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端

卡里没有回答卡帕的问题，他一脸郑重的看着秦明，深深的跪在地上，俯下腰、头碰地，朗声道：“我！洞穴老鼠人第三千三百八十任族长，卡里，在此代表我洞穴老鼠人一族，遵循远古的契约，宣誓向大人效忠，今后大人兵锋所指，我洞穴老鼠人必身先士卒，为大人开路！”
    远古盟约！契约之誓！这是老鼠人一族最古老的效忠誓言，仅有极其古老的老鼠人家族，才会知道；所有种族都以为老鼠人一族胆小怕事，但却没有一个种族知道，那是因为他们不曾效忠，哪怕是嘴上说效忠，实际上他们心底却从未想过要效死命。
    “父亲！”
    “族长！”
    一群老鼠人惊呼，显然没料到会卡里会突然这般，可以说，卡里叩首说完这段话的时候，这一族，已经成为了秦明死忠，只要秦明还活着一天，那这茫茫宇宙间的洞穴老鼠人，必将因为他的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突兀？父亲这是怎么了，对方可是一个人类啊！即使在他们一族最落魄的时候，即使是金老鼠人一族，那个老鼠人的王族伸出橄榄枝，也从未获得过他们一族的效忠啊！
    “父亲！给我们一个理由！否则，儿子我就算脱离洞穴老鼠人一族，就算是死，就算是灰飞烟灭，也绝不承认这誓言！”卡帕腾地一下站起来，他眼中满是火光，丝毫没有一点对待自己父亲的尊重，有的只是质问与厉色。
    而卡帕带头，顿时更多的洞穴老鼠人站了起来，其中不乏一些妇孺儿童；它们每一眼中都满是火光，每一个都满是质问之色的看着卡里，似乎只要他今天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这群前一刻还贪生怕死，甚至惧怕到愿意被烙印上纹章的老鼠人，马上就能变成最悍不畏死的勇士。
    “为什么？”卡里咧嘴一笑，摇了摇头，他的眼中并无一点怒火，似乎这样才符合他的心意。他认真的看和卡里，不急不缓的道：“因为大人，他能带领我洞穴老鼠人一族强盛！带领我洞穴老鼠人恢复亘古前的繁荣！”
    嘭！
    一声闷响，地上的岩石被卡帕一脚踩裂。
    “如果只是这样！那当初金老鼠一族使者来的时候，您为什么不同意效忠，难道强大的金老鼠一族，还不如这一个人类奴隶吗？”卡帕声嘶力竭冲着卡里嘶吼，眼角都已经瞪破。
    “卡帕大人说的对，如果非要选一个效忠的种族，金老鼠一族远比一个人类更加可靠，而且金老鼠一族本身就是百战之地一个巨头，只要族长您宣誓效忠他们，我们马上就能获得更好的待遇，而不是再这听候一个人类小屁孩的指挥！”有洞穴老鼠人高喊，在为卡帕声援。
    “迂腐！愚昧！你们真以为金老鼠一族会真心善待我们一族？”卡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族人，一字一句的压抑着声音道：“如果老夫宣誓效忠金老鼠一族，恐怕我洞穴老鼠人，已经是死得连渣渣都不剩了，哪里还会活到今天！”
    “金老鼠一族毕竟也是老鼠人，而且当时使者也许诺了我们许多好处！”卡帕据理力争，丝毫不为卡里的话所动摇。
    “哼！许诺！”卡里冷哼一声，毫不留情的冷声道：“这种东西你也信？难道你不知道当初被诱骗走的十几个族人，如今都已经尸骨无存？”
    “那……那是意外……”卡帕面色微微泛白，但依旧咬牙坚持道。
    “意外？那你见他们的家人有获得什么补偿？”卡里冷笑问。
    卡里的话犹如冬季的寒风，刺骨而冷冽，瞬间便让一群激动的族人冷静了下来，一群洞穴老鼠人，此刻都沉默了下来，他们都知道，卡里的话都是真的，而且就有不少族人知道其中隐秘。
    “但是……即使如此，父亲您也不该效忠一个人类吧！就算是不效忠金老鼠一族，以咋们洞穴老鼠人一族的天赋，投靠哪一个百战之地的大族，不能获得更好的待遇？”冷静下来的卡帕再次反问，看得出来，他打心底里一万个不愿意效忠秦明，特别是秦明这样一个人类身份的时候，更加让他难以适应。
    三等种族投效奴隶，这或许会成为无尽世界里很长一段时间的笑话吧！而洞穴老鼠人一族，也将因此世代被各族耻笑，这样的事情，卡帕如何会让他发生？
    事情会突然发生这般转变，秦明是一点都没预料到的，但这种事情，他并不准备插手，因为他已经看到卡里嘴角勾起的一丝笑意。
    这年头，只要年纪达到一定程度，那都是不能小觑的存在，即使只是一个老得快入土的老鼠人，要知道，姜还是老的辣啊！
    而秦明也没有猜错，因为接下来，卡里一番毫不留情的话，瞬间让一群洞穴老鼠人，再次沉默了下来，甚至很多老鼠人，已经默默的坐在地上。
    “自己身体的变化，别告诉我你们都没感受到！提升一个大等级，你们觉得，能够实现这种事情的大种族，还需要我们洞穴老鼠人那种天赋？”卡里毫不留情，冷声道：“还有，这里是百战之地，你们在这里长大，难道连基本的规则都不懂了？真以为天下会有白吃的午餐？”
    “老夫话放在这里了，愿意投效大人的，老夫虽然不敢越权许诺什么，但是保你们一命，还不再话下，至于其他人，哪怕是我的儿子，接下来大人会怎么处理，老夫都不会过问一句。”
    卡里的话犹如当头棒喝，一下子让一群老鼠人回过神来。身体的变化众老鼠自然发现，此刻卡里一说，众老鼠才反应过来，历量的来源，正是源自于眼前那面色冷淡的人类。
    怎么可能？是他的原因！
    此刻，众老鼠人才反应过来，为何卡里会毫不犹豫宣誓效忠，因为静下心来感悟的他们，很快就发现，来自纹章的力量，还在不断供给，他们也还在一点一点的变强着。
    无尽大陆强者为尊，在百战之地这混乱的地方，更是明显；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做什么事情，也没谁会去管你。
    所以提升实力的药物、武器、防具、功法，一向都是最受百战之地暴民欢迎的东西，而拥有能够提升实力资源的个人或势力，一向都能够获得许多自由暴民、中小势力效忠。
    但即使是那些资源，也都是宣誓效忠，并且立下大功之后，才能获得的东西。但就在前一刻，他们甚至什么都还没做，就已经获得了巨大好处，而且这种好处，还是远远不断的提供，若是按照这般势头，未来他们一族，绝对都会成为天元级强者的存在啊！
    “父亲……这……”卡帕说话磕巴，显然是震惊异样。
    “如果还有谁想要退出，尽管站出来，老夫绝不阻拦。”卡里没有多说，他相信大家都已经感受到自身变化，并且洞悉力量源泉。
    有谁会退出吗？
    答案显而易见，如果真有一天他们一族都达到了天元级，那就算是百战之地的第一大势力，也能叫板一二了。这一刻，没有谁在怀疑卡里的话，所有老鼠人都面色激动的看着秦明，似乎想要剥开他人皮躯壳下的真身一看究竟。
    “商量好了？”见到卡里已经摆平族人，秦明随即开口问。
    “为大人马首是瞻，大人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卡里朗声道。
    吩咐吗？
    秦明眼中一缕精光闪过，漫不经心问道：“你们一族的天赋，似乎很受欢迎，能给我说说吗？”
    “呃……”卡里一愣，随即面色微微有些许尴尬道：“不瞒大人，我们洞穴老鼠人一族的天赋，确实是很受各势力欢迎，但是却是一个不怎么上得了台面的天赋。”
    秦明眉毛一挑，反而兴趣更浓厚了几分，一脸等待卡里下文的眼神看着他。
    “呃……咳咳……”卡里轻咳一声，面色微微泛囧的道：“大人，我一族的天赋，被称之为‘土阖’，简单来说，就是能够依靠爪子，感应到隐藏的一定空间，并且因为我们的爪子有些特殊，能够挖掘空间，比之某些稀有的元力设备还要厉害，算是探索的能手吧！”
    “就这些？”秦明眉毛微皱，没理解这‘土阖’的能力，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在他看来，挖掘空间听起来很唬人，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实用性能。
    卡里脸上的表情更加囧了几分，就是一群洞穴老鼠人，也是一个个面色微微泛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看到秦明疑问的眼神，卡里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无尽大陆有许多大能，他们死后，一般都不会入土，而是将自己封闭在异空间内，算是坐化，其他人，若是没有相应的秘法，那是进不去的……呃……这种时候，大人若是想进去，我们一族倒是可以……可以挖开一条空间密道进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