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年蒋经国

第63章


1988年3月15日《人民日报》。
  祖国热烈欢迎台湾同胞的诸项举措,迎来了一波又一波的探亲潮,演出了一幕幕骨肉情深的活报剧。第一个回大陆的团体探亲团是由何文德率领的。这个团一行14人,绝大部分是孤苦一身的国民党老兵。探亲团在大陆访问了半个多月后,经香港返回台湾。何文德在广州向记者称:这次家乡之行的目的,一是返乡探亲,二是加强民族的融洽,半个多月探亲观光,从一定意义上讲,实现了这两点。1989年1月30日《人民日报》(海外版)。
  探亲热必然导致观光热、通商热。在台湾繁华街头,许多年轻学生议论纷纷:“我们也想去大陆。”在台北市书店和摊头,大陆各省地图和旅行指南比比皆是,大陆的杜康酒、茅台酒与云烟更是奇货可居。特别是台湾艺人凌峰以探亲名义拍摄的电视专集《八千里路云和月》在台播放后,更使台湾各界人士推动当局放宽探亲限制,调整“大陆政策”。在探亲潮的压力下,台湾当局被迫放“内政部长”吴伯雄宣布开放大陆探亲。
                             
  宽探亲限制。1988年2月25日,国民党中常会通过《中国国民党处理干部同志赴大陆探亲办法》,决定开放该党干部赴大陆探亲。办法规定:凡国民党中央评议委员、中央委员、候补中央委员、省级以下各级党部评议委员、委员、候补委员,中央和各级党部考纪委员、专职干部及退休未满一年者,党营文化、经济事业机构从业主管,赴大陆探亲,需事前报经核准。对前项人员的眷属及中央与地方党部的义务干部,党营文化、经济事业机构非主管级从业人员赴大陆探亲,只需事前“向组织报备”即可。1987年2月25日台北中央社电。
  2月28日,台湾“内政部境管局局长”汪元仁称:当局对于大陆同胞欲来台奔丧的限制,将考虑予以开放。1988年3月11日台湾《民众日报》。
  5月13日,“辅导会”主委许历农称:“荣民遗产由大陆亲人继承有关规定,正由‘行政院’核定中;而由辅导会代为保管的荣民遗产新台币5亿多元,也将于适当时机发还给合法继承人或受赠人。”1988年5月14日台湾《中央日报》。
  6月16日,台湾当局有关单位举行秘密会议,拟订“不鼓励大陆劫机事件细则”。1988年5月17日台湾《联合报》。
  5月,台湾“内政部”完成实施开放大陆探亲半年的评估作业,并决定“放宽人民赴大陆探亲的亲等限制至四亲等”,同时决定“开放公立学校中除正、副校长以外的教职员工、县以下‘民意代表’、民选公职人员中的村、里长、乡镇市长,均可赴大陆探亲”1988年5月23日台湾《中国时报》。。6月3日,“行政院”正式决定将台湾民众赴大陆探亲的亲等限制,由目前的三亲等放宽为四亲等。
  7月5日,台湾“行政院”举行会议,继续研商允许台湾民众赴大陆探亲后所衍生的有关问题。会议决定“建议允许大陆同胞申请来台为直系血亲、配偶奔丧,但将以个案处理”。1988年7月6日台湾《中国时报》。
  总之,探亲潮有助于海峡两岸的相互了解,有助于消除隔阂,减轻对立,更有助于增进台湾同胞对祖国大陆的认同感与向心力。相信随着海峡两岸亲情的进一步发展,必将会使两岸对立情绪进一步降低,形成一个有利于两岸官方对话的客观环境与条件。这也正如《中国时报》所说:“这种情势的出现,在‘台独’主张日渐气盛之此时,对国民党政权有利,对中共的‘和平统一’主张有利,对台湾海峡乃至整个亚洲和平情势都有利。”
  蒋经国晚年一身多病,台湾的老百姓人人皆知,台北“荣民”总医院留下的蒋经国病历“已经厚得可以堆到腰际之高”蒋经国医疗小组负责人姜必宁答记者问,载1988年1月8日台湾《民生报》。。从1972年出任“行政院长”以来,蒋经国就经常光顾“荣总”。荦荦其大者,就做过眼科手术,又做过100分钟的前列腺手术,这些均是公开的秘密。
  蒋经国健康的主要问题,糖尿病日渐恶化,引起眼视网模糊,肾脏发炎和双腿肌肉坏死                             。据医学权威人士的病理论断,糖尿病慢性并发症包括:视网膜病变可导致出现血管瘤;神经末梢病变可导致下肢肌肉坏死,最坏要锯掉双腿维持生命,否则病毒会往上发展,攻心而死;肾脏病变可导致尿毒症,非常危险。“荣总”蒋经国医疗小组的医师们在研讨过蒋经国健康状况后,即向蒋经国建议,希望他对饮食起居必须严加控制,以免引发其他并发症。为了进一步监控蒋的血糖,特派两位医生,24小时轮流,随时为他检查血糖,只要发现他的血糖含量超过正常值,就立刻给他注射胰岛素。但蒋经国体内血糖含量很难接近正常边缘,其因就是蒋经国不知节制饮食,完全无视医生开出来的饮食禁忌,毫无忌惮地吃各种他喜爱的点心,尤其是在他外出视察时,只要肚子饿了,看到路边摊子上有什么东西好吃,他就去吃,根本不管他什么血糖不血糖。他有一句名言:“我的病由你们负责控制,我吃东西则由我自己负责!”翁元:《我在蒋介石父子身边的日子》第253页,中华书局1994年10月版。他讲得如此强硬,医生也是无奈。
  蒋经国出任“总统”后,工作更忙,用蒋纬国的话说:我是为了生活而工作,而我哥哥则是为工作而生活汪士淳:《千山独行——蒋纬国的人生之旅》第255页。,事必躬亲。的确,蒋经国不像他父亲,始终把医生的劝告奉为金科玉律,他一直是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加之他是台湾的政治强人,党、政、军、特,凡百要务集于一身,欲罢不能。这位70多岁的老人频繁工作使“荣总”医师的建议成了“空谷足音”。
  1982年至1983年间,蒋经国身体明显衰退,晚期糖尿病使他的脸部浮肿与行动不便。1982年3月29日,蒋经国赴圆山“忠烈祠”主持祭“国殇”。行前身体没有不适之感,但在步上祭堂主祭位置时,突感不适,并且站立不稳,必须由两位侍从人员左右搀扶才能站立。后仪式草草收场。
  同年4月5日蒋介石病逝纪念日,蒋经国原先预定亲自到“中正纪念堂”主持纪念仪式,事前先行排练,蒋经国在排练时因“中正纪念堂”台阶数十级,登上时体力不支。于是临时决定改由孙运璇主持,蒋经国本人则在慈湖蒋介石陵寝领导行礼。自此以后,他的行动愈益迟缓。1982年和1983年“双十节”,蒋经国不在“总统府”前主持,改在阳台上致辞和接受欢呼,不让人们看到他步履艰难的形象。
  1986年,蒋经国病情又有所恶化。在例行检查中,医生又发现蒋经国心律不齐,故于4月16日未出席国民党中常会,而去“荣总”安装心律调整器。为免外界猜测,除医生与家属外,只有严家淦、郝柏村、黄少谷等极少数人知道。对于蒋经国日趋严重的病状,医疗小组也束手无策,唯一的办法就是使用胰岛素,但仍无法控制病情发展。由于长期注射胰岛素,他打针的部位,已经由手臂转移到腹部,原因就是他的手臂已经到处是针孔,可说是已经没有地方打针了,所以只有把注射的部位,移到全身面积最大的腹部。因时常要验血,耳垂也有一段时间因为不断挤血,而使日趋干瘪,连血都挤不出来。由于西医治疗无起色,蒋经国的儿女亲家俞大维自美国带回一个80多岁的老中医,经与国民党元老陈立夫审慎研究,决定给蒋经国用中医医治糖尿病。经服用老中医开的三副中药后,蒋经国的浮肿顿时消失,积水消失,行动也顿感灵活了。后来,秦孝仪向蒋经国献策,说脚不好的话,吃鹿筋有效,于是,蒋孝勇就去各处张罗买来许多鹿筋。他们的理论是中国传统的那一套,吃什么补什么。蒋孝勇按偏方要求把鹿筋煮烂,结果里面什么调料也没放,蒋经国吃这碗粘糊糊的鹿筋时眉头紧锁。也不知吃了多少鹿筋,不但毫无功效,病情反而更糟,后来蒋经国也不敢再吃鹿筋了,蒋病逝后还有不少鹿筋存放在七海官邸。长期服用类固醇药物,对肠胃损伤很重,蒋经国晚年的肠胃到了可谓无法再恶化的地步。有时因肠胃不佳肝火旺,几天无大便,医生只能让他服用去火通便的药,但这种药一吃下去,马上就出现泻肚子的副作用。有一阵子,他泻肚子泻得很厉害,一天内换好几次床单,有时,连他自己都烦了,大声责问:“你们干什么,烦不烦啊,换了三四次床单。”台湾《新新闻》周刊1988年第1期。有时他坐在车内因感觉迟钝,来不及到官邸就把大便泻在车上。有时他说要大便,侍卫人员刚把便盆拿来,他已经拉在床上。尽管肠胃不舒服,他仍执意上班,侍卫人员每次都将几条内裤带上备用。到1987年,蒋经国病情又加重了。
  1987年8月19日,蒋经国未出席例行召开的国民党中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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