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389章


  突然从戏台后面上来几个人,这些人穿着破旧的格子衬衫牛仔裤,居然带着手铐脚镣,蓬头垢面,串成一串。
  这些扮演犯人的角色,衣服风格很现代,和打扮成古代龙套的角色,形成鲜明对比。
  到了台子中央,这些犯人跪在地上,垂着头。别看现场这么多人,可四下里寂静无声,只能偶尔听到火苗噼啪的声音。
  一阵喇叭声响,划破寂静。随即,有人像是才睡醒喊了一声:“啊~~”。然后就看到,有个蟒袍玉带打扮成古代官员的人,居然从那口巨棺里爬了出来。
  在戏台中间有一把高脚椅子,那人慢腾腾走着,坐在椅子上。借着火光看,这个人装扮虽然不是包拯,但也是其他什么文官,下巴上五绺长髯,面如冠玉,气象不凡,到自有一番驭民之相。
  旁边龙套递给他一张卷子,那古代官拿起来,摸着下巴的胡子看着,倒也像模像样。然后他好像说了什么话,听发音根本不是汉语,也不知什么语言。那几个龙套从犯人里押出一个人。
  那人头发蓬乱,砰砰磕头,吓得脸色都变了。
  古代官看着这名犯人说了一个字,这我们听懂了,他说的是:“斩!”
  戏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口大铡刀,跟电视里演的差不多。目测来看,怎么也得二三米长,这大刀,气势惊人,别说砍头了,就算拦腰斩断也毫不费力。
  两个龙套押着那名犯人来到铡刀前,一个抬起铡刀,一个把那犯人的脑袋塞在下面。此时周围烈火翻腾,所有人都看呆了,我手心里全是冷汗。
  那犯人估计已经吓傻了,根本不知道反抗,两条腿都是软的。只见古代官把一只令牌扔在地上,这就是信号,那个抬铡刀的手一松,往下一摁。我好像真的听到“喀嚓”一声脆响,那犯人的脑袋砍了下来,死尸当即瘫软在地,脑袋在戏台上滚了好几圈。比较奇怪的是,腔子里似乎没有血喷出来。说实话,我当时也看得迷迷糊糊,头一次看砍人头,虽然是演戏,但还是觉得胃里不舒服,脑袋晕晕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又有人递给古代官一张卷子,他聚精会神看着。我算看明白了,这个戏讲的应该是古人审案。
  镇子的老百姓搞那么大排场,就是为了看这么一出戏?演古代官的这位应该是专业演员吧?从头到尾的这个仪式会不会是本镇一种风俗?
  我正想着,谭局长忽然道:“我们去后台溜达溜达。”
  我惊讶地看着他:“大局长,你疯了?我们连场院都不敢靠近,你还敢去后台?”
  谭局长说:“你懂什么,咱们去后台直接找戏班子老板,他肯定比这些看热闹的傻吊村民通事理。老板走南闯北的肯定有手机笔记本平板什么的,只要能联系到家里人,咱们就妥了。”
  “我总觉得有危险。”我说。
  卢雯又说话了:“刘洋我算发现了,你这老爷们胆子比芥子都小,真难为你怎么长这么大的。谁放屁没给你吓死啊?”
  我恨恨看她一眼,心说出了事你们就老实了。我说:“行,到时候你们别后悔,我可提醒你们了。”
  卢雯说:“就你废话最多。”
  我们几个人从树上下来,谭局长领着我们,小心翼翼避开场院里的人群,从外面绕了大圈,一点点迂回靠近戏台子。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只见戏台上已经人头滚滚,死尸遍地,这一会儿工夫连审案带砍头就整死好几个。
  我还来不及细看,就被谭局长呵斥一番。来到戏台后面,果然有几条楼梯通向后台。我们怕被人看见,小心翼翼钻了进去。
  后台居然没有工作人员看守,我们顺利进到这里。这地方面积不大,但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许多大箱子上着锁,摞得高高的,可能是戏箱吧。
  绕过大箱子,走在最前面的卢雯忽然惊叫一声:“有人!”
  我们就看到,地上摆着一个狗笼子,这笼子里关着一个人。因为笼子非常狭窄,他就像狗一样蜷缩在地上。也不知怎么,一看到这个人,我忽然手心莫名地疼了一下。
  
  
☆、第十章 砍头
  这个人也穿着一套破旧的格子衬衫,下身是快烂掉的牛仔裤,神色萎靡,蜷缩成一团。看他这身衣着,应该也是演犯人。我心下纳闷,这到底是什么戏班子,怎么这么不尊重演员,还把人关进狗笼子里。
  那人明显听到声音,呜呜哭着:“别抓我,求求你们了。”他抬起头看到了我们,表情有些惊讶,随即反应过来:“你们不是和他们一伙的?赶紧救我出去,求求你们了。”
  我刚要说什么,老成的谭局长摆摆手,他走过去蹲在地上看着那人说:“到底怎么回事?”
  “求求你们放我出去,那些人要把我杀了。”那人苦苦哀求。
  “你不是演员吗,这里戏班子的老板在哪?”谭局长问。
  那人苦笑:“我说大哥,这哪是什么戏班子,这是真杀人!你们没看到外面的台子吗,只要押上去就砍头示众。可怜我老宁,江湖大哥,落到这样的下场。”
  我们都惊呆了:“真砍头?这是这里的风俗吗?”
  我简直难以置信,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居然还保留着如此野蛮血腥的风俗,上面怎么不派人管管呢?
  那人声嘶力竭,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吧,我给你们磕头了。”
  谭局长有点害怕,招呼我们:“甭**理他,咱们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求求你们!别走!别走!救救我!”那人喊得嗓子都哑了。
  这时,我的手心钻心一般疼痛,眉毛直跳,我忽然醒悟,我来这里好像是为了救一个人,就是他吧?!何勤说道:“我们救救他吧,他也挺可怜的。”
  我下定决心,转身回来,急声道:“怎么救你?”
  “笼子上有插销,赶紧拨下来,快!一会儿台上的人砍完了,他们就下来提我了。”那人急促地说。
  微弱的光线下,我看到漆黑的狗笼子上还真有个插销。我深吸一口气,救人一命如造七级浮屠,这事也不麻烦,就是一念之间,救了也就救了。我把住那个插销往上一提,突然手心剧痛,我“啊”惨叫一声坐在地上。
  原来这狗笼子铁栅栏上通着电,我刚才这么一拨,叫电流狠狠打了一下。我抬起手看,手心出居然散出焦烟,妈的,烧糊了都。
  这时,我看到自己手心被电击的那块区域,居然隐隐透出一个字。我小心用手摸了摸,那个字非常模糊,幸亏笔划比较简单,我勉强认出来是个“宁”字。
  我抬头问笼子里的人:“你叫什么?”
  “我姓宁啊,叫宁戴叶。认识我的人都叫我宁哥。”宁哥说。
  我看到在关他那个狗笼子的铁插销上,阳刻着一个凸起的“宁”字。刚才为了救他,让电打了一下,说巧不巧,居然在我手心里烙下一个“宁”,真他妈的晦气。
  宁哥哭得不行:“求求你了,救我一命吧,出去之后我好好报答你们。”
  我环顾左右,找来一根木头,小心翼翼拨动插销,终于打开了。宁哥逃命一般往外爬,让栅栏上的电流过的连连惨叫,好赖总算是爬了出来。
  我把他拉起来,他刚想道谢,忽然卢雯惊恐地说:“你们听,有人来了。”
  外面果然脚步声沉重,步步逼近,朝着后台就走了过来。
  “快躲!”谭局长喊了一声。
  情急之中,宁哥拉着我藏在一堆破箱子后面,而谭局长他们来不及躲藏,只能藏在旁边一张厚厚的帷布后面。大家刚藏好,大门一开,从外面走进几个人。
  我从箱子的缝隙看出去,进来三个人。最前面的是个全身黑衣的,他穿的衣服十分古怪,还有黑黑的帽子罩头,手里端着一个烛台,幽幽火光,照的整个后台都散发出一股森森阴气。后面跟着的是台上龙套打扮的两个人,这两个龙套脸上画着五色重彩,青面獠牙,眼珠子能有牛眼那么大,穿着一套艳彩的戏服,看起来十分恐怖。
  这两个龙套,一手拿着古代长刀,一手拿铁锁链。那铁链子拖在地上,哗啦哗啦响。
  这三个人一出来,我顿时感到一种迫人的寒气,浑身情不自禁打哆嗦,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
  他们走到狗笼子前,黑衣人用蜡烛照了照,看到狗笼子大开,他们明显非常意外。
  黑衣人用蜡烛又左右照了照,后台本来就黑,这一照满室生出黑影,拖得老长,非常恐怖。我几乎呆了,身上没了知觉,就这么傻愣愣看着。
  他们三个人开始找了,那两个龙套把箱子搬开,用长刀往阴暗处猛捅。好几次都差点捅着我。我强忍恐怖,心都快跳出来。
  他们又开始找别的地方,有个龙套用刀去挑帷布。从我这个角度清清楚楚看到,何勤谭局长他们不停往里缩,生怕让那刀碰到。他们一直缩,一直缩,缩到最角落,已经缩无可缩,可是那把刀还在往里试探。
  我大气都不敢喘,心脏狂跳,简直紧张到了极点。
  眼看那把刀还要往里探,就在这时,谭局长突然推了一把,把最前面的何勤从帷布后面推了出去。何勤完全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根本没有思想准备,跌跌撞撞出来,摔在地上。那两个龙套反应极快,两把长刀当时就逼在何勤的脖子上。
  何勤坐在地上,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我在想,他肯定不明白谭局长为什么会干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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