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语成诗

“故意，你皮又痒了是吧？”
    顾忆为了裕小薇，当初签下了近乎卖身的不平等条约。她每天用顾燕齐那非人的规矩来约束自己，身上的懒虫早不耐地叫嚣了。近几日她风闻顾燕齐的实验又到了关键时刻，连课都是让人代上的，这不正是她绝地大反击的最佳时机嘛！再加上她自认为刚刚忍痛结束了一段日后可能成为一段佳话的缠绵悱恻，有人不是说过时间是治疗情伤的良药嘛！可她还没来得及好好颓废一把呢，夺命Call就来了。
    “呀，顾燕齐啊，你…实验做完了？”顾忆明显听出他的语气有多恶劣小小邪恶了一把，大概是他的实验最后一不小心over了吧！为今之计一切皆以顺毛为第一要务。
    “没呢，还有最后一步。”顾燕齐的语气并没有多大起伏，往往只有在他累极的时候才会这样。“故意，你有多久没回家了？我可以给你一段时间让你和你的朋友们在一起，但这并不代表着我会容忍你一直待在外面。以后你每个月要留几天在家，别让外人来烦我。”那个女人居然还有脸直接给他打电话，他可不是顾燕韩。
    “哦！”乖乖，能让顾燕齐这么恼火的人，顾忆只怕要顶礼膜拜的。可是到底是谁呢？顾忆左思右想，也只想出了那个叫May的女人，莫非真是那个美杜莎不甘心，让那个男人又来报复了？不会那么倒霉吧？
    “还有…对了，故意，你别以为我不在，你就可以浑水摸鱼、插科打诨的了。现在距离我的课还有半个小时，如果你现在已经起床了那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丫的顾燕齐，在国外待了这么长时间没想到成语还是说得一套一套的。
    什么？
    “扈小卿，咱们今天又量子物理吗？”
    “有啊！顾小忆，你都多少天没看课表了？你家顾燕齐又催了吧？你现在可不到半个小时喽！不等你了，我们先走了。”
    OMG，我完了。
    顾忆收拾妥当赶过去的时候，一节课已经上了一大半了。从紫薇苑过来可比从她家过来费时多了，她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当然顾燕齐还是起到了一定的威慑作用的。还好这两节课依旧是由别人代劳的，只要不是顾燕齐，顾忆迟到多久都无所谓的。她顾忆能来都是给你面子的！
    放学顾忆挥别了扈小卿和裕小薇就回家了，门口果真已经有一些人在等着她了。来人中打头的老者顾忆不陌生，两年前就开始断断续续地见过。顾燕韩刚走没几天，他就找上门来了，看着那个老者慈祥的眉眼中化不开的淡淡忧伤，顾忆觉得这大概就是爷爷的感觉吧！顾忆从没有真正见过自己的爷爷，大多都是相片上的，一本正经的，学术派十足。这样一个老者她想当然地把他以为成了爷爷的至交好友，或者是顾燕韩的忘年交，不管他是谁，现在其实于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他认识顾燕韩就好。她现在迫切地想要有一个人能和她一起聊聊顾燕韩，聊聊那个曾经存在、而现在却已经失去了的人。可是这个老人什么都不是，他来的唯一目的只是将她带走，带离这个有顾燕韩存在的地方。他的怜悯，是对她的怜悯，更确切点说是对那个他一直称之为小姐的女儿的怜悯。顾忆当时应该控制的，她不应该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动手，可是顾忆不想、也不愿意，甚至于那个时候的顾忆已经疯了，只想着找个出口发泄，不管这个出口是什么。她歇斯底里地抓起身边一切能够到的东西，全往那个老人身上招呼过去，老人也没有想到会激起顾忆这么强烈的反感，随行的人也完全没料到顾忆会这么过激。反正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老人也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几下。顾忆冷眼看着他们，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了什么，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那个女人……
    “小小姐。”
    “干嘛？”相比老者的恭敬，顾忆就显得生硬多了，说实话到现在为止她依然一点也不欢迎这群不速之客。
    “这是这个月小姐给您的生活费。”说着从他身后走上前一个年轻男子，年纪看着倒是和她差不多。
    “喔，原来又到了可以拿钱的日子啦。”顾忆没有去接，努努嘴示意那人靠她再近些。
    待那人再走近两步，顾忆上前一把夺过，还顺势踮起脚尖偷袭了那人耳垂，软软的。不知道已经被调戏的某人，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那木木讷讷的表情很是愉悦了顾忆，她随手从中抽出了几张，轻佻地塞入那男子手中。
    “赏你的。”
    “小慕。”老头子有些动怒。
    “哦，你叫小木啊！还蛮贴切的。”顾忆，你误会了，我不是木头的木，是倾慕的幕。
    “小小姐。”
    “你这老头真烦。”自从顾忆那次之后，那个女人一向是将钱直接打到她卡上的。其实也可以不用这么烦的，老头曾带给她那个女人给她的一张黑卡，可是被她故意折了。她不确定每月这一次，是在替顾燕韩折磨那个女人，还是在替她自己折磨那个女人。她也不知道她还愿意折腾到什么时候，也许就快了吧！
    “小姐她想见你，她很想你。”
    “哦？”顾忆挑眉看向低眉顺眼的老者，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只怕他不会白白受着自己这么放肆，“怎么这么多年，她还没有看够吗？”
    慕天语心里“疙瘩”一下，他抬头正对上那看过来的笑眼。他原本一直都只是在侥幸，原来她一直都知道的。
    “下回你可得记得把我拍的好看点。喔，对了，要笑的。”耳朵上还有温温、湿湿的触感，她刚刚停留的地方。
    顾忆，你的笑脸只是我的。就算是婉姐，我能做到的也只是好好私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