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入局来

第89章


    “不难受我就不把你吊房梁上了。”
    魔尊陛下神色凄凄,“……白初,我饿。”
    “饿?忍着。”被那长绫缚上,一切五感均为凡人,“凡人不吃不喝饿个三两天不会死。”
    “三两天?”梵谷目里变了变,“你打算——”
    白初冷冷看他,“梵谷,惹火了我,后果也同样严重。”
    梵谷垂眸沉吟片刻,神色肃然认真起来,“白初,我错了,我十分坦诚真挚的向你承认错误。我不该为了想让你睡得刺激点而把你的床弄成秋千,我不该为了让你舒服就把手伸到你衣服里,我不该撇下你一个人孤枕难眠自己却在这半空中晃悠,简直罪大恶极,令人发指,罪无可恕,简直叔叔可忍婶婶也不能忍!”
    白初挑了挑眉,“既然自己都觉得罪无可恕了,那就好好吊在上面吧。”
    “……”梵谷嘴角再僵了僵,而后,微闭了目,再睁开。
    一双墨眸转瞬透亮,上挑的眼角含媚,脉脉含情,转掠间艳光绝色。他微弧起嘴角,露出个清而浅的笑来,薄唇如削,那一线微起的弧度,精致得神笔难描。再开口的声音悄带磁性,喑哑低沉,“白初,我们还没在半空中做过。”
    狭长的双目眯了眯,下一刻人已经飞身到了半空,两指轻挑的夹住他的下巴抬起,声音幽幽:“梵谷,色-诱没用。那档子事我若是想,把你吊着也能玩出许多花样来。皮鞭,蜡烛,你要试试么?”
    “陛下,这个口味……略重。”梵谷沉重的别过头,“臣妾做不到。”
    她钳制着他下巴的手微微用力,把他的头转了过来,“那就给本尊安安分分的待着,别动什么歪心思。”
    “可是……”他犹豫着看了她一瞬,目光微微复杂起来,郑重开口,“白初,我想小解。”
    “憋着。”
    “这怎么能憋!憋出毛病来了怎么办!”
    白初瞬时低目瞟向他胯-下,再回眸看他,微微笑,“魔尊陛下可以选择尿身上。”
    “……”梵谷好不容易挤出个笑来,“尿在身上我是无所谓,这是你的寝殿,熏到了你怎么办?”
    “这话说得在理。”白初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本尊可以选择不要这间殿。”
    这个时候,殿门外头的长廊上传过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来。不给人半点反应的时间,殿门猛地被推开:
    “姑奶奶,我还伤重着呢,您大清早堆我房里的折子是怎么回事!那数量没十天半个月凑不出来吧!姑——”
    推门走进来的白逸脚步猛的制住。
    半空中被吊着的魔尊是怎么回事?姑奶奶这一幅欲逼良为(和谐)娼的浪-荡表情是怎么回事?
    他眨了眨眼,头一偏,手中飞快化出柄展开的折扇将脸一遮,尴尬的笑了两声:“我什么也没看见,两位……继续、继续。”
    说着就折身往回走。
    还没来得及走出门,肩膀就被人由后一拍,“站住。”
    白逸停住脚,借着折扇掩去半边脸,委婉的开口:“姑奶奶,这大清早的,你们这花样是不是有点……太招摇?”
    “瞎想什么呢!”白初一把拍开他手里的扇,“来得正好,我要出去一趟,帮我看住他,任何人都不允许接近。”
    白逸目里露出些惊讶神色来,他的目光绕过白初看向梵谷,后者阴着脸色睇了他一眼。
    他闲闲扯出了个笑,颔首朝他一礼,“姑姥爷日安。”
    梵谷郁闷着别过头去。
    “姑奶奶,我还伤重着呢。”
    白初冷冷眄他一记,“叫你看着他,又不是叫你杀人放火。”
    “姑奶奶,您就不能体谅一下伤者?”
    “别废话。”话落,直接经过他出了殿,顺带伸手关了殿门,在外落了锁。
    “……”折扇在掌心收了收,白逸仰头往房梁上看了看,再顺着那长绫看到梵谷双腕,眉微蹙,“姑姥爷,这长绫不一般吧。”
    梵谷面色沉了沉,“给我解开。”
☆、章一二七 立个契
作为一只狐狸,作为一只从来不喜欢吃亏,从来不白白给人家帮忙的狐狸,青丘的太孙白逸很有自身良好的自觉。他慢悠悠的在殿内寻了张椅子坐下,把玩了阵手里的折扇,挑眉,“条件?”
    自白初走后,梵谷的面色便始终阴着,他低目看向白逸,“你放我下来,我给你疗伤,保你身上的伤两个时辰内痊愈。”
    白逸闲闲倚住椅背,懒漫的话语悠悠:“有了之前天界殿下的例子,我觉得这身伤还是让它自行痊愈比较好。”
    梵谷一噎,眸色忽凉,“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澄澈目里清洵如水,白逸慢慢勾了唇,“要个承诺,姑姥爷允不允?”
    梵谷眯了眯眼,“什么承诺?”
    “你任魔尊一日,便不能盘算图谋我青丘一日。”白逸微微笑着,打开手里的扇子细看上头的山水画,吊儿郎当的说着:“允呢?还是不允呢?”
    梵谷丝毫没有料到,青丘辈分最低的这个,会直接开门见山的同他说这些。
    他冷冷一笑,墨玉般的眸子微微沉下,“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天底下当然没有这么便宜的事。”白逸抬眸看了他一眼,继续将目光落回扇面上,“姑姥爷可别忘了,现在被绑的是你,一切便宜的事就变得不便宜了。”
    深邃眼底颜色愈见似夜暗沉,梵谷盯着他,“什么意思?”
    白逸抬眼,“您现在被我姑奶奶吊着,等同于凡人。且不说我姑奶奶愿不愿意放了你,就光这吊着期间,随便哪个人闯进来都能轻而易举的……对您做些什么。”
    “您一日被吊在这里,魔界就一日无主。”折扇合了合,白逸脸上笑意却愈发地诡谲难辨,“您要不要猜猜,我姑奶奶平白无故为什么要把你我锁在一起?”
    梵谷面上再沉了几分。
    白逸弯唇,“魔尊陛下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我家君上此时必然是去魔界了。”顿了会儿,继续道,“要不要猜猜她去魔界做什么?魔界一日无主,她这个未来的魔后是不是可以顺理成章的代掌政事呢?”
    梵谷紧了紧目,面前神情愈发冷冽,“你想怎么样?”
    白逸靠着椅背伸了个懒腰,“姑姥爷记性不好,都说了,只要一个承诺的。”
    “你——”梵谷气愕,对方看似笑容无伤,实则每一句话里都充满了算计,一步步引他入局,逼得他不得不答应。心底暗潮隐涌,他盯着白逸,“我允你,放我下来。”
    “早说呀,这椅子很不舒服的。”白逸这才慢悠悠的从椅上起身,抬手在虚空一抓,眨眼,手中多了一张纸,“口说无凭,立契为证。”
    一张纸,白纸黑字,明显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梵谷目里一阴,一股陡然被算计的滋味腾绕在胸口,他偏目不去看那张纸,漫自说着,“手被绑着,你放我下来,我给你签。”
    先被放下来要紧,到时候直接翻脸不认就是。
    梵谷本以为他想得很好。
    事实证明,他太天真了。
    “不能写字没关系,按个手印就行了。”
    懒漫的话还萦绕在空气里,下一刻,梵谷觉得被绑了一夜早没了知觉的手上指尖微微一痛。
    抬眸,大惊!
    这混账竟然割破了老子的手直接在纸上按了手印!!!
    血契,神血为媒介,一旦做出承诺,便再不可改。梵谷目里寒色陡现,咬牙切齿的看着下方白逸手中那纸悠悠消弭在虚空中。
    “契签了,能放我下来了?”一旦我下来,首先收拾的就是你。
    “放你下来?”白逸面上露出一番惊讶的神情来,“姑姥爷,你不能欺负我年纪小呀。白纸黑字我是认识的,上头可没写要放你下来。”
    !!!
    从来都是祸害别人的魔尊陛下没想到自己也有被阴的一天。
    年纪小?三万多岁换在别的地方早就儿孙满堂了!
    梵谷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面容平静些,还极为客气的露出了个笑容:“刚刚可是你说的,允了你的承诺,你就放我下来。”
    白逸眨眨眼,面容困惑,“我说了这话?”
    “你——”
    “姑姥爷,你别对着我这么笑,看起来怪渗人的。”白逸在殿内散步似的走了走,突地做出一番恍然的神情来,“最近受了伤,记性有点不大好,嗯……我好像是说过这些来着。”
    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那就赶紧放、我、下、来!”
    白逸飞身上了,立时做出一副欣然要帮梵谷解开桎梏的动作,手在碰到长绫的那一瞬,顿住,而后又缩了回来。
    白逸嘴角露出个腼腆的笑来,“姑姥爷,我放你下来,我是很危险的。”
    梵谷眼里再阴了阴:“你又想怎么样?”
    白逸微微笑,“您也知道,我姑奶奶是个脾气大的,她万一知道我背着她把你放了,还不活活扒掉我一层皮?”
    “所以呢?”
    “所以,我放你下来,你能保证我姑奶奶不会找我算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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