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术

明媚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窗户直透屋内，整洁的办公桌面擦得一尘不染，看得令人心静，粟可卿皱着眉，瞪着面前的乐天，满脸的怒容。
    “粟总，什么事？”乐天眨了眨眼，故作不知的模样。
    “你，你昨天见到徐市长了？”本想责备提醒几句乐天，粟可卿忽然想到了要找乐天的主要事情，急忙问道。
    “见到了，也向他表达了你的歉意，不过？”乐天有意卖了个关子，笑着说道：“不过他很不高兴，别的没了。”
    脸色不由越发深沉，乐天这么一说等于没说，不高兴然后还没有后话，这说明心里还堵着气。
    这股火不撒出去，早晚都是事，粟可卿脸色有些凝重，试着问道：“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方便说说吗？”
    “沾点亲戚吧！”有大山这层关系，这么说也可以。
    怔了下神，粟可卿似乎没想到乐天的回答如此简单而且意思表达清楚，后面本想要问的话硬是咽了回去。
    总是围绕着副市长的话题问来问去，难免显得她有些太计较了或是太有目的性了，而对于乐天，粟可卿不愿意把话说得太多，免得他把哪一句漏到了徐家辉的耳中，那可真是麻烦了。
    话没法向下说了，办公室的气氛顿时显得有些沉闷，粟可卿正想再表达一下善意时，桌前的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这么早就来电话了，粟可卿眉头微蹙，看了眼来电显示，在看清那段显示的号码时，眼睛瞬间变得雪亮，急忙抓起电话说道：“你好，陈总。”
    “今天有时间吗，呃，现在吧，有时间吗，带着你们的合同意向书到我公司来一趟，我们再谈一下合同。”电话中传来陈大成的声音，离得不远的乐天听得清楚，心中不由暗笑，这货还挺聪明，居然知道找高人了。
    “有时间，我马上过去。”粟可卿声音充满了兴奋，急忙应了下来。
    还没挂电话时，只听另一边低声说道：“你过来时，把你们上次带来的那个小伙子也一起带来。”
    看了一眼旁边微笑的乐天，粟可卿忽然感觉好像乐天知道这件事一样，不由的愣了下神。
    “怎么，他不在你那干了？”愣神的功夫，电话的另一端已传来了陈大成急切的声音。
    “不是，他在，我马上带他过去。”挂了电话，粟可卿脸色有些异样的看着乐天，轻声问道：“你都听到了，回去准备下，马上跟我去英达公司。”
    “我没什么可准备的，随时可以走。”乐天看了眼身上的穿着的朴素衣服，笑着回道。
    “你，那你先出去等我下，我整理下。”本想说让乐天换一身衣服，粟可卿忽然又感觉不现实，随口说了句，便急匆匆的走向办公室的洗手间内。
    出了粟可卿的办公室，乐天只感觉一阵心清气爽，看来不需要方子怡帮忙说话，这合同今天就有望谈成了。
    不觉间，他忽然感觉到周围有数十道目光同时落到他的身上，或惊讶，或羡慕，或嫉妒，或鄙视。
    牛飞的办公桌前，牛飞伸直了手臂，竖起一根大拇指来。
    能被老总抓住上班时间打游戏，还能乐呵呵的从老总的办公室内走出来，东华公司，乐天绝对是第一人。
    乐天却是不以为意，仍是那副微笑的脸庞，向牛飞挥了挥手，自然的走回到桌前，随手关了电脑。
    领桌一个女同事，侧过隔断，笑着问道：“粟总怎么说，让你换位置吗？”
    女人就是敏感，关电脑就是换位置啊，乐天无聊的摇了摇头，随口说道：“一会要出去。”
    “你被开除了！”那女同事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惊讶，隐约还带着一些嘲笑。
    “呃，我被开除了你很高兴吗？”乐天瞄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女同事吐了吐舌头，似乎感觉到自己说得过了，收回了头。
    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啊，乐天无聊的想着，随意的倒在转椅上等着。
    “乐天，准备好了吗，跟我出趟差。”换了一身衣装的粟可卿大声的站在办公室门前喊着，声音有些急切。
    “来了。”应了一声，乐天急忙站起身来，没有向门口跑去，而是向旁边的女同事，笑着来了一句：“你猜我去干什么？”
    看着两人的身影同时消失在办公室的门前，办公室内再度掀起一阵喧哗声，众人纷纷交头结耳，议论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倒底是怎么回事。
    最终统一的口径是，乐天又得到了粟总的器重，也就是说，他现在在公司里，同时得到两位老总的器重，长工资升职，指日可待。
    公司楼下，坐在粟总的车上，乐天看了眼路线，疑惑问道：“粟总，这是要去哪？”
    “给你换身衣服！”
    “谢谢粟总！”乐天很诚心的感谢着，暗道还是女老板好，心细。
    “如果合同谈成了，我会给你分配一间办公室，你把买来的衣服放到里面，用时随时换上。”
    “呃！”真是小女人，这一会又这么扣门。
    不过能再用公费买一套新衣服，还是让乐天兴奋了好一会，换了一身帅气的，跟着粟可卿驾车来到了英达公司。
    出乎粟可卿意外的，陈大成一直守在会议室内等着，让她暗喜不已，这可是个好兆头啊。
    听到门响声，陈大成急心回过头，在看到粟总出现时，沉闷的脸急忙挤出一抹微笑说道：“来了。”
    “让您久等了！”粟可卿急忙伸出嫩白的右手迎了上去。
    “啊，你先稍等一下，我和他单独说几句话。”轻轻握了下粟可卿的嫩手，陈大成却将目光投向了他身后的乐天。
    “您随意，我在这等您。”似乎感觉到今天陈大成要来谈合同的事好像与自己无关，粟可卿的脸色不由的有些难看，不过为了合同，她还是挤着职业性的微笑着看着那两人走到隔壁的小屋内。
    一扇窗，一张桌，两把椅子，小屋内，乐天还没来得及坐下，便听陈大成急切问道：“你怎么知道赵影的办公桌内有照片？”
    “有关系吗，还是你感觉那照片对你没有用。”乐天反问道，脸色平静如常。
    有些疲惫的倒在椅子上，陈大成说道：“那你能告诉我，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吗？”
    “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而以，没别的。”
    “那现在这个结果你满意吗？”陈大成的脸色忽然有些涨红，似乎已经怒起。
    “谈不上，我只是感觉你很可怜而以，要不然我会提醒你。”乐天针锋相对，他知道陈大成是找不到撒气的地，如果自己退却了，他便会欺身而上，给脸不要脸。
    痛处被人点中，陈大成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放在桌上的手不觉间握紧了几分，一双豆眼紧盯着乐天看着，咬着牙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耳根轻动，乐天已听出了陈大成心中的声音，捏着手指，故弄玄虚的说着：“你是想我帮你从新回到你老婆的身边，可是又开不了口是吗？”
    “你真得能算出别人的事，不，我的事？”
    “看你心诚不诚了。”
    “我心很诚的，说吧你要我干什么！”人在神经质的时候，突然看到一点光，那便会认为是光明。
    此时的陈大成屡次被乐天猜中心事，他的心早已被乐天攻溃，而乐天的说法确实是他想要的，他又哪顾得了其它，只想着乐天快点帮自己度过难关。
    “丑话先说前头，你这件事要想扭转很难，但不是没有机会，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乐天双眼雪亮的盯着陈大成看着，似在看出他的一个态度。
    “我有时间。”陈大成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走，我们出去签合同，然后我们再找地方聊。”
    会议室内，粟可卿有些纠结的等着，大小合同也是谈了不少，可是像今天这样，来了被人扔一边，把属下叫去单聊的却是头一回。
    在看到陈大成走了小屋的瞬间，她急忙站起身来，笑着点了点头。
    “坐，粟总，哦，把你的合同给我看一眼。”陈大成几步走到粟可卿的对面，坐了下来，伸手接过了粟可卿递来的文件，看了起来。
    只不过翻看的动作明显有些快，长达十几页的文页，不到一分钟已经翻完，陈大成随手拿起了笔问道：“在哪签字。”
    这合同签约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粟可卿有些摸不着头脑，感觉好像在幻听，不由的看了眼旁边微笑的乐天，又看回到了陈大成处，轻声问道：“陈总的意思是？”
    “签合同啊，现在就签，马上我让人给你们打预付款。”
    陈大成有些迫不及待的说着，可越是如此，粟可卿越感觉可疑，似乎自己才是下家，是来求人的，怎么今天的陈大成这么好说话了。
    不过既然陈大成说签约，她自是乐不得的事，急忙翻到后面的位置，指了其中两处地方，让陈大成落下了签名，随后她急忙又递上另一份合同。
    待两份合同都签完后，她急忙又签了自己的名字，递给陈大成一份，兴奋的说道：“这一份留给陈总，回头收到订金，我就让人开始生产了。”
    拿着那份合同，陈大成随手放在桌上，看着粟可卿说道：“粟总，我也有件事想求你。”
    “什么事您说？”
    “我想聘请乐天做我的私人顾问，不知道你能不能割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