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教主的田园妻

第二十章 脑子撞了


    雪山上的夜晚,冷得冻人,幸好山洞里面有一眼温泉,这里面的温度才没有那么低,山顶岩壁上面的冰凌,在下面温泉的热气的熏蒸之中,不断地融化,又不断地凝结着,周而复始的循环,一滴一滴的水珠滴滴答答地落下,在这漆黑的夜晚,听来那般的清晰。
    冰冷的地上,一直抱着怀里的人想入眠的人,因为夜晚下降的温度,冻得浑身发颤,唇色也是一片的青紫,不断地颤抖着。
    怀里的人,身上的温度,早就流失了干干净净,跟周围的空气一般冰冰冷冷。
    “九歌,我好冷。”
    只是,怀中的人早就没有了生命,回答她的是一室的无声,只那岩壁冰凌融化的滴答之声,在黑暗之中那般的清晰。
    李朵朵抖着身子,将怀里的人紧紧地抱住,希望这样能够让自己暖和一点。
    因为开始为了解毒,泡了温泉之后,李朵朵身上的衣衫就一直湿漉漉的,黏在身上让人觉得特别不舒服,更是增添了几分的冰冷。
    因为周身的冰寒,硬是将李朵朵满心的睡意驱走,睁着眼睛,就那样抱着面前的人,两眼无神地看着周围的一片黑暗。
    “滴答”、“滴答”……不断有水滴,从岩壁顶上滴落下来,长年累月的滴落,在下面的地上滴出一个个小小的水洼,空旷的石室,小小的“滴答”之声,一声声,被放大,就似是小小的锤子,在李朵朵的心头敲打。
    这样的黑夜,又冷,又饿,什么都看不到,也不知道,这个黑夜里到底藏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清醒地睁着眼睛,从小就害怕黑夜的李朵朵,脑子里莫名地就浮现出了一些恐怖的画面,长头发的女鬼啊,幽灵啊,还有小的时候,村子里的那些老一辈的爷爷奶奶爱凑在一起讲的他们遇到过或是听到过的那些鬼故事。
    自己吓自己,李朵朵仅剩下的那点胆子,就直接缩成了针尖的大小。
    “九歌,你醒醒,我害怕。”
    李朵朵埋头窝在那人的颈间,想从他的身上得到一丝的安慰和保护,可是,那人一动不动,就似是熟睡的孩子,她怎么摇,怎么叫都叫不醒。
    脑子越是被冷得清醒,脑子里就越是会想到那些让她感到恐惧的东西,似乎,道后来,这整个山洞里都有着什么古怪的鬼影子在到处摇晃,成千上万的鬼怪都在暗中看着她,只待她一个不注意便是一涌而上将她撕扯个干净,分拆入腹。
    “九歌,我怕黑,你怕不怕”,身上是又冷又饿,本来就是正常人的身子,李朵朵哪里受得住这般的低温,没多久的时间便是脑子开始一片迷迷糊糊有些不清醒起来,呢喃着自己都不知道的话语,“不怕,我在,我在这里保护你,那些怪物,我会把他们打走的,有好多鬼物在看着我,我害怕”。
    “醉月,呜呜……”
    惊吓过度,又饥寒交迫的人,像个小娃娃一般抽泣了起来,潜意识地就叫起来了云醉月的名字,脑子里浮现出那人平日里堆自己的宠溺,不会让她冷着,也不会让她热着,一切一切,都会宠着自己,自己想怎么就怎么。
    “你救救我,救救九歌。”
    身子冷了好一阵子,便是开始忽冷忽热起来,道最后的时间,李朵朵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就那样半眯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当带着人马上山寻人的郝连城找到他们的所在地时,就看到在山洞里,姿势十分亲昵地抱在一起的两人。
    在火把的映照下,郝连城清清楚楚地看到,全身是血的谢九歌,似乎是睡着了一般,任由着女子将他死死地抱在怀中,唇色早已冻得一片青紫的女子,就枕在他的颈间,半睁着眸子,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在这么多人进山洞,火把将一室照亮都没有抬一点半点的眼皮子。
    两人的脸上,尤其是谢九歌,神态都十分的安详,像是相拥而眠的情人,要睡过洪荒巨变,要等到沧海桑田,一时间,满室的人,就拿着手上的火把,神色满室肃穆地看着地上的两人,不管生前,他们做过什么,但是,现在,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永远地定格在了这个山洞,教人不忍去破坏这两人之间的这份牵绊。
    “醉……月,我冷。”
    半睁着眼皮的女子,突然微微地动了动嘴角,模模糊糊地吐出几个一众人都没甚听得清楚的字眼。
    朦胧之间看到眼前的一片亮光,以为天色已经亮了的人,怕冷着了怀里的人,动了动手,想将他拉得更进一些,却是发现,身上乏力得厉害,脑子,也是一片昏沉,身子只是动了动,便是再没有一分的动静。
    皱着眉头看着那脸色已是带上了些不正常的红晕的女子,郝连城将手里的火把递给一旁的人,提步走近两人身边,蹲下身子,伸手探了一下谢九歌的鼻息,眸色全然是复杂,他居然就这么死了,该死的。
    现在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别的办法让他活过来再来一报恩仇,心里虽有不甘,却是无可奈何。
    转眼看了一下紧紧地挨着谢九歌躺着的女子,细细的柳眉下,一双狭长的眸子分外倾城夺目,若是睁开的话,不知道将是怎样的倾城潋滟,明明是陌生至极的容颜,却是看来让他觉得莫名的熟悉,刚才的呓语,他们没听到她在说什么,他却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那人的声音,他又如何会记不清,心中震惊之余,却是全然的不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面前的女子,郝连城出神了一刻,便是伸手,将女子抱起来,只是,她却是死死地抓住已经死去了的人的手不放。
    “他已经死了,你若是这样下去,也会跟他一样的,难道你还真打算在这里陪着他一辈子?”
    将人重新放在地上,郝连城便是伸手,一根一根地将她的手指掰开,却是掰到一半,听着她似乎是有些祈求的低喃:“他是我的,你不准抢。”
    正在小心地将她的手指掰开的人一愣,转头,颜色幽深地看着半睁着眼眸已经是迷迷糊糊的人,半晌的时间才开口道:“我不抢,只是要送你们下去,这里你待着不冷么?”
    “我冷。”
    已经僵住的手,终是松了劲道,郝连城这才顺利地将两人分开,将身上的披风扯下来,一把将女子包住,起身便是往着风雪肆虐的洞外走去,走了几步,终是有些忍不住,看了一眼身后孤单地躺在地上毁了一张倾城容颜的男子,眼眸里有些许的挣扎,良久,才叹了一口气,吩咐旁边的人道:“找个地方将他埋了,竖一个无字碑。”
    生前世人对你多有指指点点,生后,便让你安安宁宁,这片雪山,倒是适合你,至少干净。
    这是他郝连城长这么大来第一次管这份闲事。
    他到现在都有些不明白,明明是对立的两人,怎么就走在了一起?那谢九歌到底是怎么想的,最后的时间,居然只是为了带走这个人,值得吗?这其间,有些让人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醉月,我冷。”
    虽然是春季,这山上却是因为高度的关系,寒风凛凛,如同寒冬腊月的冰寒,又因为身上的衣衫湿了透,李朵朵只觉得自己处在一片冰寒之中,迷糊之间,感觉到一片火热向着自己靠来,出于本能地便是紧紧地将那片火热挨去。
    正抱着怀里的人,快步下山的人,感觉到怀中的人不断里往着自己的臂弯里钻,听着那模模糊糊的话语一愣,低头看着冷得不断发抖的人,眼眸里有一瞬而过的嫉妒,“女人,你现在是在本王的怀里,你莫要认错了人”。
    说完,便是搂紧怀里的人,催动了一部分的内力,用起了轻功往着山下飞速地掠去。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身后拿着火把的一众侍卫早已被他甩了老远,虽说习武之人有着寻常人更好的夜视能力,但是,他们也不是真正的阿猫阿鼠之类的夜视动物,就真的能将夜晚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山上越靠近下面,山路上除了积雪便是一层层的冰和土冻在一起,一般人走上去都要小心翼翼地,为了尽快下去给李朵朵暖身子,已经很是小心地借着那些地上的大石头往着下面飞去。
    眼看着就要到达山下了,正在山道上疾驰的人,眼前突然晃过一道白影,出于本能,抱着怀中的人一侧身,却是没注意脚下的石头根本就不稳,一踩上去便是向着一边滚去了,郝连城一时不察,脚下一扭,便是向着一旁摔了下去。
    “咚”的一声,两人都齐齐滚在地上,那地上,全是杂乱的石头,好在是郝连城临摔下之际先将李朵朵护在了怀里,自己去做了那人肉垫子。
    只是,因为是将人横抱在怀中的,怀里的人,在两人一触地的刹那,脑袋也是好巧不巧,“嘭”的一下,重重地撞在了旁边的岩石上,这一响声,要好大声就有好大声,大声到郝连城顾不得自己背后的疼痛,急忙起来查探怀里的人的情况。
    说实话,李朵朵,是挺倒霉的,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开始了不长不短的糊涂生涯。
    本是一冷一热,烧得云里糊涂的人,神志还是有些清醒的,不料被这脑子上的一震钝痛一砸,便是脑子里轰鸣一片,眼前冒了无数颗星星,晕晕乎乎地就那样两眼一番白,彻底晕过去了。
    感觉到怀里的人晕了过去,郝连城心中一紧,抬手摸上李朵朵脑袋被碰着的地方,却是摸着一片的黏腻,这是什么,他是再清楚不过。
    黑夜之中,男子的眼神,是从来没有过的阴骘,居然在他的怀里,他让她受伤了!
    摸着黑,将身上的衣衫撕下来暂时将女子头上的伤抱住,待弄好之后,心中一片阴云密布的人,一抬手猛然向着那碰了李朵朵的大岩石拍去,瞬时整块的岩石便是四分五裂。
    然后,黑衣人,黑着一张脸默默地抱着怀里的人,一瘸一拐地下山去了。
    后续的人很快就赶了上来,却是感觉到前面的主子周身都是外人莫近的冷气,均是满脸不解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才一会儿的功夫,怎么见着主子走路的样子有些不对?刚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于是,后面本来加快了步子赶上来的人马,也缓了缓步子,不紧不慢地跟在前面似乎心情很是不好的人后面向着山下走去。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等一众的人走到山下之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天边都露出了少许的鱼肚白,而山下的一颗老松上,全身是素白衣衫的白发银眸的人,很是惬意地坐在老松横卧的枝干上,淡淡地看着站在下面看着他的人道:“要不要我帮忙?”
    那眼眸里,无丝毫多余的表情,教皱着眉头揣测着他的意图的郝连城根本就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低头,看着怀里满头是血的人,眸色里全然是惭愧,现在,不论那人有如何的企图,他都需要他的帮助,现下,她的命是首位。
    “还请前辈看看她的情况。”
    刚才还在古松上坐着的人,在郝连城说完话之前,已是从树上下了来到了他的面前,从他的怀中接过满头是血的女子,便是向着千羽谷的方向走去。
    “前辈……”
    以为那人是要将这女子带走,郝连城急忙出声想要阻止。
    “你难道以为本君现在能在这里救她的命?”
    只要是他想带走的人,他以为他能拦得住他?何况,只是仅仅回去救人而已,现在他两手空空,他还真以为他是神仙不成?针石俱无一挥手就能让她完好如初?
    郝连城一怔,瞬时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那前辈的意思,这医治要多久的时间,晚辈好去准备一番。”
    “一日的时间便可,到时你自己将药炉,马车准备好,她现在身子可是经不住什么大的折腾。”
    简单地交代了几句,抱着女子的人素白的身影一闪,便是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教一众的人看得目惊口呆,这果真就是一世外的高人。
    自从和这碧水国交锋上之后,一切的一切,都不再是他预计的那样,老是偏离了他估计好的线路,那谢九歌就是一个最大的变数,然后便会现在李朵朵因为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的事实,从来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何时遇上过这些窝囊事,一时间也是心头烦躁无比,他到现在,终于看到了,自己,似乎并不是有想象地那么有能力。
    满心烦躁地吩咐了人去准备相应物资的人,连脚上的扭伤都不顾,就寻了一处山石坐下,抱着手臂皱着眉头看着那没了人影的山谷。
    那人头上的伤,他知道,根本就比他想象的重不少,在路上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开始了莫名的慌乱,刚才她的头碰上那石头的声音,他是听得清清楚楚,似乎,是听到了头骨碎裂的声音,那一下碰得有多重,他也是清清楚楚。
    若是那人救不了她,接下来的事情,他不敢想象。他的命,是她救下来的,自然,虽说她是敌国的人,他却是从来没想过要伤害她。
    好不容易跑出了这千羽谷的李朵朵,又是第二次回到了容阡陌的竹楼,而这一次,同样晕得彻底。
    “这样子,倒是可怜了些。”
    拿着银质的镊子将床上的人伤处的黑布解开,容浅夜拿了镊子碰了碰李朵朵伤处的血肿,摇了摇头,然后随手将手里的银质镊子扔到一旁端着的水盆里。
    吩咐一旁的侍女出去准备东西,容阡陌便是用着手里的湿毛巾,将床上的人脸上的血迹一一擦拭干净,抬起手指轻轻地碰了一下那失了血色的双唇,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怜惜,到底是有着自己血脉的孩子,看着伤成了这样子,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忍,至少,这孩子比她那娘亲可爱多了。
    如果就这么死去的话,多可惜。
    正要去擦她头部伤处周围血迹的手,在还没接触到那里的时候,突然顿住。
    银色的眸子里,是掩饰不住的惊诧,他都有些不相信,他看到了什么?
    怕是自己看花了眼睛,容阡陌有些不敢确定地拿起帕子便是直接向着那处伤处擦去,待大多数的血迹都被擦干净了之后,手中的帕子,也跟着落在了一旁。
    刚才明明还看到了破裂的头皮,现在,那处居然就似跟没有受过任何的伤似的,完好无损,除了那些血迹,昭示着这处曾经受过重创。
    这个……
    “谷主,东西准备好了。”
    满是惊诧的,正是出神之际,被外面开门的声音打断了,眼中的一切惊诧,瞬时掩去,只剩下全然的淡然无波,银色眸子的人转过头,看了一眼走进来的侍女,点点头示意她将东西放下,走到窗下的书桌之前扯出一张宣纸写了一张方子便是将人赶出去熬药去了。
    待屋里再次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容阡陌看着床上人的眼色,是从来没有的复杂。
    有些事情,他觉得,他必须去弄明白了,被蒙在谷里的这种滋味,他可是不喜欢。
    出乎郝连城的意料,不出半天的功夫,那千羽谷的谷主就已经抱着人出来了,他怀中的人,此时已是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衫,头上的伤,似乎是经过了仔细的处理,半分的血色都没有看到,开始还唇色苍白的人儿,此时,面色也是红润了不少。
    看到情况好了不少的人,一直绷着脸的郝连城脸上的神色也终是放松了些。
    这千羽谷的谷主,果然是名不虚传,这么短的时间,居然就将人医治到这等的地步,这种高明的医术,郝连城不得不佩服。
    将怀里的人交给眼色有些惊喜的人手里,容阡陌便是一字不语地转身离开了,在外人看来,他的心情,似乎是有些不豫,却又是想不出为什么来。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来日必将回报。”
    现在对于郝连城来说,心里完全是失而复得的惊喜,心中多多少少也是对这千羽谷的谷主多了不少的感激。
    听着他这番说话的人,突然停了步子,转身,银色的眸子里,带着些幽深,冷冷地看着他道:“若是想谢我,就动动脑子,将云国拿下。”
    然后,就真的是一甩袖,气呼呼地消失在了一众人的面前。
    郝连城看着那人消失的地方,愣了良久,怎么突然觉得,这人变了性子?他何时与这碧水国有这般大的仇恨?若是说谁伤了怀里的女子,也应当是他才是,跟碧水国有半个筒子的关系?
    如若那人不说个中缘由,了解甚少的郝连城自己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带着自己的人马,往着边疆的方向赶去,那里,他才离开的这几天的时间,战事就已经告急了。
    他不明白,明明自己的出行已经是非常隐蔽了,为何那碧水国的人会知道?不要告诉他,他们只是凑巧在这几天发动前所未有的进攻的,他从来只相信人为,不相信所谓的偶然。
    似乎,自己的一切行动,都被一双暗处的眼睛,看得明明白白,连云山袭击之时,那凤王绝对是知道了自己这方的动静,才会派人前去截杀的,这个,他是考虑到五万的兵马是有那么极小的可能被云醉月的探子发现的,即使是发现,他也不惧。
    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他趁着他不在的时间发动猛攻,这绝对不是意外的运气,他到底在他的身边安插了多少的暗线?他郝连城自认为已经很是注意行事了,一切都是小心谨慎,可是,还是泄了秘密,明明那些人都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死忠于自己的人,他想不出来,谁会背叛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现在,终于意识到,这碧水国的凤王,有着让他无法小觑的实力,在他的面前,他不能有丝毫的侥幸,每一步,都必须要精心设计,不然,将会是像那五万人的死一般,付出惨重的代价。
    抱着怀中的人,看着马车外面不断向着后面略去的景色,鹰隼般的眸子,带上了丝丝嗜血的兴奋,他终于,碰上了一个真正的强者,人生,这番对决,不是才有意思?
    再低头看向怀里如婴孩一般静静地睡着的人,眸色中一闪而过的温柔之后,便是冷情,他是一国的王爷,儿女私情永远是在国事之后,这个女人,他是不会伤害她的,但是,该利用的时候,他也绝对要好好的利用。
    对上像是云醉月这样的人,阴谋阳谋,只要可以胜利,一切都可以不折手段。
    此时,正在龙城的军营里的云醉月,莫名地觉得心头开始烦躁无比。低头看着一直抱着自己的腿不放的孩子,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咯咯咯。”
    娃娃的笑声里,全是天真,笑脸笑成了一朵小菊花,抬头满是花痴状地仰望着面前这位高高大大俊逸无双的美人“大哥哥”。
    “大哥哥”可以不陪他玩儿,光是看着“大哥哥”脸上那“酷酷”的表情,就够宝宝看一上午的时间,甚至可以不吃饭,不嘘嘘,接着看一下午都成。
    “大哥哥,你是宝宝滴。”
    小娃娃满是占有欲地拿着肉嘟嘟的脸蹭着“大哥哥”身上很是光滑,带着丝丝凉意的衣衫,小脸蛋越蹭越是高兴,然后,又是自己在那里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云醉月,就这样,站在茫茫的大草原上,一动不动地,吹了一个时辰的凉风,看着抱着自己的小腿不放的娃娃,自己有这么好看吗?这小家伙累不累?
    终于,云醉月的眉角狠狠地抽了抽,转头,眸色忧郁地看着一旁的花柔道:“你觉得,这孩子,是不是个小傻瓜?”
    被这么突兀地一问的花柔一愣,满是不解地看着自家的主子,讷讷道:“怎么会呢,小主子这么聪明,主子怎么会这么想。”
    小主子唯一不同于其他孩子的地方,就只是说话比其他的娃娃流利,很粘长得,那个,漂亮的“大哥哥”而已。
    想到这里,花柔转头,不自然地干咳了一声,她很是不明白,这小主子这方面的喜好,是从谁身上传下来的?是主子吗?是主子吗?她非常希望,不是。主子是没这方面的爱好的,当然,这剩下的可能,就只有那人了……
    原来,夫人是个外表正经,内力闷骚型的人物?原谅她,以前真的,真的没注意。
    云醉月没有带过小孩,就不知道,一岁就会说话的娃娃,在千千万万的娃娃中,已是少见,一岁半的娃娃,能自己骑在老虎的背上到处跑,这更是少见。
    但是,他知道,那个世界有一个叫做二十一三体综合症的“痴傻娃娃病”,据说是什么遗传性疾病来着,可惜,看着面前的娃娃长得这么精致,鼻子眼睛嘴巴,一处都没安错了位置的,哪个敢在他面前说他儿子是那“傻儿病”,他剜了他狗眼!
    可是……莫不是他儿子是个弯的?从小就只喜欢男人?……想到这里,倾城的凤眸中,已是有了些怒意,不真气的兔崽子,这天下那么多大好的女子不喜欢,你偏生不喜欢,以后若是敢娶了男人回家,看你老子不打断你那狗腿子。
    正是在“大哥哥”的腿上蹭得起劲的小奶娃,莫名地就觉得自己脊背一阵生寒,小脑袋就那样生生顿住,抬头,看向寒气的来源地,面前的这个“大哥哥”。
    “大哥哥?”
    娃娃咬着手指,满是不解地看着似乎是突然生气了的人,眼中是明显的惶恐。
    “这才几天的功夫,你就半分记不起你娘亲了么?”
    云醉月严肃着神情看着不及自己腰身高的小奶娃,这孩子居然没有半分的想念自己的娘亲,这教他很是生气,自己的女人,他可是天天都想念得紧,他云醉月何时有这么薄情了?这到底是肖谁,嗯?
    一听到这话,倒是花柔先一步反应过来,心头咯噔一声,暗叫一声糟糕,主子哪里知道,千万不能在小主子面前提他娘一句话啊,不然这孩子就得哭一上午的时间了,她是哄好久都不得的,这时候,当然只有他的那个师父有用了。
    果然,她还没去将娃娃抱在怀里,一听到娘亲两字的娃娃,“哇”的一下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桑心地哭了起来,眼流水跟没止境似的,汹涌澎湃地流了下来,绵绵不绝似滔滔江水。
    “妈妈~……呜呜……妈妈~宝宝要妈妈……妈妈~妈妈……去哪里了~”
    一旁的花柔急忙上去将小主子给抱在怀里,满是心疼地拍着他的小背安慰了起来,“宝宝不哭哦,妈妈马上就回来了”。
    可惜,她没有办法,宝宝根本就不听她的,心头满是怨怪地看了一眼一旁似乎是愣住了的主子,行了个礼便是抱着宝宝离开去找他师父去了。
    被晾在一边的人,夜色般的眸子,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有着丝丝的困惑。
    这个儿子,他发现,他是一点都不了解他呢。
    这么点点的大,父子两人之间就有了这么大的一条鸿沟么?云醉月当然是自视高贵,不愿意去跨出那一步;对于宝宝来说,小腿腿太短了,跨不出去,沟沟太大了,他自己跨出去的话会出人命的,这一切,当然等着他那亲生的娘亲出面,抱着他走到爹爹的面前。
    再转头之时,云醉月的眸色中,已是有些幽深,为何,朵朵体内的续魂,会陷入沉睡?通常,这只有在致命一击的时候,续魂为了保住主人的命,会出来修补受伤的地方,然后,便会陷入一段时间的沉睡。
    而这段时间,云醉月自己也无法感知到她的位置是在何处。
    最近一段时日,碧水国的一众平民百姓均是满脸的喜气洋洋,原因为何,只因为他们心目中的神一般的人物凤王带领一众的将士,将来犯的蓝苍*士打得节节败退,每战告捷。
    主帅不知何时失踪的蓝苍国将士,短短的时间接连失了三座的城池,最后只好退守到有天险护佑的蒙城,紧关城门不再出来应战。
    蓝苍国一连失了三座的城池,而主帅又下落不明,一时之间,朝野震惊。
    有人说,主帅鹰王是因为怕了碧水国强大得无人能敌的凤王,一连葬送了五万军士的性命,怕圣上追究责任躲了起来。
    有人说,鹰王是为着不知名的缘由暗中离开了军营,至今下落不明。
    也有人猜测,是主帅被凤王挟持了,打算以他的性命来要挟蓝苍国。
    ……
    碧水国雷霆之势的进攻,蓝苍国节节败退,一时之间就在全国形成了恐慌,不少的人开始散布谣言,说凤王是天神之子,一人敌五万将士,他要替天行道,让天下一统。蓝苍国早晚都会归入碧水国的疆土。
    凤王的厉害,早已被人们吹成了有着神一样的能力,试问,这天下又有何人,能一人对五万的将士,要了这么多人的性命?
    于是,凤王这两个字眼,便是成了各个大大小小的国家一众人饭后茶余的闲谈,坊间也开始流传不少关于凤王大战五万人的戏码,只说得这人就是天神下凡,用着大家都不知道的神力,抬手一挥,顷刻间一切都灰飞烟灭。
    曾经让四大强国都震惊的鹰王,此时完全成了英勇神武的凤王的陪衬,坊间只说得他入那见了猫的耗子,一见着凤王,浑身都抖得筛糠似的。
    龙城中,一说书的大嘴巴中南妇人,正是说着凤王的英勇事迹说得唾沫横飞,却似在众人听得入神之时,话锋一转,“各位可是知,凤王其实是有一位红颜知己的,据说,凤王这么久以前,真正爱过的,也就是那么一人而已,要不然,那天下的第一美人刘诗雁怎么会被他拿去赏了手下的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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