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生擒

33 单刀砍杀却无力


    暂且不论秦生消失的时间里,顾盼盼积攒的怨气有多重,就凭秦生神出鬼没窜出来打断别人说话,还摆出一副得瑟欠扁的雅痞调调,就足以逼得顾盼盼出拳,直捣那个微微抬起自认为绝美无双的下巴!
    霸气威武一拳头,打的秦生措不及防,不但下巴剧烈的生疼,嘴里的两排牙齿也因为力的作用撞在一起,别提那种蛋疼的滋味了。
    “唔,咱能别这么暴力么?”秦生捂着嘴巴,什么耍帅逗比的心情都没了,到底是有点心虚的,他也乐意让顾盼盼发泄一下,可这爆发方式他还真的慢慢适应。
    “哟呵,抗议呢!”顾盼盼环臂抱胸,就差站在板凳上以绝对的伪身高优势压倒一切,来一场顾式审判。
    “打人也请找个好点的地方好么,专挑下巴揍人的,顾盼盼你到底吃什么长大的?”秦生很爱走非凡路,可是顾盼盼又打破了他的一项认知。
    “oh,no,当着单身男士打情骂俏真的好么!”作为一名好学长好朋友以及好伙伴,陆兵默默退场,他可不想看见顾盼盼操刀砍人的镜头,自顾自摇着脑袋走了,还不时回过头来看两眼,特贱特鸡贼。
    顾盼盼比陆兵想的还彻底,所谓家务事,还是要在家里解决的,让外人尤其是陆兵看见,以后他们还怎么一起愉快的互坑!
    领着一副完全懵懂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表情的秦生回了狗窝,顾盼盼好像第一次有种农奴即将翻身把歌唱的傲气。也许是终于有这么一次,她可以理直气壮揍秦生的机会了。
    “要不要再给你点时间打打草稿,想想接下来要找个什么样的借口?”顾盼盼站着,秦生坐着,她就缺手中拿一根鞭子一边挥舞一边示威,“第一次看电影,秦先生您有去无回什么的,人干事?”
    “哦,那个啊,”秦生保持着无敌的贱萌笑容,表面上一派和气雅痞,心中却在以超人的速度观察思考和权衡,最后一秒,英明神武的智商让他决定坦白,“翠花身体突然不舒服,我去看她了。”
    竟然就这么说实话了,顾盼盼心头一绞,不疼不痒,极为压抑和难受,“那为什么走的时候,不说实话?”
    “我怕你误会。”五个字,秦生说的很是认真,收敛眉宇之间的率性洒脱,他偶尔间或的认真,其实很让顾盼盼难以招架的。
    “这几天一直在照顾她?”
    “就那天而已,后来处理公司的事,你也会上网看新闻,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轻描淡写,简单完美地陈述,顾盼盼甚至找不到一个巧取的突破口再继续下去。她沉默地看着眼前坐着的男人,时间对某些人终究是优待的,看她和他,一个早已被生活打磨成一只碌碌无为的蜗牛,一个照旧游戏人生欣赏尘世百态。
    “上次不是说带我去见她吗?”短暂的沉寂,顾盼盼反复思量,说出了一个令她都感到震惊的话,“要不,我去探望一下她?”
    秦生显然亦没料到顾盼盼会说这个,眸底情绪瞬间闪过万千,又转而沉溺下去,平波无澜。
    “好啊。”
    镜湖别墅距离他们并不远,确切来说,就在荟萃阁的对岸,一江之隔,遥遥相望。顾盼盼跟在秦生后面下了车,一路过来两人再也没有说过话,她也没有要开口说“到此为止”的想法。
    她在等,如果秦生saystop,她会不会果断点头说yes。
    胡翠花在草地上喂她养的几只白鸽,保姆拿着饲料刚要送过去,秦生阻止了她,亲自结果饲料盘向她走去。
    顾盼盼跟着他,在离他们两米之外的地方停下。看见秦生,安静中的胡翠花明媚一笑,如白纸上突然绽放出的七彩画,清丽逼人。
    几只家养的白鸽对他们太熟悉了,纷纷围绕在周围扑通着翅膀飞着,俊男美女,鸟儿飞翔,一派和平祥瑞的好画面。
    听不到秦生在胡翠花耳畔说了什么,只见胡翠花听后目光超她这儿看了眼,之后眨了眨大眼睛,咯吱一笑。
    顾盼盼也不扭捏,主人都看到她了,无论怎么样她主动去打个招呼都是礼貌不是。
    “来探病都不带礼物,你们不够诚意哦。”胡翠花撒了把喂食,引得白鸽齐齐飞向不远处。拍了拍掌心,仰起脸看着顾盼盼,说:“爸爸正好刚回来,你去书房找他吧。至于顾小姐,我会好生招待的。”
    秦生竟然没半点犹豫或者其他,坦然若之地就这么……走了。顾盼盼鼓着腮帮目送他离开,越看越闹心啊擦!能不能表现点不寻常啊秦大爷!
    “别看了,再看也看不出朵花来。”胡翠花站了起来,慢慢走向凉棚下的靠椅上,躺坐了下来,“他都带你来了,自然不会怕节外生枝。”
    顾盼盼就着一边的椅子安然坐下,很不客气地也拿了桌上的饮料拧开瓶盖,喝了口润润嗓子,“听说你身体不太好,现在好些了吗?”
    “老毛病了,就这样养着呗。”此时再见到胡翠花,很多都了些不同,比如她不再如之前那般明媚活力,脸上也没了习以为常的纯净亮色,更多浮现的是苍白和空茫之色。
    “我和秦生…….”顾盼盼是真没准备这么快面对胡翠花,虽然她不止一次说,但秦生总能挑在最意外的时候折腾她。顾盼盼又更不可能临时退缩,否则以后还不得被秦生镇压到底。纠结了半天,看着胡翠花一成不变的神色,她心一横,管它呢,“在一起了。”
    “就在想这些天他心情这么好,原来真的如愿以偿了。”胡翠花低着头,视线落在顾盼盼身上,再细致一点,是看在她的左胸口心脏的位置上,“能不能冒昧问一下顾小姐,你对他可是真心?”
    顾盼盼心口一跳,来的时候想过人如胡翠花这样的娇俏千金,面对“上门”的“第三者”会是怎样一副情景。即使她既没有上门示威的本意,也不认为她是第三者。
    “第三者插足别人感情,顾小姐做好了被外人鄙夷唾弃的准备了吗?”胡翠花咯吱笑出声,清脆悦耳,一如胡氏千金格调。
    “你们本来就不是一对,我又何来第三者身份?”
    “他告诉你的?”
    “是。”
    “你相信他说的?”
    “是。”
    也许是第二个“是”说的尤为没底气,胡翠花按住心脏的位置,笑声越来越大,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刺耳。
    “顾小姐看着也不像是愚蠢的女人,怎么也会轻易相信男人的话了呢?”胡翠花拖着下颌,慵懒靠在美人靠上,整个人有种懒懒的疲倦美,她说:“其实,他没有说谎。这几年他为了照顾我,
    也就任由外面那些传言默认成事实了。”
    胡翠花的说辞,让顾盼盼心上悬着的一把剑无声落下,她知道这是源自于对某个概率极小却一直不敢抹杀事实的害怕。原则的底线和道德感,终究是束缚一个人行为的终极标准。
    她说不出感谢的话,同样胡翠花也不想要她的感谢。
    “近期公司会有很多事情缠着他,项目工程进展不顺利,连带旗下其他业务也受到影响。检察院派人称要彻查不说,和我们合作多年的姚家突然要置身事外,冷眼旁观,你知道为什么吗?哦,忘了告诉你,据说检察院找来的还是位很有实力的检察官,好像和你和秦生还是旧识,还是姚倩在英国读书时的学长呢,这两人交情似乎不错,。”
    再是如何明媚的微笑,也总会被乌云遮掩的时候。胡翠花没了笑容,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直到顾盼盼跟随秦生离开这里,在她脑海里徘徊的不是胡翠花最后的质问,而是那样一个陌生到令人不得不竖起所有防备的胡翠花。
    她看着身边的男人,他们认识不算短,牵扯不算少,甚至在两人没有任何联系的岁月里,这个人以及这张脸也经常出现在她的梦境里。
    少年秦生,陌生的胡翠花,似有一条无形的线索猛然间将两个形象拧在了一起,顾盼盼这才明白,原来很多人和事是可以串在一起的。
    “和翠花说了什么,让你成了个小老头,皱着眉盯着我?”比起顾盼盼的沉默,秦生则全然大咧咧的轻松状态,就连不久之前被顾盼盼审问的劲儿也不存在了,或许是顾盼盼的“紧盯”让他作恶的心思又上来了,他捏了捏她的脸颊,说:“不会才发现你男朋友我这么好看吧?”
    顾盼盼收起心下的所有情绪,嘴角微微一抽,说:“在书房和你领导谈话愉快吗?胡小姐爸爸也是一个传奇人物了,在这座城市生活的一年多,没少听见他的新闻。”
    秦生拉着她的手,放在大衣口袋里,似乎他很喜欢这个动作,“胡叔叔人很好的,下次有机会让他见见你。”
    “我抢了他好女婿,你觉得他还会想见我吗?”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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