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之间破大案

第159章


  “荡涤的方法就是杀害她们吗?”
  “就是彻底消灭她们,让这个世界变得干净。”
  “到目前为止,你一共消灭了多少个你所痛恨的女性?”
  “这个我不想讨论。”
  “你要消灭的人也包括马兰吗?”
  “她是罪魁祸首,是第一个要付出代价的人!”
  原来如此,他果然十分痛恨她!这看似不合理的现象,却使一些疑问得到了解答。
  “马兰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相反,她至今仍然对你难以忘怀,对于你走到今天这步,她痛不欲生。”
  “她那是装模作样,在演戏。她长着一副天使的外貌,内心却象妓女一样多变。我是那么信任她,她却背叛了我。当着我的面她信誓坦坦永远不离开我,却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候抛弃了我,为了能分配到条件好的地方插队,成天跟那些有背景有势力的男人打情骂俏。这样的女人,跟妓女有什么两样?”严文清象毒蛇般嘶嘶吐信,向那个至今仍在为他哀伤的女子喷吐着毒汁。
  “但是张燕青是一个在遥远的小山村长大的女孩,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可以说是一个没有被尘世所污染的单纯的女孩,之前她根本就不认识你,你的痛苦压根就扯不到她身上,可你为什要杀她呢?”
  “没有一个女人是无辜的!她们总是来干扰你,用她们肮脏的身体来碰触你。当你身陷困境的时候,她们却躲得远远的……你口中的单纯的女孩,同样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来接近我的,她表现的跟娼妓没什么两样,根本就跟单纯不沾边!这些女人都是祸害,全都该死!”
  严文清嘶吼着,五官因愤怒而扭曲,显得十分狰狞。
  弄明白了严文清对马兰怀着深深的恨意而不是爱意之后,先前一直被忽视的两个事实一下子跃入了洪建阳的脑海中----张燕青的装尸袋和埋葬她的墓穴。
  张燕青失踪的第二天下午,圳头村就组织了搜索队,在警方后来展开搜索的地点进行搜索,他们虽然没有警犬的帮助,但也带去了几条嗅觉比人类灵敏得多的护院犬,可结果却毫无所获。说明在他们搜索之前,张燕青的尸体已经被埋葬在了后来发现她的那个墓穴中了!
  张燕青失踪后的第二天上午,严文清跟大家一块儿在田里干活,并且参与了后来的搜索行动,因此埋尸一定是在杀害张燕青的当晚进行的。那个墓穴是沿着着溪壁底部向山体挖掘出来的一个洞穴,那里大部分是岩石而非泥土,要挖出那样一个洞穴绝非一朝一夕的功夫,更不可能一个晚上就挖成。那个洞穴是事先就准备好的!
  此外就是包裹尸体的那两条麻袋。那种麻袋下大上小,袋口两边有两个耳袢,可以穿进扁担挑起来,是山区人用来装重物,在农忙时节常常用来将在田中打下的稻谷挑进仓库。根据张燕青的日记,严文清起码是在杀人之前一个月买了它们,并且把它们套在一起,把袋口两边割开二十公分长的口子,目的就是为了扩大袋口,方便装尸体。
  也就是说,严文清早在杀害张燕青之前就为她准备好了装尸袋和墓穴了!显然他杀张燕青是蓄谋已久,何时杀她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即使那晚她没有被自己的父母逼着去见严文清,日后那个恶魔也会找个借口把她骗到事先为她准备好的墓穴旁,杀掉她的!
  洪建阳盯着那个魔头。“你这是欲加之罪。张燕青唯一的过错就是长得像马兰,你杀害她并非是一时冲动,而是早有预谋。对吧?”
  “这有什么分别吗?反正都是一个死。”那个魔头若无其事地说道。
  他根本不把被害者当人看,认为可以任意践踏她们的生命。
  王熙荣非常气愤,但他克制住了满腔的怒火没有开口。他不想干扰洪建阳费尽心机营造出来的局面。
  他深吸一口气,用平和的语气说道:“为什么不说说你是怎么让她死去的?”
  “你们不是掌握了一堆的证据吗?那足可以让你们演绎一番了。”恶魔挑着眉,就像在闲聊似的若无其事地说道。
  洪建阳爽快地点了下头。“张燕青是你布置的舞台上的一个演员,而你是导演,你让她按照你编好的剧本来演出,这个剧本的主题就是对马兰的报复。你让她扮演被羞辱、受折磨的马兰,让她围着你转,驱使她干这干那,经常不给她好脸色,羞辱她,使她伤心落泪,你从中获得某种变态的快感。但是仅仅这样还不能达到你泄恨的目的,你最终的目的是要消灭她,就象你消灭自己的母亲那样,她们都是你痛苦的源泉。你演的这出戏完全是基于你对马兰的恨,你认为她辜负了你的信任,并且应该对你的不幸负责。杀张燕青,实际上是象征性地杀死了马兰,从而为自己遭受的痛苦复仇。这就是你的内心世界。对此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严文清直勾勾地望着他,脸上阴晴不定。
  良久,他发出一声叹息。“我没什么要补充的,这番推理很有说服力,真的。能给支烟吗?”
  王熙荣递给他一支烟,打上打火机给他点上,然后坐回椅子上,耐心地等着看他接下来打算玩什么花招。
  
168章 最后的审判(杀手的挽歌)(五
更新时间2013-6-29 7:49:24  字数:3093
 严文清一阵吞吐,一支香烟只剩下半支了。他懒洋洋地看着缭绕的烟雾。“我知道我有问题,是这儿。”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做出那些事,我也是身不由己。”
  王熙荣勉强抑制住内心的厌恶,没有出言相讥。
  洪建阳却在思忖,这个魔头为什么突然间转变了态度?难道是因为发现警方握有他作案的证据,并且掌握了他的心理,觉得顽抗也是徒劳?恐怕没这么简单。
  严文清对着他的半支香烟愣了会神。
  “我并不是想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但是在我身上确实有个东西在折磨我,驱使我去做那些事。”他看都不看王熙荣,而是目光专注地望向洪建阳,似乎只有他才能理解自己所说的话。“我也希望能够象正常人一样成长,可是别人不给我这个机会。”
  “你所说的别人指的是谁?”王熙荣问道,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和。
  “我的亲生母亲,还有那个老巫婆黄旭娘,”严文清举起铐着的双手在空中划了个圈,“以及诸如此类的人。“你尝过被人浸在肥皂水里的滋味吗?你肯定没有经历过那种事,那种胸腔、鼻腔象烈火烧灼般的火辣辣的滋味!自小到大,我饱尝了这种滋味。”
  “黄旭娘也对你这么干过?”王熙荣心存疑虑。
  严文清点了点头。
  “可我们听说,她好像很怕你啊。”
  严文清缓缓摇着头。“长大后也许她有点儿怕我,但是小时候却是我怕她。实际上严家全家人都怕她,除了她一手带大的严晓萱。”
  “她们为什么要把你浸在肥皂水中?”
  严文清做了个苦笑的表情。“据说是为了洗掉那些放荡的女生沾在我身上的气味,让我保持身心纯洁。这种跟灌辣椒水没什么两样的洗礼,带给你的是难以形容的痛苦,白公馆、渣滓洞的革命先烈肯定会同意我的看法。”
  这个魔头竟然把自己跟革命先烈并列,真够无耻的。王熙荣暗忖道。
  “因此你很恨你母亲,你们经常发生争吵,对吧?”
  “实际上我很少跟她争吵。”
  “你母亲去世那天,你们发生争吵了吧?”
  严文清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
  “你们为了什么事争吵?”
  “她要我推迟两天回单位上班,说是要给我介绍对象。可我已经买好了车票,所以没答应,两人就吵起来了。”
  “那又是因为什么原因,促使你把母亲推下楼的?”
  “我没推她。是她来抢车票,我挥手把她挡开,当时我们正站在楼梯口,她就这么摔下去了。”
  “当时都有谁在场?”
  “我跟黄旭娘。”
  “她摔下去后,你们采取了什么措施?”
  “我跑到她身边问她哪儿不舒服,可她张口就骂人,我一怒之下转身离开了。我乘坐当天下午五点半钟的火车回清川,临行前想去父亲的墓前祭拜,所以我就到公墓去了。”
  “那么黄旭娘呢?”
  “她吗?她在家啊。”
  “是吗?”
  “是啊。”
  “可我们听说她被你赶走了,她是在你之前离开家的,你还拿走了她的钥匙。”
  “是吗?我夺她的钥匙干嘛?应该是她自己离开的时候忘带了。”
  “但是,是你把她赶走的吧?”
  “她一直在那儿喊喊叫叫,跑来跑去,让人心烦,我可能说了一些不太好听的话,也许她误解了。”
  “总之,她是在你之前离开家的,对吧?”
  “也许吧,我记不清了。”
  “那么,你离开家的时候,家中只有你母亲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是吗?”
  “我不太清楚。当时黄旭娘也许不在我跟前,但我还以为她是去找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来帮忙吧。”
  “你就这样任由你母亲生死不明,孤单一人躺在那里?”
  “我当时以为,既然她还会骂人,可见没什么大碍,而且黄旭娘会过来帮助她的。”
  “你是有意不去救她的吧?”
  “当时我可能是没有太多的考虑她的情况,我的脑子里更多的是想着去见父亲。我有好几年没有去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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