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在手,天下我有

第60章


宋涧山狡黠的一笑:“你须找张氏那位姑娘,求来解药,然后找到软禁原宫主井渊之所,放了他。”
    我怔了一瞬,然后恍然大悟:“要他们窝里反!”
    “不错。”
    “可张姑娘未必肯给我解药——”
    宋涧山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事拍在桌上,我瞬间瞪圆了眼睛,还未待说甚么,便听院中似有响动,赶紧将那物事揣在怀中,与宋涧山使了个眼色,他立时将面皮与假发戴回,我则定了定心神,故作常态的出了伙房。
    空中无月。
    我走到院中,便觉身后衣衫悄然拂过,一抹红影迅速旋至眼前。紫荆站在院门处,目光掠过伙房微晃的灯火,随后落在我身上。
    “半夜于宫中乱走,好大的胆子。”她似是极为欣喜,唇畔弯起一抹嘲讽的笑:“我还愁没借口收拾了你,你倒乖乖送上门来。”
    我静静瞧着她,真气于丹田扩散开,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充盈到每一根指尖,似是在叫嚣着想要释放。
    “当真……”缓缓地握紧了五指,我微微侧了头,嘴边亦弯起了一个笑:“是乖乖送上门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狐狸就出来了嗷!
    于是明天还会有一更~~~虽然我在卡文。。。
    你们又爱上了英俊的我么~~~(闪闪发光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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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光闪动,血月刀凌空而下。
    我目色一凝,足尖轻点,霎时从紫荆面前跃起,落在她身后,戏弄的拍了一下她的肩。
    刀光横至,我向后跃开,紫荆秀眉蹙起,眼中掠过一抹骇然,不过很快变转为了肃杀之意。
    “恢复功力又如何?”她冷冷一笑:“你别忘了,我还有血月神兵。”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故作一副迷惘模样,避过她一刀锋芒,顿了顿道:“莫非你不知……不是甚么东西拿了血月刀,都可叫做血月的。”
    紫荆大怒,刀式愈发凌厉。我三年没有动过内力,却似从未失去过一般。每一招每一式都如同刻入了骨血,身体会本能做出反应,愈发的得心应手。
    她刀法确然精妙,在十六岁年纪有此成就实属不易,可她的对手是我,血月刀的来势和后着,我早已烂熟于心,根本不需思考便知如何应对,拆解数十招后便趁她翻转刀锋之际,狠狠一巴掌向她脸上抽去。
    啪。
    紫荆身子腾空翻起,被我这一巴掌打得旋过三圈,摔在地上,却是一动不动了。
    我料定她被我打了心中震惊,是以久久没有反应过来,便走上前笑了笑:“血月这个称号,你尽可自行留着,我当真是一点也不稀罕。”
    半晌不见她反驳之言,我有些讶异,伸出脚踢了踢她的腿,仍是没有回应。
    宋涧山批了老哑巴的壳子,从门畔颤巍巍的走出来,上前一步将紫荆翻转过来,现出她脸上无比清晰的五个指引,竟已肿得老高。他掰开了她的下巴看了一眼,不知为甚瞧着我的目光有些怪异,像在看一个奇葩。
    “右边上下掉了五颗牙。”他摇摇头“啧啧”一声:“百万,你用十成掌力扇巴掌,可也小题大做了些。”
    ……
    我瞧了一眼自己的爪子挠了挠头:“这个……好久没用,难免控制不好,我下次定然注意。”
    “暴力啊忒暴力……”他又用那种目光瞧了我半晌,最后结论般的道:“阿徵口味真重。”
    我横了他一眼没心思扯皮,瞧着紫荆昏迷在地上,杀心顿起,便想上前一掌了结她。宋涧山却拦了我摇头道:“眼下若杀了她,只怕会打草惊蛇。百万你姑且忍耐,三日后各大派围攻九重幽,乌大侠的仇终会得报。”
    “三日?这么快?”我眉心一蹙,宋涧山微微叹了口气:“这些日子阿徵几乎未曾合眼,部署筹备极耗精神,你以为他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么?三日还嫌太慢,可有些东西须靠时机,万万急不得。”
    我幽幽叹了口气:“他其实不必如此,待一切结束之后,我会给他真经。”
    宋涧山没有回答,只是躲了我的目光,伸出脚踢了紫荆一下:“现下须担忧的是她怎么办。”
    “反正她没瞧见你,亦针对我惯了,打上一架也没甚稀奇。”我沉吟了半晌:“不过我忽然出现在这里确实容易惹人怀疑……若她告诉擎云……”
    “这个你放心。”宋涧山嘴角抽了抽:“瞧她这副情状,没被你拍死已是万幸,这几天是断断说不出话了。”
    我满意的点头,与宋涧山约了下次相见的暗号,将紫荆夹在腋下翻墙而出,把她扔回了自己房间,不知肿成这样,她可否还能戴上那面具,然似她这般好脸面的性子,定不会说是我把她揍了,倒是正合我意。
    照眼下的状况来看,从拿到解药至放出井渊,我大约只有不到三日时间,分毫都不可浪费。
    是以我送回了紫荆,又看到擎云已在房中安歇,便放下心来,施展轻功在中心院落挨间查探,终于寻到了张歆唯的寝居。
    她昨日一直守在我房中,想必也是累极了,睡得极为香甜。我刚刚靠近几步,便嗅到一股很特别的味道,心中咯噔一下捂住口鼻退了开,眼前已有几分晕眩。
    “是谁啊?”床上传来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我房中……还布下了……四种毒药……劝阁下赶紧滚蛋……不然……”
    我甩甩头,好在我内力深厚,只吸了一口还不算太严重,当下便压低了声音道:“张姑娘,是我。”
    “金姑娘?”张歆唯揉揉眼睛坐起身来,从枕下摸出一个小药瓶丢给我,打了个呵欠道:“大半夜你摸进我房中做甚……”
    我拔出那药瓶塞子嗅了一下,登时神清气爽,不由得对张氏一族五体投地,人说医者毒者仅隔一念,此话果然不假。
    “深夜叨扰,确有要事。”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一脸戒备之色。她挠挠头嘿嘿一笑:“在这个鬼地方混当然要有所防范,金姑娘莫见怪。”
    我没有绕弯子,便将自己的来意直截了当的与她说了。张歆唯沉吟了一会儿,缓缓道:“金姑娘,非是我不帮你,擎云宫主总算于杏林坡有恩,何况那化功散的解药向来都是我爹爹保管,眼下……”
    我二话不说掏出宋涧山给我的物事便拍在了桌子上。
    张歆唯瞪圆了眼睛倒抽一口气。
    “——眼下我还可以想别的法子!”她迅速转了言语,捏起那张一千两的银票,表情很是梦幻:“百万姐姐,你且稍待一会儿。”
    ……
    见了钱连称谓都换了就知道没节操的人最好对付了……
    张歆唯从枕畔扯过她从不离身的毛皮袋子,点亮烛台,埋头在里面一顿翻找。眼瞧着她丢出一纸袋油栗,又扔过一只布偶,随后勺子火折雨花石……甚至还有一本旧艳书,我瞧着很是眼熟,忍不住道:“这本《俏嫂嫂》我看过!”
    “原来百万姐姐也喜欢看么?”她眼睛一亮,大有知音之感:“这一本市面上已经没有卖了,你若喜欢我便送你,权当交个朋友。”
    我想到慕秋房中那一柜子说死都不让别人碰的宝贝,登时觉着此礼十分贵重:“这……这怎么好意思……”
    “别客气。”她爽朗一笑,继续埋头丢出一些奇怪的东西,终于在蜡烛都快烧完的时候掏出了一个木质的小盒。
    “我果然带在身上。”张歆唯长吁一口气,豪迈的将那盒子递给我:“拿去罢,这一粒堪比神仙灵丹。”
    我瞧着那一床的杂物,忍住抚额的冲动狐疑道:“当真?”
    “自然当真。”她掩口娇笑,颇有一丝心虚之色:“就是……嗯,有一丢丢副作用,服用之人不可大燥大怒,否则极有可能伤到心脉……”
    “那没关系。”我放下心来,有点遗憾的道:“若吃完过几天能翘辫子就好了。”
    ……
    张歆唯甚无所谓的道:“若是井渊宫主真的伤了心脉,记得让他来找我医治啊,瞧在你和擎云宫主的面上,我可以算他便宜一些……”
    ……神医节操不要这么丢的这么随便啊!
    我严肃道:“张姑娘,近日九重幽怕是不太平,你还是早些回杏林坡为好。”
    “我亦有所察觉。”她点点头:“明日我与你再换一次身上的药,这便走了,想来擎云宫主亦不会阻拦。”
    此时夜深露重,我又与她扯皮一会儿,见她确是除了银两其他甚么也不关心,也就放下心来。
    一路摸黑回了房间,天色隐隐有泛白迹象,我回身插上门,一夜未阖眼,自然有些困倦,便走到桌前倒了杯冷茶。
    “你去哪了?”
    这四个字来得毫无征兆,便在黑暗中幽幽响起,骇得我直接炸了毛将杯子丢向前方,却听不见杯子碎裂的声响。只见擎云接了那茶杯,连水滴都未洒出半分,就这么静静的走出来,面上一片森然。
    他娘亲的大意了,我抚着心口,以我如今修为本该察觉到他的存在,然之前以为他已经安歇,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在自己房中撞上他,当下脑中掠过数个借口,思及紫荆与宋涧山,我心中已有了计较,便摊手道:“饿醒了,出去找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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