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谷二庄三世家。除了各大门派之外,是在江湖中声名赫赫的存在。一谷,便是神农谷,神农谷中无人习武,黑白两道却都要敬上三分,江湖中人逞凶斗狠,时时有人受伤,都得靠神农谷治伤、疗毒与救命;二庄与三世家都是江湖中有名的名门世家,累积数代声名,在武林中地位尊崇,南北二庄,南为姑苏蘅芜山庄,北者,雍州栖霞也,三世家一为湘阴君家,二为衡阳步家,三为太原即墨。
神农谷坐落在长白山深谷之中,刚入冬,便飘起了雪,不过短短时日,便已然是银装素裹。窗外,寒风夹杂着鹅毛般的大雪在谷中呼啸肆虐,厢房内,燃着一炉火,烧得正旺,略略驱退了寒意,床边银须老者一手捋须,一手搭脉听诊,双眸半闭,神色泰然,瞧不出喜怒。片刻之后,他收回略显苍老的手,自床沿站起,朝着榻上面色苍白的女子微微俯身,道,“夫人近日脉象平稳了些,只是仍须药食相佐,切记,定要平心顺气,好生将养!”
“有劳谷主!”榻上女子面色苍白,脸颊和眼窝深深凹陷,眼角眉梢都含着浓浓的倦意,不是乐芙衣又是谁?只是往日的明快娇艳已全然不见,竟被病痛折磨得这般憔悴。
“谷主,请!”一直如影子一般默然立于一侧的褚惊寒沉声道,而后随神农谷主一前一后走离厢房。
直到关门声起,乐芙衣才挪开一直紧盯着帐顶的视线,而后,撑起虚弱不堪的身子,披上厚实保暖的雪裘,将纤弱发冷的身躯牢牢裹住,走至窗边,推开窗户。冷风夹杂着几瓣雪花扑面而来,撩起她发丝飞舞,含着倦意,黯淡些许的猫儿眼半抬起,举目而望,漫天的雪白中,暗香浮动,是梅花!“零落成泥碾作尘,唯有…….香如故!”蠕动着泛白的两瓣唇,她几近无声地呢喃着,那一句浅语,便是在出口的那一个顷刻,便被凛冽的寒风吹远,破碎在漫天的风雪之中。
雪舞梅香,白裘轻姿,这便是褚惊寒进屋时瞧见的情景。她仰头闭眼,未束的及腰长发随之逶迤在身后,雪花轻吻过她眼角眉梢,化为冰凝的水珠沁入肤下,她却弯起略白的唇,笑了。
褚惊寒走上前去,伸展双臂,将她环住,埋首于她发间,淡淡药香萦绕鼻间,他却觉着心口一恸,耳边不期然又是响起方才那银须老者略带无奈的嗓音,“蛊毒之症,实非神农谷所长,也怪老朽无能,穷尽毕生之力,也只能稍稍减轻夫人蛊毒发作之时的苦痛,其他,便是无能为力。少侠最好,还是另想他法。”
“我们到神农谷已经一个多月了…….”从秋到了冬,他总是躲开她,跟谷主到别处去谈,但她自个儿的身子,又岂会不知?倒是他,到了这份儿上,还是不肯死心么?
褚惊寒浑身一僵,他知道她的意思!可是,若连神农谷都没有法子,他还能去找谁?难道只能盼着能找到那神秘所在的灵枢岛,就这样等着么?褚惊寒喘着粗气,心痛如绞。他不想认输,不想放弃,但现实,却是这样的残酷,他恨不得立时砍了沈行舟,却比谁都明白,那根本无济于事。而他,宁愿忍下胸口喧嚣的愤恨,把时间省下来,找寻别的出路,哪怕,只是……陪陪她。
“我们回去吧…….”她突然自他怀中昂首,猫儿似的双目直直望进他眼中,认真而坚定,“我们回褚家牧场去。我…….想回家了!”让她回去吧!那个她始终留有太多遗憾的地方,在还来得及的时候。
她在笑,眼角眉梢都因希冀而跳跃着喜悦的容光,那竟是这两个月来,他见过她最美的笑容,眼界不知为何有些模糊,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咧嘴而笑,嗓音却还是无法避免的喑哑与颤抖,“好!我们回家!”
雪,渐次大了起来,风雪中,那相拥的俪影一双,像是被湮没一般,慢慢地模糊去了,墙角一隅,一树红梅暗香,雪深疏影重……
屋外起了风,吹开半敞的窗户,捎进一缕轻飘飘的柳絮,落入一双摊开的手掌之中。那是一只很好看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大而有力,那是一只男人的手。手指曲握,将那抹柳絮握在掌中,窗外,两只雀儿鸣叫着飞过柳梢,翠绿的色泽融入了整个天地,“春天了——”好听的清雅男嗓像是呢喃一般奏响,半卧在竹榻之上的沈行舟抬眼,望向窗外,□□烂漫,天气晴好,倒映入他眼底,却氤氲成了一丝怔忪的迷茫。
江南春早。似乎是刚过了年关,春风便在一夕之间,融了积雪,吹绿了江南岸。然后,便是草长莺飞,花红柳绿。
回瞥的视线里,覃绯烟还是一袭白衣,立在窗口,手里抱着一册书,正仰起头看着窗外杨花飞絮,一贯淡冷的脸容竟不知想到什么而显得有些怔忪,风扬起她的发丝和裙摆,在空中猎猎飞舞,却是愈发的飘忽。
瞅着她手中所抱的书册,那是一本药典,娑罗教的药典,当然,当中没有少记载关于蛊毒的种种,沈行舟倏然眯眼,嘴角却掀起了笑,“你送去的‘淬烟’也差不多该完了吧?不知道…….乐三娘还活着吗?”很无趣!在部署了这最后一步棋之后,除了等待结果,似乎已经没有任何事能让他冰凝的血液为之沸腾,只有在想到褚惊寒可能遭遇的痛彻心扉之后,他才能稍稍兴奋一些。这些年,怨恨与复仇支撑起了他全部的生命,他开始不知道,之后的日子,他该怎么去过了。
“你就那么确定褚惊寒找不到救乐三娘的法子?”覃绯烟低垂下眼睫,遮去了眼中思绪,淡淡说着,平静无波。
“当然。你翻遍了娑罗教的药典,有找到别的法子吗?要找到敛艳蛊,就要先找到灵枢岛,自然,他可以花银子请百鬼楼帮忙,可是……乐三娘还有时间等吗?”沈行舟嘴角的笑痕扩大,却渗进了一丝残戾。
“乐三娘不是我们的仇人!”覃绯烟极重地咬出这几个字,然后抬眼看他,一瞬不瞬,皓月般的双目中,第一次明明白白地呈现出不赞同,“她甚至没有见过姐姐,她只是倒霉了一些,跟褚惊寒扯上了关系,而你,却因为这样,就害她性命,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沈行舟突然怒了,云淡风轻的面具转瞬撕裂,他低吼一声,自睡榻之上一跃而起,冲至覃绯烟面前,居高临下地怒瞪她,“褚惊寒杀了你姐姐,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你告诉我,他遭什么报应了,啊?”
“褚惊寒说,姐姐不是他杀的。”覃绯烟极冷极淡地回应,似乎丝毫没受他突如其来的怒火波及。
沉默、愕然、冷凛,然后,暴怒,“你……相信他?”
“那么你告诉我,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姐姐…….到底是怎么死的?”他从未告诉过她细节,只说褚惊寒杀了姐姐,然后便是怨恨,然后便是复仇,她从不问,只是相信,一信,就信过了五年,不!六年!她还不够信他吗?
“那天……褚惊寒……刀……绛雪……血,好多的血…….”一瞬间的委顿苍白,像是因着恐惧的记忆,沈行舟一刹那间茫然无助,语无伦次,却在言不及义片刻之后,神色陡然愤恨起来,“是褚惊寒!是褚惊寒杀了绛雪!是他杀了绛雪!我尝过的痛,定要他十倍奉还,血债血偿!”话落,他双目已然腥红,像是没有瞧见面前所站的覃绯烟,便倏然拂袖而去。
覃绯烟怔愕在当场,惊疑不定地目送他走远,方才的那个沈行舟好陌生,无论是茫然无助的那一个,还是狂暴入魔的那一个,一定有什么…….那天的事一定有什么不对劲。姐姐的死…….是不是终究不是那么简单?可是那一天,只有姐姐、褚惊寒还有沈行舟三人在场,姐姐已经不在了,另外两人又显然不愿多说,她又该从何处得知真相,他们想要遮掩的,又究竟是什么?如果褚惊寒不是凶手的话,那么姐姐…….是被谁所杀?因何而死?突然之间,一种恶寒侵蚀心肺,她环抱住自己,却还是阻止不了脸色转白,浑身发颤。
春风吹过边塞,草原上枯黄的色泽被披上了一层淡淡的绿,嘚嘚的马蹄声一声接一声,矮篱笆圈起的跑场内,几匹壮硕的马儿快乐的奔跑着,不时低头啃着蹄下葱翠的嫩草,一饱口腹之欲。
两只纸鸢在春风中展翅而飞,越飞越高,“高点儿,高点儿,再高点儿…….”软软嫩嫩的稚嗓兴奋地直嚷嚷,一身葱绿,晃荡着两个羊角辫儿的小丫头动作熟练地扯着线绳,那只春燕便是越飞越高,然后,终于超过了那只雄鹰,小丫头大叫一声,嗓音一再飙高,“赢了!赢了!褚惊寒,我赢了!你可得愿赌服输,把‘青烟’输给我了!”
“大哥!褚又又!我是你大哥,你少给我没大没小,乖乖叫声大哥来听!”褚惊寒一脸黑沉地瞪视着单手叉腰,骄傲地仰头看他的娃儿,浑身无力。真没想到,他爹娘居然给他一个这么大的惊喜啊,他不过走了六年而已,就六年,他爹娘居然就又给他拼出一个妹妹来,一个比他小了二十多岁的妹妹,虽然他也不见得喜欢那个大哥的称呼,但是他不过说了他娘一句老蚌生珠,就被他娘操起手臂粗的大棍子,跟在他屁股后面,被揍了个够本,武林高手又如何,他又不能还手,还不是只有抱头鼠窜和挨揍的份儿?
五岁的小娃儿却是半点不以为然,轻哼了一声,便是一扭头,“你才不是我大哥!爹说了,我是褚家唯一的孩子!”
好!好得很!脸色又黑了两分,他想起他爹仰高了头,拿鼻孔斜眼看他的样子,说什么他无子无女的老年方才老来得女,自然待之如珠如宝。又酸又刺的,不就是提醒他,已经断绝了父子关系,他不是褚家人了么?就连这小丫头也敢酸他,还真是被他爹给惯的,真是差别待遇啊,想当年,他可是被他爹拿着藤条和棍子满牧场地追着打,这般长大的!
娃儿瞪眼撅嘴伸舌头,对着他扮了一个鬼脸,便是蹦蹦跳跳地朝着一旁的树下奔去,“大嫂大嫂,我赢了!我赢了褚惊寒了!”一股脑钻进树下坐着的女人怀中,淡淡的药香裹着略冷的怀抱,却仍然柔软。
这又是另一个不公平!爹娘认芙衣这媳妇儿,又又也叫她大嫂,反观他这个儿子和大哥,却是被彻底无视。慢吞吞地走近,褚惊寒鼻间一阵嗤哼,气恼得紧。
“瞧瞧你,玩儿得满头大汗的,小脸儿都脏了!”乐芙衣很温柔,难得的温柔,笑着,执起了绢帕,轻拭着褚又又的小花猫脸。
那是一幕很美的画面,却让褚惊寒心口一恸,苦涩与遗憾兼而有之。倘若他没有在六年前的那个夜晚扔下她,他们的孩子,也该这般大了吧?她会是个好母亲,也肯定会是个好妻子!可是…….他讨厌她的苍白!他还记得她穿着一身红时的娇妍灿烂,而不是如今的苍白荏弱,蛊毒,蚕食着她的生命,让她活力而精明的双目蒙上了阴云,渐渐变得暗淡,一日比一日严重,而他只能苦在心头,面上还得笑着,装作若无其事。
“大嫂,大嫂你怎么了?”稚嗓惊惶的喊叫拉回他飘远的思绪,凝目一看,只见乐芙衣浑身颤栗着,哆嗦着,抽搐着,不过一个顷刻,便已然是冷汗涔涔,满面惨白,他心“咯噔”一沉,又发作了!不敢耽搁,他一个抢步上前,将她拦腰一抱,便运起轻功往不远处的大宅飞驰而去,一身葱绿的褚又又也如陀螺一般,连忙小跑步跟了上去。他是多么矛盾而自私啊,他想她活着,与他一道,好好活着,生儿育女,直到白头,可是每每,看她疼到抽搐的样子,却又想着,如果真的在乎她,他应该给她一刀,了结这生不如死的苦痛,换得一个解脱,可是他下不去手,更不愿放弃希望。他还是得等着,让她伴着他,这么疼着,等着,因为,他求的不是来世,只是一个今生。
乐芙衣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时痛晕了过去,再醒来之时,屋内光线已经转暗,桌案上烛影晕黄,香炉上白烟腾袅中萦绕了一室清甜的梨花香。他就坐在床沿,目光失神地落在晃动的烛火之上,面容半隐在黑暗之中,让人瞧不真切,却觉着愈发晦暗深沉,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似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醒来。
她抬手轻碰了一下他搁在膝上,紧握成拳的右手,他却像是惊着了一般,一个激灵险些自床沿腾身而起,察觉到时她之后,却是咧开嘴,冲着她笑,“醒了?”那笑容很自然,自然到仿佛她只是自睡梦中醒来,而不是又昏厥了一次,睡了也许更长的时间,自然得无懈可击,但她还是看出了他的牵强,从那双深幽的眸中,从他定定望在她脸上,不敢有丝毫移动的视线里。
轻敛下喉间的叹息,她轻应了一声,而后双手撑在褥上,想要坐起。他连忙伸手过去,将她扶坐起来,双臂环绕她又清瘦了些的身子,将她护在怀中,“爹娘呢?”她问,知道长辈会担心。她未曾想,在她不告而别,让公公婆婆以为她早已丧身火海的六年之后,他们竟会这般就轻易地接纳了她,她唯一的请求是,暂时不要告诉她娘家的人,为此公公即使必须继续忍受被他亲如兄弟的爹爹憎恨,却仍是同意了,她心中既是欢喜,却又内疚。她这媳妇儿,不能侍奉在前,却似乎总在添麻烦。
“见你睡安稳了,所以我就都让他们回去歇着了。”他还是笑,刻意的欢快与粉饰太平。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不管是作为女儿,还是媳妇儿,她似乎都是失败的,这样的她,凭什么以为自己一定可以当个好妻子,甚至好母亲?
他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有些心疼,他将她搂紧,让她的脸贴靠着他的胸膛,能够倾听着他胸膛下的心房,稳健而规律地跳动。“我知道,你是不想你爹娘再承受一次丧女之痛,哪怕只是一丁点儿的可能。虽然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因为你一定会好起来,但是…….你有你的考量,你只是一片孝心!”
“不!我不是个好女儿!如果我孝顺的话,当年我就不该不告而别,让我爹娘以为我丧身火海六年,我还是一无所知。还有小沁和枣儿,还有爹跟娘…….”蛊毒蚕食着她的身体,让她变得软弱,或者该说,让她懂得了生命的可贵与短暂,不想再遮掩,放任心头的种种情绪倾闸,就这样,宣泄出来。
“嘘!不是你的错!”褚惊寒嗓音低哑地应道,在她发间落下一吻,而后低头在她唇角轻啄了一记,“即便有错,错的那也不是你,而是我…….”
“惊寒——”这是第一次,她这般唤他,亲昵而柔情,却又渗进了满满的苦涩与不舍,“倘若不成,你不要随我一起,定要好好活着,答应我!”可是没有声音,他只是沉默着,死寂地沉默着,搂着她的双臂却有些僵硬,肌肉,一寸寸贲起,她终于耐不住,抬首望进他眼眸深处,索要一个承诺,即便明知,他可能不愿,可能是在为难他,可是,她要他活着,好好活着!“你就允我这一次,可好?”
“我允你,那是骗你!不允你,你便放不下心,无论多难,定会为了我,拼命活下去!”他终于开了口,垂首看她,笑着,语调却是坚决,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
她喉间一涩,心底发苦,“我已经欠爹娘太多,不能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褚家,还要靠你传宗接代!”她知道,爹娘那么轻易地接纳她,只是因着爱屋及乌,不管嘴上再怎么不承认都好,血浓于水,他永远都是爹娘的儿子,褚家的人!
“夫妻一体,生或死,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他承诺了,铿锵坚决,却不是她所期待的那一个。
“惊寒——”她摇摇头,仍试图说服他,他的心,她知道就够了,不需要他真的生死相随。原来,爱到了骨子里,真的可以没有自己,只有他。
“别说了!我意已决!何况,两个人上路,比较不会寂寞,不是吗?”他打断她,笑望着她,较阳光更灿烂耀眼。
无奈地长叹一声,她终是妥协,重新埋首他胸口,没辙地咕哝道,“你真是个无赖!”
“过奖!过奖!”无赖?只要能让她打消某些念头,那也不错啊!他就权当是恭维,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翅膀的扑腾声传入温馨的室内,相拥着的两人同时抬眼望向紧合的窗户,褚惊寒眼里极快地掠过一抹亮光,放开乐芙衣,便是三步并作两步冲至窗前,带着几许急切与不安,刷地一声拉开了窗户…….
那是一只毛色极漂亮的海东青,骄傲地立在窗槛上,一双纯粹蓝色,一如宝石一般的眼睥睨着一切。百鬼楼素以禽鸟来传递消息,最常见的只是信鸽,这海东青却还是第一次。百鬼楼…….乐芙衣敛着眉,心口突地一跳。
那一厢,褚惊寒已经抓着一页信笺,转头看她,这几个月来,第一次笑得真切而开怀,“芙衣,我们收拾东西,明日一早就启程!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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