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情两难

“你！就是你！你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我可以理解你不伤害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逃离我身边，我可以理解你不在我身边时，对其他男人动心，我也可以容忍你为了情义成为霍踪的未亡人，我甚至可以为了你的安危，甘心让你躺在皇上身边，而自己却守在这风沙漫天的边关。可我不能容忍，你明明就在我身边，却千方百计的戏弄我，践踏我对你的爱，对你的思念——”敬武满眼凄苦，声音带着心里的怒火把我的身体燎的生疼。
    “敬武——”我怯怯的想安慰一下他，可又被他打断。
    “你可知道，当我一次次拼着命打退敌人的时候，我想的不是什么保卫边关，我想的就是要立战功，求皇上赐我一次见你的机会，可皇上除了给我加官进爵连梁城都不让我出。当我得知你死了的消息时，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要去杀掉那个下毒的人，是清风趁我不注意，打晕我，把我绑在椅子上五天五夜，而皇上也以全家人的性命为要挟，才打消我这个念头。这几年来，我日思夜想，清醒时，睡梦中，你无时无刻陪在我身边，我告诉自己不要这样，我拼命的找事做，麻痹自己，实在受不了了就到这屋里坐一夜。”
    “敬武——”我的眼泪顺着眼角流到床上，阴湿了一大片。
    “住口！皇上屡次赐婚都被我拒绝，我敢拒绝皇上，不是因为我的战功，是我一心求死可以下黄泉去找你，最后皇上又以奶奶和母亲的性命要挟，我才迫不得已的娶了你假扮的这个郡主。新婚之夜我不跟你结袍圆房，因为在我眼里，只有小月一个人可以做我的妻子。可谁知，我的一片真心，被你拿来践踏，玩弄，我对你的一切用心，在你眼里不过是一场可笑的表演吧，而你对我的戏弄，则在你口中称之为游戏。”
    “昨天在树林里，我叫得是红剑而不是你，是因为我知道你已经不在了，而可以下山的弟子，只有红剑会用这套掌法，后来我发现那不是红剑，我试探的叫你，我心里的惊喜让我仿佛置身云端，然而你却再次从我身边逃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逃，是因为你知道我娶了别的女人么，我追你追到自己家，我才怀疑我娶的那个人可能就是你，我心里真的很高兴，当我进屋看到你露出的大半个身体的时候，你身上的香气象箭一样刺穿我的心，我多想把你抱在我的怀里，可是我又怕这一切都是梦，我不舍得打碎它，我又怕抱起你时，那个人不是你，我的挣扎我的矛盾，你可能体会其中的万一？”
    “小月，你看看这屋里的东西，每一样都是我亲自挑选，精心准备的，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它们陪我动过那些难熬的日日夜夜，如今，这一切在你眼里，都是可笑的道具吧。”说完他又掏出挂在胸口那块羊脂玉，一把揪下来，扔到我身旁，“这个我一直把它当成你生命的延续，如今还给你，这样的讽刺我实在消受不起了——”
    说完敬武慢慢转身，仿佛意味着告别，他的告别是那样的刺痛，那样的决绝，我不知道自己这幼稚的恶作剧，伤他伤得这样深，我一直自以为是的恶作剧报复行为，让我这样的追悔莫及。
    “敬武，你别走，你听我解释，我刚才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说——”
    可敬武没有再给我机会，没有在为我停留一秒，甚至没有一点迟疑，就那样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看着在他身后关上的那道门，也关上了我的呼吸，打开了我所有的疼痛，那个刺伤他，也穿透我的疼痛。
    可笑的是，在这样的情形下，我竟然很快地睡着了，睡的是那样昏天黑地，没心没肺，醒来时只有那杀疼得眼角和湿透的鸳鸯被提醒着我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我动了动手脚，穴道已经解开，“敬武，原谅我吧，小月用下半辈子偿还我欠你的债！”
    回方的路上，仆人们看到我僵硬的步伐，了无生气的样子，毫不掩饰心领神会的眼神，在他们眼里，我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就在昨夜得到了将军的认可，开启了幸福的源泉，殊不知我心里的疾苦正煎熬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