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悠悠响起,在这万籁俱寂夜,晴纶满空时,听起来格外幽怨。安心坐在城头上,听着远处隐隐传来的铁甲铿锵声,马匹喷鼻声,士兵低语声,手执长笛,目光‘迷’茫。她有些‘迷’‘惑’---自己怎么一忽儿,便身在这古战场之处,卷入了历史的洪流之中。周围的一切,熟悉却又陌生,心底忍不住有如水的悲伤蔓延上来。这不像她,不是她,但此情此景,却无法抑制。
笛声停了,安心正对着一轮皓月怔怔发呆,只听得城墙之下,一个悲怆的声音‘吟’道:“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这词,是范仲淹的《渔家傲》,安心自然耳熟能详。他,还在为那场败了的仗而耿耿于怀么?
“范大人----”安心想要开口安慰他,却不知说什么才好。数十万将士呀!好水川之战死了这么多大宋的好儿男,别说是这悲天悯人的范仲淹了,即便是她这个局外者,想起的时候,心底也隐隐发酸。
范仲淹慢慢的踱上了城墙,望着安心低声道:“我就要走啦,姑娘你还是早日离开这延州城吧!”说着,望着日益加固的城防笑道:“这些日子多亏了姑娘在这里帮忙修建谋策。否则这延州城不会有今日地规模啊!其实我都知道,朝庭拨下来的银两,能到得延州的不到半数,全克扣在那些官吏手中了,此次的修建费用,姑娘与修儿可是担当了大半!我替这延州城的百姓谢谢你啦!”
安心面上一阵尴尬,这老家伙的耳目还真灵便,自己偷偷贴补的费用都让他知晓了。但安心却不愿意范仲淹提起这件事。因为她一想起来就心疼。当初‘花’的时候没觉得,等到建完一算,这小小地城池,她竟然投了几万两银子下去!一砖一石,民夫的工钱,储备的粮草,士兵的装备,这哪一样不是钱?各种用度凑起来,不知不觉银子就流出去了。若不是安心原先在昊天教与海外荒岛上搜刮了许多金银珠宝。恐怕光修建的费用,就能将她的家底掏光。
安心勉强一笑道:“范大人不必客气,这是每个大宋子民份内之事!”嘴里说着,心里却忍不住郁闷----丫丫滴。就算给赵祯‘交’税了,反正这数年来,自己开的店铺从来没‘交’过税赋。这么一想,心里倒也稍稍平衡了一些。
范仲淹闻言微笑着,://.望着安心赞许地点了点头。
安心连忙转移话题。不想与他继续纠缠这个问题。急道:“范大人说要走,走去
范仲淹抬头望望明月,再低下头凭高眺望着延州城道:“去耀州。”
耀州?安心转念一想。即便恍然,道:“赵祯那小子将你贬官了?”
范仲淹听到安心又直呼皇帝的名讳,颇不赞同地望了安心一眼,点了点头道:“韩将军也被降为右司谏,知秦州。”
“好啊!一定是那个夏竦捣的鬼,赵祯居然会听他地!”安心才不理会范仲淹拿什么眼神看她呢,倏地跳下地来,挽起袖子一副要与人打架的姿势道:“我去废了他!”说着,掉头就走。
“别!别!”范仲淹吓了一大跳,哪里会想到这‘女’子居然说干便干,急忙拦住她道:“此事不关夏竦的事,这是我与韩将军打了败战,断送了这数十万将士所应得的惩罚,我还觉得皇上处罚得太轻了呢!”
“这还叫轻?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凭什么只打了一场败仗就要处罚你们?这次虽败,那李元昊也损失很大呀!大宋这些兵马,都已数十年没有打过仗了,一开始败了又如何,有了经验与默契,再打回来就是了!你要是走了,谁知道赵祯又会派哪个糊涂虫来延州?到时只怕更惨!”安心不以为然道。
“皇上这处罚已是轻地了!”范仲淹摇着头,这里头的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朝中还有一群看他不顺眼的臣子在轮番参奏他呢!宋痒甚至还说他应该被斩首示众,若不是老友杜衍、孙沔等为自己辩驳,只怕这次就不只是贬黜耀州这么简单了。
安心凝神想了想方道:“罢了!我是‘弄’不懂你们这些党派之争。既然你要走,那我也走了。留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
“姑娘打算去哪?”范仲淹沉‘吟’道。
“废话!我自然回我的东京享清福去,难道留在这里喝风吃灰?”安心不雅地抬眼望天,她心里不痛快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哪管对面站着地人是什么身份。
“也好!也好!”范仲淹点着头儿,她一个姑娘家,在这兵荒马‘乱’之处厮‘混’也地确不是件妥当事。
安心想地是‘挺’美的,范仲淹要走了,她也跟着撂手不管。手 机 站//ap. N只是第二日正要打点随身行李,却又出了件令她为难的事情。
“你确定李元昊地兵马已越过屈野河西山白草平,围攻麟州去了?”安心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的卓然。李元昊刚打完仗,怎的不需修整调养一下,又打回来了!
“不会错的。”卓然对丐帮的灵通消息一向无比自信,何况是行军打仗这种轻易掩不了人耳目的事情。
“那你的意思是----”江傲皱起了眉。
“我看李元昊的目标是宁远寨之旁的府州!那地方我去过,城小兵少,我们也不需非要帮着守城。在外围偶尔‘骚’扰一下便好。”卓然沉‘吟’道。尽管他是个江湖中人,但怎么算也是大宋地子民,被外族侵略的气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的。
这时慕容修从外面闯进了房中,一脸担忧道:“方才听说李元昊已攻破了宁远寨,在寨子里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咦!这么快?那范仲淹怎的不带兵去救?”安心诧异道。李元昊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他现下没了兵权啊,接任的官员又还没到,再说士气低靡。兵无斗志,从这里打过去人家又是以逸待劳,哪里能讨得上便宜?别处的兵力也紧,还要守着边境,自然也调动不开。”慕容修‘胸’膛一‘挺’,响当当道。他跟着在延州‘混’了几个月,再不是当初那懵懂的‘毛’头小子了。
“这样啊!”安心沉‘吟’了半日,脑海中又显现出当日见到李元昊时,他那讨厌地光头在眼前直晃的情形。丫丫滴。这个人太讨厌了,绝不能让他如此嚣张下去!自己吃点苦就算了,反正在这里已待了这许久,都习惯了。于是开口道:“我们---去‘骚’扰李元昊吧!就算帮不了太大的忙。也要令他焦头烂额,没准瞅准了时机还能刺杀他呢!”
“好!好!”慕容修当先表现赞同,叫好声响亮震耳,只差没鼓掌来助兴了。
“好什么好?你,不许去!给我滚回碧‘波’岛!”安心瞟了眼慕容修。当即喝道。
“为什么?我不干!你们都去玩儿了。为何丢下我一人!”慕容修百般不愿道。果然还是个男儿身。对战争有着天生的兴趣,反正武艺高强,只要小心些死不掉。想当然地将打仗看作是游戏消遣。
卓然拖住‘激’动的慕容修到一旁道:“安心的意思是让你先去碧‘波’岛待命,不是不让你跟着去,而是你现在的任务更重要。”
“什么意思?我不懂!”慕容修看了看卓然,确定他的脑袋构造与自己没什么不同,为何自己听不懂他的话?
“蠢材!”江傲扣指在慕容修地脑‘门’上凿了一下,笑道:“上回我一人抵挡过西夏的十万大军,已经尝到过苦头了。战场与武林中的厮杀一样,人多的一方还是相对占优势地,大象再厉害,也会被蚂蚁啃死啊!我们这几人,即使再能打杀,对李元昊那数万计的大军来说,也无关痛痒。让你去碧‘波’岛纠集了岛上训练的人马待命,卓然自然也要聚集丐帮众人,到时咱们就是一支‘骚’扰的奇兵了!”“原来是这样!”慕容修终于面‘色’终于平和了一些,但随即又跳了起来望着江傲怒道:“那你就便说,敲我干嘛!”
“敲醒你的木鱼脑袋啊!”安心调侃道:“记得到时将碧‘波’岛地人马先带到你地慕容山庄,否则在海上都要飘好久,哪里赶得上。好啦,你快去吧!早一时便好一时。”
慕容修无奈,只得转身出‘门’,好在也没什么随身行李好带,倒是说走就走。
余下众人分配了下任务,卓然去哨探西夏大军地行动,顺便集结丐帮众人,而安心与江傲便先一步易容‘混’进府州城中待命。
轰轰烈烈的战争又要开始了,这一次,不知会是怎样的结果。安心妆成普通地旅人,与江傲骑在马上,各自心中都有些忐忑。
府州城,比延州还要小许多,城内防御设施简陋,安心瞧了不禁叹气。好在这个地方州城倚着山,地势还算险峻,东南有水‘门’,崖壁峭绝,下临着大河,倒是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处。
安心与江傲原本就是大宋人氏,又是孤单单的两个人,安心还是个娇滴滴的弱‘女’子,是以府州守军盘问了一番,倒也轻易便放他们进了城。
才一进城‘门’,便见满大街的百姓肩挑手提地到处在忙碌着,四处热闹喧扬。这情形又不像是逃难,安心好奇之下拦住一位中年的汉子,打探道:“这位大叔,我俩是路经府州,刚进城便见你们挑着这些土,难道城里正在大兴土木么?”
那中年的汉子停下了步子,狐疑地打量了安心与江傲几眼,见他们不像是‘奸’细的模样,便道:“你们从哪个‘门’进来的?”
安心闻言转头指了指身后,城‘门’处依稀在望。那中年汉子瞧了瞧道:“原来是从北‘门’进来的,怪道没有瞧见,我们这些土是挑去东‘门’建战壕的。你们要是从那里进来,便一眼就瞧见了。”
江傲皱皱眉,假装惊奇道:“建战壕?难道这里要打仗么?”
“看来你们还真是远道来的?”那中年的汉子抹了抹额上的汗道:“既然是路人,还是请早些离开吧,少停打起仗来,你们想走也走不了了!难道你们不知道西夏的兵马已经在府州城外三十里处安营扎寨了么?”说着,他不想再耽搁时间,挑起了担子就想走。
这时从街道那边又来了一队宋军装备的士兵,队列齐整,个个面上表情刚毅,虽只不多的数千人,看上去气势却有如数万之众。那中年的汉子刚想走,看到这队兵马,顿时又放下了担子站在路旁让道,脸上带着自豪的神情,目送着这队兵马过去。
安心见到这队兵马,也不禁点头赞叹,如此严整的军容,果然不是一般的大宋士兵可以比较的,没想到这小小的府州城,原来还是个藏龙卧虎之处,不由又向那中年的汉子打听道:“这过去的是守城的军士么?好整齐的队伍,我在别处都未曾见到过这样的兵马。”
那中年汉子斜斜瞅了安心一眼,好像在怪责她竟然无知到这种程度,傲然道:“方才过去的可是咱们府州的折家军,哪里是一般士兵能比的?”
“折家军?是什么?”安心有些‘迷’糊了,只听说过杨家军,却不知道宋朝还有个折家军。
那中年汉子听安心这么一说,更加不满了,叫道:“你竟连折家军都不知道?哼!那杨家军你可知道?”
“知道知道!”这回安心与江傲一起点头。这是大大有名的,想必这大宋还没有人会不知道。
“那不就结了,杨继业杨将军的夫人折太君你总知道吧?她的闺名就叫折赛‘花’,她祖上便是这府州的刺史,后来代代都有人在府州任官,折府自然也在府州。他们训练出来的士兵,便是折家军了!”那中年的汉子不厌其烦地絮絮道。
“原来如此,受教受教!”安心谦虚地点着头,原来折太君就是佘太君啊!这是个历史上有名的‘女’中豪杰,没想到这府州竟是她的娘家!那么折家军的出名也在意料之中,只怪自己知识粗鄙,竟到今日才知晓。安心满头暴汗,自己这个现代人,真是太见识短浅了!
小说推荐
- 北宋红颜之胭脂
- 北宋红颜之胭脂作者:余涛北宋江山多战事,剑指天涯乱纷纷。大宋神功圣德皇帝赵炅,怀有开拓疆土之决心,然而多年征战,虽有战绩,却无建树,江山未见扩张,百姓日益困苦,终于在太宗晚年于国内矛盾最集中的蜀地暴发了名留史册,当时震惊天下的王晓波、李顺起义 前朝遗民多恨事,一生只为刺君王。艺绝天下的武功,依然逃不
- 武侠小说未知连载中
- 最新章:第358章
- 胭脂玉案
- 全国共发生一十七起强奸杀人案,死者都是妙龄的美貌少女,先奸后杀,然后割下头颅,手段为何如此惨忍 从哪里寻找线索?线索是真是假?凶犯故布疑阵,巡捕师徒大智大勇,最终要让疑犯现出原型 这是笔者继《雪域流星》之后的第二部小说,希望能给大家带来快乐和惊奇 作者:老树所写的《胭脂玉案》无弹窗免费全文阅读为转载
- 侦探推理老树完本
- 最新章:尾声
- 胭脂蓝
- 夜熔,有着显赫得权倾朝野的家世,但血液中对爱却有着疯狂的执著的女子。罗迦,在权利的最高处出生、长大,始终笼罩在权利的阴影下的男子。十岁,他们相识。芙蓉树下相互慰籍,旒芙宫中两情相悦。十三岁,他许诺她,继位之后不伤她父。十四岁,她的生辰,面对一碗茯苓鸡汤面,她希望他能陪他一起长命百岁,他承诺永远都不让
- 都市言情未知完本
- 最新章:第48章
- 胭脂佳人
- 胭脂佳人作者:元婷 风起云涌,江湖变色 胭脂门出,草木皆寒 传言,近来江湖上出现一个神秘的教派名唤「胭脂门,其名气之大简直可与当今武林双堡-长啸堡及宝檠堡-分庭抗礼 初闻「胭脂门」这三个字,许多人都会误以为那是个花街酒巷、温柔之乡。若你也这幺想那可就大错特错,而且错得相当离谱 胭脂门教派的确全是女人
- 都市言情未知连载中
- 最新章:第24章
-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
- 十二月初的气温还算怡人,我与同室好友趁着难得的冬日暖阳,躺在校内湖畔草地上,享受着熏熏阳光。柳叶顽皮地在空中打着旋,然后徐徐下落,伏在我们的身上,脸上,我拈起脸上的柳叶,将它插入同样枯黄的草地中,须臾之间,柳叶便与草地融为一体,难以辨认“哎,搅人清梦,怎么现在才开始落叶”室友些许抱怨,手一挥就拂去脸
- 玄幻小说未知连载中
- 最新章:第94章
- 十里荒凉胭脂泪
- 十里荒凉胭脂泪作者:荒凉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梦中的亭台廊桥,雨打芭蕉,浓郁地滴得出水的江南。飘摇的单舟,静默的石桥,愁思交错朦胧的江南。坐在路边的小摊上静静等候,中年的摊主端出了一个缺了角的白瓷青纹大碗。碗内清汤上飘着些许葱花,里面静静地沉着数来只饺子。江南的饺子似乎都沾着它的灵气,几乎透明
- 都市言情未知连载中
- 最新章:第26章
- 胭脂化红尘
- 《胭脂化红尘》作者:白色命运天注定是否能改?爱恨历经千年是否还在?若我说对他无恨,无爱,无牵挂你们是否相信?若我说我已将他忘记你们是否能纯诳谝重生的愉快?那些匪恻缠绵,刻骨铭心早已烙于我的灵魂,轮回辗转终是要醒。忘记?消失?我宁愿胭脂化红尘 作者:所写的《胭脂化红尘》无弹窗免费全文阅读为转载作品,章
- 穿越架空未知完本
- 最新章:第44章
- 胭脂结
- 作者:天平中篇,没找到简介,讲的就是一个世家女强人和一个抢劫犯的故事~虽然短小,但讲述了一个十分现实的故事。每个人都承担着无法逃避的责任。李歆慈最终选择了承担家族的责任,但有那样一段刻骨铭心的爱,不悔矣~狂爱猎天鹰的那把“名门”剑呀!附上一段:他心中大定,道“谢大小姐。能与大小姐倾力一搏,死亦无憾”
- 武侠小说未知连载中
- 最新章:第19章
- 洛书·胭脂碎
- 一支叫胭脂碎的黄金簪子,一张明媚妖娆的女人的脸,一句“爱情,只求一个结果”的誓言。一个“浴火凤凰,孽磐重生”的卦象。新文 作者:蔓凉所写的《洛书·胭脂碎》无弹窗免费全文阅读为转载作品,章节由网友发布
- 都市言情蔓凉完本
- 最新章:136 流云转(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