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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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起两位游戏大神，程诺和崔屹的拍摄任务反倒简单很多，就是坐在电脑前摆出打游戏的姿势，给几个脸部和手部的特写。对于两位主角，简晨主要是突出其心理变化，给程诺的镜头都是侧脸。他的一头黄毛用一次性染膏染成了黑色，整个人显得清爽了很多，嘴唇微微抿起，线条坚毅又令人不由得微微心疼，活脱脱一个安静的美少年。而穆远在此则是展示技术实力，特写基本上给的都是手，脸反而是次要的了。
    感到大神们的目光都投射在自己身上，崔屹忍不住手痒进了游戏，一时间噼啪声大作。
    副本结束，崔屹看着统计数据里150的apm，有些兴奋地问：“我打得怎么样？”
    顾辰希：“手速不错。”
    崔屹眼睛一亮：“那我可以报名青训营吗？”
    秦浩认真道：“你可以报名看大门。”
    程诺认真道：“青训营有年龄限制，你太老了。”
    顾辰希认真道：“不过你可以在青训营看大门。”
    崔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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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几人定外卖。
    崔屹一边刷美团一边问：“剧组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吗？自从进组就天天闭关吃盒饭，不知道吃啥好啊。”
    秦浩凑过来：“我知道一家麻辣香锅挺好吃的，就在俱乐部后门儿附近，以前刚出道的时候天天去吃。”
    程诺好奇：“那现在呢？”
    秦浩无奈：“现在粉丝太多，不敢随便出门，改定外卖了。”
    程诺：“……”
    作为一个二十八线小明星感觉自己受到了十万点伤害。
    顾辰希忽然插话：“我建议你们……不要听他的。”
    崔屹还没来得及开口，秦浩就跳了起来：“你凭什么看不起麻辣香锅？！”
    顾辰希面无表情：“不麻不辣的不叫麻辣香锅。”
    秦浩：“我吃香不行么？！”
    顾辰希：“你不吃香菜。”
    秦浩：“……”
    顾辰希似笑非笑：“还是说你喜欢吃锅？”
    程诺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崔屹内心无比煎熬。他其实也不能吃辣，但大神似乎无辣不欢，说出来会不会连看大门的都做不成？
    最后还是定了麻辣香锅，三份中辣，一份不麻不辣不加香菜。
    外卖小哥：“四份麻辣香锅，一共140。”
    秦浩掏着口袋的手顿住了。
    秦浩：“支付宝行吗？”
    外卖小哥面无表情：“我们只收现金。”
    秦浩：“要不……队长你借我点零钱？”
    顾辰希：“钱不都是你管吗？”
    秦浩：“……也是。”
    程诺琢磨，这莫非是传说中的妻管严？
    秦浩打了个哈哈：“要不我给你签个名？你认识我的，我的签名在淘宝上还是卖得不错的，不行让队长给你签名也行。”
    外卖小哥：“老板说了，你们给的签名太多，卖不完，必须现金付款。”
    秦浩：“……”
    崔屹一把握住外卖小哥的手：“你们还招送外卖的吗？有颜个高腿长的那种。”
    外卖小哥嫌弃地抽回手：“你想抢我饭碗？！”
    程诺咳嗽一声：“要不我来吧。”
    就当是请大神吃饭还人情好了，反正也没说是请吃什么，他默默想到。
    就听顾辰希在一旁悠悠说道：“还是算在剧组经费里好了。”
    程诺吐血。
    这个人绝对会读心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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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人蹲在休息室的板凳上吃外卖。
    秦浩看着另外三个人碗里红红火火的一片，作死之心蠢蠢欲动。
    顾辰希大方递出自己的碗随他挑。
    秦浩小心翼翼夹了一片看起来没沾那么多红油的土豆，被辣得眼泪直流，看起来颇有几分梨花带雨的模样。他原本白皙的脸颊涨得通红，眼角含春，喘息着控诉：“你骗我！你明明说一点都不辣！”
    顾辰希面不改色心不跳，无辜道：“我真的觉得不辣。”
    秦浩睁着一双兔子眼瞪他。
    顾辰希看他可怜，妥协道：“要不我给你吹吹？”
    秦浩果然张开了嘴，露出被辣得红艳艳的小舌头，嘶嘶吐着气。
    顾辰希飞快地夹了一块辣五花肉扔了进去。
    秦浩：“……”
    秦浩悲愤大吼：“队友爱呢！！！”
    顾辰希抱着饭盒笑得直不起腰。
    程诺：“……”
    总觉得get了什么不得了的情趣技能。
    转头看了看坐在一边被辣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还在傻愣愣地埋头苦吃的崔屹。
    程诺拍了拍崔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情路艰辛，好自为之。”
    崔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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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要拍两个主角的游戏造型，两人饭都没吃完就被拉过去化妆。
    崔屹背着巨大的道具刀，双掌合十，一脸虔诚：“欧神保佑抽到大天狗！”
    程诺花了半天才把美瞳戴上，斜着眼瞄了下崔屹：“有戏。”
    崔屹高兴：“真的？！”
    程诺诚恳道：“你戴这个兜帽的样子特别像二哈。”
    崔屹：“……”
    到了片场，道具组先给两人上威亚。
    崔屹以前当过伴舞，对高空作业并不陌生，程诺却是头一次被赶鸭子上架。
    刚被吊起来二十公分，程诺就叫了起来：“等等等等等等！”
    范志伟不耐烦：“怎么了？”
    程诺：“太紧了！”
    道具组：“不紧的话等会儿你会摔下来的。”
    程诺苦着脸：“不是威亚，是裤裆……”
    底下一群人笑得肚子疼，崔屹吊在半空中连翻了三个跟头。
    道具组只好先把程诺放下来，服装组又过来给他弄裤子。为了凸显杀戮天使的魅惑外表，服装组给他配了条劣质皮裤，裤子有点大，走路往下掉，吊威亚的时候又往上滑，程诺感觉自己大腿内侧都快被勒破皮了。
    服装组为难：“这个没办法啊，谁叫你这么瘦，反正就两分钟的事，一遍过，要不你就坚持一下？”
    程诺认真道：“我是想出名没错，但我可不想因为去看男科被狗仔拍到而出名。”
    服装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会的，你放心。”
    服装组：“就凭你现在那几千个微博粉丝，没有狗仔会拍你的。”
    程诺：“……”
    道具组在程诺的惨叫声中把他吊了起来。
    一群人在底下看热闹不嫌事大。
    秦浩：“要不我现在打120吧等他下来也差不多到了哈哈哈哈！”
    顾辰希：“打给曙光医院比较好。”
    范志伟被吵得心烦，随便拍了两个镜头就让过了。
    程诺终于被放下来，感觉路都不会走了。
    范志伟催促：“快快快，下一个镜头，别磨蹭！”
    程诺只好迈着鸭子步跑过去。
    接下来要拍摄的两个镜头，一个是两人站在幻境之森的瀑布边聊天，一个是在永夜悬崖，千山暮雪失手把噬血狂袭打下了深渊。两段都是感情戏的重要转折，游戏录像体现不出来，必须要主演真人上阵。
    于是两人对着一片绿幕布开始谈情说爱。
    范志伟：“咔咔咔！你们那是什么Pose，淘宝模特都比你们会摆好吗！”
    程诺：“……我就是淘宝模特。”
    范志伟：“……”
    范志伟：“你还好意思自称淘宝模特，你看看你，再看看大神的海报，完全就是买家秀和卖家秀好吗！”
    程诺：“……”
    他的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了成千上万自带打码的同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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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还是顾辰希帮程诺练级，秦浩开着小号围观。
    程诺敲门进来：“大神，刷到多少级了？”
    顾辰希抬头看了他一眼：“快120级了。”
    秦浩目不转睛：“……”
    程诺有点不好意思：“我腿实在是疼，没注意形象，别介意啊。”
    秦浩盯着他：“……所以这就是你不穿裤子的理由？”
    程诺：“……这T恤该遮的都遮了，你别说的像我光屁股一样成吗？”
    顾辰希嗤笑：“还不如不遮。”
    程诺一时口不择言：“遮不遮你不都见过吗？有区别吗？”
    顾辰希摸了摸下巴：“我觉得还是衬衫更好。”
    秦浩看了看自家队长，又看了看程诺，当时就震惊了：“你们……”
    程诺赶紧补充：“我开玩笑的，别当真啊！”
    顾辰希笑而不语。
    秦浩：“……”
    程诺大大咧咧在顾辰希旁边坐下，下意识就想跷二郎腿。
    程诺：“嗷！”
    顾辰希转过头，就看见程诺敞着两条白生生的大腿，T恤下摆若隐若现地露出交错的红痕，说不出的暧昧。
    顾辰希视线上移，程诺丝毫没有半分窘迫，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程诺：“大神，要不你教我打游戏呗？拍了部跟网游有关的剧，要是自己完全不会也说不过去啊。”
    顾辰希勾了勾唇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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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大。”
    “这里不要Q，先闪避。”
    “左手食指，R。”
    程诺崩溃：“我觉得我应该是不适合打游戏……”
    顾辰希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练，你有天赋。”
    程诺将信将疑“真的假的”，扭头去看顾辰希，就感觉到凉滑如玉的肌肤擦过自己的嘴唇。
    程诺顿时愣住了。
    顾辰希站在程诺身后，半俯下身，手臂环过他的身体放在键盘上。见程诺走神，他稍稍偏过头，“别发呆。”
    他的嘴唇几乎挨着程诺的，两人气息交缠。程诺一惊，立即就想躲开，却猝不及防撞进了身后人的胸膛。程诺刚想开口，就感觉到一只温柔的手掌覆在了自己头上，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别抬头，专心打游戏。”
    程诺只觉得一阵细小的电流从耳根蹿遍四肢百骸，心底升起一股奇异的酥麻感，抓心掏肺地痒又挠不着，只能全身僵硬地任由顾辰希握着自己的手放在键盘上。
    顾辰希：“照着这里打，连击会有特殊奖励。”
    程诺呆滞：“哦，好。”
    对面的正宫秦浩：“……我怎么觉得眼睛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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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诺心不在焉，两次组队打副本都差点害得队伍团灭。
    顾辰希：“……你累了就先去睡吧。”
    程诺：“……好。”
    程诺喜欢侧睡，平躺睡不着，侧躺又磨得大腿内侧疼，辗转反侧，只好拿出手机玩《阴阳师》。
    消失的百邪鬼女居然也在线。
    程诺忍不住发消息。
    万丈的影之千鹤：“大神？？？”
    顾辰希居然很快就回复了。
    消失的百邪鬼女：“怎么了？”
    万丈的影之千鹤：“没什么，就是有点惊讶。你不是在打游戏吗？”
    消失的百邪鬼女：“也在打。”
    大神就是大神，一心二用毫无压力，程诺心想。
    万丈的影之千鹤：“那就辛苦大神帮忙练级啦，么么哒。”
    万丈的影之千鹤：“……”
    万丈的影之千鹤：“手滑。”
    消失的百邪鬼女：“没关系，么么哒。”
    消失的百邪鬼女：“不是手滑。”
    万丈的影之千鹤：“……好吧。”
    万丈的影之千鹤：“组队御魂吗？”
    消失的百邪鬼女：“好。”
    顾辰希很快发来一个组队邀请。程诺点了接受，发现队里还有一个人。
    多谋的蜜汁怪杰：“哈喽，我秦浩。”
    万丈的影之千鹤：“……哈喽。”
    三人刷本，顾辰希和秦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程诺倒有些插不上话。
    多谋的蜜汁怪杰：“诶程诺，明天拍啥啊？”
    没有回复。
    消失的百邪鬼女：“半天没说话，估计睡着了吧。”
    多谋的蜜汁怪杰：“……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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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拍吻戏，程诺有点精神恍惚。
    崔屹从背后搂着他，嘴唇凑到他脸上，表情复杂：“你能别这么深情么，这样我下不去嘴。”
    程诺懒洋洋挑起眼皮：“爱亲亲，不亲滚。”
    崔屹着恼：“你信不信我强吻你？！”
    程诺：“有本事你——”
    崔屹已经二话不说亲了上去。
    程诺：“……”
    两人牙齿碰在一起，程诺的嘴唇被磕破了，一股血腥味。
    范志伟：“咔！吻戏过，前面NG重来！”
    崔屹似乎也愣住了，直到程诺把他推开，才猛地转过头。
    崔屹：“呸呸呸呸呸！你怎么不躲开啊！”
    程诺一脸看傻逼的表情：“本来就是拍吻戏，我躲什么啊？”
    崔屹：“……”
    崔屹抱头痛哭：“我的初吻啊！”
    程诺：“……”
    崔屹没听见动静，忍不住从手指缝里偷偷看他：“你怎么不哭啊？难道你不是？？？”
    程诺满脸复杂。
    程诺：“……还真不是。”
    崔屹：“……”
    崔屹跳了起来：“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小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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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的时候程诺想去补个觉，结果被展平硬生生拖到了化妆间。
    程诺无奈：“下午的拍摄还早呢，不用急着现在化妆吧？”
    展平严肃：“我今天去隔壁看了眼，林深刚刚杀青了。”
    程诺：“所以？”
    展平：“他绝对会过来显摆的，你等着。”
    程诺皱眉：“不至于吧？就因为温总投资了《风华录》？”
    展平哼了一声：“怎么不至于？隔壁那些小婊砸，什么都干得出来！”
    程诺无言以对。
    展平数落他：“你看看你，小脸蜡黄，还有俩黑眼圈，你拿什么去跟人家当红炸子鸡争宠？！”
    程诺：“人家都已经是当红炸子鸡了，犯得着跟我这种淘宝模特争宠吗？”
    展平恨铁不成钢：“所以你才只是个淘宝模特！”
    程诺：“……”
    程诺被擦了厚厚一层粉，展平为了凸显他的身材，还特地给他挑了条修身的铅笔裤。
    程诺只要一抬腿，大腿内侧就火辣辣的疼。
    程诺：“……我觉得我走不了路了。”
    展平面无表情：“要我给你找个轮椅吗？”
    程诺稍微思考了一下。
    程诺：“身残志坚会不会比去看男科要好听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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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深杀青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来隔壁《十字路口》剧组串门。
    他还特地打扮了一番，穿了件骚气十足的灰色西装。他本来就有180的身高，又常年健身保持身材，这件西装更是衬得他肩宽腰窄，腿长逆天。
    经纪人赞不绝口：“你这一身都可以去走红毯了，那个程诺不过是个整容成影帝的淘宝模特，你绝对秒杀他！”
    林深瞟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那当然，用你说。”
    等林深转身出门，经纪人在他背后小声念叨：“切，死傲娇。”
    “你在说什么？”
    “什么都没有！”
    林深雄赳赳气昂昂走进《十字路口》片场。他看到休息室坐着个长相英俊的年轻男人在玩手机，以为是程诺，走过去微笑着打招呼：“你好。”
    那人见有陌生人跟他打招呼，礼貌地站了起来，伸出手：“你好。”
    林深：“呃……好。”
    林深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面前的男人比他还高十公分，身材挺拔，五官深邃，远远无法仅用俊美二字形容。这绝对是正经模特吧？脸这么立体不会是混血儿吧？之前没听说《十字路口》剧组有这一号人物啊？这样的人要是出道了还有他们这些偶像派什么事啊啊啊啊！
    林深硬着头皮说：“我是林深，《风华录》的男二号。你是《十字路口》的主演吧？”
    男人想了想：“算是吧？”
    程诺走进来的时候，感觉自己要被两人间的火花闪瞎了。
    程诺走到顾辰希身边：“大神，你怎么在这啊？”
    言外之意，你怎么不去好好代练在这撩汉？
    顾辰希无辜道：“吃了饭有点困，又没地方睡觉，就想在这坐一会儿。”
    程诺冷漠脸：“是吗。”
    顾辰希：“要不……你的房间借我睡个午觉？”
    程诺：“房号203，门没锁。”
    打发走了顾辰希，程诺跟林深打招呼：“林深哥你好，我是程诺。”
    林深还沉浸在顾辰希给他造成的震惊中，见到一个和影帝陈放几乎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程诺已经有些麻木了：“哦，你好。”在程诺再次开口前抢先说道：“我还要赶通告，就不打扰了，再见。”
    说完掉头就走。
    程诺：“……”
    程诺只好跟经纪人赔笑：“我不是有意的，要是说错了什么话得罪了林深哥，姐姐帮我道个歉吧。”
    经纪人上下打量程诺，两眼直冒绿光：“没关系没关系，他就是个死傲娇，别理他！”
    程诺：“……”
    经纪人激动地握住了他的手：“我特别喜欢《十字路口》！现在不少耽美小说都被改编成了网剧，不过角色能选得还原的不多，你的长相和气质就特别适合简晨！”
    程诺：“……谢谢。”
    经纪人激动得口不择言：“一看就是清冷隐忍受！”
    程诺：“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