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在手,天下我有

第47章


    天色已暗,宋涧山喝得困了,便回了他自己的客房。我将桌上碗筷收拾了,自己坐在窗边愣愣的出神。
    夜晚比午间冷了许多,微风低拂,丝丝凉意入侵肌肤,却不觉得难受。大约这种时候,只有如此些微冷着,才会觉得分外清醒。
    我发着呆,亦不知过了多久。
    “会着凉的。”
    忽然响起一声低语,我险些一头从窗边栽下去。
    “你你你你你何时进来的。”我忧伤的抚着心口:“就不会出个声咩!”
    “我亦没刻意藏着。”曲徵伸出长袖关上窗子,侧头对我嫣然一笑:“是百万你想得太专注。”
    我挠挠头“噢”了一声,顿了顿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啦?”
    曲徵不答,闲适的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向我伸出一只手。这副姿势有些熟悉,我想起瀑布落难之时,他亦是这样伸出手来,细细为我擦拭掌心的伤痕。那时我已陷入他无情似有情的温柔中,方才明白自己心意。
    而如今,花月不再,境地非同,人面依然……心却还旧。
    我递了手过去,他轻轻握了,瞧了一眼,忽然轻叹道:“怎这般容易受伤。”
    我望着他温润绝世的容颜,只觉这话有些好笑,便也就任他替我挑着手指间的小毛刺,脑中却不由得想到了别处去。
    其实自定下婚约相互利用之后,他真的待我很好。且不论真心假意,光是几次救我性命的恩情,已是今生再难报偿。可是我喜欢他,所以永不会满足于恩情二字,只是贪心的想要更多。
    我脸上红了红,小声嗫嚅道“你当真……当真守了我一天一夜么。”
    当着宋涧山的面不信,心中却微微希冀了起来,有那么私心的一瞬,我多希望这是真的。
    多希望他当真……是有一点在乎我的。
    曲徵没有回答,只是耐心挑着毛刺。
    便在我等得快要抓狂之时,他放下我的手,弯起一抹笑。
    “自然是真的。”曲徵悠悠叹了口气:“昨日见你梦魇,只要了这一间房,却不想今晚便都住满了。”
    我一副莫名其妙形容,没听出他后半句话中的深意。
    “也就是说,”曲徵淡淡一笑:“今晚……我只能住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郑重宣布,存稿君安详的离开了我们,于是日更君也随他而去了。。。
    = =让我们一起走进日憋的伟大航路!海贼王我当定了!(神马东西乱入了……)
    40章
    住在这里?
    我默默环视了屋内一圈,觉着没有甚么可以躺地方,便无奈道:“不行啊,这里只有一张床……”
    话音一落,我忽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你你你你是说,跟我睡一张床?”我后退一步。
    曲徵弯起嘴角,却不否认。
    ……
    “不是公也有房间啊!”我惊恐道:“快去找他!”
    “我提过了。”他悠然道:“只是非弓他……不甚乐意。”
    那我便乐意咩!我嘴角抽了抽,虽然我确有种心花怒放感觉可是理智告诉我这不可以啊不可以!
    “这个……”我咳了一声:“他又不是小媳妇儿,那般扭捏做甚么。”
    曲徵忍不住莞尔:“你也不是小媳妇儿,却在扭捏甚么?”
    ……
    那是一样咩!我是女啊女啊!虽然我时常心怀禽兽,但总体说来我仍然是个颇有少女矜持心黄花闺女啊!
    于是下一刻,我便蹲在宋涧山房门前,默默思量说辞。
    “不是公?”我试探般小声道。
    屋中陡然响起一声鼻鼾,似是睡得十分香甜。
    ……
    想不理我就不要理咩,何必装得这么明显。我撇了撇嘴,抬高了一点声音道:“你再装睡,我便对这客栈里每个人说你是断袖——”
    鼾声戛然而止。便听一个极其无奈又不甘愿声音缓道:“我是死也不会开门。”
    “你是贞洁烈夫吗?”我忍不住道:“将就一晚又不会怎样。”
    “你二人还有婚约在身呢,怎不将就一晚。”宋涧山极快地道:“且在那村中之时,你胳臂搂阿徵搂得不要太紧噢,这会儿又害羞个甚。”
    “那是……”我脸上红了红:“那是不知情嘛,眼下我一个清白姑娘——”
    “我亦是一个清白公子!”
    ……
    我额上隐隐跳了跳,忍不住向边上瞧去,曲徵悠然站在一旁,一副“早告诉你会如此”神色。
    “一掌把他门拆了罢。”我认真道:“到时你二人敞着门在床上,让人想不知道风流韵事也难!”
    门内似乎有人呛住了,狠狠了咳了数声,最后怒道:“你敢!”
    半晌无话,便听宋涧山声音又低下来:“阿徵!不要跟她胡闹……你不是真打算来一掌罢……你要是进来我就跳窗!”
    ……
    跳窗……我还咬舌自尽呢!
    这货是艳本看多了么……
    然待了半晌,曲徵却没动,只是转过了身。
    我乐颠颠道:“一掌要酝酿这么久?要不我蘀你……”
    “不必了。”他侧过头弯起嘴角:“也没甚么,我出去坐一晚便是了。”
    ……我心上霎时中了一箭。
    金百万!人家昨晚已然为你一夜未眠,今日失了歇息地方,你竟如此推三阻四……且最最重要是,客房钱还是人家付嗷!
    我立时矮了一截,伸手拽住曲徵袖子,不好意思道:“这个……你睡我房间罢,我出去坐一晚。”
    说罢我松开手正欲转过身,然还未动,便被曲徵反手握住指尖,他微微垂了眼睫:“百万……是不信我么?”
    ……
    我胸口一疼,结巴道:“我……我,我当然信你。”
    可是我不信我自己啊嘤嘤嘤。
    是以折腾了数圈后,我认命与曲徵站在床前,手中端了杯茶。
    “嗯……既然这样也没别法子。”我愁眉苦脸道:“你可千万别脱外衫啊,咱们躺好了,便在中间放这杯茶。”
    我觉着,这大约是预防我半夜控制不住禽兽奔腾向他扑去最好办法了。曲徵没有说话,微微一笑便合衣躺下来,面朝内墙闭了双目。我留了一只蜡烛燃着,端着茶杯犹豫了半晌,还是放在了一边。
    莫说我睡品不佳,万一一个翻身碰翻了茶杯,这晚上便谁都别想睡了。再者我仔细想想,曲狐狸何等武功,他只要微微一挣扎,我便转着圈儿飞出去了,应该不会有霸王硬上弓机会。
    深思熟虑后,我觉着心中有了底,满意合衣躺在外侧。
    半柱香时分过后。
    我缩着手脚蜷成一团,觉着很有些悲催。
    他娘亲,千算万算,没想到被子是单人好窄!
    我悄悄回头瞄了一眼,曲徵一动不动静卧,只搭了一半锦被,委实是副守礼君子情状。可是我要与他中间隔出半人远,是以被子便不够宽了。
    这货睡得这么快?我撇撇嘴,实在是感觉冷了,便微微向后靠了靠,躺了一会又觉得不舒服,又向后靠了靠,闭了半晌眼睛只觉后面渀佛有个暖炉,便又向后靠了靠……
    于是这一次果断靠过了劲儿。
    我背后一麻,只感觉到男子坚毅背部曲线,隔了衣衫仍然觉得温热。这会儿曲徵要是不醒,他便不是曲狐狸而是曲木头了。
    “百万。”他沉沉道:“茶杯不见了么?”
    我尴尬了咳了一声:“嗯……我觉着我定力还是可以相信所以……”
    他似是笑了笑,缓缓侧过身来,我连忙向旁边挪了挪,眼下两人都是平躺,中间缝隙极小,被子倒刚好够用。我觉着这副情况算是圆满,便安然闭了眼,准备睡了。
    又是半柱香时分过后。
    是不是昨天昏睡多了导致现在一点不困为甚我会睡不着啊啊啊啊啊!
    ……
    我微微睁了眼悄悄去看曲徵,他娴静侧容有如雕琢出冰肌玉骨,在昏暗烛光下却是极盛美丽。我吞了下口水,觉着要坏菜,便勒令自己不准再往深处想。
    “你……你睡了么?”我小声试探道。
    半晌只闻心跳。
    “还未。”曲徵淡道,声音有丝不易察觉微哑,在这静谧幔帐间更显惑人。 
    “我也睡不着,大约是昨晚睡多了……”我挠头笑了笑:“不如我们来谈心。”
    他似是弯了唇角:“好。”
    “听闻你在琅中有好多琴庄。”我碎碎念道:“可惜我琴曲不行,以后与你一起,亦不知做甚么……我还是喜欢做饭多些。”
    他还未回答,我忽地想到一处,霎时喜道:“这样罢!我做了琴庄厨子,你每月给我十两银子怎样?大家这么熟就厚待一点么,对你来说不过九牛一毛是不是嘿嘿嘿嘿……”
    曲徵微微侧过脸,幽深双眸映着红烛,跳跃着暗沉光。
    “你是说,”他淡淡一笑:“只做菜与我吃么?”
    “谁,谁说……”我涨红了脸,曲狐狸你是在调戏我罢方才哪个字有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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