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华裳半世凉

第19章


  “是。”月奴应道,使了两个宫女去请释绯澜。
  “主子,你这是?”
  凌裳笑而不答,月奴也不好再问什么,使了眼色,候在房外的宫女鱼贯而入将精美的食物摆放了满桌,待宫女退去出后,凌裳从兜中摸出一个小纸包,打开包装把一些白色的粉末放入了汤中。
  这世上比死难过的事很多,那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凌裳拉着赶来的释绯澜坐在饭桌前,亲手为他盛了一碗汤,笑着看他喝完。
  其实,想要人生不如死的方法很容易。
  “樉儿。”释绯澜一直都是爱苏满樉的,不然他又怎么会来宁夕殿。
  “皇上,以后晚上都来陪臣妾吃饭,可好?”凌裳媚笑着,花枝招展的依进释绯澜的怀中。
  释绯澜身体僵硬,双手不知放在那里好,明明是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人,可现在自己却怎么都不敢面对她,这样主动的苏满樉也并非原来的苏满樉了,她的的确确变了。
  释绯澜推开凌裳,终是落荒而逃。
  已经变成了凌裳,就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死去的苏满樉了,变化很正常的事。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凌裳也是知道自己赢了,她从来都知道释绯澜不会拒绝自己的要求,就好像自己提出不侍寝的要求,他一样同意。
  明天可是有好戏看了。
  第二日,凌裳刚刚起床就听见宫女的窃窃私语,说那上官皇后被冤魂缠上了,吓得起不了床了。 话说这件事的经过是这样的,上官皇后早晨起床的时候唤不来宫女,于是只好出门找人,结果一打开门就看见自己的那贴身丫鬟身着一身丧衣,头戴着白花,吊死在上官皇后房门前,面色狰狞。
  “哈哈哈哈哈。。。。。。”凌裳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又带着凄凉,死去活来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抱着瓷罐,领着宫女去看望上官皇后。
  一路上凌裳的心情大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她的算计之中发生,只有她才是控制全局的人。
  到了上官木清的住所,凌裳理了理衣服才踏进前院的门槛;许是皇后娘娘的胆被吓破了,闭门谢着客,被拦在外面的凌裳笑意盈盈的脸沉了下去,真是不是死活的狗奴才,不知好歹,抬手就给了其中一个宫女一巴掌,动作利落声音清脆。
  “狗奴才,不想要脑袋了,皇贵妃娘娘你们也敢挡着。”月奴上前一步大声呵斥道:“还不快滚下去。”
  “皇后娘娘说了,除了皇上谁也不见。”被打的宫女看来是不服气,脆生生的将月奴的话顶了回去。
  “放肆。”凌裳皱起眉头,高声呵斥,看来这奴才在皇后身边胆子长了不少,一点规矩都没有。
  月奴使了一个眼色,站在凌裳身后的宫女上前,将上官木清门前的看门狗抓了起来。 
  “狗奴才,你也不看看站在你面前的人是什么身份,哼。”月奴放高了嗓子,大骂着上官木清门前的侍女。这话,明着里是在指责奴才不守规矩,暗地里也是在骂上官木清看不懂形势,人微语贱,谁在后宫中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谁就是规矩,人家皇贵妃一句话就能让皇上去宁夕殿吃饭,你个没了爹没了娘没了后台没了皇上宠爱的上官木清算什么东西。
  “你们将那两个贱婢拖下去喂狗。”踏进上官木清的内室,凌裳头也不回的吩咐,语气淡淡,温文尔雅。
  “皇贵妃。”上官木清从床上坐起,嘲讽一笑,那苍白的脸色在看见凌裳变得有些不自然的红。
  “上官皇后近来,可好?”凌裳语调深沉,阴阳怪气,悠悠的迈着小碎步逼近上官木清,双手抱紧了瓷罐,渐行渐近。
  “我好不好不劳皇贵妃担心,倒是皇贵妃何须和下人计较。”
  “不懂规矩,我作为贵妃自是有义务管理。”
  “妹妹这话就说错了,我的人该是我最近管吧?”
  “看来皇后娘娘过得不错。”凌裳笑,若不是过得不错,哪里会有心思管下人。
  “苏满樉,你刚刚死了丈夫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荣华富贵,你看起来也过得不错啊!只是,我很想问你一句,你过得怎么样?心安吗?”上官木清不愧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一句话“死了丈夫”就活生生的将凌裳的幻想打破,残忍利落,心狠手辣;只是,现在的凌裳已经麻木了。
  “上官皇后,你知道世界上最痛苦的是什么吗?”凌裳凑到上官木清的耳边,低声细语,温柔的模样像是好姐妹之间说秘密般,只是,那上官皇后承受能力并不强,一句话就让上官木清红着的脸变得惨白。
  “这世上,有一种生,它叫不如死。”凌裳放肆的笑着,伸出左手放在了上官木清的肚子上,轻轻的抚摸起来,语气十分的天真无邪:“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可爱的小宝宝呢?”
  “苏满樉,你不要太过分。”上官木清打开凌裳的手i,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双手紧紧的护住了腹部,上官木清对于这件事已经瞒得很是小心了,只是再小心,对于有新人来说也是小菜一碟,更何况女人最了解的就是女人。
  “过分吗?”凌裳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语气委屈:“我只是想要让你的孩子无忧,还有,我是凌裳,不是什么苏满樉。”
  她过分吗?她只是想要把自己曾经在上官木清哪里受到过的伤害重演一次而已,着难道也是过分吗?想当初上官木清伤害她腹中孩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很过分?还有啊,这个孩子生下来也跟上官木清一样,是一个祸害,母亲是这样,孩子又会变得有多好?这人的抗压能力还真是弱。
  上官木清恶狠狠的盯着一本正经的凌裳:“你敢吗?”
  “你认为呢?”凌裳不怒不恼。
  “这是龙种。”
  是龙种有怎么样?
  “将药端上来。”凌裳扬声,一个端着黑色汤药的女子进门,将药放在桌上退了出去。
  她不敢?她有什么不敢的?
  “你想干什么?”上官木清大吼,全无平日里皇后的样子:“来人啊,快来人。”
  上官木清狼狈的摔下床,尖叫着向外爬去。
  “你别浪费精神了。”凌裳将上官木清拉住。
  “苏满樉,你不得好死。”
  “对呀,我就是不得好死,那你又会好好死?”
  凌裳放下手中宝贝的瓷罐,将上官木清架回床上。
  “这又不是什么毒药,连杀过别人孩子的姐姐有什么好怕的?”凌裳笑意盈盈,用瓷调羹舀了一勺药递到上官木清唇边:“这只是压惊药而已。”
  哟,敢情这女人以为自己是皇后就是老大。上官木清用力的挣扎,汤药洒了一大半。
  “不喝?”凌裳扬眉,语调上扬,端起汤药,伸手点了上官木清的哑穴,翻身上床,坐在她的肚子上,一只手将她的双手缚住,不顾上官木清的挣扎、踢打,就将药不断地的灌入她的嘴里,一滴不剩。
  凌裳笑意放大,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十分的满意,看着用力挣扎,不顾形象大哭的上官木清,轻轻的跳下床:“姐姐真是不听话,喝药都不乖乖的喝。”
        
第三十三章
  得了自由的上官木清滚下床,趴在地上,狼狈不堪,凄惨的哭声压在喉中,得不到释放,毒蛇一般憎恨的眼神死死的看着凌裳,手指成爪陷入‘富贵花开’的地毯中。
  “皇上也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吧,妹妹我也不知道哦。”凌裳抱起宝贝瓷罐蹲下身,十分无辜,天真无邪。
  上官木清红着眼睛飞身向凌裳扑去,凌裳侧身一让,抬脚向她的肚子踢去,上官木清摔在墙角,下身开始流出血,慢慢的开始越来越多,她痛却喊不出声,只好用双手抓着衣裙,面孔狰狞,带着乞求的目光望着凌裳,一点一点的向凌裳脚边爬去,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凌裳无所谓的笑着,无心无肺。
  上官木清爬到她的脚边,沾满鲜血的手抓住了她的裙角,形象狼狈,目光可怜。这样的场景还真是熟悉。
  “哦,对了,忘记给姐姐解穴了。”凌裳故作‘恍然大悟’的表情,伸手在上官木清身上敲了一下。
  “求求你,救、救救我的孩子。”上官木清开口的第一句话,嘶哑难听。
  曾经的苏满樉又何尝不是想救自己的孩子,可最后呢?有谁救了她,本来她的孩子可以成长的,他们根本就不想要他好好的活下来。
  “啊!”凌裳一声尖叫,向外跑去,边跑边喊:“上官姐姐流产了,上官姐姐流产了。。。。。。”
  昭仪娘娘叶子林和上官皇后先后流产,炫垂帝至今二十有余,无子嗣。对于流产一事,虽然朝上大臣极力的上奏处死皇贵妃,不过,凌裳并没有受到什么惩罚,只是被禁了十天的足,凌裳送去的药是经过太医院的检查,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那里面多了一味药材,那药就是导致上官皇后流产的祸根,这事巧的就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上官皇后怀了孩子的呀,皇上都不知道的事,凌裳这个皇贵妃怎么知道,正所谓是‘不知者无罪’。
  一天的夜晚来得太快,凌裳坐在椅子上看着歌舞。
  “现在皇上的后宫不安宁,这次朝臣上奏处死我,皇上没有采纳,只是轻罚。”凌裳看似无心的说着,只是那深沉的含义就看听着的人聪明不聪明了。
  “皇贵妃娘娘手段果真高明。”低低沉沉,带有质感的声音,这是站在凌裳身边的一个宫女发出的。
  “不过,卫国的皇太子你作女人的打扮也是不会显得很难看。”凌裳淡淡的讽刺,没有想到以前将她抓走的敌人,成了现在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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