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兽医,你站住

第47章


因为有记者在场,几人进场时,还不时有镁光灯闪烁。其中几个嗅觉灵敏的记者,立刻发现了低调跟在THP董事长身后,一对气质出众的年轻男女,镁光灯闪得更快。
主角出场,众人纷纷鼓掌祝贺,眼睛跟随着他们的身影。
晚宴的主持人是THP公关部经理,姓林,一看就是个精明妖娆的美丽女人。陈荣国等一入座,她就提议众人先敬寿星一杯。陈荣国从服务生手里接过酒,微微举起,“今晚,谢谢诸位百忙中能过来给陈某捧场,希望各位玩的开心!”
林经理幽默地在台上打趣,“董事长,您不知道我们有多荣幸能给您捧场。我刚可是先去后厨看了菜单,作为一个货真价实的吃货,你们都不知道我现在心情有多激动!”
台下哄笑,林经理在台上娇笑着看向陈荣国,“我看大家被我一说,脖子都伸老长了。那就废话不多说,我们快邀请今天大寿星上来。”
陈荣国站起来扣上西装扣子,林经理又打趣道:“陈董,您确定今天真的是您五十岁寿辰,不是三十岁?”
众人又笑,陈荣国站在台上,微笑着看向众人。“既然大家都等不及了,那我们就不要这些虚礼,直接上菜吧。”
“好啊!”
“等等,等等!董事长,我请你上来,不是让你宣布开始这么简单的。”林经理向台下摆了个安静的手势,她笑着看向主桌陈希的方向,“我想,在开始前大家跟我一样好奇一个问题。”
第46章 番外之娃娃亲
番外之陈荣国
我在父亲陈耀远病榻前,答应他们跟王芳婷结婚。我奶奶叫秀巧和王芳婷的外婆淑儿,据说是同一批入宫的秀女。
有句话叫一入宫门深似海,我奶奶秀巧入宫时刚满十五岁,长淑儿两岁。我奶奶个性爽朗,机灵聪明,而淑儿年幼胆小,好在心灵手巧,两人个性差别很大,一起被安排做贵妃娘娘的梳头宫女。
两人同时入宫,住在一个屋里,一起办差,又一样心无大志,只求安分守已,到了年纪能被顺利放出宫。
当年,据说秀巧偶感风寒,晨起精神不济,一不小心摔碎了贵妃一只御赐的红珊瑚簪钗。两人当下心里一惊,慌忙跪下求饶,秀巧头晕脑胀,身子吓得发抖。最后眼睁睁看着淑儿被拖出去,杖打二十大板,几乎要了她的小命。
秀巧感激淑儿的救命之恩,两人很快在深宫里金兰结义,相互扶持,一直熬到秀巧出宫。两人约定秀巧先出去安家立命,待淑儿被放出来时,就可去寻秀巧。不曾想,这一别再见面时,天下都已经变了,满清王朝已覆没了。
两个老姐妹,跨越了南北,颤着手抚上对方白发苍苍的容颜。聊起宫里的步步惊心,两眼垂泪,遂许下两家结成亲家的心愿。
这故事,本是上一辈人的缘分,但因当时我父亲和王芳婷的母亲均已成家,所以这便尚在襁褓中的我定下了娃娃亲。我和芳婷的故事,就这样如许多故事一样看似荒唐的开始了。
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要娶北方一个不认识的姑娘做媳妇,这在旧中国再正常不过,但是我认识了曾柳。曾柳是个漂亮的女孩,说话细声细语,长得也是南方女孩特有的软糯和甜美,在我们学校附近的一个小纺织厂当工人。
但是我父亲不喜欢曾柳,一是因为王芳婷,第二个原因,用中国的老话来说,就是他们觉得曾柳家与我们家门不当户不对。我父亲很有商业头脑,八十年代第一批下海经商的商人,成为中国的第一批富商。按这个来算的话,曾柳确实与我们家有很大差异。
我那时年轻气盛,又自觉受过高等教育,对于追求爱情总有种光荣的使命感,像是农民要冲破旧社会的牢笼一样坚定。所以,我不顾家里的强烈反对,天天逃课去找曾柳。我不知道那时候我对曾柳,是不是爱情,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讨论诗歌不说时事,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在这点上我们确实没有共同话题。
但我不介意,这种东西随便拉个男同学都能聊起来,曾柳不必懂。她没有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我寝室舍友说,“这姑娘一看就是要吊着你呢。”
“看谁吊得过谁。”我自信地笑道,那时候确实想跟她走到一起。
然后,故事继续老套,我父亲病重以死相胁,在忠孝和情爱面前,我选择了忠孝。
我第一次见王芳婷时,是在她北方的家里,她跟曾柳很不一样,穿着八十年代流行的连衣裙,头发还微微烫起来,披在身侧,很时髦很惹眼。但我不愿意承认她漂亮,因为我心里还有不甘。荷!那时多年轻!
看得出来,王芳婷也不是很欢迎我,更何况要嫁到一个陌生遥远的城市,第一次见面她就没给我好脸色看。她给我倒茶的时候,有半杯茶撒到我身上,还瞪了我一眼。我至今还觉得那一眼,有些挑衅的意味。
那天她穿着一条明黄色过膝的连衣裙,腰带在身后松松地系了一个蝴蝶结,脚上蹬一双黑色的皮鞋。我拿出手帕擦裤子,抬起眼,视线不其然地与她的撞到一起。她愣了一下,然后重重地放下茶壶,看都不看我一眼,一转身,裙角轻轻一扬,扫过我拿着手帕的手。
她不甘不愿地带着我逛了她的家乡,路上我们几乎没怎么说话。唯一一次交谈,是午饭时,她在街上问我想吃什么。
我没来过Q市,当然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就让她做主。
她看了我一眼,说:“那吃凉皮吧。”
我点点头说:“好。”
那凉皮是照他们老Q市人口味做的,可真是辣啊,我吃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没有半点风度。关键是还没吃饱,我去付账时,还向老板要了碗水喝。
我喝完水把碗还给递给老板时,看见王芳婷坐在桌子前,跟一个老阿婆用方言聊天,她的声音清爽,是跟曾柳完全不一样的味道。我走到她身边,低头看见,她仰着头一脸无辜地看着我笑。
我猜到她大概跟我一样不愿意这么亲事,但是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她就这么明目张胆地不屑我。更让我没想到的是,我们回到X市没多久,他们家那边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严格意义上,我跟曾柳并没有开始,因为她一直没有答应我。在去Q市接王芳婷前,我去找过她,我并不知道要向她解释什么,但我始终觉得应该跟她作一次告别。
曾柳甩了我一个耳光,骂我是骗子,我摸了一下有点发疼的脸,知道自己该走了。
王芳婷坐上火车时,眼眶是红的,但没有哭。我举着一把红伞撑在她身侧,拍拍她的肩膀,她仍旧垂着眼睑没有看我。我猜,她是怕一不小心,泪珠就会溢出来。
火车到X市时,我父亲不知道去哪里弄了一脸雪佛兰,车头贴着大大的双喜,停在火车站出口处。这在当时是很轰动的,那是冬天,从北到南,她脱掉了身上蓝底的大棉袄,穿着一套红色套装,下台阶时被南方的湿冷迎面一冲,脚下还打了晃儿。
我虚扶着她下了台阶,家里的一个表弟打开车门,笑着跑过来,把我手上提着的一个行李箱接过去。他不好意思地冲王芳婷傻乐,喊:“嫂子好!”
我们上了车,回到家时,唢呐震天都快掀开屋顶。家里亲戚早守在祠堂看新娘子,祭拜了祖先又见了父母,我把事先备好的项链和戒指拿给她。
我和王芳婷的婚姻就这样开始了。
听说曾柳不久后也嫁了人,是她同村的一个宰猪的,我没有再去打听她的消息。
我们结婚的头三年,每年腊月我都陪她回Q市住一段时间。后来他父亲又娶了一位太太,王芳婷就没再回去了。
我父母身体都不太好,我们结婚后,家里逐渐就由我们两个年轻的来管。我主外她主内,她把我父母照顾得很好,家里也打理地井井有条。我父母都很喜欢王芳婷,也很信任她,我工作回来经常看见她把两个老人逗得乐呵呵的。
我也会在周末的时候,带她去附近的电影院看一部电影,吃了饭再回家。她在X市没有朋友,所以她也会让我陪她去街上逛逛。这个时候她又跟曾柳很不一样,曾柳喜欢在裁缝铺一件一件试新出的衣服,而王芳婷通常会要求裁缝师傅照她的要求,在很多细节上修改直到她满意的风格。
曾柳可以一整天都在挑衣服,但王芳婷花在这上面的时间却不多,但是她的衣服确实都很适合她。她给自己挑完衣服后,通常还会给我和我父母买点东西,一开始我以为这是新媳妇讨巧的手段,过了这个劲儿,就不会再有了。
后来我发现,其实是我小人之心了。
我应酬回来晚了,她也会抱怨,但是如果我喝得酩酊大醉,她是绝对不肯帮我收拾的。我有次喝醉了,回到家里吐得一塌糊涂,吐完倒头就睡。第二天醒来发现我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上面沾着难闻的呕吐物,我皱紧眉头,从雕花木床的脚塌上爬起来,发现她坐在梳妆台前,大眼睛狠狠地瞪着我。
从那以后,我再不敢把自己喝成那样,枕着自己的呕吐物睡一晚,实在太恶心。
一年后,王芳婷怀上了我们的孩子,全家人都很高兴。我父亲还请了他好几个已经报上孙子的老友来家里喝酒。我陪芳婷在我们自己的房里看电视,她红着脸跟我抱怨,“我这还没生呢,让人笑死了。”
我笑得志得意满,“谁敢笑!”
陈希刚生出来的时候,小小的皱巴巴的,王芳婷哭丧着脸问我,“这真是我生的吗?”
我点点头说:“是啊,这是我们的孩子。”
“可是我们俩长这么好看,她怎么长这样?”
我母亲在旁边抱着小孙女笑得眼都眯起来,“孩子刚生出来就是要这样的,过几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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