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曲千千阙

第一百七十一章 爱情故事


“在癸墨山谷你成为我妻子的那天,我就应该给你留下这个刺青的,没想到夜末他们一早便已寻来,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一切……所以就拖到了今天......”
    在我发顶心印下一吻,斐柏言的话中带着无比怜惜:“曲儿,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没有给你吃药让你醒着受这份痛,我只是,想要你清醒地看着我完成这个仪式,想要你清醒地成为我的妻子!!”
    了然后我不禁莞尔,轻声自语:原来这刺青竟是这么回事!难怪多年来老爸会一直耿耿于怀......
    大约一刻钟之后,斐柏言便已刺好收针。抱着我走到梳妆台前,将我轻柔地放坐于他腿上,随后伸手取过桌上的一柄椭圆铜镜举放在我左肩上方。
    只见我面前的大铜镜里,白皙的左肩上,赫然刺了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这刺青、怎地这般眼熟?
    “这是、凤凰!”好奇不已地抬手伸向左肩想去抚摸那只沾染滴滴血珠的凤凰,却被他及时抓住了手裹进温热的掌心。
    怜爱地吻了吻我的脸颊,斐柏言柔声问:“疼吗?”“
    我摇摇头,顿了下,幽幽一叹,回头望着他:“言,我老妈的左肩,也有一个这样的凤凰刺青。”
    斐柏言眼底划过惊愕之色,随即恍然大悟道:“想必是你云枫爹爹给她刺上的吧!”
    见我点头,斐柏言拥着我,了然地感叹:“国人皆以为红乌国后位悬空多年是因为皇上为了权衡朝中势力故而未定国母,现在我才明白,我国的国母除了你娘亲,无人能任!”
    沉吟片刻,他所有所思地说道:“如此说来,蓝羽国的后位也是……”
    想起那几位痴情的干爹,我不禁苦涩一笑:“娘亲也一直在劝说他们早立皇后,可是爹爹们却置若罔闻,娘亲也无可奈何。”
    “蓝羽和红乌没有立皇后是因为你娘亲,但白苍国的后位也一直悬空,这是为何?”斐柏言问出心底的疑惑。
    我微微一笑解释道:“叔叔他,应该是在等着念的娘亲吧!”转眸望向斐柏言嫣然一笑:“这又是另一个爱情故事了。”
    亲了亲我的额头,斐柏言拥着我缓缓道:“说到爱情故事,我也想给曲儿讲一个!”
    闻言我双眼放光激动不已:“好呀好呀,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想必你已听说我飨族秦志卿族长的传奇故事了罢!”见我点头,斐柏言勾唇一笑,望着我的红眸流泻着款款深情,只听他缓缓说道:“秦族长确是一位了不起的传奇人物,不过许多人只知道他的雄韬武略和过人才华,却少有人知他身后还有一位聪慧过人的神秘女子。”
    “没有人知道那女子来自哪里,亦没有人知道她最后去了哪儿,在飨族的传说里,她一直是谜一般的存在,也正是因为她的存在,才会有你和我的相遇。”
    “那个女子叫晨莯,据说是秦族长在深山打猎时从猛虎的口中救了她。晨姑娘为了报答秦族长的救命之恩,为他出谋划策帮助他统一了分割多年的飨族部落。当时的飨族人在大多数汉人眼里不过是野蛮愚昧的下等人,一直被世人所轻视。晨姑娘说,要想让飨族发展壮大获得世人的尊敬,飨族必须建立正规的法制和统一的文化来管理教育族人。于是,晨姑娘教会了族人文字、礼节、音律、医术,改善了族人的生活。同时,她还帮助秦族长制定了飨族的律法,这也是几百年来墨岸城的律法。律法有些条文在当时族人看来,完全是不可理喻骇人听闻的规定,所以在定下之初曾遭到族里长老们的反对,但是秦族长力排众议,态度强硬地坚持按律执行。”
    我按耐不住好奇心插话问道:“言,到底那骇人听闻的律法都规定了些什么?”
    眨了眨眼,斐柏言浅笑着问:“曲儿想知道?”
    “嗯!”
    “亲我!”
    为了听故事,我也不带含糊地凑上前在他俊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急急催促道:“快说快说!”
    斐柏言抿唇而笑,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尔后才接着说:“说起来,那些律法倒是偏向于保护女子,比如,每个男子一生只能娶一位妻子,如若男子想另纳小妾,妻子可提出休夫。如若男子在家中打骂妻儿,妻子亦可休夫。”
    我情不自禁地拍掌大呼:“好,这律法定得可真好!!”
    见我笑得眉眼弯弯的欣喜模样,斐柏言无奈地摇头浅笑,随即说道:“所以现在的飨族人,都是一夫一妻。”
    我顿时醒悟:难怪当初我说到老爸老妈的事时,斐柏言会是那样的表情会说那样的话!
    “后来呢?后来秦族长是不是和晨姑娘成亲了?”我兴奋不已地追问。
    “嗯,他们成亲之后幸福地生活了十多年,并生下一双儿女。后来……”斐柏言突然停下话,面色带上了几分说不出的凝重与伤感:“后来有一天,晨姑娘突然离开了,就像她出现的那般突然,一夜间,人已无影踪。”
    我心口一紧,着急地问:“那秦族长去找她了吗?”
    “他找了,他找遍了整个樰裳大陆的每一个角落,但都没有找到。晨姑娘像风一般地消失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是生,是死。”
    望着斐柏言眸中涌动的伤痛和悲凉,我胸口突然一阵闷堵,耳边不禁响起那日俞孓告诉我的那个传说,如果言真的是秦族长的转世,那他岂不是——
    说不清的酸涩冲上鼻端,我黯然垂眸,低声问:“秦族长,他岂不是很难过?”
    斐柏言握紧我的手,低低的嗓音中染上了几许沉重的痛惜:“那样的痛不是‘难过’两个字可以形容,那、是刻骨铭心痛侧心扉的绝望!”
    咬着唇,我沉默了片刻才出声问道:“那晨姑娘她,离开前有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将下巴轻轻地搭在我头顶,一声幽幽的叹息从斐柏言口中逸出:“正是因为她留下的那封信,才有了我们俩的相遇相爱,也才有那情不得已的欺瞒和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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