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妻难驯

102 跳崖与皇子 (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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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这黄玉山和方毕清一大群人发现那个武功奇高的怪老头消失的时候,他们也发现自己离京城越来越近。心头略显放心的时候,却也更加担心了。
    他们离京城越近便越能接近自己心中所想,可同样,认为他们是威胁的人也就越发地焦急发狠。
    很快不止是云不了,连黄玉山和方毕清都能从越加紧密的追杀中发现越加膨胀的人数,仿佛不将他们置于死地便不能罢休。而到现在,他们便发现原本是各顾各的两拨杀手隐约有了合作之意。
    将这种趋势看在眼里的方毕清和黄玉山都不禁在暗中震惊,他们对面的人已经有联手之意了吗?
    虽然他们彼此之间并不算是能够完全清楚彼此所处之境,但明显黄玉山比方毕清的把握更大。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方毕清的身份,再联系他手上获得的消息,要将情况猜出个一二并不算太难。只是直到现在他还是没有摸清楚这个方毕清和云不了的身上到底有着什么让那些人忌惮的东西。
    无奈,时间不会给他太多机会去了解。
    当他们这伙人走到可以算是目前离京城最近的近郊的时候,数量可谓庞大的杀手群骤然出现,几个算是主子的人简单商量了后便决定各自分开前行,努力将这些杀手分散以求速离。
    那自然是方毕清云不了和他们的护卫一起,黄玉山则带着他的属下一道,兵分两路各自应对。而这样一来虽将杀手分散开了,却是没日没夜地接连不断的打杀,好像永远都停不下来。而云不了已经对这样毫无喘息空间的打打杀杀显露出了一丝不耐烦。
    云不了和方毕清专两人挑岔路口前行,只要能拉开一定的距离就往岔口上转。追来的杀手若不能准确判断他们到底去了哪里,便只能分流。此时要拼的已经不是准确的判断,而是时间。
    他们这一行人好不容易将杀手甩开一段的距离,云不了便匆忙对自己附近的穆彬说道:“他们人多,切记不可拼命,到时若真有什么抵挡不住的,定要先护住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也跟其他人说说,方毕清我会护着,你们先护好自己再说。”
    穆彬点点头,便将云不了这番话传了下去。众护卫虽觉得这话是有些奇怪,但他们本身就有几分活命的私心,带了二十几年的地方,依旧是想要回去的。就算邱侧妃曾经有恩,可也不能完全抹杀他们的生活。他们只是护卫,不是杀手,何况当年和邱侧妃的约定只是在京城之外安定之处护住方毕清生活安宁,他又回京之意已经算是违背约定了。他们能护他到这里,已然算是仁至义尽了。
    众人一路对抗,匆匆转移,却不料是选了个错误的方向,直直往一处斜坡奔去,临到跟前才发现是绝路一条。而追杀来的人已经重新确定了他们的方向,逐渐往这边汇集。
    慢慢地,形势便形成了最开篇的那一幕。
    方毕清和云不了被逼迫到了悬崖的尽头,他们谁也没料到跑来跑去,竟然会选了个有悬崖的地方,真不知这算不算是在劫难逃。
    方毕清见此情形便在心中断定,他们是逃不掉的。悬崖万丈,落下就是粉身碎骨,哪里还能活命。虽然他并不清楚他们俩会被灭口的原因,但他却想他和云不了相较而言或许他更重要点,若是能以自己保全云不了,那也没什么不好。
    于是便在云不了观察地势的时候,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你发誓,若你能得逃生,便定然会好好活着。如若不然,我便永世不得超生!”
    云不了正是焦急地在心里做着打算,耳朵里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方毕清在说什么,只是将自己寥寥听见的一个词重复了一遍,便又偏头去看那悬崖。
    “我若死了,想必他们就没法为难你。”方毕清当然知道,云不了的武艺绝非寻常,若不是要护着他,从这么些人面前抽身绝不是难题。
    云不了瞟了一眼身后的悬崖,估摸了一下大致的距离,回头便听清了方毕清的这句话,似是明白了过来:“你要跳崖?”
    方毕清被她一噎,还真不知道她这怀疑的口气是有多怀疑他这样难能可贵的决心。
    可他瞧着越来越近的杀手,终于还是决意不计较云不了此时的态度。
    “她是无辜的!我愿自裁,请留他一条性命!”
    ……
    此后自然便是那云不了豪言壮语一放,转身将方毕清踹下悬崖,接着便急速追了下去。
    这“殉情”的一幕将悬崖上的一种杀手惊得一愣,一时间愣了愣还真不知道这事要如何和上面的人回报。
    此刻跟随方毕清两人的护卫皆因难以敌对被击退撤离,悬崖之上留着的全是那一伙杀手。杀手中的领头者立即给了指令,将身后的人分成了两批,一批辗转去了悬崖下边,一批则跟他一起回去复命。
    ……
    “生死不明?”出声的人倒是懒洋洋的语调,可听的人却不觉得他那毫不在意的语调意味着他的本意。
    “我把那么多人借给四皇子……”
    那人拉长了的尾音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却让来人微微低了低自己的头,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不知四皇子可有得到合乎自己的心意的结果?”
    “……”来人只觉得自己自己心头一紧,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陡然觉得背脊一凉,便再也不能转动自己的头脑了,永远都遁入了黑暗中。
    站在此人身后的人拭掉长剑上的血迹,回剑入鞘。对着软软懒坐的人低首行礼,又从新遁入阴暗中。
    “想来四皇子也该明白,我也不是没有脾气的。”这人说着便便低低笑出声,却是让人读不出丝毫生气来。
    ……
    “王西还没有回来?”坐在自己书房里的人从自己手中的文件中抬头,对着自己的下属露出了一些不愉的表情。
    “回四皇子,没有。”
    “那余公子不在公主府?”四皇子方毕霆心中生些奇怪,论理自己那个手下不应该出去那么久都还没有回来。同在京城,公主府离四皇子的府邸实则算不得远。
    “在。王西去的便是公主府。”
    “这……”四皇子方毕霆略一沉吟,却不知是自己哪里料错。
    原本和余公子的这次合作并不是出自他本意的,可当时那个余公子突然派人请他一聚,便提到了几件让他十分难受的事情。
    当朝皇帝虽然年纪算不得大,可也不小了。迟迟没有确立东宫之主,可谓是令人心忧得很。
    那个大皇子方毕霖虽然是嫡长子,算是最有资格,可他却偏是个温吞性子,对谁都没什么脾气,就连这个公主府的面首可都是能和他平平和和地说上话的。通常情况下,皇室子弟对这位身份特殊的面首都有那么点不喜,对他不过是看在长公主被皇上看重的份上,所以只要不得罪就行了,谁会愿意贬低自己的身份和那种委身女人的男人说话。
    而二皇子方毕雯又是个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就是早朝面圣都还会穿常服出来,又哪里会有什么合适的行为?那么个不妥当的性子似乎也没人爱和他打交道,倒是多数人都将他放置不顾了。
    说起来,将来能有最多机会荣登大宝的就只有眼下的三皇子方毕霄和他这个四皇子了。其他的皇族子女几乎都没有什么优点可言,与其说是这些个皇子皇女学艺不精又不够勤奋刻苦,倒不如说是皇帝陛下的智慧传承到这四个大儿子身上后,就再也没有多的留给其他的子女了。
    自然,从四皇子方毕霆之后便出现了一个皇帝子嗣的断层,从他以后便再也没有能够亮眼的皇嗣了。
    很明显,如果皇上不是个十足的白痴,他不会不知道自己的继承人最好从哪里选最好。如果不想将来皇室被他人操控,他就不会选大皇子方毕霖;如果不想将来皇室陨落,他就不会选二皇子方毕雯……
    此前皇室的传统既有长幼有序之说,又有立嫡不立长,立长不立贤。若从这里论起来大皇子为嫡长子,应最有可能被立为东宫。可是当今皇上又不是磕了脑袋,怎么会真的直接将这么个不太有主见又不太有脾气的儿子立为太子?
    东宫悬空,谁能入驻?自然更是让人在意又猜测,不少眼中有所判定的人早早就悄悄地站了位,可皇帝陛下还健在,那拉帮结派的行为不能表现得太明显,自然某些人在私下里收到过不少的示好。只是,皇帝进来的身子骨明显地愈渐不好,一些人暗中的动作就大幅了许多。
    四皇子方毕霆自然是这被示好的其中之一。
    有人要对他示好,就会不露痕迹地透露不少的消息给他。比如,大皇子方毕霖因为太过盲目偏袒自己府上无足轻重却又犯了错的侍从被皇上训斥了;二皇子方毕雯最近研究起了佛学,似乎对和尚庙有些兴趣了;三皇子被皇上暗中派出,暗中监管处理南方水患的官员……再来,便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消息,比如公主府上那个面首以及那个私生子有了些奇怪的动作,倒像是针对起崇王府来了……
    就四皇子方毕霆所知,崇王府算是当朝最不偏不倚的了,基本可以说只以皇上的意思为准。崇王爷虽是皇上的亲兄弟,但却是没有实权的人,可以说皇上就是因此才对他比较信任。不过是个卷不起什么风浪的王府,这个公主府的面首何必大费周章呢?
    只是方毕霆没有料到的是,公主府那个让所有男人不耻的面首会突然要来和他联手,甚至还有意无意地表明了他的立场,意思便是会站在他这边。
    “不知四皇子打发出去的人可有回报什么喜讯?”
    被完全包下的酒楼里,那个妖媚的男子说完有关“东宫”的话题,又再提及了一下能有力争位的不过两个人后,便毫无转折且生硬地插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方毕霆却是下意识地眯了眯眼,他四皇子的这个身份虽然足以显示出他的身份地位,却不得不说,始终比那个“三”多了一些。若真的按着“长”“贤”来看,要轮到他的话,三皇子方毕霄就是个极大的障碍。要想给予身体每况愈下的皇帝以唯一的选择,他便需要多做一些“努力”。
    听这妩媚不输女人的面首的意思,他应该是知道了什么,方毕霆不禁露了一丝警惕。他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小心了,却不料还有人知道么?到底是哪个地方疏忽了?
    “四皇子不必多心,我既然有助你之意,便不会做多余之事。”余公子发现了方毕霆的警惕,妖娆一笑便是好耐心地添了一句。
    余公子这人的性情也不知是不是天生懒散,他并不是喜欢说这么多话的人。但他既然特地将这四皇子叫来,总得要达到目的才行。
    方毕霆却是疑心不断。据他手下人的回报,刺杀方毕霄的人发现了另一批刺杀他的人,而方毕霄那一伙人中又多了些帮手,倒是又导致几次没能得手。
    另一批杀手?方毕霆拿不准到底是哪一边的人和他生出了同样的心思。是大皇子,抑或是二皇子?是这两个人平日太过会演戏,还是另有其他名不见经传皇子?
    方毕霆心中怀疑的同时也没少关注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动静。却发现他们仍旧是老样子,一个还是没有丁点底线的温吞和气,另一个也跑到京城出名石庙里和老禅师喝茶去了……
    此时见余公子有意提起,心思转了好几个转,才问他:“不知余公子这样做是为何……”
    余公子似乎是觉得他这话有些多余,掩唇遮住那一丝显露的嘲笑之意,仍旧是那么好态度地说:“四皇子莫不是没听明白?草民说的可是要帮你呀!”
    余公子这会自贬身份,却是有些嘲弄的意思。他不是驸马,却是长公主的心头肉,而长公主又是皇帝的心头肉……就算他是个庶民,他能借用的东西却不是普通庶民能够接触到的。
    方毕霆自觉说了废话,也不追着这个问题不放,索性也就直接和这歪倒在榻上的男人说起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来:“不知余公子如何知道我有打发出去的人?”
    余公子低眼,捋了捋自己胸口垂着的长发,缓缓用着长公主最爱的极度吊人胃口的语调慢慢地说了起来:“说实话,我是不知的。”
    他顿了一下,看着方毕霆又道:“不过,我也打发了人出去。”他说到这儿的时候,又是一顿。
    这一顿之间,又让方毕霆多了几分猜测。这人莫非是大皇子或二皇子的人?如果是,他此番又是为了什么?
    “你说这是巧,还是不巧呢?”酥软的音调微微转动,勾得人心痒痒直想知道答案。不过他这会儿的关子没有卖太久,“所以这还真是巧啊!”
    方毕霆正要变色,却又听见这人继续说了下去:“若不巧的话,我的人也不会和四皇子的人碰上。不过,还是希望四皇子不要误会。我虽有助你之意,这要杀的却不是同一个人。”
    仿佛是觉得说的话有些多,口舌有些不适,余公子便招手自己常带在身边的婢女送了杯茶过来。他饮了一小口似是有些不太满意,突然将那立在一边伺候的婢女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就着茶杯便将茶水往这婢女口中灌。婢女饮茶不及,多的便顺着嘴角蜿蜒勾勒,最后浸湿了大片的襟口,一些线条隐绰可见……
    余公子顺着那水纹的走向贴过自己的鼻尖,滑动见可以听见这婢女的呼吸声……将手按在那茶水染上的衣襟,却是转而在婢女耳边柔声问道:“这茶滋味可好?”
    这婢女是他的惯用的随侍,心里已经明白茶水不合胃口,他这会儿是不高兴了。可面对主子的肆意和轻辱她也不敢露出丝毫不满和怯懦,那会是什么下场她心中明了。
    于是,就在余公子耳边响起了这女子体贴又柔软的问话:“公子可还要一盏?”
    “不用不用……”余公子笑着,便将自己举茶盏的手移出榻外松开。
    那茶盏触地即碎,上好的瓷器,连碎裂的声音都是清脆响亮的。
    “这榻还真不如府上的舒服。”余公子说着便伸出手臂将这婢女挽着一动,将自己的头枕在了她柔软的怀中,觉得满意了才像是突然又想起了方毕霆一般,问了他一句话。
    “方才说到何处了?”
    方毕霆见这人在自己面前毫无顾忌的模样,心中早已有些不适,这一见他说出这样的话,便有些想发怒,可随即想到这人竟然还知道他暗中下手的事,便又觉得此时翻脸大为不妥。何况这个男人有长公主撑腰,长公主背后撑腰的皇帝就更为棘手了。再加上他那父皇连这人的儿子都毫不避讳地召见过几次,真的若是要对付起来,这恐怕会是越来越麻烦。
    不等方毕霆提醒,余公子便自己想了起来:“哦……之前说到我们要杀的不是同一个人。”
    “不过是因为,我的人恰巧恰巧撞到了一个你那手下中的熟人……才知道,原来四皇子也有此意啊!”
    方毕霆听他这话就一百个不信,熟人?被安排成杀手的人,哪里会有那么多熟人?既然他们要杀的都不是同一个,又哪里来的什么“也有此意”?这余公子说起话来还真是随意得很!
    方毕霆不想再听这余公子乱扯,既然大家都有彼此心知肚明的地方,便直截了当地问了:“不知余公子要解决掉的是谁?”
    “崇王府的四子,方毕清,还有,他的那个女人。”余公子悠悠说着,无视了方毕霆古怪的神情。
    方毕霆的疑惑依旧,仍是不能猜出来余公子针对那一家有什么必要。此时却也是因为自己一时间没有控制住,好奇的话就脱口而出:“这又是……”惊觉自己多问,方毕霆便立即住嘴了。
    余公子倒是没有丝毫介意,也不怎么隐瞒,便慢悠悠地将自己的理由说了出来:“因为,他们或许知道了一些本不该他们知道的事情。”
    不过是一个猜测,他却也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万。谁让他看见了那块玉佩呢?而那块独一无二的玉佩,至今还躺在他养鱼的水缸里,伴着锦鲤共睹昼夜之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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