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374章


  两人站起来,身后的阴影拉得极长。
  “你发没发现,这里冷了许多。”一人说话。
  “可能是老祖宗的缘故吧。又要吟长生咒了,我们去看看吧。”两个人说着,从长椅上站起。稍顿了一顿,居然朝着我们这个方向走过来。
  我们顿时心跳加速,眼睁睁看着两个人越走越近。因为光线太暗,离得近了才看见,走在前面的正是这里的大老板林双喜,那个可能是他的心腹或是好朋友。就在我们迟疑间,两人上了前台。
  她们停都没停直接朝着叶戴宁的方向走过去。
  就在这紧要关头,叶戴宁忽然眼睛一亮,整个人从作法的混沌状态中复苏。他知道危险近了,用手一划拉,所有东西都非常巧妙地装进包裹。
  随即一闪身钻进旁边的帷布。
  他是脱险了,但是地上用朱砂描绘的图案还在。虽然阴影很浓,朱砂黯淡,不过这个图标细看还是能看到的。
  我们都揪了一把汗,一旦这东西让他们发现,后果不堪设想,谁也没别想跑出去。
  幸好林双喜和那人来到牧师讲台的另一边,只见他们拱下身体,不知做什么。我们藏在角落里,什么也看不到,屏息凝神地等待。好一会儿,居然出现了怪事,林双喜两人拱下身体后居然再也没有站起来。
  叶戴宁大大方方走出来,招呼我们:“都出来吧,他们下去了。”
  我们一起聚到讲台旁边,在他们刚才待过的地方,果然有一处不易察觉的暗门。这里没有光照,影子很深,没有提示的话根本发现不了。我蹲下来,轻轻用手沿着暗门的边缘走了一圈。暗门和周围的木质卡得很紧,几乎不留缝隙,关得严严实实。
  “这可怎么办?”我们没了主意。
  “没关系,刚才我召唤我家那口子,她就在下面。”叶戴宁说。
  他把住暗门,嘴里念念有词,只听“啪嗒”一声,门开了。露出下面阴森森的一条地道。随着暗门打开,一股阴风从里面吹出来,融进他的身体里。叶戴宁的脸色霎时变得有些发青,全身抖动很厉害,好半天才平缓下来。
  “走吧。”他喘了口气说。
  我们面面相觑,也说不出什么,跟在他身后进了暗门地洞。
  这里有一条向下的石头阶梯,非常黑暗,两壁触手生凉,应该青砖垒成的。走了一段,眼前渐渐有了光,只见隔着几米的距离,墙上便设有一个火盆,里面有灯油,燃着青火,周围的一切都映得影影绰绰。
  我们扶着墙小心翼翼继续往下走,时不时停下侧耳听听下面黑暗里的声音。
  走了好半天,才到了最下面。这幅场景非常像丽丽给我们描述那个做祷告的所在。我们知道,这里应该到了江心岛的核心区域。
  到了下面好像进了迷宫,条条通道四通八达,黑漆漆见不到尽头。我们问叶戴宁往哪里走,他沉吟一下,带着我们从右边的方向走了进去。
  这里的地下工程也太大了,走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看到这条路的尽头,天花板一列昏暗的灯泡微微散发着光芒,气氛很是压抑。
  叶戴宁领着我们进了走廊旁边一个房间,这里没有上锁,里面的装修风格完全是欧式的书房。有壁炉有地球仪,几排高高的书架,一张面积很大有着复杂雕花的欧式书桌,上面摆着一些厚厚的笔记本。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问。
  叶戴宁脸色也有些疑惑:“不知道。我是跟着我家那口子过来的,她说这里是林双喜最常来的地方,他的气息很浓。”
  我们走过去,随手翻翻上面的笔记本。这里没有任何电器,看不到计算机打字机这样的东西,笔记本都是用那种很复古的牛皮纸,笔筒里插着钢笔。
  我们拿起一本随手翻着看看,上面的字应该是林双喜写的。这人用的都是一种几乎飞起来的草书,写的字就像画画一样,连笔缺笔很严重,根本看不出是什么。
  我们也没敢深看,草草翻翻就恢复原状。
  走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值得一看的东西,正要走时,铜锁随手翻开一本书,从里面滑落出一页满是打印字的纸上。上面画了很多线条和标注,看样子林双喜对于这个东西翻来覆去研究过很多遍。
  我们拿起来看,上面第一行写着“小木头随身医师海外审讯第四稿。”在小木头三个字的下面写着“老祖宗”。
  我们这才明白,这些人一直提起的老祖宗其实指的就是小木头。这里谜团很多,如果小木头真的是老祖宗,从我们得到的信息来看,这小木头似乎现在还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怎么可能?他都死多少年了?
  我们展开那页纸,往下看。
  “当时,我就在小木头的身边。进到屋里的时候,已经血流成河,暗色的血几乎飘满整个房间,小木头就躺在血泊里。我看到这一幕时,就知道他没救了……”
  
  
☆、第二十一章 小木头
  文档里除了这个自述的医生外,还有一个问话的人,根据文档标头“海外审讯”的字样分析,这个问话人很可能就是审讯者。
  看到这里我比较奇怪,小木头的随身医生为什么要被审讯?就算审讯为什么要在海外进行?
  我说出这个疑问,铜锁说:“对小木头的研究属我最多,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个随身医生在小木头死了之后便立即移民加拿大。所以审讯他的地点在海外也不足为奇。至于为什么审问,我想小木头的死肯定是有问题的,他如果正大光明过世,就用不着像审特务一样严审医生了。这里肯定有问题!”他加重了一下语气。
  文档里那个审讯者问:“小木头临死前,在现场的都有哪些人?”
  医生答:“有我、他的机要秘书沈建国、他的长子x英英、小木头的原配妻子姜东红,还有……”
  “还有谁?支支吾吾的,别像挤牙膏。”审讯者呵斥。
  “还有就是老人家派给小木头看病的李大夫。”医生说。
  在这一行文字下面,林双喜用签字笔在夹缝中,很小心地写了几个字“监视、钦差”。其中在“李大夫”三个字下面划着横线。
  铜锁点着这里,若有所思地说:“看来传闻是真的。都说老人家和小木头之间有很深的矛盾,老人家居然在小木头身边安插亲信,派了一个随身大夫。”
  我奇怪地说:“不都说老人家和小木头之间亲密无间嘛,当初两个人一起做生意打天下的时候,情同父子,怎么还会这样?”
  铜锁冷笑:“争权夺利,别说情同父子的假父子,就是真爷俩,该动刀子也得动刀子。这叫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
  那审讯者继续问:“当时情况是怎么样的?”
  医生答:“救起血泊中的小木头时,他已经奄奄一息。我们赶紧进行紧急医治,当时我比较奇怪的是,流了这么多血,就算年轻人也都已经死了,而小木头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居然还有口气,且神智比较清醒。”
  “嗯。继续说。”
  “送到医疗室,到血库调血的时候,小木头就不行了,呼吸越来越弱,当时为了急救,从他的静脉输液管道内注入了升脉散,血压由已经降到了xx毫米汞柱升至xx毫米汞柱,心跳也增强了一些。姜东红问我怎么样了,我摇摇头说没办法……当时我握住他枯槁的手,几乎摸不到脉搏,就知道回天乏术。”
  “他为什么自杀?你想过这个问题吗?”审讯者问。
  医生说:“小木头最后几年连续下病危通知,病魔折磨下的他估计已经到了精神临界点。他的身体年轻时就很差,一直延续到死之前。可能再加上退居二线的心灰意冷,活着看不到希望,还不如死了好。”
  “临死前他交待了什么遗言吗?”
  “说了两条。第一条比较正常,第二条挺奇怪的。”
  “说说。”
  “他当时叫过老人家派来的那个李大夫,握着他的手说,我不行了,你回去后要好好照顾老人家。这算是第一条遗言。第二条遗言是,他说自己死了之后不准火化。”
  “不准火化?”审讯者疑问。
  “是的。他死之后,不准开追悼会瞻仰遗容,不准任何人吊唁。最关键的就是不能火化。”
  “难道他想制成……”
  “不是。他要回到老家下葬,要葬回祖坟。”
  这页纸就结束了,审讯者和小木头随身医生的审讯对话也就此终结。铜锁来回看了几遍,心痒难耐,又把夹着这页纸的书翻了翻,并没有找到下文。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我说。
  铜锁瞪了我一眼:“老刘,你这人就是关键时候掉链子,胆子太小。我们发现的这东西价值有多大你知道吗,改写近代史。”
  “你说出去谁信?”我说:“信的人多了才是真相,只有你自己知道的,那不是真相。哪怕这是真正的真相。”
  “靠,你在这绕口令呢。”铜锁骂着,一边从书架上抽出书随手翻着。
  “我倒觉得老刘说的有道理。”李扬说:“这也算一种历史观。”
  “屁历史观。”铜锁来了犟脾气,我们到不好离开这里了,只好陪着他找。这里毕竟是林双喜经常来的书房,我坐卧不安,心神不宁,一旦他突然来了,把我们都堵在这里怎么办。王晓雨就别想救了。
  我想到这,看着铜锁上上下下翻书,觉得他太自私了。
  我说道:“你们在这找吧,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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