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的女人

小梅吃过午饭，对李嫂说：“折腾了半天，实在太累了，我要回房间休息了。”李嫂说：“你稍等一会，等我把碗筷送到外门的门卫室，然后陪你一起上去。张董吩咐了，叫我陪你一起检查一下你房间的东西，看看有什么不合用的，还缺什么，告诉他，好一起买来添上。以后，你就在这里过日子了，日常用的东西是不能缺少的。”说着把碗筷一件件收进送饭来的一个木制多层的饭菜盒里。小梅说：“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着你。”她看着饭菜盒随便问道：“你这么急着送过去，我们每顿饭都要即时付钱吗？”李嫂说：“不用。碗筷送过去，他们来拿就不着急了。我们每天吃的饭菜钱，饭店只记账，由我签个字，月底，我过去统一结算了，把*交给张董，张董按照*上的数据把钱打给饭店就行了。这些年都是这么做的，我从来不沾钱的。”
    李嫂把碗筷收拾好，擦干净餐桌，给小梅倒了一杯茶，然后到卫生间洗了手，出来提着饭盒走到大门前，放下饭盒，拿出钥匙，开了大门，走出去，随后又锁上大门。小梅想，这个李嫂，做事也太认真，就这点时间，又是大白天，难道我还能跑了不成？再说，我就是跑出这道门，外面还有一道大门，由保安看着，我怎么跑得出去？你不放心，不如拿条绳子把我绑在柱子上，也免得开门、锁门的麻烦了。又一想，倒觉得好笑：李嫂这个总管当得也可怜，竟成了我的服务员了，一日三餐为我到门卫拿饭，又一日三餐为我收拾碗筷，送回门卫，我倒坐享其成，一点不用劳动。在家里我还要做饭、刷锅，在这里一切都免了，倒是轻闲了。再一想，非亲非故，他们这样伺候我为了什么？不就为了叫我给张敬业生个孩子吗？看来，今天晚上张敬业必来，干那种事是难免的了。想到此，她不觉紧张起来，不知张敬业今天夜里会怎么蹂躏她。又想起和大生在一起的甜蜜情形，愈觉得自己这么做实在有背道德，对不起大生。
    不一会，李嫂回来了，笑着对小梅说：“走吧，去看看你的新房布置得还满意，不满意的地方即时提出来，好改正。今天晚上，你又要结婚了，先休息休息，好好睡一觉，晚上好有精神享受新婚快乐。”
    这明显是在奚落她，小梅听了骤然脸红，变色道：“李嫂，你胡说什么？什么是我又要结婚了？我什么时候和丈夫离婚了吗？别拿人家的痛苦当快乐，自己穷开心。我提醒你，再开这样的玩笑，可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李嫂见小梅生气了，知道自己一时失言说错话了，连忙赔礼道歉说：“对不起，郑小姐！我知道自己错了，今后保证不开这样的玩笑了。我也是寂寞得无聊，想寻找点乐趣，逗你开心，不想竟说错话了。你也别生气，你看，这么大的别墅，就我们三个人，保安不能进来，这里不就你我两个吗，不说不笑，还不得闷死？”
    “开玩笑，可以，但是，不能开这种玩笑。你知道吗？这件事情，我最恨，也最忌讳了。你可能也听说了，我因为儿子患了白血病，筹不齐手术费，不得已而为之，心里难过极了，觉得对不起自己的丈夫。刚才我还在考虑这件事，心里又惭愧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今天晚上；你却拿我穷开心，怪我生气吗？”
    “别生气了，都怪我爱说话。你的事情张董也对我说过，他很同情你的儿子，小小年纪就得了这种病；由于同情，所以他才接受了你。其实，张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看，他这么大年纪了，又这么大的家业，却没有一个继承人，叫他怎么能不忧虑？他不过想要个孩子而已。你不要害怕，张董对女人很好的，不仅有礼貌，而且知道怜香惜玉，特别像你这样年轻貌美的女人，他会更加关心照顾。以后你们在一起生活久了，慢慢你就会知道了。”
    “好也罢，坏也罢，既然来了，拿了人家的钱，也只得由他去吧。”
    “不怕不怕，我看得出来，张董对你印象不错，很喜欢你，他不会对你不好的。”
    两人说着离开门卫室，来到主楼大厅，上了二楼。这里中间也是一个厅，有沙发、茶几，吊灯，装饰优雅精致，只是小了些。周围分布着各个居室。李嫂指着一个个房间向小梅作介绍，哪个是她的卧室，哪个是张董的卧室、书房和办公室，哪个是卫生间、储藏室。
    小梅发现她的卧室和张敬业的卧室连在一起，心想，既然要睡在一起，干那种事，又何必分开两个房间？白白浪费一间房子，一套家具。李嫂似乎看出小梅的疑问，解释说：“张董年纪大了，喜欢安静，许多时候还要考虑公司和家庭的事务，所以他有自己的卧室，装饰自然更加豪华舒适，宜于休息。不经他的允许，你是不得随便进去的，这是张董的规定。”小梅说：“你上午已经说过了，我记住了。”心想，这样更好，各有各的卧室，他要想他的事情，我也要想我的事情，互不干涉。又一想，不能啊，他不会白白拿出一间房子、床铺、家具闲养着我的，既然要我为他生孩子，就免不了干那种事，到时候，是他到我的卧室来，还是叫我到他的卧室去？张敬业喜欢安静、干净，大约不会叫我到他的卧室去；可是，他那么高贵，到我的卧室来，不怕脏了他的衣服和身体？真弄不清这老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打的什么算盘。
    李嫂见小梅伫立不动，神情凝重的样子，不知她又在想什么，提醒她说：“你不是要休息吗？快打开你的卧室看看。”小梅连忙拿出钥匙打开自己的卧室，和李嫂一起走进去。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中间一个小型的席梦思床，床上铺被、盖被、枕头一应俱全。床的两边紧靠着墙壁，分别是衣柜和梳妆台。
    李嫂按了按床垫说：“这种床垫软硬适中，睡上很舒服的，我家就是用的这种牌子的床垫。你睡上试一试！”小梅用手按了按床垫说：“不错。我又不是千金小姐，能睡觉就行。”李嫂说：“你还是不够了解这里的情况，在这里可不同于你在家里：在家里，你是干活的时间多，睡觉的时间少，到床上就睡着了，几乎感觉不出床的好坏；在这里，你是睡觉的时间多，做事的时间少，一天有十几个小时在床上度过，睡得不舒服可不行！”小梅说：“是吗？”心想，难道张敬业大白天也要她我陪他睡觉，干那种事？却又不便追问，摇摇头，不予可否。
    李嫂又拉开衣柜说：“这是张董叫我给你买的衣服，你看看，试一试，可满意？还缺什么？回报给张董，我再去买。”小梅看了看衣架上，单的、棉的、夹的，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有，每个样式两套，质地也不错，还有睡衣、内裤、胸罩等，品种甚是齐全，衣服的长短肥瘦也合适，说：“不错，足够穿了，不必再买了。”
    李嫂转过来，又指着梳妆台说：“你检查一下化妆品够不够用，缺什么，再买。”小梅略看了看说：“这些就够了。我平时也不怎么化妆，很少用化妆品。”李嫂说：“在这里可不行，你必须化妆。张董要求他的员工每天都要化妆，不化妆不许上班。你看我这么大年纪了，每天也化妆，不过比你们化得淡一些。”她打量着小梅说：“你今天的妆就化得不错，发型、服装都很时尚。今后就这么打扮，张董就喜欢了。”小梅说：“今天的妆可不是我化的，我哪有这么好的功夫。”李嫂说：“你难道是到美容店化的？每天都去化妆，可是要花许多钱的！”小梅说：“我有那么多钱到美容店化妆，还会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受罪？今天的妆，是我的同学金玉英帮我化的。”
    李嫂听了问道：“你说的是金小姐吗？她是你的同学？听说她很有本事，连张董都怕她三分。”小梅说：“张董怎么会怕她？玉英还要依靠张董做生意呢。”李嫂依旧坚持她的见解，说：“金小姐能够开办张氏集团的商品展销店就是有大本事。多少人想开这样的店，可是谁能开得起来？别的商人开店是将本求利，金小姐开店是无本求利。她这几年，单就这个展销店就赚大钱了！”
    小梅说：“你是张家的老人员，张董这么信任你，你不会也开个这样的店吗？”李嫂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曾经想过，我老公腿不好，叫他开个展销店，赚些钱也好培养儿子读书，可是张董不同意，说他不会经营。其实，贱发贵卖，谁不会？”小梅心想，你只看见表相，不知内情，张敬业有把柄在玉英手里才会让她开这个展销店的。不过这是玉英和张敬业的秘密，她不便说出，只好闭口不语。
    李嫂见小梅不说话，似乎对此事并不热心，也不好再说此事。小梅打了个哈欠说：“你也别太贪心了，你有这份工作，工资这么高，你儿子又这么优秀，你两口子还怕老无所靠吗？”李嫂见小梅要休息了，便起身告辞说：“你说的也对，人不能太贪心，现在我也该满足了。你休息吧，我也回去睡一会子，估计今晚张董必来，到时候我们都要陪着忙绿。”
    李嫂走了，小梅看着新的房间，新的家具和衣服，想着张敬业此举的用意，以及晚上即将到来、必不可免的那种事情，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她左思右想，进退维谷，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