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媚的伪装

」她嘲弄道。
      晚餐後，大夥儿轮流向洛威恭维这是他们所度过最美好的一天，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男主人心里正不是滋味得很。
      淑女们回到客房换上原来的衣服，莎曼瞧出每个人都有此一醉意，而这种结果正合她的意，昨晚她赢的太少，她打算今天多赢一些珠宝。
      今晚男人们似乎比较想玩骰子，他们迁移场地到阳台上。莎曼的目标则是芭娜的钻石项  练，她相信那至少值上数千英镑。
      芭娜招呼地和柯男爵夫人一起玩二十一点，一开始赌注只是几个英镑，她玩得非常漫不经心，而後她打了一个阿欠，显示出她的无聊。「你还醒著吗，赫夫人？」芭娜沙哑的声音道。「或许我该提高赌注，使你的精神振奋起来。」
      莎曼摸了摸她的项练。「你仍然在觊觎我的红宝石，芭娜女爵。」？
        「你说呢？」芭娜问。
      「噢！我不能的。」莎曼假装抗议道。
        「算了，你也来吗，艾莉？」
      「这是我的幸运日，我怎么可能输呢？」柯艾莉谜一般地道。
      「就你所告诉我的，你的幸运日是昨天。」芭娜邪邪地笑，莎曼登时明白了，她们所指的是一桩韵事。
      莎曼显得非常不情愿地同意了，但她只愿意赌她的红宝石手镯。第一手牌她非常地自信，她手上有两张K，二十点，柯艾莉则二十二点爆了，剩下只有芭娜。一开始她显得非常忧虑，而後她突然间眼色一亮，她兴奋地翻出一张A及Q，喊道：「二十一点！」
      莎曼的心都凉了，她无法相信。这是不可能的。最讨人厌的芭娜居然要拥有她的红宝石手镯？她僵硬地解下手镯，推给芭娜。她脑袋里的血液轰轰作响，她似乎要昏过去了。
      柯艾莉交出她的翡翠项练，但她跟著拔下自己的耳环，要求再来一局。莎曼跟著押下了她的红宝石项练，一心想要赢回她的手镯。
      她分到了一张A及一张九，再次是二十点。她看著芭娜，这次她的脸色可始终阴沉到底了。莎曼的心跳加快，她伸出手，正要取回她的红宝石手镯。
      「慢著，亲爱的，」柯艾莉突然喊道。「我告诉过你这是我的幸运日……二十一点。」她伸出手要拿莎曼的红宝石项练。
      莎曼整个僵住了，她相信自己脸上一定全无血色。这一切是这么地不真实。她一定是在作梦，她想著。她僵硬地微笑，交出了项练，而後很快地藉口告辞，离开了赌桌。
      她奔到了门外，跪在乾草地上乾呕，似乎自从和洛威那次恐怖的争吵之後，一切就不对劲了。但莎曼从来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人，不久之後，她握紧拳头，很快地站了起来。一个计划刚刚在她脑中浮现。
      她走向马厩，马厩里大部分的仆人都在用餐，只留下一位小斯。莎曼为乌木上较，她告诉小男孩她要牵马出去走走，而後她牵著它到榆树小径旁，确定没有人能在黑暗中看出乌木後，将?绳系在一棵榆树上。
      她回到宅子里，指示仆人多送一些酒给客人们的车夫，而後她再次地加入了她的宾客。
      她直接走向国王，对他行了个礼。「陛下，我恐怕必须要求提前告退了，我觉得不舒服，或许是因为今晚用多了那些掺香料的食物。」
        「我去找洛威来。」国王担忧地道。
      「噢！陛下，不能够男女主人一起退场的，如果你允许的话，我相信我只要上楼躺一会儿就会好了。」
      他亲吻她的手，她离开後，便开始有人售言新娘或许是怀孕了。莎曼回到自己的房间，
  挂上门闩。冥冥之间，她感觉今晚发生的事似乎都是注定好的。
      她洗把脸，试著不去回想昨夜的梦境，但她人却走向衣柜，开始翻找她由伦敦带回来的衣服。她挑出了她买给弟弟的黑色天鹅绒外套及长裤，包括同色的帽子及靴子。
      她脱下身上的礼服，以稳定得出奇的手指穿上了那套全黑的服饰。她面对著镜中的自己，并终於第一次承认她真的要进行她的计划了。但她实在也无能为力了，玫瑰园的抵押马上就到期了，而且她必须要回她的红宝石。根据她所听到的，这一带盗贼多如牛毛，那些贵族甚至还竞相吹嘘被抢过几次。
     镜中的自己看起来就像个男孩，不过莎曼仍不是很满意。她剪下了一小截的头发，贴在唇上，装做胡子。她戴上黑色天鹅绒帽子，别上手枪，在、心里检查计划所有的细节。她负担不起任何的失误。
      但现在真正要付诸行动了，她反而感到迟疑了，她的嘴唇乾燥，双膝颤抖，但她甩用头，压抑那份感觉。别想了，上路吧！
      她学地的弟弟，攀著藤蔓下楼到花园。她悄悄地潜至地系住乌木的地方，她摸著马匹天鹅绒一般的鼻子，爱怜地低语：「今晚帮助我，亲爱的…：表需要你的力量。」
      她慢慢地牵著乌木，走到榆树车道的尽头。那里离宅邸至少有三、四哩远，而後她开始等待。一开始她非常地紧张，等待似乎是无止尽的。她倾听著林中各种夜行动物的声音，有一度她几乎要放弃了，但就在这时候，她听见马车接近的声音。
      她轻易地认出车厢上柯男爵家的家微。不再多加考虑，她低语了一声：「命运帮助那些勇敢的人！」便骑著马冲到了路中央。她举高手枪，对著醉醺醺的驾驶大吼道：「停车！停车！」
      惊讶的车夫勒住了马?，他大声诅咒。「这该死的是怎么回事？」
      莎曼挥了挥手枪，比住车夫。「叫车子里面的人下来，拿出所有的钱。」
      醉醺醺的车夫只是瞪著她看，但马车门打开了，一名愤怒得胀红脸的男子走了下来。他似乎一点也没有注意到拦在路中央的莎曼，迳自对马车夫大吼道：「我很高兴你停下来了，今晚我不去那天杀的安德利堡了，」他转身对车子里的女人吼叫：「我绝对不到那里再戴一夜的绿帽子。谢了，夫人！车夫，载我去伦敦！」
      车夫犹疑不决地站著，不知道该怎么办。
      马车里的女人道：「我们不能在今晚回伦敦，再说，国王来过安德利堡後，就会去波特港了。」
        「夫人，你别想我会再给你机会接近国王的朝臣，我们今晚就回伦敦！如果那个天杀的  白金汉公爵想再到处嗅你，我就要要求他决斗，射穿他的脑袋！」
      马车里的女人低声说了一些话。
      莎曼听得不耐烦了，她扣动扳机，对空射了一枪。枪的後座力几乎令她承受不住，但这倒是成功地引起了柯男爵的注意力。
  「你该死的是什么鬼？」柯男爵大喊。
      莎曼挑挑眉。「黑猫在此，先生。」
        「你该死的想要什么？」他愤怒地喊道。
        「只要把尊夫人的珠宝盒给我，我就上路…．大人！」
      柯男爵转向车内，瞧见了他妻子座位旁的珠宝盒。他打开盒子，立刻发现盒子里的钻石及红宝石项练并不是他送给他妻子的。「这是什么？」他怒吼。「白金汉送的礼物！」
        「珠宝盒给我，大人，」莎曼以致命的声音道。「不然我也会帮你的荷包减轻一些重量。」柯男爵拿起珠宝盒。「放在路上，你们继续往前走。」莎曼命令道。
    柯男爵的脸已经胀成了一片红色，他对著他的妻子怒吼：「这都是你的错！」
    莎曼喊叫道：「我不会提尊夫人不检点的行为，柯大人，但如果我是你，我就会给她一阵好打！」
    柯男爵厌恶地看向他的车夫。「快给我开车……去伦敦！」
    他用力摔上车门，一会儿後，马车扬长而去，莎曼则在原地几乎笑弯了腰。她拿起珠宝盒放入鞍袋内。她成功了！她感觉可以征服全世界！她的血液兴奋地狂跳。这该死的太过简单了，简直像探囊取物！
    她将乌木归厩，溜回自己的卧室。她放好红宝石，将钻石项练放在现金盒内，很遗憾她没有把柯男爵夫人的翡翠也弄到手，不过光芭娜的钻石项练已经价值不菲了。当然，她不可能卖到原价，但这至少可以为他们多挣个数千镑。
    莎曼皱眉。抵押的期限就在明天了。阿瑟必须带著他们手头上所有的钱去伦敦。她脱下她的黑衣，放回衣柜，心想著她的夜盗生涯就此结束了。但这时她突然听见门把被转动的声音，她惊惶地转向门口。幸好地记得拴上门，来人无法进来。
    她全身赤裸，但她已无暇翻找出她的睡袍了。她走到门边，想要听出是谁在她的门口。
  「莎曼--」洛威的声音不容抗拒。「让我进来。」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浮现。她回忆起暴风雨後那一夜，他也是这样隔著舱门要求她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