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媚的伪装

第18章


她考虑过不去,但如果她不露面,他可能会亲自过来,而由他亲眼看到玫瑰园的破败,会比由白先生那儿听到还糟。
      「猫儿,你由伦敦给我买回来的那件天鹅绒外套呢?」阿瑟喊道,将她唤回现实。
    莎曼找出衣服,惊讶的看见他的改变。原先的小顽童不见了,取代的是一位彬彬有礼的年轻贵族。他脸上刻满了傲慢的线条。突然间她害怕他会直接询问赫洛威对她的意图所在。她叹了口气,或许白先生有没有机会揭露他们的窘况并不是那么重要。
    她在破旧的镜子面前打量身上的红色天鹅绒礼服,心里想著再佩条红宝石项练,就再完美不过了。可惜那只是梦想。
    阿瑟骑上他们得自於卖马人的灰色大马,莎曼和他共乘一骑。他们到达赫家的庄园时,莎曼深呼吸了一口气,挺直肩膀,骄傲地走了进去。
    白先生接过她的斗篷,并缓慢地挑了挑眉头。莎曼无法置信地看著他。明显地,白先生并无意告诉洛威地的秘密!他愿意帮她的忙!跟著她看向宾瑟,她的心一沉。她可以看得出来他正打算和赫洛威打一仗。他眯起眼睛看著洛威,看起来就像一头张牙舞爪的猎犬。
    洛威上前来欢迎她。莎曼在内心祈祷他不要亲吻她的唇,她无法预测宾瑟会有什么反应。洛威没有开口,但他温暖的眼神说明了他认为她是最美丽的,他执起她的手,亲吻她的掌心。
      「洛威爵士,这位是舍弟--葛宾瑟爵士。」
    他们交换的寒暄言辞是冰冷而僵硬的,两个男人都充满戒意地打量著对方,稍後他们走进沙龙里用餐前酒时,莎曼敢说他们之间的敌意可以把空气变成冰块了。
    最後他们走进餐室用餐。莎曼一眼就瞧见了洛威摆在她盘子边的黄玫瑰,她的心头一暖。她和洛威交换了意味深长的目光。
    洛威努力试著不要一直盯著她瞧,但那是如此的困难。她是那么俏丽可人,却又有一股难以捉摸的气质,令他非常的著迷。
    两名男人之间的敌意厚得能用刀子切开。不管他们谈到什么话题,宾瑟总是在暗示他姊姊一直过著完善保护的生活,对男人的邪恶完全不知,他看起来就像充满保护心的父亲。
    最後她再也无法忍受了,她自己改变话题。「赫伯爵,你真的在这个星期内抓到两艘外国船吗?」
      「看来我的事情在这一带是人尽皆知了。」洛威的目光由弟弟转向姊姊。
      「你是这一个星期来的话题,」莎曼道。「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两艘船呢?」
    他似乎衡量了一下才回答。「荷兰船已经被劫掠一空了,那是船难制造者的杰作。我打算将那艘船送到朴资茅斯,国王陛下的海军总算开始扩大了。」
    莎曼不敢看向阿瑟,因为他们的房间里就藏有那艘船上的货物。「另外一艘船呢?」
      「我们在他们劫掠的现场逮到他们,因此船上的货都还完整,那艘船会送到伦敦。」
      「我猜你打算叫那些船员游回到法国?」她开玩笑道。
    他的脸色变得非常阴郁冷硬。「海盗是唯一死刑。」
    莎曼口中的小羊肉几乎变成了死灰一般,但她的恐惧很快又变成挑衅。她眼中闪著火花,以及一抹决心的光芒。「赫伯爵,我在想我们可不可以托你的船运一样东西?」
    阿瑟口中的酒几乎呛到。
      「没问题,莎曼小姐。」洛威道。「能够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
      「我父亲留给了他的妹妹一些极有价值的画作。如果宾瑟将它们打包成箱,在明天早上送到船上,你可以派一名可信任的船员送到考夫伯街雷夫人那儿吗?」
      「毫无问题。」他微笑道。
    阿瑟非常惊讶姊姊竟能冷静地进行这一切,但由她紧绷的下颚看来,她和赫伯爵还没完呢!
      「赫伯爵,过去你也曾经当过海盗吧?」
    他眯起眼睛。「我曾经指挥过私掠船,在国王的堂弟路柏亲王的麾下为国王服务。」
    阿瑟张大了嘴巴,早先的敌意全消失了,他以男孩的热切问道:「你在路柏亲王麾下服务,真的?」
    之後莎曼就像不在场了。两个男人一直讨论路柏亲王。他是恶魔、军事天才,及海上魔王。
    她轮流地看著他们两人,最後只见他们竟然互相举杯,唱起海军里的一首小曲了。「轰他们的船,操他们,沉他们到地狱去!」
    莎曼猛地站了起来。「宾瑟,已经非常晚了。」
    「哦,是吗?」他惊讶地问,而後他看见了莎曼抿紧的唇,及洛威暗藏的笑意,他不情愿地道:「我去牵我的马吧!」
    他一离开房间,洛威立刻伸臂环过莎曼。她仰起头,望进他带笑的眼睛。
      「我这个晚上全毁了,」她低语道。「前半夜我一直在担心他打算质问你对我的意图是否光明正大,後半夜你这个狡诈的恶魔却又把他玩弄在掌心里。」
      「今晚的你是如此地美丽,我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够忍住不碰你的,」他低下头,一览无遗她的领口、纤肩及乳沟。「这件衣服需要一件珠宝,你喜欢哪一种?」他低语。
    她慢吞吞地道:「我特别偏好红宝石。」
    他的唇轻拂过了她。「红宝石非常适合。晚安了,吾爱,尽快回到我身边。」
    而最糟的是,在送她回家的路上,阿瑟竟道:「你知道吗,猫儿?我认为如果你打算嫁给赫伯爵,你最好赶快改邪归正。」
      「是在我们将那些布鲁塞尔蕾丝运上他的船之前或之後?」她嘲讽地问。
    次晨浓雾像一片厚毯子笼罩了海面,但这并不能阻止莎曼每日清晨的仪式,她走到赫家的马厩。乌木一如以往地挨擦著她亲热,而後她听见身後一个声音响起,她转身迎上洛威高大宽肩的人影。
      「我不喜欢。」他严肃地道,庞大的身形在晨曦的微光中罩著地。
      「不喜欢我男性的衣著?」
      「男性?」他困惑地问,随即想起她说过的话,其实依他来看,紧身的长裤和衬衫女性极了。「不,吾爱,我不喜欢你在雾里骑马,那太危险了。」
      「那正是我才特别喜欢的原因,」她逗弄地说。「大多数的人因音乐、酒或爱而兴奋,而危险对我则有同样的效果。」
      他呻吟出声,将她拉入怀里亲吻著,压向他的兴奋。他穿著正式的海军制服,使他非常遗憾不能将她按倒在乾草堆里和她亲热一番。「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拥有不只是数分钟的偷来的时间?」他重浊地低语。
      她轻吻他。「这个星期?」她再给他一个小吻。「下个星期?」她再次吻他。「改天?…或永远之後。」
      「你再这样逗我,我一定会发疯的。下个星期我甚至会比这个星期更忙。查理的母亲及妹妹要由法国来看他,两个星期後在波特港登陆。查理和朝臣要在下个星期先来朴资茅斯,视察他的海军。」
        「他要和荷兰打战了?」
      他亲吻她的鼻梁。「你问太多了,我今天晚上不在,你明天晚上会过来吗?」
      她紧攀著地,并试著控制体内蠢动的恶魔。所有恋爱中的女孩都有著和她一样的挣扎吗?她既渴望把矜持抛到风中,促他热情地和她亲热,另一方面理智又警告箸她该冷静的保持距离。爱情这东西有时还真烦人!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来,」她坦白地回答。「我知道我不该来,但我好像又离不开你,我可能会来吧。」
        「莎曼,你让我决定步调,事实上是在强迫我以荣誉对待你,」他占有的手抚过了她的  背。「老天,这是我所做过最困难的事了!」
     她皱了皱鼻子。「那么我可能更不该来了。」她无情地说。
      莎曼自海边骑马回来时,阿瑟也已经醒来,并打点好那些布鲁塞尔蕾丝,妥贴地装在个板条箱子里。莎曼在箱子里附了一封给丽儿姑妈的信,托她卖掉蕾丝。
      八点左右,阿瑟将箱子送到了码头。莎曼推测这些蕾丝至少可以再给他们赚进数千镑。      她想著她和赫洛威的进展。她的时间已经快没有了,如果她希望他付清地的债务,她必须想办法成为他的情妇。她只希望在他们有了亲匿关系後,他能够爱怜、慷慨地对待她,并愿意原谅她欺骗他的行为。她也必须慎择最好的告白时机。
      他下个星期就要去朴资茅斯,而天知道他和国王碰面後,又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看来她别无选择,明天晚上她必须使他和她做爱。
      阿瑟在午餐时回来了,他告诉她箱子安然送上了船。赫伯爵也仔细吩咐了古先生将箱子送到丽儿姑妈的家。之後赫伯爵就去执行那艘法国海盗船的判决了。
      用完餐後,阿瑟为他的大马上鞍,莎曼问他要到哪儿去。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