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之绝色倾城

第25章


听到这里,上弦与徐采薇同时有了笑意,这位先帝真是不太会说话呀,这么明显的激将法。可是,就是这么明显的激将法,却还是把她给留下来了。其实,当时父皇说的究竟是什么话并不重要吧,重要的是,就算大家众口一词,诬陷于她,父皇仍然固执地坚信她是无辜的。“臣当时接到家父的信,要臣杀掉自己的儿子,不然就将臣逐出家门。是先帝降旨,将家父召进了京城,对家父说,生在月尚长在月尚,自然 
                  
第十章 英雄(3)
是月尚子弟,长大以后,若是能文,便让他考科举入仕做国之栋梁,若是能武,便要他如母亲一般从军保家卫国。”这的确很像是父皇会有的想法呢,若非有此胸怀,怎么能排除万难与母皇成婚,将南北分治一百多年的南北月尚统一起来呢?“陛下,你是不是也怀疑臣的儿子乃是五皇子的?”徐采薇突然话锋一转,抛出这个问题。“朕不是怀疑,而是肯定徐爱卿的公子乃是五皇子的,若非如此,爱卿今日何须搬出先帝来呢?”她说了半天,不就是为了说这个吗?只是,不愿让她出征,并不是因为这个呀。那个人始终也是她孩子的父亲,月尚还没有无人到非要逼迫她去做这种事的地步,她也真的没有必要这样逼迫她自己的。这有多苦,多痛,上弦太清楚了,实在不愿她也受这样的煎熬。徐采薇是何人,听了上弦这话,马上就明白上弦是什么意思了。
  她……笑了,只是那笑并不是愉悦,而是怀念,是感伤。
  “陛下真的跟先帝很像呢,当年先帝亲征佳林,臣的儿子已经满月,臣请先帝准臣一起出征,给臣将功赎罪的机会。可是先帝怎么也不同意……”
  “爱卿明白朕的意思,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卿且宽心,天幕关那边自会有人去镇守,现在只需安心调养身子,以后还有很多事要偏劳卿家的。”
  话说到这里,上弦以为也说完了,这就要送客,可是徐采薇却不这么想。“陛下,臣乃是月尚的武将,保家卫国乃臣的职责,臣与那五皇子数次交手,次次大捷,即便曾失手被擒,那一次也是以五千兵力,对三万大军,还在他们眼皮底下送走了十几万百姓,实在也是一场漂亮的胜仗。如今先帝已去,非臣自夸,放眼整个月尚,要和五皇子交手,还有谁比臣更合适?”
  她说得都在理,可是凡事哪可能都用道理讲明白。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见她还是不说话,徐采薇眉一挑:“陛下,儿女之私岂足与江山社稷相较,陛下当真瞧不起采薇,认为采薇会为小小的私情误了月尚吗?”这一句说得豪气干云,上弦被狠狠地震了一下。
  儿女之私岂足与江山社稷相较吗?原来,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如她这般为情所困。原来,这世上始终是有英雄豪杰能挣脱情网。原来,每日折磨着她的那些执念,也不过是小小的私情……
  说完这一句,也不在意上弦还没有回答,徐采薇告辞了。
  到这分上,只需再给一点时间,上弦已经不会再有别的回答了吧。说话步步为营,一步步引对手走入事先设好的局,的确是惯于征战的一代名将的做法。还有什么理由不让她去镇守天幕关呢?她,不是别人,她乃是镇远将军徐采薇。今天徐采薇提到先帝,令她想起了父皇。如果父皇还在,见她这样优柔寡断,会怎么说呢?父皇常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就好像当初临危托孤,对萧默然绝没有半分怀疑。她怀疑萧默然想废了她自立为皇,根本拿不出证据,若是父皇在,会不会笑她庸人自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只是她没有父皇的识人之能,这么多年了,还是学不会看透人心。这其中,尤以那萧默然为最,他可以一眼看穿她,而她,却是从来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她很想很想相信他的,真的,可是她……不敢。
  既然猜不透,那就不该再勉强来猜,若是能学这位徐将军,当机立断挥剑斩情丝,将他送回竟国,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她当时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骗自己说要困住他一雪前耻,却原来是想留住他,不想放他离开。不敢相信,又不愿放手……还能怎么样呢?只能这样了吧。
   
                  
第十一章 贺礼 (1)
徐采薇走了没多久,说是要为她准备贺礼的晨曦也回来了。今天的折子不多,上弦一个人也已经批完了。晨曦带来的生辰礼物居然是一个人。
  “林道长,幸会。”
  剑眉星目,道骨仙风,不是那位有过两面之缘的林静言之弟,道长林无语,却又是谁?“姐姐,原来你早就认识林道长了。”
  “有过两面之缘。”
  “姐姐,林道长医术通神,今天我是请他来为姐姐诊脉的。”
  上弦暗暗为晨曦行事如此鲁莽,她这伤本来就不便让人知晓,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这件事若是走漏了风声,岂不是要引来轩然大波?看晨曦的意思,竟然是要让这林道长来为她治伤,而且这林道长显然早已知道她有伤在身了,难道是晨曦泄露出去的?她心中迟疑,脸上却不露声色,只说:“我这伤早已经好了,只是难为林道长白来这一趟了。”林无语跟着晨曦进了琼华殿以后,本是一言不发地站在晨曦身后,听见上弦这样说,这才走出来向上弦行礼,微微一笑,说:“陛下的伤虽然是已经早就好了,但陛下唇色泛白,乃是血气不足使然,若不着力固本培元,不出半年恐怕就要百病丛生了。贫道此来,乃是为了教陛下一些修心养性、强身健体的法子,此事事关重大,贫道绝不敢泄露出去,陛下不必多虑。”他越是如此说,上弦越是疑虑。想他修道之人,怎么会有如此胆量窥探天家秘密?出世之人难道不知道避祸的道理吗?有些事,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这个林无语道长,不是那么简单的。
  上弦心里有了这种想法,便格外小心了起来。当下表面上不露声色,微微含笑:“道长果然是医术精湛,不必诊脉便知朕的病根,既如此,便烦道长指点一二。”
  林无语也不谦虚,径直为上弦诊脉,查看舌象,又仔细地问了上弦日常饮食起居。上弦也毫不隐瞒仔细地答了。待终于问完,林无语淡定地说:“陛下日常饮食起居,无不切合固本培元之要义,只是陛下服用的药膳中,有几味药味道实在不美,以膳食御病,若味道不美,服用者心情不悦,效果也是要削减的。待贫道为陛下重新拟写食谱,陛下只需照此服用,这气血亏虚之症,大约有三两月也就好了。只是……陛下,有一句话,贫道不知当讲不当讲?”
  上弦看林无语,明明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洒脱,如天上谪仙人般淡然,却不知为何总有些心惊肉跳,恍惚觉得那眉梢眼角具是魅惑,定睛一看又是纯然的肃穆,当真是奇怪至极。
  他问当讲不当讲,自然是当讲的了。
  “道长但讲无妨。”
  得了她这句话,林无语脸色一整:“陛下,情重伤身,药食汤剂虽可疗伤,这心病却是要陛下自己学会开解才行。”心病吗?原来她害的乃是心病,难怪,难怪会疼的总是心。
  但是,他刚才说她的身子三两个月就能调养好,不对,在寒塘关的时候,军医明明说能捡回一条命来已是万幸,想要复原,那是绝无可能了。三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他若是想说谎也该说多一些时间。难道他真是什么神医不成?上弦心中千头万绪,只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可究竟是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罢了,以后再想吧,正想说多谢指点,就要看赏送客,哪知道林无语的话竟是还没有说完。
  “陛下,这疗伤之法,除了食疗以外,若能辅以房中之术,可事半功倍。”这句话说给上弦听,简直跟没说一样,想她连周公之礼究竟是怎么回事都一知半解,又哪里会懂什么叫房中之术。这本也怪不得她,她父母早丧又贵为女皇,身边的人除了萧默然,谁敢跟她说这种事,偏偏萧默然又是绝不会教她这些的。若是换一个人跟她这么说,以她从不愿不懂装懂的性子,或许还会开口问上一问,可惜这位林道长也不知是为了什么,总让她有些提防。见他终于说完,虽然最后一句她没有听懂,但也准备着他离去了。
  晨曦又对她说:“姐姐,林道长乃是当世名士,不只医术精湛,更精通吐纳养生之道,以后我会常常请他进宫来的。”上弦暗自皱眉,但在林无语的面却不便表示什么,只好不做声,既不同意也不反对。林无语告退之后,上弦还没来得及问晨曦何以将方外之人引进宫中,反倒是晨曦先开了口:“姐姐,有林道长拟的食谱,你就不用天天吃那些难吃的东西了。”
  只为这件事?上弦心里担心的却是,前朝几位皇帝也曾请道士进宫,为的却是慕那长生之道,梦想不老不死白日飞升。如今她才刚亲政,本来立晨曦为储君一事就不是那么理直气壮,现在又加上引道士入宫一事。既然那林无语乃是当世名士,这件事不久就会变成街头巷议了。眼看与佳林开战在即,值此多事之秋,如此横生枝节,实属不智。
  她虽然是一贯的不动声色,但眼中的忧虑又怎能瞒过晨曦?
  就在她考虑该如何开口,要晨曦少跟那林道长来往的时候。晨曦轻轻地叹了口气:“姐姐可是担心林道长乃方外之人,如今入得宫来,外人皆要疑心姐姐恋慕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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