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150章


  李扬惊讶地说:“那不等于白作法了吗?”
  解铃点头:“是白做了。但某种意义上来说,并没有白做。你在观想中经历了别人的一生,相当于又活了一辈子,虽然记忆丢失,却心境依在。这东西很玄,只能自己体悟,我也说不明白。”
  我深吸一口气,对他说:“解师傅,来吧,我下定决心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做。”
  “好。”解铃说:“我要的就是你这种愿心。”
  他走到墙根的神龛供台前,先敬了三炷香,沉默片刻,然后从桌上拿起来一支毛笔一张宣纸,回到我面前。他看看屋子里的人,说道:“一会儿我要作法,务必请各位噤声,不管看到什么只管看就是。”他拍拍我,又说道:“见怪不怪,可谓之观想境界。”这话既是说给我听的,也是说给屋子里人听的。
  现在这气氛很是凝重,就连一向开玩笑的铜锁都正经危坐,不苟言笑。
  解铃道:“刘洋,天眼观想之前,我要先测测你适不适合做。”
  说着,他坐到旁边,看着我,一字一顿问:“刘洋,你信不信任我?”
  他说话的表情一本正经,我看看他,解铃的眼球很黑,深不见底,透着一股让人舒服放松的气息。我点点头:“我信任你。”
  “好,那我们亲个嘴吧!”我正惊愕,还没反应过来,解铃忽然凑近,一下亲在我的嘴上。**,这小子变态啊。我刚想挣扎,闻到解铃嘴里有一股清清的***香气,他嘴唇特别柔软,根本不像个男人。我心念一动,正愣着,忽然嘴唇一疼,被他咬出血来。亲完这一口,他坐回原位,嘴唇上是淡淡的血迹。我刚要用手去抹自己嘴唇,他摆摆手:“不要动,我们的血液融合,你才能借我的神通。”
  他握住我的手,另一只手拿起那支毛笔,在墨水里沾了沾,对着宣纸,对我说:“刘洋,你现在脑子里开始想王雪,越仔细越好,她的五官,她的皮肤,她的一笑一颦,她的一切一切。”
  我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回到宾馆的包房:哗哗的水响,白色浴袍的王雪,黑黑的头发,性感的双腿,我抱着她,她缩在我的怀里,粉嫩细腻的皮肤,亭亭玉立的**……耳边是解铃“唰唰”的下笔声,我大概推测出来:我脑子里想着王雪,然后通过解铃读心,再给画下来。
  画着画着,听到李扬他们三人不由自主发出倒吸冷气的声音。
  咦,解铃画出什么来了?
  哎呦不好,一定是他画出了王雪的**。我赶紧睁开眼,不再去想。妈的,她的**让铜锁这个色鬼看见,简直是对女神的侮辱。就在我睁眼的同时,解铃也收了笔,他看着我,眼神里居然是不解的神色。李扬他们几个,一起看着宣纸上那张毛笔勾勒图发傻。
  我也凑过去看画,可不看还好,一看就愣了,不由自主打个冷颤。
  宣纸上确实描绘出一个人,但,但这个人并不是王雪,而是一个老男人!
  难怪他们目瞪口呆,这老男人老态龙钟,满脸皱纹,前额半秃,头发稀稀拉拉,佝偻着身子像一个大虾。最诡异的是,他居然光着身子,不着一丝,裆下那物小如蚕虫,却也活灵活现。
  屋子里静悄悄的,谁也没有说话,全都在盯着这张画看。
  我越看这个男人越觉得慎得慌,整个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因为这个老男人的眼神特别可怕。他在图上的模样,应该是在缓缓行走,突然一侧脸,看向宣纸外面,那个眼神既阴毒又幽怨,还带着丝丝的警觉,好像他对看到的东西,有着莫大的仇恨,恨得牙根痒痒,恨不能置之死地。
  解铃松开了我的手,我这才感到整只手的手心都是冷汗。
  铜锁清清嗓子,最先说话:“老刘,让你想王雪,你怎么想出个老头,你口味太重了,这是不是你的基友?”他这话虽是开玩笑,口气却异常干涩。
  秦丹轻声问:“师兄,这个人是谁?”
  解铃摸着自己的光脑袋,站起来,背着手走了两圈,半晌摇头道:“我不知道。”
  “这老头眼神太可怕了。”李扬盯着画说:“你们觉没觉出来,在任何一个方向看过去,他那双眼睛都好像在看着你。”
  铜锁站起来,换了几个不同的方向去看画,看了一会儿,摸着肩膀打颤:“还真是。我不看了,害怕,太渗人了。”
  解铃把宣纸拿起来,拎在半空,看着画里的老头沉默不语。
  “师兄,你还要给老刘做法吗?”秦丹问。
  解铃转过脸看我:“刘洋,现在出的这种状况我也搞不明白。如果坚持天眼观想,很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到时候你会很危险,很可能会……万劫不复。我尊重你的意见,你还想做吗?”
  
  
☆、第七十二章 不炼金丹不坐禅
  我微微一笑:“你觉得我会放弃吗?”
  铜锁和李扬对视一眼,没说什么,铜锁重重拍了拍我,欣赏地点点头。
  解铃把宣纸放下,微微闭上眼睛,抬起头,胸口微微起伏,缓缓深呼吸。好一会儿,睁开双眼,整个人似乎精气神都不一样了。他招呼李扬和铜锁,把八仙桌抬到一边,房间正中空出一大块面积,然后取来两个蒲团面对面放下。
  他示意我坐在其中一个蒲团上,又让秦丹拿来一个铜制香炉放在两个蒲团中间。他取出三根长香递给我:“刘洋,点上吧,虔诚一些,然后插到香炉里。”
  我知道要来了,心怦怦跳,可是并不后悔。我用打火机点上长香,小心插进香炉,香火渺渺,飘出徐徐白烟。解铃坐在对面的蒲团,让我跟他学,双膝盘起,双掌平伸,我们两个隔空拉手,长香在中间烧着。
  解铃对秦丹交待,如果长香烧的时候忽然断了,又或者烧出两长一短,马上施法把我们从观想境界里招回来。秦丹咬着牙说:“如果招不回来呢?”解铃笑:“那就到卫生间接一桶凉水,朝我们头泼下去。”
  解铃看着我,一字一顿道:“兄弟,如果一会儿发生意外,我会先保自己,你就自求多福吧。”
  我知道他不是开玩笑,这确实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没问题。你该走就走你的。”我呲着牙笑。
  “闭上眼睛。”解铃说。我慢慢闭上双眼。他的声音在耳边悠悠:“观是心观,想是心想。念如流水,心似磐石。香象渡河,截流而过。初禅,心一境性;二禅,定生喜悦……”
  声音空空渺渺,似天外之音,我眼前一片漆黑,如在混沌梦中,那个声音就像是幽幽飘来的指路之声,让我的心情不自禁跟着走。
  这种感觉还真像做梦一样,根本没有睁开眼睛,影像自然在脑中生成,不是看到的不是臆想出来的,而是自然生出,这就是观想?我正寻思呢,场景渐渐清晰,眼前是一个漆黑封闭的房间,冷不丁看上去特别像一处墓室,墙壁为黑石砌成,低矮逼仄,十分压抑。屋子里点着两盏幽暗的灯台,幽幽光亮中,我看到了一幕奇景。
  房间里放着一口黑色的大缸,里面盛着水,在缸里泡着一个人,只露出头来。她一头黑发披散,漂浮在水面上,脸色苍白无血,而嘴唇艳红,眼神里透出极度悲哀绝望的神色。都说哀莫大于心死,看到她,我算是理解了心彻底死去是怎么一种状态。绝望的让人想哭。
  看到她,我落泪了。这个人正是王雪。
  在黑缸对面的墙根下,半坐半躺了一个人,我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是李大民!灯台幽幽,他神色冷静,手里不是空的,正在抚摸着什么。仔细去看,原来是一只黑色的狗头。
  现在我的感觉很奇怪,就像是做梦,视角不能随意操控,但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却一目了然。我无法参与,无法表达,只能在虚无之中静静看着。
  那只狗头我认识,就是密道里挖的地狱犬雕像,没想到跑到李大民手里了。李大民抚摸了片刻,手上似乎一用力,掰下来一个东西。原来是镶嵌在狗头上那块黑色的石头。
  这枚石头光溜溜的,呈椭圆形,看起来滑不留手,表面密密麻麻全是细孔。李大民把石头冲着大缸里王雪晃了一晃,然后趴在地上,像蜥蜴一样,撑着双手爬过去。
  爬到缸前,李大民把石头塞到王雪耷拉在缸外的手里,让她握住。王雪忽然抽泣起来:“这个能救我吗?”
  李大民叹口气:“不能。无法治病,却能确诊。让你知道病是怎么来的。”
  “病入膏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王雪绝望地说。
  “以此为鉴,积累福德,这辈子已经毁了,下辈子再好好做人。”李大民柔声道。
  我越听越不对劲,他们两个好像还挺默契,王雪看样子并不是被李大民劫持来的。
  “这是什么东西?”王雪问。
  李大民拍拍她细嫩的手说:“这叫三生石,能观照三生,你上辈子,你的今生,你的下辈子。看看你的上辈子,就能知道今生因果从何而来。”
  “你的上辈子是什么?”王雪问。
  李大民笑:“我给你讲个故事,传说从前有一块三生石平出水面,许多人慕名来访,想看看自己的前世来生。有的人在石头里看到了自己前生是妓女,有的人看到自己的来世是山鸡。唯独有一个书生非常例外,和其他人不同,在三生石里他既看不到自己的前世,也看不到自己的来生,他只有当下这一辈子。”
  “你就是那个书生。”王雪淡淡地说。
  “是,我看不到来世前生。”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