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仗毫无预兆的大雨。
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在雨中疾驰,沿路扬起两道水花,车窗外的世界风雨交加,聂伯庭握紧方向盘,心情也随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变得更加阴沉,成睿的话伴随着外面劈啪作响的雨声一直在耳边回响。
“什么样的脸才能发动千艘战舰,海伦的美貌使特洛伊千艘战舰齐发,血战十年,那么顾尔清就是那个逼我冷酷开战的海伦。要不是为了成氏发展考虑,你以为你和顾尔清能结得了婚么?”
“我还真没有想到你会是这种深藏不露的人。”
“所以你现在是猝不及防了么?我利用你以前的女人向你宣战,你刚见到艾榆时那种窘迫的样子真让我念念不忘啊。”
“你想要什么?”
“这么紧张作什么?你放心,我不会从你身边抢走顾尔清的,她现在已经不是我心中那个神圣又纯洁的海伦了。”他顿了顿,嘴角隐没着阴冷的笑容,“我会看着你们痛苦,然后开心大笑。”
“伯庭?”
聂伯庭的思绪被顾尔清的声音打算,他侧过眼,她姣好的容貌印入眼帘,还是那种动人心魄的美丽,“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叫了你两声都不答应。”
“哦,没事。”他扯出一笑。
“成睿哥今天怎么那么反常,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种样子。”顾尔清看着车窗上飞快滚落的水花,闷闷不乐地说道。
“哪里反常了?”聂伯庭装作全然不知的样子,耐心等她分析。
“他是一个很绅士有风度的人,可是今天她那么对艾榆,真的一点也不像他。还有…”
“还有什么?”聂伯庭见她抿着粉唇,欲言又止的模样。
顾尔清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他,眼神里的笃定显而易见,“还有,他和成士天的说话方式变了。”
“以前是什么样子?”
“成士天说一他绝对不敢说二,他从来不敢忤逆成士天,但是你回想一下今天,反倒成士天没说什么,他一直在款款而谈,仿佛他才是男主人的样子,你不觉得吗?”
聂伯庭看她严肃的小脸,轻笑一声,“是不是你想太多了?”
“再怎么说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人,他的变化我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
“好了,管他们成家那么多干什么,你现在跟他们也没什么交集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还是离成睿远一点。”
“为什么?”
“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也是有道理的。”
顾尔清忽然觉得这句话很熟悉,努力回想才忆起,靖溪曾经说过一模一样的话。脑海里蓦地浮现出成睿的面容,居然是模糊不清的。顾尔清不愿再想,把头转向窗外。
“你说成睿哥和艾榆是真的在交往吗?”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口,目光依旧停留在外面的朦胧世界。
聂伯庭微怔,“但愿是吧。”
“可是如果真是那种关系的话,怎么会忍心让她在众人面前难堪呢?”她垂下了眼角,说得很小声,“就连你都看不过去了,是吧?”艾榆起身离开的时候,她看到了他握紧的拳头,和闪烁着愤怒的目光。
聂伯庭侧脸,她的发丝遮住了侧脸,看不大清她的表情,想了想又觉得她今天格外反常的多话,又问:“你怎么了?”
“不知道,我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我也说不清。”她抬眼看着他,勉强扯出一笑。
“傻瓜,别想太多了。”他冲她宠溺地笑了笑,“与其有时间想这些无聊的事,不如想想咱们孩子以后叫什么?”
他话题转换得太快,她反应了几秒才笑着答道:“可是你不是说不急着要小孩吗?”
“现在就可以准备了,孩子的名字可不能马虎,这可是咱们给他的第一个礼物。”他右边的嘴角微微上扬,笑得很好看。
“男孩的他?还是女孩的她?”
他耸耸肩,“男孩女孩都喜欢。”
“骗人。”
“我怎么骗你了?”
“聂家的家业…”
“别去管那些。”
“如果是女孩,我想有个葵字。”
“为什么?”
“因为她的爸爸是太阳,妈妈和宝宝都围着他转。”
他听完傻了,愣愣地转过头,“尔清…你…”结婚这么久,他从来没有听到她说过这么煽情的话,算是一种表白吗?他简直欣喜若狂。
“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结婚会是这么幸运的事。”她没有避开他灼人的视线,定定地说。
只听刺耳的刹车一响,还没等顾尔清反应过来,就被他拖入怀中,他伸手捧住她的小脸,肆意□□着她软嫩的嘴唇,这种感觉太不真实,他需要触碰她才能得以证明。
深吻过后,她气喘吁吁地趴在他宽阔的肩头,外面是一片寒冷的风雨,她却被他温热的体温团团包围,原来他就是她生命中的那场无法逃离,还好她紧紧抓牢了。她满足地笑着,看着车窗外密集的雨帘,忍不住贴得更近了些。
急凑的降雨模糊了视线,但那道熟悉的身影还是不期然地落入顾尔清的眼中,和蜀城见到的那个人如出一辙,周靖溪?顾尔清的心跳开始急促起来,她眯起眼睛再次观察,黑色的雨伞,身材修长而清瘦,拎着两个沉甸甸的购物袋,左腿走起路来有些坡,正从超市出口出来…
“尔清?”聂伯庭感到自己被怀里的女人推开,垂首正好看到她略带惊慌的小脸,只见她转身打开车门,“你要去哪里?”
她没有回答,开门下车,一连串的麻利动作像是要与时间赛跑。
该死的,外面下着雨!聂伯庭低咒一声,紧跟着下车。
“你干什么?!会感冒的!”他大步流星地追了过去,拉着她纤细的胳膊,微怒。
她只是木木地看着马路对面,抽离了神志,脸色苍白。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朦胧的雾气里一名男子的背影显得虚虚实实,他蹙眉,那个男人是谁?
“别淋雨,快回车里去。”他拉住她的胳膊,却被她挣脱,她几乎一眼不眨地看着前面,雨水很快地打湿她的发,凄凄惨惨的发丝贴在她泛白的小脸上。她挣脱他,想要越过马路。
“你干什么?危险!”聂伯庭捉住她的手肘将她用力扯回,一辆急速的卡车从眼前掠过,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两人的下半身,聂伯庭震惊地看着她,心有余悸。晃神了几秒才发觉,她的手凉得吓人。他正想开口训斥,谁知她却更快一步,一边侧脸看着驶来的车辆,一边快速地穿过宽阔的马路。他无奈,只好跟了上去。
“尔清?”他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她的步伐急促,争分夺秒。
她没有回头,迎着大雨跑到超市前的空地上,咬着嘴唇四处远望。
还是晚了一步,顾尔清忿忿地握紧拳头,刚才呼啸而过的卡车挡住了她的去路,等她回过神来时,再抬眼那个影子却又消失了。
“你看到谁了?”聂伯庭看着仍旧四处寻望的她,皱着眉问道。
“伯庭?”她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然后伸手扶住他的胳膊,毫无生气的脸上留下了受惊的痕迹,过了片刻,她终于抬眼看着他,断断续续地哽咽出:“我好像…看到…靖溪了。”
“你说什么?”聂伯庭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胸口一紧。
“她刚刚明明就在这里的,只是那么一眨眼功夫,他就不见了。”说完,又忍不住四处看了看。
聂伯庭看着她迷茫又不知所措的脸,却听她虚弱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我没有看错…是靖溪没错…”
聂伯庭扶住她削薄的肩,“你到底在说什么?”
她瞪着晶莹的大眼看着他,“刚刚还没有过马路的时候,他回头了。”她咽了咽喉咙,一字一句说得格外艰难,“是靖溪…没错。”
聂伯庭呼吸一滞,心情变得更加复杂,又看了看浑身湿透的她,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拉过她冰冷的素腕,“我们先回家。”
刚进门,顾尔清就急匆匆地往书房走去,聂伯庭无奈地叹了口气,见势跟了上去。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惊慌不安的样子,只见她翻弄着抽屉,不知在找什么,甚至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从一本陈旧的笔记本里找出一个泛黄的纸条,又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先去洗个澡。”他的胸口袭来一股莫名的烦躁,她的发髻早已散落,打湿的发冷冰冰地贴在后背。
她没理他,自顾自地从事着手里的动作,“Hello,Bill?”
“Yes,This is me.Sorry to bother you.I wanna ask you is Zhou still living here?”
“He moved out one and a half years ago?”
“Em…nothing important…”
“OK…take care of yourself…bye…”
聂伯庭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又开始心急地翻找笔记本,索性走过去抽到她手中的笔记本,拉过她的手往外走,一边不容置喙地说:“先去洗个热水澡,把湿衣服换了。”
“可是…”
“没有可是。”他冷着俊脸,把她拉到浴室,开始脱她的衣服。
“我自己来。”她挣脱开来,好在他也没有坚持,却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顾尔清抬眸看他,只见他自顾自地脱起了自己的衣服,“你干嘛?”
他显然没什么耐心,脱完了又见她还没什么动作,再次伸过手去,“还我是来,你磨磨叽叽要等到什么时候?”
顾尔清抵不过他的蛮力,被他迅速拨个精光,又被他拉到花洒下,仍由温热的水柱打在自己身上,她有点尴尬,目光放哪里也不是。
聂伯庭看她无所适从的样子,胸口堆积的烦闷一冲而破,他想也没想就按住她的后脑,含住了她颤抖的唇瓣。
顾尔清震惊地瞪大眼睛,他的吻中带有一种无法隐藏的暴戾和怒意,让她有些害怕,她捶了捶他坚硬的胸膛,硬是拉开两人的距离。
“你怎么了?”
他不说话,还想低头吻她,却被她躲开,“伯庭?”
聂伯庭自嘲地笑了笑,“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他?”
“什么?”
“周靖溪,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他?”
“你怎么了?”
“问这句话的人应该是我才对,顾尔清你怎么了?你知道你刚才失魂落魄的样子让我有多难受吗?还是为那个男人!”他的眼睛变得通红,他生气了。
“不是…”
“那是什么?”
顾尔清抓住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如果那个人真的是靖溪,那么他一定是出事了。”
“什么意思?”
“他的左腿…他的左腿坡了…”她看着他诧异的黑眸,继续说:“我只是想确定他现在还好不好,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手心的温度让聂伯庭冷静了下来,他想起了艾榆,虽然是过去的人,但难免还是会为她的境况分心,这是人之常情。
“帮帮我吧,帮我找找他,我知道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很过分,可是我想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她拉着他的手,眼神里尽是哀求,他从来没有见她这么软弱过,“靖溪他…更像是我的亲人。”
他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她湿漉漉的眼睛,最终把她揽入怀中,轻轻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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