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 流年

第44章


欧洲技术中国制造。波顿。二世’怎么样?”
  “都是你起的!你还起哄!!” 麦琦一脸的严肃让这件事加剧了好笑的成分。
  转眼,sam都快5岁了,没叫“洋货”。
  我跟麦琦的友谊,与日俱增,从起初我们俩,到逐渐侵蚀她全家:我是她儿子的干妈,是她弟弟的首任“领导”和历任猎头,我也已经能很自然地跟她爸妈发嗲,和她老公互相戏称为“darling”
不是后记的后记(5)new
  ……
  麦琦的父母是我最喜欢的父母,甚至连麦琦的弟弟也已经强行被我看成是自家弟弟。除了视为己任地以实际行动不断关心他的工作之外,更能在北京举办各种演出之前都大喇喇地跟他要票(因为他女朋友的爸爸是某个著名演出场地的干部)——让我做到大喇喇地要东西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没个把深厚的交情还真不太可能。
  春节的时候照例受邀去她家吃团圆饭,路上我还担心道:“如果我一不留神数落你弟怎么办?”——“数落”和“要票”一样,绝对是一种关系密切到一定境界才有的表现。
  麦琦白了我一眼懒洋洋地说:“那有什么怎么办,肯定是全家人都惊了呗,然后假装没听见!”
  我大笑,很开心,特别有安全感。
  不过那天我没数落她弟,主要是没轮到我数落——弟弟带了女朋友回家。
  在吃了3只盖着戳的大闸蟹之后,我心情大靓!
  坐在同一桌的麦琦的老公想必心情也很靓,正吃着,冷不丁儿转脸对我说,他喜欢斯特拉文斯基的《火鸟》。我没敢接茬儿,主要是担心专业知识敌不过他,虽然我大学学的是音乐。顺便说,波顿先生是我认识的人中最博学的一位,同时他又完全不把博学当成一回事。
  麦琦就是这样一个势必要成为榜样的“大全活人”,“美满”这样的词用来形容她就太肤浅了,不过,
  如果把它解释成“美丽且丰满”就另当别论。
  想象她看到这儿做何反应,哈哈哈哈。
  没办法,谁让“作家”在某个范畴掌握了整朋友的话语权呢。
  五好戴军
  我的日常生活极其枯燥乏味,真实的业余爱好仅限于以下几种:
  逛街、吃、发呆、聊天儿,还有就是,嘿嘿(尴尬地笑),看书跟写字。
  在所有的朋友中,戴军恐怕是跟我的恶习最接近的一个—除了他没时间发呆之外。光接近还不行,重点是每一项里,我总扮演“得便宜”的那一方。比如,逛街的时候他会乐此不疲地当“美指”,吃饭总是他像家长一样结帐,聊天或分享书评的时候他总有别出心裁的心得……这让我从认识以来就认定他是特别要好朋友,一直好到现在。
  他有一位敬业的经纪人,苏小姐,有天跟我诉苦,说戴军最大的问题就是“逮谁对谁好”“太容易跟别人敞开心扉!”我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非常赞许她选了一个对戴军恰当到了极点的词——“敞开心扉”。
  对呀,这就是他喽!
  戴军最令大伙挠头的是他不懂得设防的口无遮拦。
  不过,即使他口无遮拦到了如此境界,可基本上,不设防的也都只限于对他自己的事儿,朋友的秘密到他那儿都会被阻截过滤和消化。比如,他是周围人里对我的“爱恨缺失”知道最多的,可这么多年以来,也没有任何他“走嘴”的迹象,他特别知道有哪些事能当笑话一样说出来,而另外的一些,只能在体内结成琥珀或珍珠。戴军恪守这样的规则,尊重对我的了解,始终是一个表面马虎,但心里分寸极清楚的好朋友。
  戴军是上海人,有时上海人的节省个性还是会偶露峥嵘,可是节省的都是冲着自己,大方的都是对朋友。比如,有一次,他找我帮他他买一种上台用的化妆品。本来我认识那个产品在北京的经销商,能打折,可久未联络,一打听,人家已经调走了。我也没好意思告诉戴军,就托一个刚好要去香港的朋友帮他带,这样拿到的也是打折的价钱。等东西到了戴军手上那天,他一高兴,非要请我们吃饭,不巧那天我们又是十几个人的集体活动,结果,在化妆品上节省出两百多块人民币的戴军同学,那天在燕莎请我们一堆人在德国啤酒屋喝酒跳舞,花了好几千。
  “傻了吧!”我替他心疼:“还不如在赛特随便买买呢!”
  “哪儿啊!难得高兴!”戴军满脸堆笑,看不出任何勉强地拍拍我的肩膀,高兴的很透明,像他一贯的样子。
  我心想,像这样的高兴,在他在的日子里时有发生,实在是一点都不难得。
  戴军喜欢读书是朋友里出了名的,记性又好,常是“一目十行”且“过目不忘”。
  老友阿忆在十几年前说过一句名言:“不知道自己漂亮的女孩才特别漂亮。”(大概齐是这样的,年代久远,记不那么清楚了。)
  同理,如此爱书的戴军,在我的记忆中却很少在什么媒体访问中听他说自己“喜欢读书”,这就是他特别可爱的地方。
  这个行业里,说人话的主持人不多,“说人话”说的恰倒好处的就更是凤毛翎角。戴军很懂得尊重在场所有参与者的存在,他的真性情让他的幽默有别于很多同行的那种“拿肉麻当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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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也许真性情过了头,认识他这么久了,唯一一次看他流泪竟然也是在节目中,真的“当众”的那种。
  今年戴军接替李彬哥哥,开始跟李静合作我眷恋的《情感方程式》。刚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就心想:完蛋了……
  果然,戴军没有辜负我的担心,从他一出现在节目现场的第一刻起,我们就默契地互相揭发,把对方的那点儿事儿能贡献的全都贡献,一心一意消遣自己娱乐大众,表现的相当慷慨。
  只是,刚慷慨了没几期,戴哥哥就在现场被来宾的经历感化动容,骤然间忘了自己主持人的身份,哭的比所有人都投入。
  那天讲的是亲情。
  我们都是那种经不起感动的人,别看平时摆出一副百毒不侵的架势,其实全身到处是软肋,随便点哪到个都能造成暂时偏瘫。
  不过,比起来,我当然更愿意看到他灿烂的时候。
  一回在电视里看他主持某个晚会。
  看到兴起,我就短信给他说:“你大笑的样子很美,简直像我的‘心中偶’裴勇俊!”
  发完又觉得这表达太苍白,赶忙补充说:“他可是被誉为‘男人里的劳斯莱斯’!”
  戴军立刻回短信说:“那我就是奇瑞QQ”
  我看了再短道:“你谦虚什么!”
  他又短回:“不是谦虚,是爱国。”
  知道吗,只有对戴军认识到一定程度后,才会知道,他这样的回答,并不是完全在调侃。
  只是,他会用他奇特的语言状态,在各种奇特的时机,表达不那么奇特的真实感受。他比较习惯选择四两拨千斤的形式,想必,也是为了不给别人压力吧,他是一个懂得体谅的人,一贯如此。
  是啊,有时这会令我相当扼腕,因为真实中的他远远比“公众”注视下的还要更真实可敬,但你又不能忽然没来头的对别人说:“戴军是一个这样的好人:爱朋友,爱家人,爱读书,爱国……”
  听起来未免太奇怪了那么一点点。
  去年我们共同做了一档电台节目叫《城市日记》,是日播的对话节目,所以,在历史上的2004年,我们对着说了182.5小时的话(365天,每天半小时),内容花样翻新不可重复,就算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其对话的含金量也就无非如此了吧。
  那反而是我们来往最不密切的一年,大家每次见面的时候都匆匆草草,特别提醒自己别跟对方说太多话,因为怕想说的都说了等到录节目的时候会冷场。
  终于,05年,这个节目做了重新的调整,我们也回复了像以前很多年里面一样,想见就见,想说就说,且说的方式又有新桥段。有一阵他在外地拍戏,刚好买了本丰子恺的散文带在身边读,所以,在片场的间歇,他就把那本书里的精华,全都用短信发给我,每发五个短信之后,他就会抽空打电话问我感想。两个人讨论的很热烈,其投入的劲头简直像《红楼梦》里“结诗社”的场面,跟眼前纸醉金迷的生活完全脱节。
  前年出版《错觉》的时候,戴军的序遭到一致好评,除了序之外他还在我签售的时候挺身而出,坐在旁边“陪签”。结果让我在生平第一次签售的时候就享受到了一小时签掉一百多本的快感!这次本来不好意思再麻烦他了,结果,等全部书稿整理完,还是觉得这一部分的《留言》少了他不行。好像总是这样的,在当朋友的这些年里,总是给他最有限的条件和最高的期望,而他却从来没令我失望过。
  初夏的那天,约了戴军和一堆闲人吃饭,他那天跟很多时候一样,从开始到结束一直没闲着,除了帮大家布菜和给隔壁“粉丝”签名之外,一共讲了不下30个笑话,其中过半都像他原创的。
  看着这阵势,我心里知道,这必定是他觉得很闷的聚餐。这是戴军的又一特色,越是他自己觉得闷的时候,他就会越发奋力地制造热闹的现场效果,生怕周围人感到那个“闷”。
  我看了不忍,用只有他听的懂的语言跟他聊天,就这样,我们的“暗号”穿梭在众人之间,交流了些跟所有笑话都无关的内容,十分下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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