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与地狱

半个小时后，巴顿少校带着艾伦到了军港码头，他锁上车，朝快艇走去。
    踩到跳板上时，艾伦拖了巴顿少校一把，“你喝醉了？带我到快艇上吃什么龙虾？”
    巴顿少校继续往前走着，头也不回去地说，“你才喝醉了呢！我的快艇上随时都有龙虾。我的炊事员做的龙虾那才叫龙虾！”
    走到快艇舱门口，巴顿少校掏出钥匙打开舱门，刚跨进去就大叫道，“给我们送一杯咖啡来！”
    艾伦走进去一看，一把拽住巴顿少校将他拖了出来，“你上错了快艇！这是我们的快艇！你怎么能打开它呢？”
    巴顿少校被艾伦拖着走到了甲板上，他立即朝跳板上走去，“来吧！你的快艇不行就上我的！反正就在隔壁。”
    艾伦跟着巴顿少校上了七号位的快艇，刚走上甲板，一个美海豹突击队员就迎了上来。巴顿少校说，“先给我们来两杯咖啡。”说着带艾伦走进餐厅坐下了。
    这时咖啡送上来了。
    巴顿少校吩咐服务员道，“再给我们做两份焗龙虾，拿一支白兰地来。”
    艾伦搅动着咖啡说，“巴顿少校，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怎么有我们快艇的钥匙？”
    巴顿少校端起咖啡吹了一口气，“真香啊！艾伦，快喝咖啡吧！哦，你看看我健忘得，你们现在用的快艇是我们送给安全部的，我也不知道我的钥匙怎么能打开你的快艇，都怪我刚才走错了地方，对不起！”
    艾伦“呼”地站了起来，“我知道了，我们去金色玫瑰园那次，快艇里的油是你们换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巴顿站起来将艾伦按着坐下了，“不要这么冲动！我慢慢说给你听。当我知道你们准备去金色玫瑰园阻击韦德，我怕你们比埃诺上校更加蛮干，将人质和绑匪一顿乱枪全部打死了，那时我怎么完成我的上司交给我的任务——查出*跟韦德的关系，以及在此地的战略部署？因此我将你快艇里的油换了。”
    艾伦一拳捶在餐桌上，“巴顿少校，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真想揍你！这么说你一直在跟踪我和埃诺上校，并且从中破坏我们的剿匪行动？”
    巴顿少校的双手举起来，挡住了自己的脸，“不是这样的！金色玫瑰园你们钩住了韦德的船，但没有趁机打沉它，我已经明白了你跟埃诺上校不一样——他只想将人质和绑匪全部杀光，速战速决。我终于明白我是可以跟你并肩作战的，这样我才将无人驾驶侦察机追踪到的绑匪信息给你的。就说这次吧，你问我怎么知道韦德在大黑鲨号上？那也是你装在大黑鲨号上的红外线发射器泄的密，我的无人驾驶侦察机追踪到信息带着我去的。这次韦德虽然死了，但是被抓的四个绑匪证实韦德并不是*派到本地区来执行他们的恐怖活动的，他说自己是*派来的，其实是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说了，焗龙虾上来了，你闻闻这香味！”
    服务员端着两盘焗龙虾站在餐桌边，另一个服务员将盘子从他端着的拖盘里拿下来，送到艾伦和巴顿少校面前，他指着黄灿灿的龙虾说，“请两位用餐！”
    艾伦和巴顿少校同时说“谢谢！”
    接着巴顿少校指着盘子里的两只龙虾对艾伦说，“试一下，你就会感觉到不虚此行了！”
    艾伦拿起一只龙虾，咬开了虾壳，虾壳外面的汁液照例是又咸又辣，他笑了笑，心想着，“你吹什么牛皮！这龙虾的味不过如此！”接着一咬里面的龙虾肉，大吃一惊，龙虾肉鲜嫩中带一点点食物本身的甜味，是一种不受任何调味品污染的天然食物的味道，他不由得一口将龙虾肉吞了下去，大声赞叹道，“好味道！好功夫！”
    巴顿少校立即端起了自己的酒杯，“为美味的龙虾，我们干第一杯！”
    艾伦也端起了酒杯，他只喝了一口，“我们慢慢来吧巴顿少校！我还要请教你几个问题。”
    巴顿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酒，他挥着手说，“你就爽快点吧！虽然这次我输给了你，但我却从内心喜欢你，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
    艾伦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好！是你说的想跟我交朋友！那你老实说，你跟埃诺上校达成了什么交易？这次追击大黑鲨号你怎么不邀上他做你的帮手？”
    巴顿少校使劲睁开醉熏熏的眼睛望着艾伦，“你说什么？我跟埃诺上校达成了交易？什么交易？我怎么不知道？”
    艾伦一手扯断了一只龙虾腿，“你不知道？5月1日在安全部紧急指挥中心开会的那天，我在走廊里听见你在洗手间对埃诺上校说‘我做不到，我试试看——’不是埃诺上校制服了你？让你随时听从他的调遣吗？”
    巴顿少校将手里抓着啃了一半的龙虾狠狠地扔到盘子里，“呼”地一声站了起来，他指着艾伦吼道，“你说什么？我堂堂美海豹突击队队长，被埃诺上校那个疯子制服了？笑话！天大的笑话！”
    艾伦也站了起来，“你心虚了是不是？我说到了你的痛处是不是？你急着否认什么？你不是被他制服为什么要那么说话？明显带着求饶的味道！”
    巴顿听了艾伦的话，垂着头又坐下了，他端起杯子，杯子里是空的，艾伦为他斟了半杯酒，他端起来一饮而尽，“告诉你，那些话是对我的上司说的，我在跟上司打电话。他有些要求是不切合实际的——让我在必要的时候放掉韦德，不让你们杀了他，要被你们知道了，我想死的可能不是韦德，而是我了！”
    艾伦用手敲着脑袋说，“我终于明白了！韦德从悬崖那儿跳船逃跑，你的无人驾驶侦察机应该追踪到悬崖那儿的，他的背包就放在悬崖上。我做梦都料不到是你放了韦德！”
    巴顿少校一把朝餐桌上的盘子杯子扫去，只听见“咣啷啷”几声，那些盘子杯子掉在地下碎裂开来，“艾伦，你敢再说一句试试！那天韦德拽着贾森·威尔瑞那个浓胞，手里抓着一个钩住拉环的炸弹，我如果不是担心他将一船人都炸死，又怎么会眼睁睁将他放跑了？你以为就是你一个人有责任感？有上进心？”说完，他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噜。
    艾伦推了巴顿少校一把，“喂！”他喊道，“我还有问题没问完！不过也不需要问了，鸽子岛上也是你在为新希望使会团给韦德送货护航吧？你怕他们饿死病死？”
    巴顿少校抬了一下头，嘴里咕哝着，“知道了还问我干嘛？还喝吗？”
    艾伦转身就走，“不喝了！我要回医院了。谢谢你的大龙虾！不过，我真的没有想到，原来我怀疑埃诺上校的事，十有**都是你做的！你可真了不起！”
    巴顿少校仍然没有抬头，他就趴在桌子上挥挥手说，“那我就不送了！想吃龙虾就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