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24章


    “马戈壁的,你别动!我们马上赶过来!”对讲机里传来李扬焦急的声音。
    我傻愣在原地,双股颤颤,已经不知做什么好了。
    时间不长,就看到光线抖动,一个人影跑了过来,正是气喘吁吁的李扬。他劈头盖脸问我:“刚才听到铜锁的声音吗?”
    我张着大嘴,光知道点头了,喉咙发紧,什么也说不出来。
    “跟我去!”
    我们两人向着铜锁身上延伸出的绳索方向快速跑过去。光影闪耀下,隐隐约约看见有个人站在不远处。
    离得近了才看清楚,还真就是铜锁。可是此时的他和平时不太一样。
    整个人像是木塑雕像般一动不动,脸色在强烈手电光线反射下,显得苍白无比,看上去就像是个纸糊的假人。
    看到他的样子,我一时火气顶脑门,过去就要踹他。李扬一把拉住我,低声喝:“别碰他。”
    “怎么?”我问。
    “他好像被什么东西吓住了,魂不守舍,现在这状态就跟梦游似的。一个处理不好,很可能以后变白痴。”李扬边说边走到铜锁身边,在他耳边拍手,唤着名字:“老铜,老铜……”
    铜锁好半天脸部肌肉才抽搐一下,眼珠活动,似乎恢复了些神智。
    李扬拍拍他的脸,逐渐加重力气:“老铜,老铜...”
    铜锁低低呻吟,五官都有些挪移,似乎想醒又醒不过来。李扬看着时机成熟,突然挥手重重一个大嘴巴,抽的他原地转三圈,槽牙都打活了。
    “哇”大叫一声:“**,谁打我?”
    我长舒一口气,可算活过来了。
    铜锁捂着腮帮子,也顾不得什么,指着李扬的身后,牙齿打颤:“你,你,后,后面...”
    我被他这种恐惧的情绪感染,头皮发麻,偷偷盯着李扬身后看,可黑不隆冬,什么也看不到。
    有心想打着手电照,可潜意识里又害怕照出什么不祥之物,愣是手抬不起来。
    李扬看样也有些毛了,猛地一转身,什么也没看到。这小子彪悍啊,想都没想,举起手电照过去。
    光影恍惚之下,不远处的黑暗里还真现出一个巨大的轮廓,说不出是什么东西,颜色还挺杂,色彩艳怪,缤纷夺目,就像是生长在黑暗中一朵巨大的毒蘑菇。
    我们都吓了一大跳,不约而同向后倒退数步。
    李扬也不敢照了,哆哆嗦嗦,看看我们。
    “马来隔壁的,这是什么东西?”他问。
    我紧张的嘴里发苦:“操,你问我呢?我上哪知道去。”
    “再看看吧。”他说。
    铜锁忽然道:“别,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那东西看上去是死的,别我们乱照,把它照活了。”
☆、第二十五章 楼中观
  “你拉倒吧。”李扬说:“我怎么感觉那是个建筑物。”
  让他一提醒,我说:“不错,我也感觉好像是栋建筑。有飞檐有瓦顶的,看模样有点像日本京都的古建筑。”
  李扬深吸一口气:“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举起手电照过去,黑暗中,不远处果然依稀出现一栋巨大的建筑。
  这栋建筑物一现身,我们同时惊呆。原来这是一座古代的道观。
  道观看起来有年头了,打看见第一眼,就让人感觉有种浓郁的古意。外面高大的墙壁是刷着黄漆的泥墙,道观的门头飞檐斗拱,大门呈艳红色,由左右两个半圆的门板合成。大门最上面挂着木牌,隐隐约约写着三个金字,应该是观名吧。最为古怪的是,门前一左一右还放置着两盏黑色生铁的灯架。
  这座道观目测来说,足有三层楼高,看起来气势巍峨,只是远观之下,有种死气沉沉的感觉。透出别样的诡异气息,特别阴森。
  我们面面相觑,缓缓走过去,三束手电光斑在红色大门上不停晃动。离得越近,我越感觉到令人心悸的压抑,心里堵得不行,说不出的闹心。
  来到门口,我们抬起头,李扬用手电照照门楣上的蓝色木牌,轻轻念道:“阴阳观。”
  铜锁喃喃自语:“牛逼!你们听说过吗?现代大厦里藏了一座古代道观!这得多大一工程,还要把这个秘密保守住不为外人所知,真他妈牛逼!”
  李扬说:“我听说台湾就有这样的寺庙,叫做台中禅寺。整个修建在豪华的写字楼里,形似白莲,那规模可比眼前这座大多了,据说有150多米。不过,老铜这句话说得对,能秘密修建如此一座楼中观,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铜锁说:“怎么样二位,咱们是就此打住,还是进去看看。”
  李扬笑:“如果就这么回去,我怕夜夜失眠。来都来了,不看白不看。”
  他走到门前,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扶在门上,看看我们:“我推门了。”
  “等等。”我和铜锁同时脱口。
  我和铜锁又同时道:“你先说。”
  李扬有些焦躁:“你们谁说不一样。老刘,你先说,为什么叫等等?”
  我摸着胸口道:“我总觉得不太对劲,有种……说出来你们别喷我……有种不详的预感,觉得要出什么事。”
  李扬摆摆手:“还是那句话,害怕了自己回去,我们这是自愿行动,不强迫。我是肯定要进的,你呢铜锁?”
  铜锁道:“我不像老刘那么胆小如鼠,我喊等等是想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们进去以前,要不要把门前这两盏古灯给点上?”
  “靠,点灯干什么?”李扬问。
  铜锁道:“我总觉得这两盏古灯放在门口没道理。我是不懂什么道家规矩,不过经常旅游去的道观也不少,从来没看过这样的布置。此处门口放灯,是不是有特别的涵义,或是能触发什么机关,总之,试试便知道了。”
  “你歇着吧,净出馊主意。”也不知怎么,我情绪焦躁:“别节外生枝。咱们就进去看一眼,看完就走。”
  李扬举起手电照照两盏古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古灯灯架形状酷似恶鬼,毛发蓬蓬着,沾在骷髅一样的头上,眼睛就是两个黑洞,直直地看着前方。双手呈供奉状,把灯台举过头顶。
  铜锁用手电照向灯台,光斑下能看到里面还有大半盏黑黄色的灯油,细细一闻,隐隐散发出糊味。我们脸色一变,这说明不久之前,很可能有人燃过这两盏古灯。
  李扬挠挠头:“我也有种不好的感觉,灯就不要点了,不要节外生枝。我们进去看看,扫一眼就走。”
  他推两扇红色木板,很轻易便推动。只是大门只开了一道缝隙,便再也打不开了。他趴在门缝,拿着手电往里看,光斑扫过,隐约看到里面有巨大的殿柱,似乎还有尊大鼎,角度所限,再就看不见什么了。
  李扬从兜里摸出一把野外折叠刀,身体靠在大门上,右手探进去,前后拉动,不知在割着什么。
  我问怎么了。
  他说:“大门里面把手不知被谁用裤腰带给捆上了,妈的,不让咱们进。”
  时间不长,只听“吧嗒”一声,一个黑影落在地上。李扬推门,厚重的大门应声而开,估计很长时间门轴都没上油了,“嘎吱嘎吱”摩擦声十分尖锐,黑暗中听来格外刺耳。
  推开大门,他从地上捡起那个黑影,手电光亮下,能看到这是一条长长的蛇皮裤腰带。我看到这东西,笑了。
  旁边铜锁被我笑得发毛:“靠,你笑啥。”
  我长舒一口气,有种说不出的疲惫:“这条裤腰带是李大民的,我认识。”
  李扬看我。别看他和李大民是带着亲戚的兄弟,可论关系远近,我可比他亲多了。李大民这条裤腰带据说是他妈妈去香港烧瓶时捎回来的,也是世界名牌。这小子经常在我面前得瑟,故意露出裤腰带炫耀,我还给他起个外号叫李皮带。
  现在看到这条皮带,睹物思人,我悲从中来,有种想掉泪的冲动。
  李扬似乎也想到什么,他叹口气:“大民生死未卜,下落不知,不过至少说明他来过这里,我们追寻的方向没错。”
  铜锁忽然道:“李大民把皮带拴在门把手上,是什么意思?不让外人进来?”
  李扬点点头:“很显然。”
  铜锁笑:“如果真要想进,一条皮带能管什么用。”
  “或许,这是他想表达的一个态度。”我说道:“警告后来的人,此处危险,后果自负。”
  李扬挥挥手说,别想那么多了,进吧。
  我们三人走进道观的红色大门,里面是一重大殿,空空荡荡,布置简陋。大殿由几根两人环抱的殿柱撑着,因为年久失修,表面漆光剥落,露出深灰色的水泥,看上去像是垂垂老人的灰色头发。大殿中央放置神龛,上面有一莲花状宝座,不过座位上并没有神像。也不知是压根就没供,还是让人拿走了。
  神龛前有一尊青绿色的古鼎,能有一米五左右的高度,鼎下三足,撑在青板石的地面上。
  我走过去细看,古鼎的表面纹刻了许多不知名的图案,像是一张脸,能看到两只圆圆的眼睛,面无表情,冷艳异常,茫然地盯着前方。
  我看的稀奇,正要伸手去摸。李扬叫住我:“莫非这是混元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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