字。”
    看着暖暖苍白得不成样的脸色,失去王爷,元封也是心如刀绞。
    “是,王妃。”
    他们那日带领十几个将士前去,果然找到了那队人马,哪知他们不但没有逃跑,反而正面迎了上来,大魏这边的人刚掏出刀剑正想迎敌,哪知那些人竟洒出白烟,因为太过突然,再加上不曾设防,周围的兄弟一个个都被迷晕,元封也失去了意识,醒来时发现天寒已经不见了,他们寻遍整个山谷,只在一处高耸的悬崖边发现了天寒的玉佩,那玉佩是皇族身份的象征,是天寒及其重要的东西,若不是坠入崖底,断无丢弃的可能,元封心想那迷烟能迷晕他们,却未必能迷倒天寒,那些人先放倒了他们,然后一起围攻了天寒,将他逼下了山崖,元封怕暖暖经不住打击,开始不敢回来告诉暖暖,只是派人赶紧去搜寻天寒的踪迹,只是已经过去三天了,希望越来越渺茫,元封眼看瞒不住,这才赶紧回来告诉暖暖,只是王妃看着柔柔弱弱,能承受得住这个噩耗吗?
    暖暖深吸一口气,“你下去吧。”
    看暖暖的样子,元封有些不放心,奈何自己也无能为力,但他却不相信王爷已经......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希望,他便会一直找下去。
    暖暖将手中的花苗放入土中,满满埋上土,阿弥见暖暖平静的样子,心头害怕。
    “王妃!”
    “嗯。”暖暖埋头种花,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你别往坏处想,王爷一定还活着。”
    暖暖却不再搭话,默默将那株花植入土中。
    “现在种刚好,来年就会长得很漂亮了。”暖暖声音平缓,语调轻柔,阿弥却觉得她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暖暖,浑身都透出一种冷意。
    “王妃。”
    暖暖站起身拍了拍手,“好啦,我要沐浴,阿弥,你帮我放一下水吧。”
    阿弥原本还想说什么,却在看到暖暖灰白的脸色时,眼眶一热,低头去了。
    第二日,暖暖失踪!
    “老伯,我想问问你,锦凤离我们这儿有多远啊?”软软甜甜的声音,赶车的老者看见是一个长得精雕玉琢,个头娇小的少年正眉眼微弯的朝自己问路。
    “小公子,你是大魏人吗?”老者见他长得秀气可爱,也不由得多问几句。
    “是啊,不过我想去锦凤呢。”
    “锦凤离这儿不远。”锦凤地界狭小,不似大魏皇土迢迢,即使从边关到锦凤的皇城,也不过才五日的时间。
    “老伯,您能带我去吗?我问了旁人,他们说你经常载着货物到锦凤去呢。”小少年想了想,“我会付您钱的。”
    老者摆手,“钱是小事,只是小公子,大魏这几年与锦凤不和,你这冒然前去,我怕有危险啊。”
    “我要去找一个很重要的人,所以非去不可,老伯你帮帮我好吗?”
    老者略沉吟,“也罢,小公子你就坐老朽的车吧,只是你细皮嫩肉的,能习惯吗?”
    “没事的。”小少年轻轻迈上老者的车,背靠着老者运送的货物,马车晃晃悠悠的朝锦凤驰去。
    暖暖坐在摇摇晃晃的车上,神思却已经飞了老远,当时咋听到这个消息,确实将她所有的理智都湮灭了,却不曾细想此事的蹊跷之处,但是她知道天寒一定还活着,元封迟迟找不到天寒,必是被人救走了,如果天寒被人带回大魏,以元封布下重重搜寻的人马来说,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知道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天寒被人带回了锦凤,毕竟当时听元封所说,他们去的那个山谷,离锦凤并不远。
    暖暖知道自己应该乖乖呆在王府中等着元封的消息,只是她等不了了,她想自己去找他。
    走了约莫一日的路程,便到了锦凤的边城,平川。
    平川虽然和安阳都属边城,但平川明显不如安阳繁盛,街上见不到几个人,卖东西的小贩也不多。
    老者将暖暖放下,叮嘱了几句,便驾车离开。
    暖暖问了问路人平川的医馆所在,便一家家挨着打听,只是皆没有找到要找的人,这些医馆最近也没有接到伤势严重的年轻人。
    暖暖不知该何去何从,如果在锦凤也找不到天寒怎么办?她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也不是个办法。
    “喂,站住。”一个声音叫嚣,暖暖回身,却见两个男子追逐着过来了,其中一个手里拽着一个钱袋,暖暖见前边那人朝自己而来,急忙想让开,奈何已经来不及,冲力太大,直把暖暖撞到了一旁,暖暖感到一阵眩晕袭来,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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