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爱国者

第85章


对他来说,躲在门口看着外面就行了,反正一等士官范·杜恩也在睡觉,不会发现的。佩尔转过身,想到桌子边拿根烟抽,可是刚点亮打火机,后脑就被人用圆锤猛敲了一下,他伏在桌子上,然后翻身倒地,锤子又在他脑袋上重重敲了两下,这次的目标是头顶。
确定哨兵已死,迈克才把锤子别回腰间。最近几个月,用锤子敲哨兵已经成了他的惯用招数。列兵佩尔的步枪——把斯泰尔AUG,
配四十二发容量弹匣:——就靠在门框上。搜查警长办公室之后,又发现了一副夜视镜,一个灰绿色背包,几份当地地图,还有用四种语言写成的传真文件,上面有法语、德语、英语,还有一种语言,迈克估计是弗拉芒语。
他还找到了六个装好的三十发弹匣,是配用AUG步枪的,另外还有一副M17A2防毒面具,一副手电筒,两节外形奇特带螺栓的备用电池,估计是夜视镜用的。还有一个棕色纸盒里装着十节橄榄绿色的美制电池——看着像是D号,上面写着“BA-3030”——四份没开封的军用速食,一个具体型号不详的步话机,四个自动阿托品注射器,一罐比利时速溶咖啡,德英/英德字典,半包古巴香烟。
迈克把AUG步枪的弹匣卸下来,连同已经上膛的子弹也退出来。他翻转步枪的枪管释放按钮,取下枪管,分成两件更容易携带。除了防毒面具之外,迈克把所有其他东西都塞进一个行李袋,留待以后整理。
他把行李袋背上,塞在风雪衣下面,然后拿起自己放在门口的枪——配备超重氢瞄准镜的雷明顿870。出门之后,他看到凯文一手拿一个塑料弹药盒走了过来。凯文小声说:“敌人都在隔壁的教堂里面睡觉,他们的卡车里全都是好东西。丽莎发现了一些带着骷髅头标志,写着缩写“VX”的圆柱形罐子,那应该是神经毒气,对吗?”
“绝对是神经毒气,非持久型的迈克说,“我从托德收藏的军事手册里面读到过,几罐那种毒气,理论上就可以毒死上百万人。任何接触这种毒气的人,三十秒钟之内就会毙命。针尖那么大一点的微粒,有几滴就足以致命。我们要把这些东西全都带走,把这个改为今天任务的首要目标吧。”
十五分钟后,除了道格之外,其他人都开始向东南方向撤离,带着他们从卡车上取得的战利品。他们带了三个二十磅容量的神经毒气罐,掂起来好像是满的,阀门用安全线包裹着。十五分钟后,道格·卡尔顿循着脚印追上了同伴。他们静静地在雪地里穿行,直到爬上一座大山顶端。回头向北看,远处的车辆、发电机和建筑已经烧成了一片。
天亮之前,他们行进了大约六英里。这时开始下大雪,风力也越来越大。雪从南方来,很快就掩埋了他们留下的足迹。天亮之后,他们转了一个陡弯,躲进一处茂密的树林,在那里建立了宿营地。他们隔着一定距离支起了帐篷。刚避开别人的视线,德利亚马上吻了道格,说道:“真高兴你能活着回来,刚才你真是太勇敢了。”
道格回答:“没什么,任务总得有人去完成啊。这种事情人多了也没用。而且,我们中间也只有我,有使用M17系列防毒面具的经验。”
“给我讲讲你是怎么做到的吧。”德利亚恳求道。
道格正在安装莫斯牌小熊座帐篷,这时停下来回答说:“嗯,首先第一步,我检查了敌军的住处。除了一扇门之外,他们把所有其他门窗都封死了。里面有个空调之类的东西在运转,我能感觉到门口冒出来的阵阵热气,也听到了风扇的嗡嗡声,这声音给我提供了很好的掩护。那扇门留了一道缝,是因为他们的空调有一根粗大的电线,需要穿过门连接到外面的发电机上去。我退到距离房子较远的地方,判断风向。风速稳定,风力不大,是南风。我给所有的五颗手榴弹各切了六分钟的导火索。一颗用来对付发电机,每辆卡车各一颗,还有一颗放在他们门口。发电机装在一个正方形柜子里,顶部很平整,是铝热手榴弹的理想目标。”他笑了起来。
他从背包里取出帐篷的绿色防水层,接着说:“至于那几辆卡车,我把他们的引擎盖打开,把铝热弹直接放在了发动机上面。幸运的是,这些比利时卡车的引擎盖是没有锁的,跟我们美国的大多数车辆都不同。我把那个你们留给我的半满神经毒气放在敌人睡觉的屋子门口,让后端伸进屋内,然后把铝热弹绑在阀门与罐体之间,这样铝热材料就肯定能把毒气释放出来了。根据我从罗恩那里听来的气体储存知识,一旦毒气开始泄露,整个毒气罐可能马上就会飞到房间中央去。
“我再次检查了风向,这次完全是因为我习惯杞人忧天。然后我点燃神经毒气罐上的铝热手榴弹导火索,并跑去点燃了所有卡车上的导火索,最后是发电机。全部点燃之后,我开始撤离,一边跑一边看表,几分钟后,估计第一枚手榴弹该引燃了,我就停下来,戴上防毒面具,继续跑。还好你们在雪地上留下了清晰的脚印。防毒面具有一边的视野不太好,尤其是在光线弱的时候,戴上面具之后呼吸也很困难,所以我放慢了脚步。直到快追上你们的时候,才摘下防毒面具。戴这东西可真是不舒服!摘下来感觉好多了。至于说到释放神经毒气,我真正该穿的,应该是全套的生化防护服,因为这种东西可以渗透任何部位的皮肤。但我们没有那东西。不管怎么说,万一风向改变,那个面具多少可以给我提供一点点保护。”他装好了防水层,然后说,“也没什么大不了,德利亚。其实挺容易的。”德利亚又一次亲吻了他。
陆军少校乌多·库兹勒到哪里都带着保镖,他的保镖有一名美军少尉和两名上士,三个人都刚刚从游骑兵学校毕业。三人都携带了M4卡宾枪,配备最优质的崔基肯瞄准镜和米罗斯红外激光夜间瞄准镜。他们随身还都携带了贝雷塔M9型手枪和AN/PVS-5夜视镜。少校确保他的保镖们有足够的弹药练习枪法。少校本人的配枪是HK牌MP-5K轻机枪,平时也是枪不离身。他开玩笑地称呼自己的美国保镖是“皇家禁卫军”,而他的HK轻机枪是“美国运通卡”,还常常学着说广告词儿:“我出门总会带上它。”
库兹勒是联合国驻第三十二铁甲骑兵旅的特别顾问。他被任命担当这个职位,是因为他精通战略,又能够熟练地用英语读写。作为联合国顾问,他与部队共进退,出门时经常乘坐HHC-01号战车,这是总部的一辆M3布拉德利骑兵作战车。每隔一段时间,他就要乘车去视察前线部队。
二月二十日,库兹勒和他的保镖们正乘坐悍马越野车沿九十五号公路疾驰,今天他要去会见骑兵旅二连指挥官,向他传达下一步的搜索打击任务。车辆向北行驶,库兹勒一路都在准备作战任务简报。和以前一样,这些文件全都是英文。少校想尽可能把文字润色得更好一些,最好没有任何外国腔调。他们刚刚穿过莫斯克城不久,悍马车就压上了地雷。地雷很小,但已经足够炸飞悍马的左前轮轮胎。因为路面结冰,很滑,地雷爆炸之后悍马车就栽进了马路西侧的沟里。左侧车轮深陷,车子险些侧翻过去。司机还想把车开出来,但即使这辆车是四轮驱动,也只有四个轮子一起空转的份儿。而且,就算车子能开出来,也要更换左前轮胎,才能继续前进。
路上看不到别的车辆。库兹勒权衡着他的各种选择。悍马车里没有无线电,因为备件缺乏,无线电也是紧缺物资,只有军团指挥官和实际作战部队才有。留在原地等待救援可能要很久,而且还有可能遇上游击队。因此,他决定步行走回莫斯克郊外的安全检查站,反正也只有两公里的路程。
保镖们戴上手套,在M65作战服外面套上高泰克军大衣,这种大衣配有防寒衬里。库兹勒少校只带了他的迷彩外套,而且没有高泰克军大衣那样的衬里和风帽。因为今天是传达命令,而不是作战,所以他还带了自己的天蓝色联合国军贝雷帽。
出了悍马车之后,他很快感到耳朵冻得难受。一行人小心翼翼地步行,随时注意地面有没有埋雷的迹象。
他们保持安全距离前进,正当库兹勒经过几根电话线杆的时候,又发生了爆炸。他震得头晕脑涨,几乎失去知觉,只能隐约听到枪声嘈杂,脸上、眼睛里、嘴里都感到一阵阵刺痛。有一会儿痛得他喘不过气,他倒在地上,气喘吁吁。
他的眼里满是泪水,什么都看不清。他听到有人在喊叫,有响亮的脚步声接近。有人在他裤裆上狠狠踢了一脚,同时,MP5半自动步枪也被抢走了。然后他被人迅速戴上了手铐,搜了身,还被蒙上了双眼。他感到自己不由自主地在流泪,很不舒服,还出现了严重的脱肛症状。库兹勒听到更多人在喊叫,还有犬吠声,几分钟后,他已经被捆住手脚,扔进一副狗拉雪橇。他还听到有人用法语叫喊:“抵抗军万岁!”雪橇开始移动,库兹勒连自己的方向都搞不清。
埋伏圈是四十五分钟前布下的,伏击者隐藏在枯草和雪堆后面,距离公路六十码。他们在北向的车道上布设了六颗小型地雷,彼此相隔一段距离,以保证至少有一颗会被汽车轧到。然后,他们准备了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半磅火药,火药是从一颗史密斯沃森防暴手雷里面取出来的。这个小炸药包被埋在雪地下面,就在大路西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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