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撞上穿越女/桓皇后本纪

第132章


    而反贼桓歆,各方兵力加起来有二十五万,几乎是建康和扬州兵力总和的两倍。
    桓歆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他要造反称帝,遣使前往建康,告知士族和众兵家,“臣我者不杀”。
    面对如此明显的兵力悬殊,许多人都害怕和退缩了,有了降意。但士族领头人中,却不乏真正有风骨者,譬如谢安。率领全部军队,孤注一掷,准备打开南边的包围圈,为众大世家打开一条通往南边蛮夷之地的通道,以求东山再起。
    所谓哀兵必胜,集中全部兵力攻打张源围堵的南边关隘,未必没有胜算。只是士族中,贪生怕死者众,对战开始后第五天,面对源源不断从西边增援的桓氏援军,副将王导便率半数以上将领开城投降了,即使有大才如谢安,也无力回天。
    北部周远道的军队,完全只是起了个震慑作用,建康禁军统领孙非,作为桓歆的内应,直接打开西边的阊阖门迎接桓歆进京。
    世家贵族们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围城,根本没有逃逸的机会。桓歆不是一个仁慈的将领,顽抗者,全数就地处死,几天之间,杀了好几百士族,无论老弱妇幼,一律都没放过。
    并不是所有的士族都那么有傲骨,宁死不屈,在绝对的强权之下,绝大多数人都乖顺地选择了向桓歆称臣投降,以求保住性命。
    建康的局势稍微稳定下来,桓歆便将在扬州州城修养的桓姚接回了京中。
    在文武百官的“推举”下,他将于咸宁二年的腊月十一登基。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下期的榜单能排上的话,目测应该有1.5万左右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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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章 了结之时
    桓姚的伤势,经过一个多月的修养,如今已经稍微好转了些。但要比起康健时,却大不如前了,虽然挪动已经无甚妨碍,身体却还是虚得很。
    桓姚自己也通医术,她很清楚,自己这一遭,是元气大伤了。
    那一刀虽重,却并不致命。只是,后来的变故却是她未曾料到的。本该静养的时候,却被迫颠沛流离地逃亡了十几天。她身体底子本就不好,这一折腾,却是真的险些丢了命。
    有得必有失。她倒并不后悔对自己下此重手。
    至少如今,大司马桓温在桓歆率大军进城的混乱中,已经如她所愿地落了个“不知所踪”。
    她真是迫不及待想看看,威风了一辈子的桓温大司马,如今只能躺在病床上眼睁睁看着背叛了他的儿子登基,是个什么心情。
    顾忌着桓姚的伤势,这一路行得甚为缓慢,也就堪堪赶在桓歆登基的前一天到达了建康。这一路不算太平,遇到了好几拨刺客,所幸肖玉都有万全准备,这些刺客也都不太成气候,小打小闹一番便被收拾了。
    桓歆亲自到城门口,将桓姚迎进了宫中。
    若非他实在抽不开身,他是想亲自到扬州州城接桓姚的。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总是在不断地经历大大小小的分离,上一次,竟有四年之久。受了这锥心之痛,一与桓姚分开,便总有些惶惑不安。即使如此,此番他进军建康,却还是不得不将她留在了扬州。
    与她的安危相比,其余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因此,即使她说为了稳固他的地位,要让他们的亲生父亲在政变中“不知所踪”,他也照做了。
    桓姚住的,还是广明宫。虽然建康历经一场大乱,这广明宫,却还是与往日一样,陈设与宫人,都没有丝毫变化。
    马车一路行到广明宫内,桓歆亲自将桓姚抱下了车,送进了往日的寝室里。
    动作轻柔地将桓姚放到床上,桓歆这才坐下来与她说话。
    “身上的伤好些了?还痛不痛?”虽然每日都有人给他汇报桓姚的情况,但他还是忍不住要亲自确认一番。
    桓姚点点头:“已经不大痛了。如今大抵是结痂,痒痒的难受。”说到后头一句,倒有些撒娇的意味。
    桓歆在战场上多年,近身作战受的外伤自然不会少,对此很有经验,嘱咐道:“可不许挠它,忍过这一段便好了。”又跟桓姚说了许多养伤的注意事项。
    两人叙着闲话,一起用了哺食,到入夜了,桓歆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临走前,桓歆有些歉然地道:“明日你生辰,白日里我却不能陪你,只能晚上为你庆生了。”
    登基仪式,礼仪繁琐,从明日一大早开始,要折腾到黄昏才结束,是以桓歆今晚不留宿在桓姚这里,不想早上起得太早吵到她。
    “这不是你自个儿选的日子?”桓姚打趣道。一般帝王登基,都是由祠部择吉日的,桓歆偏偏置祠部选的吉日于不顾,自己指定了腊月十一这个日子。
    “怪我考虑不周。”桓歆有些懊悔地道。原是想着,选桓姚的生辰为登基的吉日,权当是以皇位为她的生辰贺礼的寓意,却忘了登基当日他会繁忙得没有时间陪伴她。
    桓姚见他这般,不由忍俊不禁地一笑,他的心意,她岂会不明白。她对生日历来不看重,他却每年都记得一清二楚,总要慎而重之送上贵重丰厚的礼物,除了他不在身边的那几年,也是每年都要陪伴她一整天的。
    “三哥的心意,我岂能不知。往后天长日久,多少个生辰等着你陪我过呢,何必执念于这一时?”
    桓歆听到这天长日久四个字,心中顿时熨帖了。想着今后两人长相厮守,再无人可阻碍,脸上便露出几分轻松愉悦来。
    第二天,桓歆去前朝举行登基大典,桓姚并未去观礼,却也没闲着。召来了桓歆在建康的总管事王二,让他带她去见桓温。
    王二很干脆地答应了,显然是桓歆早就授意过的。
    桓姚原以为,桓歆也许会把桓温安置在宫外的别院,却没想到是安置在了宫内。一路朝皇宫南边走去,离帝王所居的宫殿越远,宫苑就越简陋荒凉。这一处鸿胪苑在皇宫最南边的建筑群中,虽然是经过了一番收拾,却还是有些陈旧破败。桓姚执掌后宫两年多,自然知晓,鸿胪苑旁边,就是关押犯错嫔妃的曲台宫。
    那些嫔妃常年被关在里头不见天日,前途无望,渐渐地疯癫起来,于是这曲台宫,也就成了皇宫里的疯人院。一走近鸿胪苑,都隐隐能听见曲台宫里头的喧闹。桓姚唇角微勾,桓歆倒是选了个好地方。
    走近鸿胪苑,只见这处简陋的宫苑里三层外三层的重兵把守着。王二引着桓姚进去,也被仔细地核对了身份,看了对牌,对了口令,可见防卫之森严。如此倒是能很好地杜绝他人窥探和营救。
    桓温在内室的床上躺着,听见动静,便极为警醒地睁开了眼。说来也奇怪,自从他被不知名的势力软禁在此之后,精神倒比以往在桓府好很多,只是,身上却依然没什么力气,四肢绵软,无法自由行动。
    原说当初桓歆带着桓姚逃出建康时,他是万分震怒的。他没想到,一直让他颇为赏识并打算大力提拔的肖玉竟是桓歆的人。桓歆能在他身边安插肖玉,就能安插别的人。他的势力,远比自己所知的强大。对于在自己眼皮底下滋生出这么多不可掌控之事,他是不能容忍的。
    不管是桓歆跟桓姚做出的丑事,还是对他这个父亲的态度,都让他不得不将其铲除。
    派了重兵去围剿桓歆,原以为他必定插翅难逃,却不想其竟然早有准备,很快逆转了形势不说,还直接带着几十万大军,不管不顾地杀回了建康,正大光明地要篡夺皇位。
    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桓歆的势力庞大,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因此几乎都只能束手就擒。这一点上,桓温自觉自己的魄力确实比不上这个三儿,桓歆进城的消息传来,他心头复杂难言,却也清楚地知道,他算是败在了自己的儿子手中。
    当初建康被围的那几天,人心惶惶守军溃散,城中到处是流民作乱,许多高门大户都受到了袭击,连桓府也不例外。桓温就是在一次流民攻打桓府时,被人劫到了此处。他完全不知自己是怎么被劫走的,只知道一觉醒来,就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身边防卫重重,他无力行走,又一个可用之人也没有,于是至今都没弄清楚自己到底落入了哪方势力手中。这些服侍看守他的人个个谨慎,竟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让他推测出自己的所处之地。
    在此处待了近半个月,每日也被服侍得颇为细心周到,但就是没见到幕后之人。如今乍见桓姚,他不由心头一喜。桓姚毕竟是他的亲生女,他作为父亲,就算有些过失,她也不该置他生死于不顾,所以她或有可能是来营救他的。
    不过,见身边服侍他的人和跟着桓姚进来的男子都对桓姚甚为恭敬的样子,他的心不由沉了一沉。
    桓姚挥退了所有随侍的人,这才跟桓温说起话来。
    “父亲,连日来可还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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