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个人能让你忘掉过去,那么这个人就是你的未来。
清晨的微光透过精致的窗帘密密疏疏地洒进来,平时规律的作息时间让顾尔清生成了固定的生物钟。她转醒的时候,聂伯庭抵着她的头睡得很香,他均匀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发间,像是有人故意用狗尾巴草扫着,她忍不住挪了挪身子,却被他拦腰抱住。
“你醒了?”头被迫贴在他的胸口上,声音很沙哑。
“唔…没有…”
“那你还说话?”顾尔清微微用力挣脱他的怀抱,抬首看着他,他依旧闭着眼,嘴角翘出一个弯弯的弧度。
“难得周六,再多睡会儿。”他睁开惺忪的睡眼,鼻音很浓,像个毫无防备的孩子,“再陪我躺会。”又伸出手臂,让她枕着。
“陪我说说话,好吗?”顾尔清侧身看着他。
“说什么?”
“什么都可以。”她笑笑。
“你问我答,怎么样?”
“最近在忙什么?”顾尔清看着他眼底的青色有些心疼,这两天早出晚归不说,回到家还一个人在书房里忙到深夜。
聂伯庭有些意外的惊喜,她向来不太过问自己的工作,就连在书房里也很少进来打扰,睁开眼挑挑眉问道:“你开始关心我了?”
“我怎么不关心你了?”
“我一个人在书房里那么无聊也不进来陪陪我。”
“那是因为我不想打扰你。”就像她画画时不喜欢他打扰一样,他在身边,她根本就无法专心。
他轻笑出声来,“新研发的药品快要上市了,事情比较多。”
“是和成氏合作研发的新药品吗?”
聂伯庭点点头,“等这阵子忙完了,我们把蜜月补上吧,你想去哪里?”
“哪里都可以。”
他撇撇嘴,有些失望,“怎么会有你这么好打发的女人?”
“去哪里都好。”只要是和你,去哪里都很好。
“我以为你会说出一大堆地名,什么马尔代夫、希腊、威尼斯之类的。”
“不想去马尔代夫。”她瞥开视线不看他。
“为什么?”
她咬咬唇,“你去过一次了不是吗?和艾榆…”
聂伯庭这才恍然大悟,情绪有些激动,“尔清,你在吃醋吗?”
她静默了几秒,也没有否认,语气却很轻柔,“聂伯庭,我们不提过去。”
他抓住她的手放到嘴边,吻了吻那枚熠熠发光的婚戒,“嗯,不提。”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有些闪躲,难为情地问:“你…不想要小孩吗?”话音刚落,她又后悔了,这几天他一直都在做措施,以前把生小孩当作借口干那事,怎么现在又忽然改变主意了?
小孩?属于他和她的,他当然想要,可是…他捏捏她的脸颊,“当然想要,只是我怕你还没有做妈妈的准备。”
怎么可能?顾尔清瞪大眼睛看着他,她从来就没有抵抗过这件事,结婚生子,不是每个女人必经的过程,况且她现在也越来越好奇她和他的小孩会是什么样子?男孩还是女孩?像谁比较多一点?
“其实我有想过,你现在才26,等你28岁再要也行,如果现在就要小孩,我们连二人时光都没有了。”
“二人时光?”
“对啊,从怀孕到生下来再到把他养大成人,我们的精力都放进去了,还有时间做我们想做的事么?”
顾尔清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但另一个问题又来了,“那妈怎么办?”想想也觉得头疼,生小孩的事情几乎每次见到她都得唠叨一遍。
“妈由我来搞定,我们过我们的二人时光。”
顾尔清笑笑,说好。
“想法也怪多的,怎么平时都不跟我说?”他不满地呶呶嘴。
“现在也不晚啊。”
他只是再次揽她入怀,吻吻她的发心,“让我知道你的想法,让我知道你要什么,我才能给你。”
顾尔清犹豫了一会儿,“唔…你也是。”
……
成士天六十岁大寿,聂家作为亲家自然也被邀请了,地点订在最豪华的金地大饭店,宴请的都是昆城的名流。聂家到达饭店的时候,成士天和李美怡正在迎客。成士天穿着笔挺的西装,浑身散发着洋洋的喜气,李美怡也是浓妆艳抹盛装出席。
“哟,亲家来了。”成士天见了聂氏夫妇,急忙迎了上去,笑容可掬。
聂鸣和成士天握了手,又转身拿过聂伯庭手中的礼物,对成士天说:“听说亲家喜欢红酒,特意让人去找了这瓶拉菲,希望亲家喜欢呐。”
成士天接过,简直爱不释手,连连感谢。
“成睿呢?”聂鸣四周看了看,问道。
“有点事,待会就过来。”成士天说完,又把目光转向顾尔清,她今天穿了一套奶白色的洋装,更衬肌肤似雪,随意挽起的发髻更添了几分温婉优雅,她端庄地站在聂伯庭身边,很自然地挽着他的胳膊,不得不承认,是一双很登对的璧人。成士天的胸口袭来一股烦闷,因为事情的发展和他的预想出现了极大的偏差。聂伯庭个性风风火火,风流的名声在外,是不会被婚姻束缚的角色,而顾尔清,清清冷冷的个性让人避而远之,聂伯庭这么孤高傲然的人怎么可能放下身段去迎合一个对他不理不睬的女人,他们一个是火,一个是水,自古水火不相容,再加上两人当时对这段婚姻的极度反感,让他更确定这段婚姻只能是一个无尽的折磨。没想到两人真的走到一起了,并且还产生这么强大的默契感,这是让他始料未及的。他暗自低笑,这个世界上最难预算的,恐怕就是人心了吧。
顾尔清自是觉察到了成士天打量的目光,嘴角浮出一抹浅笑,“伯父,生日快乐。”
成士天被她清冷的声音拉回了现实,不着痕迹地整理好自己分叉的思绪,聂伯庭和安尚惠也紧跟着送上了祝福,成士天微笑地点点头说:“先入席吧,吃饭时咱们好好聊聊。”
圆桌上的人都已经坐定,但还是没见成睿的声音,成士天微嗔,低声催促李美怡给成睿打电话。李美怡拿出手机正欲按下号码,只见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看着前方,转头过去,是姗姗来迟的成睿,身边还有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
在坐的脸上都表现出不同程度的惊讶,聂伯庭看了看若无其事的成睿,不知道他到底什么居心?
艾榆咬咬唇,妆容精致的脸上也掩饰不住焦虑的神色,聂伯庭的父母知道她是谁,曾经几次想用钱将她打发走,她抓紧了裙摆,尴尬得无所适从,悄声问身旁的男人,“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成睿只是让她陪他出席一个重要场合,她并不知道今天是成士天的大寿,更不知道会和聂伯庭的父母一桌。
成睿若无其事地勾起嘴角,“这有什么关系?”
艾榆微怒,想起身离开,又被成睿按住,他邪魅地看着她,在她耳边说道:“既然都来了,哪里还有走的道理。”
艾榆微微挣开了他,无所适从地重新坐好,始终无法抬起目光。
安尚惠平静的脸上有些无法掩饰的厌恶,至于饭桌上的男人们,仍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聂伯庭看看对面一直抬不起头来的艾榆,抿着嘴唇,下巴绷直。顾尔清正好看到他打量艾榆的目光,心里不是很舒服。
成睿见尴尬的气氛开始蔓延,率先打破僵局,“还没来及介绍给大家。这是我的女朋友,艾榆。”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聂伯庭虽然不至于震惊,但还是晃神了两秒,只见成睿看着艾榆,目光里尽是温柔,继续说:“这个世界真的很奇妙,不是吗?”说完,带着笑意的目光正好落在聂伯庭身上。
李美怡见状,只好出来打圆场,开始小声责备成睿,“这孩子真不懂事,怎么能让大家等这么久呢?”
成睿的脸上带着歉意,“是我不对,临时有事耽搁了。”
成士天清了清嗓音,“那么大家开动吧,不必拘束,都是一家人。”
聂伯庭很体贴地为顾尔清剥虾,成睿见了顺势往艾榆的碗里夹了些菜,开口道:“新品发布会的时间确定下来了,下周五。”
聂伯庭点点头,又把刚播好的虾放到顾尔清碗里。
成士天欣慰地笑笑,又对聂鸣说:“孩子们现在能独当一面了,我俩可以放心退居幕后了。”
聂鸣低低应了一声,“是啊,成睿越来越能干了。”
成睿自嘲地笑了笑,“我爸之前还觉得天生不是做商人的料呢。”
聂鸣笑容不减,“怎么会?我觉得你很有天赋。”
“要是我爸也能像聂伯伯这么认同我就好了。”成睿有点可惜地说。
“臭小子,我怎么就不认同你了?”
成睿笑笑,没有说话。
李美怡忍不住打量成睿身旁的女人,觉得有些面熟,客气地问艾榆:“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又恍然大悟,“你是不是邹正川的…那你和伯庭原来不是交往过?”
艾榆抬头,正好迎来数双诧异的目光,握紧了拳头,说不出一个字。
安尚惠若无其事地讥笑一声,“这攀龙附凤的小性子可是一点都没变。”
“你少说两句。”聂伯庭瞪了一眼安尚惠,又看看艾榆,已经通红了双眼。
艾榆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最终起身,“抱歉,也许我不该来的,打扰你们了。”说完,就转身快步离开。
成睿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没有追出去的样子,兴致全然没有被破坏,耸耸肩,“不必在意,我们慢慢吃。”
“成睿哥,你…”怎么不追出去?顾尔清见成睿无动于衷地坐在原处,忍不住开口。还没等她说话,就被他打断,“没事的,尔清。”成睿看穿了她的心思,微笑答道。
一顿饭吃下来乌烟瘴气,大家虽然像往常一样聊天,但每个人的心里都觉得很别扭,唯独成睿,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饭局还没有结束,成士天借口把成睿叫了出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存心破坏饭局么?竟然还把那个女人带来,把我们成家的脸面都丢尽了。”成士天咬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我自有我的目的,你不用多管。”成睿没有被成士天的怒色吓到,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指甲。
“你这什么态度,我是你老子。”
成睿却毫不动容,“别忘了,现在我说了算。”又见成士天眼里的怒意更深,毫不在意地说:“快回饭桌吧,今天可是你过寿。”说完,就顾自走了。
……
吃完饭,聂伯庭趁父母和朋友闲聊的空档,故意避开顾尔清,把成睿叫到了饭店走廊的角落。
“你到底要干什么?”聂伯庭见成睿迈着步子缓缓走来,开门见山地问。
“我做了什么了么?如果你说的是艾榆,有规定说我不能和你交往过你的女人交往么?”
“……”
成睿掏出烟,慢吞吞地点燃,自顾自地抽了起来,“哈,一个被你玩了三年的女人,不得不说,你□□得很好,床上功夫不错。”
聂伯庭压抑着胸口窜起的怒火,眉心紧锁,一时之间,他看不清眼前这个男人的底色,“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成睿扬起一边唇角,“想要干什么?很简单啊。我想看你出丑难堪的样子,我想看顾尔清痛苦不堪的样子,你们的痛苦会让我觉得很享受。”
“你什么意思?”
他深吸了一口烟,又把它狠狠踩灭,再次抬起头,目光变得极为冷酷,“没看出来么?”
“什么?”
他走到他跟前,对上他充满疑惑的眼,“聂伯庭,我在向你宣战。”
“为什么?”
“顾尔清。”他牢牢地锁住他诧异的视线,平静地说:“为了顾尔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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