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家公主

番外三


一阵阵悦耳的琴声传出,慕容弃认真坐在古琴之前,如同受业之师所教的那般认真的练着,时人打战所用的排兵布阵无不靠着音乐或彩旗指挥着,熟悉音韵亦是每个贵族子弟首要之事,如今的慕容弃早已初有成就,起码以姜宜的水准已经听不出他的与慕容郎七的差别在何处了。
    “我儿操琴真悦耳。”闲不住的姜宜半倚在椅子上,眯着眸子半侧着身子望着不远处的慕容弃,不开口打扰不甘心似的。
    “母,等兄弹完再言。”小儿慕容归瞪着她,每次都有意的要去打断别人练琴,母亲真是调皮无礼之极。
    “不好听?我儿以为兄长所弹的与父亲有差别?”姜宜愉悦的勾搭着小儿的肩膀之上,亲妮的问着。
    “自是有差别,父亲有神韵,兄无。”慕容归鼻子眼睛很是认真道。
    “我儿五岁便识音?”姜宜啧啧称奇。
    “母不识?从不见母操琴。”慕容归先是一问,后想了想又道。
    “母是不喜。”姜宜脸容一僵,撇嘴道。
    “我亦从不见母操琴。”一旁被姜宜生生打扰的慕容弃亦按下手抬起那冷酷的脸容道。
    “这~,想听母弹?”姜宜望向那将近十岁的大子,真是十足的神似那慕容郎七,小小年纪目光就这便骇人透心了。
    “据闻,母亲只在父亲大婚之时跳得一舞惊艳天下,名《断肠舞》,之后便只传闻着母亲那丈夫般的壮举,从复得闻母亲精通琴棋书画。”慕容弃如同背书一便面无感情的一一道来,最后鄙视的眼神直视着她,琴不曾闻,棋不曾下,书那字比他的还不如,至于画,他只见过那泗洲城的稿图不似画的画。
    “母亲还无识人之能。”一旁的慕容归向着长兄复议。
    敢情她在孩子心中就是一个只会吃闲饭其余无一精通的母亲?好吧这几年她确实一直在吃闲饭。至于那断肠舞一事,如今回想她也只用那年少无知几个字形容自己,怎的那些威武的不见人说,这种不堪回首的却有人提?
    “母亲凭着自己的美貌便独占后院,还不许父亲养姬纳妾。”慕容弃又冷冷的补了一句。
    “谁说的?”姜宜愤懑咬牙。
    “贤士云:知错无惧,惧不知其改。父亲曾说只听善言顺耳之语只会使得忠诚正直之士离开,知错不改只是昏庸之人,寻思报复更是暴君之行。”慕容弃面不色,冷酷道。
    “告诉母亲,贤士圣人是如何论孝的。”姜宜柳眉一扬开口道。
    “父亲言无须与奸巧之人论述。”说罢慕容弃不再她看,又认真的弹起琴来。被顶的哑口无言的姜宜无气亦无处发作,只得忍着自己吞下去。
    “母,大兄所说无理?”慕容归抬头望着她。
    “有理。”姜宜回望着那天真无邪的眸子答道。
    “大兄之言有理,母亲为何生气?”慕容归一脸无辜的望着她。
    “去,到大兄那站着。”姜宜气匆匆的站了起来,长袖一甩就要离开,这两小儿越发的会糊弄人了。
    “兄,母生气了,如何是好?”慕容归果真乖巧的站到了慕容弃的身侧,语气担忧着望着那远处的背景。
    “需有识人之能,她那是装的。”不远处耸着耳朵走着的姜宜听着两兄弟的对话不由的微微一笑,大子果真是个极聪慧的孩子呢。
    “允师,大子今日说我无能无才。”入夜之时,寝室之内等着慕容郎七出现,姜宜便开口埋怨了。
    “嗯!”慕容郎七脸色不改,刚从宴会下来的他带着酒味。
    “是谁在两小儿面前说我坏话呀!”只教大子奸巧之人,可有教何谓枕边风?姜宜眸子妖娆如媚,主动上前搂住男人,一边娇嗔的埋怨着,突然一股妇人脂胭水粉的味儿传入了她的鼻息之中。
    “为何会有妇人的香味?”所有埋怨不翼而飞,姜宜目光灼灼的抬头望着他,不是去参加宴会么?怎会身上带有妇人才用的香料味道。
    “不知。”慕容郎七直接道。
    “怎会?不是去参加宴会么?”特属于女人的敏锐感冒出,真的是香料的味道,而且还是在这胸膛处,若非有人靠近怎么可能会沾上?
    “唔!”慕容郎七直接低头吻住那喋喋不休的红唇,一把将人往怀里扯,依他看就是好些日子没让她求饶了,如今才精力旺盛的去追究哪些有的没的,谁人不知他慕容郎七后院只有一妇,这妇人便是她姜宜?
    “唔,嗯!”姜宜越是想说话,便越是不允许她说话;刚喝了不少酒的慕容郎七浑身正热着,那欲念瞬间便被激了起来,大手用力的扯开她的衣服,那急切的性子十年如一日,只有那力道如今已经可以控制好不伤到她了,如带魔力的大手在她身上摸索着,片刻之后姜宜只迷离的感觉到自己躺下了,紧接着便被慕容郎七带入了云端,一场荤素两全的夜餐在房内缓缓展开着。
    竖日姜宜起来之时,就证明了昨日她的感觉没有出错。
    “公主不好了。”小桃见她起来了匆匆入内,语气已是鲜有的急切。
    “怎?何事惊慌?”穿戴整齐的姜宜淡淡甩了她一眼。
    “公主,今日八皇子送来了一姬;据闻、据闻,昨夜于八皇子宴席之上侍候过将军的,如今便送了过来了。”小桃语气根本低不下去,她只能压抑着自己不愤恨。
    甚么?一姬?姜宜愣了愣,原来她昨晚闻到的真的是妇人的香味,他真的容许了其他的妇人近身侍候过,那妇人还依靠过他胸膛,姜宜整颗心都颤了颤,神情却又那么的平静,好似很早以前就已经料到会有如今这一幕。
    “如今在何处?”声音平静的连自己都惊讶。
    “在四厢的客房。”小桃一愣却被她感染亦平静了。
    “带路。”姜宜长袖一甩,站了起来道。
    “然。”公主所欲何为?小桃无法去问,只得走到前方为她带路。
    望着慕容府的一草一木,不知不觉间她已在此生活了五年了,这五年里她把这里当家,因这里有着她无法割舍的人;又或者她与慕容郎七纠缠至今已十年了,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所以的青春年华;她从于正妻之位五年独宠五年,她的儿子亦后亦会是世上最尊贵之人,如今只要慕容郎七、晋太子、楚太子等人还在世便不会再有战争,接下的的十年、二十年都是一个和平的时期。
    “小桃,回去。”姜宜蓦地道。
    “啊!”小桃惊诧之极,对上她那平静的眼神,又低低应道。
    “然。”
    她为何要去见一个别人送来的姬?有何身份让她这主母去见她?有资格吗?姜宜心里冷冷的想着,然而越发令她寒心的是,若是他昨晚在外搂着别的妇人,回来却搂着她燕好,他心里那时候所想之人是谁?从来便没有想过可以独宠一世,然而不过五年,不过才二十五岁,便已到了弃妇的年龄了?
    她见那姬为何?看看有多年轻貌美?亦或是问问她如何侍候将军的?便是她作主谴出府又如何,有一个便会有千千万万个,再者以慕容郎七的性子,他若不想她知道哪里能传到她的耳边里?那么原因只有一个,便是他同意了的,他同意了那妇人入府的,他既然同意了,她去为何呢?还不如不见。
    “公主。”小桃担忧的望着站在哪里一动不动的姜宜。
    “收拾几件衣服,我们出去走走。”姜宜轻轻一笑,语气竟然很淡然。
    “啊!公主是要离开?”
    “这些五困在这后院是不是很闷?我们出去走走,先回泗洲城如何?”姜宜忽地轻松了起来,儿子教育的很好,所有一切她好像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也没什么需要她担心的事。
    “泗洲城?”小桃愣了一下,哪里有着她第一次带的奴,泗洲城的建造亦有她参与的,若是离开慕容府的确是哪里最为亲切。
    “就当回娘家吧,还不去收拾。”姜宜轻轻喃着。
    “然然。”小桃完全不知姜宜心中如今所想何事,却知那姬入府定然触到了公主,慕容将军这是要纳姬妾了,那公主这是选择离开的意思么?她不多问,总之公主去到哪里她就去哪里便好。
    在小桃入屋收拾东西之后,姜宜往后院而去,此时两孩子定然会在哪里学习的;远远的看过去,大子慕容弃真坐在哪里弹琴,小儿慕容归在不远处识字,相映得彰一高一低很是和谐;她不过站了几秒敏锐的大子便朝着她这便望过来了,那冷酷的模样极似其父。
    姜宜心中微微一痛,却不似往常哪样上前,反而是对视上慕容弃的眼睛便匆匆离开,转身离开了,她怕自己再多看几眼,便甘愿为了孩子永远的锁在这后院之中,日夜面对着他一个接一个的姬妾,到死的时候再回首发现不知何时便把自己丢了。
    再她转身离开之时,慕容弃蓦地感觉心中微痒说不清的一股情绪牵扯着,手指蓦地停了下来,目光追随着那人而去。
    “兄?”慕容归无邪的望着慕容弃。
    “无事。”慕容弃摇摇头,或许母亲又想出了才能法子对他了,无视便是。
    “公主收拾好了。”回泗洲城根本无须拿什么,小桃只拿了几套路上换洗的衣服,公主都说是回娘家的,日后定然还会回来的。
    “嗯,走吧。”姜宜直接转身,那模样潇洒无情之极。
    “主母这是要去何去?”马槽之内那人望着突如其来的姜宜愣愣然着。
    “出去走走而已,不行?”淡淡的语气之中夹着威仪。
    “行,行,主母请。”那奴狠是一颤,立马双手解下绳索,他只是从不见主母单独出门好奇之余多问一句而已,真的绝无蔑视无礼之意。
    “奴去请车夫。”
    “不用。”姜宜浅浅一笑,望向小桃淡声道。
    “喊新来吧。”完全不打算用这慕容府的任何一个人。
    “然。”小桃扶着她上车之后,对着后面喊了一声,新便神出鬼没的出现了;一行三人在那奴的眼前从容不迫的架车而去,完全的没有惊动府上任何人,完全就似姜宜所说的那样,不过是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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