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笨女人

第10章


“我知道你根本不可能喜欢我,我是个平凡无奇的女人,你打扮我,不过是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而已,那我这又何必呢?我只是喜欢你的才华,追了你这么多年,我只是因为感动罢了,你的照片开展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在我眼前,让我有了心灵的寄托。可是……可是,就因为你这种无聊的游戏,无聊又可恶的游戏,老天!我不要……该死的!你根本不在乎我,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你让我以为我打扮成别人就配得上你,可是事实呢?事实上你只是个无耻下流的动物……”龙弩儿猛地吸气,抹去满脸的泪水。
  “告诉你,不用你叫我滚我也会走,这游戏早该结束,抱歉!不能让你称心如意,再见!”
  看着她忿忿然离去的背影,风撤讶异自己竟然没办法开口说半个字。
  没错!这是个游戏,也许是个没到达他设计的终点前就结束的游戏!
  只是这种游戏不是他最擅长的吗?可是,为什么……
  他从来没有在结束一个游戏时,会有这么空虚,又这么遍体鳞伤的感觉,看着自己的双手,他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有这种如此想拥人在怀的感觉。
  小小的舱房似乎变得辽阔起来,连在蒙古的星辰下入睡的他,都不觉得空间如此的庞大,庞大到他的心里如此不安,如此寂寞
  啊!是了!
  这就是答案……
  他是个享受孤独的人,可是,自从遇上了她,他就不自觉的常常感到寂寞,甚至,连在梦里都想遇见她……
  该死,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
  看着空荡荡,方才一度让他以为有机会窥见天堂一角的小舱房,风撤看到了那瓶香摈,索性拿起它,仰起头,一饮而尽
  舱房外面,甲板上的星空,是那样的寒冷孤寂。
  龙弩儿穿着睡袍,奔跑在寒冷的夜里,踏在冰冷的船舱上,她不禁自问:她为什么会这么不自量力?
  她为什么在心底期望她和他之间能有什么?
  风撤就像是众人仰望着、高高在上的明星,他的才气、他的胆识、他的风流,甚至他的微笑,都这么该死的让人崇拜。
  他不但在外表上出色得让人难以相信,才华更是能触及她的心灵,上苍为什么要这么不公平?
  让她这样一个平凡、简单的女人生在这么一个不平凡的家庭也就罢了,却还让她遇上了一个这么超凡的人,让她碰触到他,让她爱上他的温柔,让她爱上他的笑容,即使知道那是虚假的,那是为了游戏而存在的,她依然无法自拔的身陷其中。
  该死的!
  她跌跌撞撞地下了船,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她毕竟还是一个平凡的人,该回到她那平凡的壳里,她不该欺骗自己,就算她会这样继续美丽下去,她也不可能有机会留住他……
  风撤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残酷,在埃及这种日夜温差有天壤之别的寒冷的夜晚,竟然把只穿着睡袍的她赶到外面来。
  他开着临时买到的小货车,停在跪坐在路边的她的前面。
  那一瓶香摈,让他冷静了许多。
  “上车。”
  他的语气冷冷的,一如他们在萨伊的初次相处,但他没有料到,当她默默地站起来以后,不是走向这辆车,而是转身继续走在冰冷的街上。
  “可恶,你想得肺炎吗?上车。”他冲下车,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那肌肤传来的冰冷顿时攫住了他的心,有一个地方,隐隐作痛,他到底做了什么呀?
  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以暴力相向,难道他在她的面前,已经丧失了克制自己的能力吗?
  “我……要回家。”被他拉住的龙弩儿,声音恍恍惚惚,脚步也不稳,她倒向他的怀中。
  “我带你回去。”难以想像的柔情瞬间溢满心中,他轻柔的抱起她,“我带你回去。”
  “不要生气。”恍惚间,龙弩儿好像看到了风撤的脸孔,可是,她认为那是不可能的,那不过是幻觉,但即使是幻觉,她也有话想要告诉他……
  “不要生气,风老师,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的,我好怕……我好怕……”
  “怕什么?”忧惚中传来的声调很温柔,一点也不像风撤平日做作的温柔,龙弩儿完全放下了心。
  “我好怕……怕你呀!老师……”
  他心头一紧,和几乎在梦中的龙弩儿对话,他悲哀的望着身旁的她,竟然也能让自己感受到如此深刻的痛楚,她……当然怕他?
  开车到了最近的医院,风撤抱着龙弩儿求诊,同时,他打了电话通知龙少曙,要他来带走她。
  因为,他已经无法再承受,承受这一次又一次受伤的感觉。
  太可笑也太可悲,他本来不过只是想要教她……而现在却为了她而有如此的感觉……
  黯然的这次换他离开了她。
  第六章
  就连现在……
  风撤凄楚地一笑,又将手中刚倒好的酒,一饮而尽
  仿佛也能感觉到他默默离去时的那种痛和茫然,那时候的他,真的全不知道,也不懂,为什么在自己这个万雪顺遂的人生里会出现这样的感觉。
  从那个时候起,他知道他的人生起了某种变化,非为陌生,也非奇妙。
  她的身影在那以后,就不再成为他的噩梦,反而成为他每天晚上的时候思考。
  他当然想起她,但越想越困惑,他对她如此的思念。因为他始终没等到她?还是因为伤到她的愧疚。
  他一直伤害她,甚至逼她成为她自己的那种……连自己也陷进了那张自己一手策划出来的情网,以致到现在,这般日日夜夜思念的苦涩。
  面对问题思考,一向不是他所考虑的。
  像风一样来去,自由的心对于男女之间,向来是难以抗拒的。从何时起,竟有这样的困惑,在他的心中挥之不去?
  为了逃避脑海里这样日日夜夜萦绕的思绪,他选择了工作。
  日以继夜的工作,让他一个案子接一个案子地奔波,在世界各地爽去如风,数次处于生死交关的边缘。 表面上他为的是艺术,但实际上,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他要的只是遗忘,遗忘这个困惑
  可是,上苍并不如以往让他雪上加霜,化板上那个斑驳的黄灰色壁纸,那个时间流逝的回忆又狠狠的提醒了他。
  眸中不住流露出深切的黯淡,上苍告诉他,他非但不能遗忘,还必须接受那个困惑后所隐藏的事。
  一年多前,正确来说,是一年半以前,风撤前往中国大陆,探访有“死亡之海”尊称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也就是中国人口中所称的大戈壁。
  大多数的人是沿着古代丝绸之路,也就是这个相当于一个纽西兰面积的沙漠边缘行走,绝不会妄想直接进入这个终年风沙不断,刮起狂沙暴风时,沙墙甚至能高达沙丘三倍以上的死寂之地。
  然而,偏偏就是有这么不要命的一路人马,想要对人类的极限作挑战,想由南而北横越整个死亡沙漠,找跟他们一样不要命的风撤,作随行的摄影记录。
  他们在沙漠边缘,作了将近三个月的训练,便依照计划,开始前往这个在古书记载中,只能以死人枯骨作为地狱。
  而就在他们出发不到一个月的时候,远在台湾。
  一栋阳明山的双层小别墅,也是龙驭骧的住宅中,难得龙家四兄妹齐聚一堂。
  “你说什么?大哥,你确定这个人是风撤?”龙弩儿讶异的看着龙曜溪手中那张转了好几手的传真照片,几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在一大批骆驼和吉普车前合影。
  “对,我没记错的话,他们的名单上,的确是有个叫撤的人,那应该就是你那个摄影大师,风撤对吧?”
  “嗯!”龙弩儿的笑容有点勉强,从十七岁那年起,到现在多少年了?七年多来,家里人在提到风撤时,总是不忘戏弄她一下。
  当然,除了两年前,从埃及和她吵回台湾的龙少曙,打从在埃及上演了在医院相会的戏码后,他就开始对风撤嗤之以鼻,连谈都不屑谈到他。
  龙弩儿知道那是因为龙少曙想护着她的心情使然,但是,她对于他口中那些批评风撤的话,却也说不出任何辩驳,因为,龙少曙说的没错!
  风撤是一个自大又狂妄的花花公子,自私又自利的典型男人,他对女人好,只是因为他想女人身上得到他要的东西,不论是可资利用的身世背景或是女人的身子。
  这些话,如果是在那次事件之前,龙弩儿一定会尽全力为他辩驳,因为她深信,一个透过镜头,可以释放出如此坚韧宽广的生命力,传达出世界和宇宙这么美丽的生命脉动和大地气息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一颗自私自利的心?
  然而,直到她自己被他伤害……
  她知道,她已经不能只看到他的好。一个才华洋溢的人,还是会有他阴暗的一面存在,尤其被那阴暗伤害的人正是自己时……
  “嘿!你没事吧?”龙曜溪绝少和家人见面,但却也注意到了龙弩儿异于平日的黯然神态,“我以为你会想知道关于风撤的消息……‘”
  “大哥。”龙少曙的声音断然阻断了他的话头,“你未免也太后知后觉了,风撤那家伙,早就被我们从弩儿的老公名单中剔除了。”
  “剔除?”龙曜溪十分不解风情的笑了起来,充分发挥龙家人平日欺负自家人的特质,“他不是唯一的一个吗?剔除了以后你想让她去当尼姑呀?”
  “大哥!”龙少曙竟然率先抗议了起来,
  龙曜溪讶异的看他一眼,又看了看龙弩儿脸上那默认的哀伤,“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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